時間一天天過去,某天,太陽還沒從東嶺升起,兩個老實憨厚的農民趕來縣城報信,說土匪要血洗大城鄉,在李家壩集結。
胡土地警惕目光上下打量報信農民,突然問:“爲什麼要報信?”
報信農民戰戰兢兢樣子說,解放軍趕走土匪要給農民分土地。胡土地問不怕一族連坐斬草除根?報信農民說,沒有土地一家人都得餓死,怕他球一族連坐斬草除根!
胡土地眼睛盯着報信農民突然問:“給解放軍帶路,願不願意?”
兩個報信農民想也沒想回答願意。
胡土地洪鐘大呂般聲音命令:“通訊員!把教導員請來研究戰情!”
教導員急匆匆趕來,問:“老胡,這麼急,什麼事?”
胡土地見教導員問,毫不避諱旁人:“土匪在李家壩集結,我帶領部隊……”
教導員見旁邊有陌生人,咳嗽阻止胡土地,軍事機密,怎麼可以當衆說呢!
胡土地哈哈一笑:“這是報信老鄉,一家人,他們盼着消滅土匪分土地,跑來給解放軍報信!”
教導員哦了聲,看着兩個報信農民狐疑的神情。
胡土地迫不及待樣子說:“軍情緊急,我帶一排人趕去消滅土匪,你帶部隊留守縣城,等着聽我的好消息!”
教導員還想說什麼,胡土地叫通訊員,通知一排執行戰鬥命令!通訊員立正敬禮喊聲是,跑了出去。
部隊穿越羣山峻嶺無聲無息,沿着蜿蜒曲折山道向李家壩疾駛而去。
那時新民沒有公路,只有便道,也沒有車輛,人去哪裡,無錢人走路,有錢人坐轎子。
大城鄉距縣城百多裡地,山間小徑險要狹窄蜿蜒曲折,一會兒爬山,一會兒下巖,一會兒走
溪谷,一會兒鑽密林,一排人雖說只有三十多個,卻走成了首尾不顧的單線長蛇陣,距李家壩行程過半時,胡土地看看天色,命令強行軍。
強行軍大約個多小時,報信老鄉一前一後跌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臉色死灰,渾身抽搐,衛生員喊叫兩人,兩人瞪大眼睛不能應聲,像是急行軍疲勞過度的樣子。衛生員看着胡土地,沒辦法救治。
胡土地放眼四望,見是個設包圍圈打伏擊的地方,他冷冷一笑,命令扔下兩人,帶領部隊奔小山坡佔領有利地形。
報信農民見部隊跑沒了,從地上爬起來,滿臉詭笑,閃身消失在密林裡。
其實報詐信的土匪沒有瞞過胡土地的眼睛,兩人在營部出現那一刻,早等得不耐煩的胡土地全殲土匪的戰鬥布暑已然形成。
兩個報信人爲什麼發病,原來兩人悄悄吞食當地一種叫斷腸藤熬製的藥劑,人便出現患病的症狀,頭腦卻是清醒的,等到解放軍離開,兩人吃下解藥,什麼事也沒有了,以此脫身。
胡土地帶領部隊急行軍到山腳,迎頭突然槍聲大作,走最前面的幾個戰士應聲倒地。緊接着部隊四周響起激烈的槍炮聲,子彈橫飛爆炸聲四起,吶喊聲響徹山野,一排人被壓迫在山腳下,硝煙瀰漫五尺以外便見不到人。
“司號員!吹號!快吹號!”胡土地大喊道,此刻他異常清醒,戰士們聽到號聲,才能從被動挨打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然後組織力量搶佔小山坡有利地形,穩住腳跟,拖住土匪。
“嘟!嘟!嘟……”衝鋒號聲響起 !
“噠!噠!噠……”機關槍還擊聲響起!
趴在地上的胡土地忽的跳起身體,大聲喊叫道:“正前方山坡,一班主攻,二班側左,三班側右,不惜代價強攻下
來,同志們,衝啊!”
所有戰士跳起身按照胡土地指揮,跟着胡土地向山坡撲去。
土匪就是土匪,雖然人多,不過是烏合之衆,不懂軍事、不知道佔領有利地形。胡土地帶領戰士用機關槍開路,一鼓作氣消滅了山坡上的土匪,迅速鞏固陣地,然後從山下向山上轉移傷員和犧牲戰士的遺體。
土匪乘解放軍立足未穩向山坡發動攻擊,被解放軍擊退。
經過交火,胡土地心中已經有底,土匪人數衆多有可能傾巢出動,要打敗土匪沒有問題,但他想的是全殲,讓新民從此安寧。
天漸漸黑下來,天空深邃月亮滾圓,四下望去,到外是土匪燃燒的火堆,晃動着土匪的身影。土匪喊話聲震天動地,揚言天亮衝上山坡,用解放軍的血祭奠亡靈和山神。
夜幕籠罩四野,正好依計行事。胡土地叫兩個戰士化裝成當地人,交待鑽出土匪包圍圈,叫教導員帶領部隊包圍土匪並一舉全殲。
晚上九點多鐘,解放軍陣地突然響起軍號聲,隨之槍聲大作,解放軍衝出陣地,向縣城方向突圍,土匪慌忙調動兵力阻截。雙方瞎燈熄火打了會兒,解放軍突圍不成退回陣地。不一會兒,解放軍故伎重演,突圍不成,一夜無事直到天明。
就在解放軍兩次佯裝突圍時,兩個戰士從解放軍突圍相反方向鑽出土匪包圍圈,向縣城狂奔而去。
第二天天剛亮,滿山遍野的土匪呼喊着“活捉共匪,血洗李家壩!活捉一個共匪,賞大洋五十塊!”,從四面八方向解放軍陣地蜂擁而來。土匪貌似人多勢衆,手裡拿的武器多半是大刀、火銃、梭鏢、棍棒,很少有人拿步槍手槍的。
遠遠望去,小山坡上除了見到一面高高飄揚的紅旗外,見不到解放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