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靖鋮和蘇瑾寒的事情,嚴格說來還就是兩個小年輕的事情,皇上這邊還沒有開口說同意他們在一起,也沒有下旨賜婚,怎麼鬧都是他們的事情,如果皇上插手,事情纔是真正的麻煩。
“陛下說得是,老奴明白了。”張福海聞言恭敬道。
也是皇上和張福海兩人沒有再深入的去調查這事兒,否則蘇瑾寒和莊靖鋮在山裡發生的事情,也是瞞不住的。
“京城那邊,曹嚴格還是沒有來信嗎?”皇上不想提莊靖鋮的事情,沉聲問張福海。
曹嚴格是他的心腹,又是御史大夫,負責監督官員的言行舉止,可以說此番將他留在京城,便是要他監督留守官員德行的,所以按理說,基本上每過幾日都能收到曹嚴格的傳信纔是,然而他已經許久都沒有收到曹嚴格的消息了。
倒是京城其他的留守人員,不時的將消息發過來。
而這,也越發的說明了曹嚴格的不正常。
因爲正常來說,曹嚴格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聽皇上提起曹嚴格,張福海也是面色肅然,“啓稟陛下,老奴已經命人回京詳查此事了,相信過幾日便會有消息的。”
“嗯。”皇上聞言點頭,又問:“太子那邊有什麼消息?”
“傳過來的消息倒是說太子一直很老實的呆在祖廟裡。”
“知道了。”皇上淡淡的點了點頭,又隨口問了幾句別的,張福海一一作答之後,皇上這纔開始處理政事。
皇上這邊雖然對莊靖鋮和蘇瑾寒的事情沒有意見,但是兩人鬧翻的事情卻在避暑山莊之中悄然流傳。
本來還暗暗揣測兩人結合會爲將來奪嫡帶來不可避免的轉折的人,也紛紛保留了看法。
畢竟莊靖鋮多年來不顯山不露水的,旁人也不知道他的勢力到底有多麼的強大,而蘇瑾寒作爲蘇記大小姐,蘇記作爲康國首富的事情,卻是擺在衆人眼中的事實。
一時間,整個避暑山莊,看似風平浪靜,實則已經開始暗潮涌動。
而聽到傳聞的蘇恆,同樣因爲擔心蘇瑾寒,特地去了一趟她的院子。
蘇恆進門的時候,蘇瑾寒正坐在水風車的面前,捧着一本書聚精會神的看,而一旁的桌子上,還擺着一疊的書。
蘇恆看到這個場景倒是一愣。
不過蘇瑾寒這麼精神的樣子,也就說明蘇瑾寒應該是沒事的。
一直以來懸在半空的心也放了下來。
“看你這麼有精神看書,不像是有事的人。”蘇恆笑着上前,坐在蘇瑾寒的對面。
“哥,你來啦。”蘇瑾寒招呼一聲,臉上並沒有多少的變化,將書翻了一頁,繼續找自己想要的東西。
蘇恆見她這麼冷淡,倒是有些意外。
因爲蘇瑾寒對他很親,每次兄妹兩見面,蘇瑾寒都是很欣喜的。
但是這一次,卻顯得很淡然。
“看什麼書呢?”蘇恆只當她心情不好,也沒有追問,說着話,從一旁的書堆上取過一本書。
看到書頁上的書名,頓時驚訝的挑眉。
“怎麼想起來看醫書了?我可不記得我的寶貝妹妹對醫術有興趣啊。”蘇恆笑着開口。
“嗯,現在有了。”蘇瑾寒隨口應了一句,依舊在翻書。
蘇恆覺得她這狀態不對,便伸手抽了她的書,認真的看她。
“哥,你這是幹什麼啊,快還給我。”蘇瑾寒終於正眼看蘇恆,擡手就要把書給搶回來。
蘇恆察覺出不對勁來,將書壓下,冷靜的問:“先告訴哥哥,爲什麼想要看醫書,你說清楚了,我就還給你。”
蘇恆面色平靜淡漠,但態度卻也是格外堅定的。
蘇瑾寒對着蘇恆張了張嘴巴,有些頹然的嘆息。
