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長相妖豔的狐媚子

在荀浩的記憶裡,他很小的時候就被人販子賣來賣去,也沒有入奴籍,只是賣給稍有些錢的人家裡做工,他年紀小,往往沒人要,這個時候,他就會被丟在街上,當成叫花子乞討。

而討來的錢,他是沒有份的,偶爾給頓飽飯,就是天大的恩賜了。

後來隨着他漸漸長大,不甘心再過這樣的日子,就找機會逃了出來。

飢寒交迫,他以爲自己要餓死的時候,他遇到了水蘭。

水蘭將他撿了回去,雖然在貧民窟,過着飽一頓飢一頓的日子,但總好過最初坑蒙拐騙的日子。

在他心裡,對水家是極爲感激的。

他重恩,所以當蘇瑾寒將他們從貧民窟撈出來,當蘇瑾寒在煙雨樓對他不離不棄的維護時,便已決定,這一生不管發生什麼,只要他有一口氣在,就一定要護她周全。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她一消失便是一月有餘,再出現,卻是重傷初愈。

蘇瑾寒被他沉沉的目光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笑了笑,道:“近來一切可好?繡坊的生意如何?”

“繡坊的生意很好,煙雨樓也不必擔心,這段時間我都有去看顧,只是您的傷還好嘛?”荀浩平靜的迴應,掩不住的擔心。

“沒事,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蘇瑾寒咧嘴一笑,又問了幾句,這才停下話頭,對着青芽道:“青芽,將我畫的東西拿出來。”

“養傷的這些日子,閒來無聊也會畫上幾筆,一個月下來,倒也攢了不少,你拿回去交給阿婆,她自然明白要怎麼做。”蘇瑾寒見荀浩小心的收好圖紙,說。

蘇瑾寒又交代了幾句,這才道:“你先回去吧,等我的傷好了,再去鋪子裡看看你們。”

荀浩應了,又說:“那小姐你好好養着,繡坊的事情無需掛心,不管如何,我都會好好護着鋪子的。”

蘇瑾寒見他一本正經,不由一笑,道:“好,我自是信你的,你多費心。”

一句“信你”讓荀浩展顏淺笑,用力點頭,這才離開了。

等他走後,青芽這纔將她去繡坊外頭打探消息,卻被荀浩堵了個正着,隨後被他又是威脅,又是哄騙的將人給帶回來的事情給說了。

蘇瑾寒聞言不由扶額,果然是將來要做大將軍的人,這還沒開始呢,就已經學會了威逼利誘了。

回到寒苑的日子比在含山寺更加奢侈起來,畢竟含山寺是寺院,蘇瑾寒借地養傷,也不好壞了寺院的規矩,一個月下來,蘇瑾寒的嘴巴真的是快淡出鳥來了,如今回到府裡,蘇恆徵求了大夫的意見之後,開始給蘇瑾寒進補。

敞開嘴巴吃的日子讓蘇瑾寒美滋滋的。

然而蘇瑾寒瀟灑的日子沒過上兩天,就生了意外來。

蘇府開始有許多的大戶人家的夫人和小姐提着禮物上門來問候。

蘇瑾寒不明所以,見了幾個平日有來往的,這才知道了緣由。

原來外頭盛傳她爲了莊靖鋮奮不顧身擋劍,皇上御賜血靈芝救她性命的事情。

莊靖鋮不受寵,血靈芝也不是他求來的,而是蘇老太爺和蘇大公子出面才求到的,這讓京城裡的權貴紛紛動了心思。

蘇家雖出了個老太爺是官場中人,還是當年的太子太傅,可是後來蘇家淪落爲商賈之家,漸漸也就淡出了權貴們的視線。

可是這次的事情一發生,所有人頓時發現,被忽略的蘇家竟這麼受皇上的器重,再一想蘇家有個女兒在宮裡可是貴妃,只是她一直不爭權奪利,竟讓人下意識的忽略了。

蘇家人丁單薄,一個蘇恆掌權,一個蘇瑾寒及笄待嫁,衆人意識到了這一點,自然動了心思。

畢竟不管是自家的女兒嫁入蘇家做當家主母,還是自家的兒子娶了蘇家的女兒,得到蘇家的豐厚嫁妝支持,都是一件令人眼饞的好事。

所以蘇家這些天門庭若市,門檻幾乎都叫人給踩破了。

剛開始的時候蘇瑾寒還有興致和耐心接待這些前來探望的人,但當她打聽清楚了這些人上門的原因和目的之後,就不耐煩了,所有來人,一律不見。

“小姐,外頭有人求見……”