“我就想做點什麼,什麼都不做的乾等着,我心裡難受。”蘇瑾寒這聲輕嘆中,眼中同時流露出了黯然的神色來。
莊靖鋮中了毒,她卻什麼都做不了,她心裡自然難受,所以就想碰碰運氣,看看一些醫書或者古籍上有沒有對月半這種毒的描述或者解藥的記載。
病急亂投醫,此刻說的就是她。
“你和他到底怎麼回事?外頭都說你和他鬧翻了,是不是真的?你現在這奇怪的舉動和他有沒有關係?還是你哪裡不舒服?”蘇恆一連串的問題丟出來。
蘇恆和莊靖鋮不對付,稱呼莊靖鋮的時候自然也是他他他的。
蘇瑾寒自然知道這個,眼中閃過一抹黯然,但是很快就消散了,將注意力放在了蘇恆說的話上。
“哦?外頭已經有歐文和他鬧翻的消息了?看來這個青王殿下還真是迫不及待啊。”蘇瑾寒輕笑一聲,淡淡道。
蘇恆聞言頓時明白外頭的傳言肯定都是假的,不過即便如此,他的眼中還是流露出淡淡的困惑。
他想不明白如果兩人的感情好好的,眼下這齣戲是怎麼鬧出來的。
蘇瑾寒見他疑惑,倒也沒有隱瞞的意思,開口向他解釋起了自己和莊靖鋮的事情。
蘇恆畢竟是她的親哥哥,蘇瑾寒是相信他的。
所以將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之後,蘇瑾寒這才停下。
當然,她也沒有隱瞞莊靖鋮中毒的事情。
蘇恆聞言眼中倒是驚訝無比。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蘇瑾寒瞪蘇恆消化了所有的事情之後,便道:“哥哥,咱們蘇記的生意遍佈大江南北,甚至別的國家也有了咱們蘇記的分號,所以哥哥,能不能拜託你,吩咐下去,悄悄打聽月半解藥的事情?”
說這話的時候,蘇瑾寒是帶着幾分小心翼翼和渴求的。
雖然蘇恆一直都沒有明確的反對過她和莊靖鋮在一起,但是他所有的舉動都說明了他對莊靖鋮的不喜歡,蘇瑾寒真的不確定,蘇恆會不會幫忙。
蘇恆聞言也沒有生氣,只是特別平靜的開口,道:“要我幫忙打聽解藥自然沒有問題,只是瑾寒,你真的已經確定非他不可了嗎?”
月半之毒,蘇恆雖然不瞭解,但是從方纔蘇瑾寒說的話來聽,是一種難言的劇毒,莊靖鋮如今的虛弱,都只是初期的表現,到日後,他們若是找不到解藥的話,莊靖鋮可能年紀輕輕的就會死。
而如今,蘇瑾寒不過十幾歲的年紀,正是風華正茂,待字閨中,隨時可以嫁人的花樣年華,這樣一個美好的時光,真的值得耗費在莊靖鋮的身上嗎?
如果莊靖鋮最後好了還好說,若是莊靖鋮死了,那蘇瑾寒這些年的青春,又去哪裡彌補?
沒有嫁人前,一切都好說,如果這幾年,兩人的事情發生了改變,蘇瑾寒能夠嫁給莊靖鋮,那麼往後莊靖鋮死了,她就成了寡婦,到時候她的下半輩子又該怎麼辦?
這些都是涉及到了終身的人生大事,蘇恆自然希望蘇瑾寒慎之又慎的決定。
蘇瑾寒安靜的看着蘇恆,輕聲道:“是,哥哥,我已經決定好了。我本也沒想過自己會愛上什麼人,早早也想過自己一個人過,自在逍遙,但是既然我遇到了他,那麼無論生死,無論榮辱,我都願意和他在一起,因爲那是他。”
她面色平靜,話語卻格外的堅定,用一種難言的堅持告訴了蘇恆她的決定。
蘇恆看着她好一會兒,嘴角才露出一抹苦笑來,“你這丫頭,哎……”
輕嘆一聲,滿是無奈。
蘇瑾寒緊張的看着蘇恆:“哥,你到底願不願意幫忙啊?”
蘇記的能量有多大,蘇瑾寒很清楚,如果蘇恆幫忙找解藥的話,那麼找到解藥的機率肯定會變大!
蘇恆輕嘆,“你都已經決定了,非他不可,我還能說什麼呢?我畢竟是你哥哥,你是我妹妹,我最親的親人。”
蘇恆已經不知道自己今天嘆氣多少次了,但是他就是沒有辦法去反駁蘇瑾寒的話。
蘇瑾寒是個很理智的人,決定的事情就不會更改,蘇恆同樣如此,他深刻的明白這一點,所以他不會拒絕蘇瑾寒。
哪怕蘇瑾寒此刻的舉動在蘇恆看來,就是在往火坑裡跳,蘇恆也沒有辦法拒絕,因爲那是他妹妹,他無法割捨,也無法去傷害。
看着妹妹往火坑裡跳還不拉一把,還幫忙推動的哥哥,這世上怕是隻此一家了吧。
蘇恆輕聲嘆息着想。
也不知道地府的父親和母親知道了,會不會想要跳起來打死他。
蘇恆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一堆的時候,蘇瑾寒已經感動的撲到了他的懷裡,拽着他的衣服,哽咽的喊了一聲,“哥哥……”
蘇瑾寒一直知道哥哥很愛自己,也一直知道他很寵愛自己,所以他能壓下自己對莊靖鋮的不滿,接受她喜歡莊靖鋮的事情。
但是她真的沒有想到,哪怕面對這樣的事情,蘇恆依舊一如既往的支持她,而不是斥責她。
有這樣一個開明的哥哥,有一個能夠讓她願意賭上一切,付出生命的戀人,蘇瑾寒只覺得自己不枉此番重生。
蘇恆揉了揉她的腦袋,道:“好了,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呢。那個臭小子現在身體虛弱,我倒是不怕他欺負你了,如今只希望他不要死得太早纔是。”
或許是因爲如今莊靖鋮的身體虛弱,離死不遠,所以蘇瑾寒格外的忌諱死這個字。
聽到蘇恆這麼說,蘇瑾寒擡頭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推開他,道:“哥哥你亂說話,他會長命百歲的,他一定會沒事的。”
話語間有股難言的倔強。
蘇恆看着她這樣,心裡自然是心疼的,不過他本來也是想讓蘇瑾寒恢復精神堅強起來,所以對蘇瑾寒推開他的舉動,並沒有任何的不滿。
聳肩笑了笑,道:“我倒是希望他能夠活得比我長一點。”
蘇瑾寒聽了,如何會不知道他的意思,吸了吸鼻子,道:“謝謝你,哥哥。”
謝謝你這麼支持我,謝謝你讓我這樣有勇氣。
蘇恆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了,別謝了,你是我妹妹,我不幫着你,幫着誰?”
說着站起身,道:“這件事情要瞞着太子和其他人的眼線去打聽,倒是有些棘手,我先去佈置一番,你既然和他做了這齣戲,就要做全套,想看他也挑時間去,白天就好好待在自己的院子裡。”
蘇瑾寒明白的點頭:“哥哥,我知道的。”
“好,那我走了。”蘇恆說着也不停留,直接離開。
蘇恆離開之後,沒有立刻召集自己的手下,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取了一個盒子。
打開盒子,裡頭安靜的放着一顆藥丸。
蘇恆看着那粒藥丸,眼中閃過一抹難言的複雜。
隨後他拿着藥丸朝着莊靖鋮的院子而去。
到了莊靖鋮的院子裡,騰策見是蘇恆,趕忙進去稟告。
隨後又將蘇恆恭敬的請了進去。
蘇恆進門的時候,正好看到清輝攙扶着莊靖鋮坐起身來。
“已經虛弱成這樣了嗎?”蘇恆看到莊靖鋮的樣子,眼中頓時閃過一抹擔憂。
兩人私下裡的接觸其實很少,但凡扯上了蘇瑾寒,兩人又不對付,所以說,關係一直都是不好不壞的。
莊靖鋮甚至擔心蘇恆會阻攔他和蘇瑾寒在一起,所以如今聽到他的關切,多少有些奇怪和不自在。
但是他反應還是挺快的,所以倒也沒有多麼的失態,知道蘇瑾寒將一切的事情都告訴蘇恆之後,他也沒有隱瞞的意思,輕輕頷首道:“只是暫時的,今天剛剛中毒,毒素有些肆意,剛剛將毒逼到手心,所以身體有些虛弱。等恢復好了之後,除了不能動用內力之外,和平時倒也沒有多少差別。”
蘇恆聞言,這才點了點頭。
“你也別怪瑾寒,我剛剛去了她那裡,她架不住我追問,就都告訴我了。”畢竟是關係到身家性命的大事,蘇瑾寒不經過莊靖鋮的同意就告訴了他,蘇恆倒是怕莊靖鋮因此責怪蘇瑾寒,便開口解釋道。
莊靖鋮輕笑,道:“雖然你一直不喜歡我,但是我還是要說,我一直將你當成大哥來看。都是一家人,瑾寒告訴你也沒什麼。”
蘇恆聞言動了動脣,倒是沒有想到莊靖鋮會這麼的豁達。
他和莊靖鋮一直不怎麼對付,他雖然沒有直接出面阻攔莊靖鋮和蘇瑾寒在一起,但是卻也沒有接受。
他本以爲莊靖鋮會討厭他,心裡暗恨,倒是沒有想到,莊靖鋮竟然把他當成親人。
也是,畢竟是自家妹妹看中的人,怎麼可能是那種記仇的睚眥必報的小人呢?
蘇恆想通之後,心結盡去,不過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道:“我本以爲瑾寒是一時的迷失,所以和你攪在一起,但是方纔她告訴我你中毒了,或許命不久矣,卻依舊堅定的要和你在一起,我很吃驚。她還那麼年輕,你卻隨時可能會死,我其實並不贊同你們在一起。”
莊靖鋮聞言眼中頓時閃過感動和苦澀的光芒。
感動自然是因爲蘇瑾寒的此志不渝,而苦澀卻是,他也不確定自己還能活多久,如果他早早的死去,獨留蘇瑾寒一個人,對她來說,確實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但是要他在這個時候放棄嗎?就算他放棄,她肯嗎?
明知道她不肯還放棄,那不是爲她好,是傷害她。
所以莊靖鋮平靜的看着蘇恆,輕聲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想讓我離開瑾寒。我也知道眼下對她最好的選擇是離開她,可是抱歉,大哥,我做不到。”
莊靖鋮一句大哥,讓蘇恆輕愣。
微微一笑,莊靖鋮的桃花眼中流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滿是滿足,“雖然很自私,但是我還是想要和瑾寒在一起,哪怕我命不久矣。如果現在強制性的要我和她分開,怕是以她的性子,會和大哥鬧翻的,我不想因爲我而發生這一幕。”
“不過大哥放心,在我不確定自己能好好的活着陪她走完下半段人生之前,我是絕對不會碰她的,這點我可以向你保證,如果我真的熬不過去,我也希望她下半輩子能有一個好歸宿。”
莊靖鋮說着,眼中全是濃濃的不捨和疼惜。
蘇恆沒有說話,心裡卻已經欣賞起眼前這個他一直不待見的莊靖鋮來了。
“我還能有一兩年的時間找尋解藥,這段時間裡,我不會放棄生的希望。當然,我認得一個神醫,如果他能替我解毒最好,若是不能,我會請他幫我調製一枚消除記憶的丹藥,然後交給大哥,等我死後……”
莊靖鋮說到這裡,有些說不下去。
不管他如何的隱忍,有大志向,運籌帷幄,在談及蘇瑾寒的時候,他只是一個深愛自己女人的男人。
深吸口氣,平復自己複雜的心情,莊靖鋮道:“等我死後,還請大哥將這藥給她服下,讓她忘記我,重新開始生活,這是我唯一的請求。”
哪怕只要想到她會忘記他,他就心痛得不行,但是他卻依舊做了這個艱難的決定,這也是他如今由着蘇瑾寒陪在他身邊的原因。
蘇恆聽到這裡,徹底動容,輕嘆一聲,“癡兒,都是癡兒,但願老天能仁慈帶待你們。”
莊靖鋮聞言倒是有些驚訝,他以爲蘇恆此番前來,是要拆散他和蘇瑾寒的,可是他說的這話,卻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蘇恆自然看懂了他眼中的意思,道:“我倒是想拆散你們,可是你們一個個情比金堅的,我就算想要拆散,也沒用。”
莊靖鋮聞言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蘇恆見狀將收在袖中的盒子取出來遞給他,道:“這個給你,關鍵時刻,能保你一命,但是不到萬不得已,一定不要服用。”
莊靖鋮見蘇恆一臉的鄭重,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伸手接過了盒子,“這是?”
打開看見裡面安靜躺着的藥丸,莊靖鋮有些不解。
蘇恆輕聲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七日還魂丹?”
莊靖鋮畢竟是暗幽門的門主,是地地道道的江湖中人,聞言眼中頓時閃過一抹震驚。
“這是七日還魂丹?”莊靖鋮無比驚駭。
蘇恆點頭,道:“一次意外之下所得,這麼多年一直都在珍藏,不曾拿出來,此番若不是怕你死得太早了,我也不會拿出來。”
莊靖鋮聞言眼中滿是感激,卻沒有被衝昏頭腦,推卻道:“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蘇恆淡淡道:“本來也是拿來救人的,有什麼貴重不能要的,再說,到底是救人還是害人,現在也說不好。”
莊靖鋮聞言倒是恍然,沉默着沒有開口。
七日還魂丹是江湖中流傳的一種無比珍貴,已經失傳的丹藥,所謂還魂,便是指服用下此丹藥,便是將死之人也能還魂。
但是這還魂之前加了一個七日,便是說明此藥的缺陷。
因爲此藥由劇毒之藥做主要練成,所以這藥本身也是有毒的,服用此藥的人,多半都是心裡已經絕望的人。
江湖上有不少人服用過此藥,但是活下來的,卻沒有多少。
其中一個,渾身經脈盡斷,內力散亂衝撞,本是必死之局,服用此藥之後,竟然起死回生,重新活了過來,非但如此,內力還更加高深了。
還有一個,身中劇毒,無藥可解,臨死前拼死一搏,服用此藥,僥倖活了過來。
有了這兩個例子之後,有不少人也寄希望在這七日還魂丹上,在絕境中服用,但是真正活下來的,卻也沒有幾個。
傳言此藥服下之後有七日的生死之期,若是熬過去七日,那便成活,若是熬不過去,便是必死,所以又叫七日還魂丹。
後來江湖中人覺得此藥有違天和,便將此藥毀了,就此失傳。
可以說,如果莊靖鋮服用此藥能夠熬過七日,根本不用再尋月半的解藥,直接就能好了。
如果不能,那麼他就只有七日的時間活了。
所以蘇恆給莊靖鋮的時候,纔會那麼的鄭重吩咐。
“大哥的情義,我收下了,必定銘記於心。”莊靖鋮面色鄭重收下了丹藥。
他如今還有兩年的時間,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服用,畢竟兩年什麼都有可能發生,萬一他找到了月半的解藥呢?如果實在找不到,那麼這七日還魂丹就是他最後的希望。
成則活,敗則死。
蘇恆見莊靖鋮收下,又見他滿臉鄭重的樣子,知道他不會亂來,這才放心的點頭,道:“你放心吧,我也會幫着找解藥,我倒是希望你不會有用到這藥的一天。”
這個藥根本就是賭博,一半生一半死,不,或者說九成死一成生,如果不是走投無路,他並不希望莊靖鋮服用,這也是他剛剛拿藥時糾結的原因。
又和莊靖鋮說了幾句話,蘇恆這才站起身來,“好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