“不見不見,讓她們滾,立刻滾。”傳話丫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蘇瑾寒暴躁的給打斷了。

蘇瑾寒快被這些天被層出不窮上門來訪的人給氣死了。

她覺得再這麼下去,她也不用養傷了,直接被放棺材裡擡出去埋了算了。

“還杵着幹什麼?還不去?”蘇瑾寒一擡眸,見傳話丫頭還站在原地,怒道。

“小姐您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值當。”青芽趕忙勸道,又看向那個傳話丫頭,打了個眼色,道:“沒聽到小姐的話嗎,還不下去。”

那丫頭猶豫了下,低聲道:“小姐,來人乃是戶部侍郎之女李慶歡和禮部尚書之女許馨月,您與李小姐不是素來交好嗎?”

說着,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蘇瑾寒的臉色。

她說的是實話,重生以前的蘇瑾寒確實和李慶歡交好,也一直被她當成槍使,而重生之後的蘇瑾寒,卻不再是傻子。

尤其,李慶歡帶了許馨月來,而她是蘇瑾寒,也是許安樂。

更關鍵的是,她和許馨月有仇!

所以蘇瑾寒臉上的怒氣頓時停滯,看着丫鬟,又問:“你是說來人是許馨月和李慶歡?”

“是的小姐。”那丫鬟壓抑住心底的喜色,趕忙恭敬道。

她是收了人好處的,若是事情辦砸了,面上難免過不去。

如今小姐喜怒無常,她真怕蘇瑾寒連這個手帕交也不見。

蘇瑾寒驀然勾脣一笑,道:“你倒是早說是她啊,快去請進來。”

一副熱切又歡喜的模樣。

那丫鬟一聽,臉上流露出幾分喜色,趕忙應了一聲,轉身匆匆出了門。

等那丫鬟徹底不見了人影,蘇瑾寒這才冷哼一聲,對着青芽吩咐:“今日之後,找個機會將她給打發出府,還有,你去準備準備,我要好好招呼這兩位大小姐。”

蘇瑾寒的語調偏冷,實在是不像要好好招呼人的口氣,而近來青芽發現自己越發不懂自家小姐的心思了,所以也沒敢妄自揣測,而是低聲問道:“小姐,您的意思是?”

蘇瑾寒斜了她一眼,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眼中流露出一抹壞笑,對着青芽招手道:“你這樣……”

好一陣嘀咕之後,青芽直起身,匆匆離開院子。

也不知道這兩位小姐是怎麼得罪了自家小姐,看來上次在兵部尚書府上的事情,還真不是個意外。

青芽一直都對那件事情心存疑惑,這會兒算是徹底的明白了,那件事情,根本就不是什麼意外,而是她家小姐刻意爲之。

雖然不知道蘇瑾寒爲什麼要對付李慶歡二人,但是她對蘇瑾寒忠心耿耿,自然是竭盡全力去達成蘇瑾寒的吩咐。

沒過一會,丫鬟領着李慶歡和許馨月進了門。

“李姐姐來了,快過來坐。”蘇瑾寒一見兩人,眼中頓時流露出一抹喜悅的笑意,衝着李慶歡道,看那姿勢,還想親自起身迎接。

“妹妹快別客套了,你身上還有傷呢,小心別拉着傷口了。”李慶歡說着就要上前攙扶蘇瑾寒以示親近。

不想蘇瑾寒順勢道:“姐姐說得是,那姐姐可要原諒我這個做主人的失禮了。”

說着,順勢而爲,斜斜的重新歪回榻上。

李慶歡伸出去扶她的手頓時落了個空,尷尬的僵在半空中。

“姐姐別站着了,快坐,青芽,快上茶,別怠慢了李姐姐。”蘇瑾寒咋咋呼呼的說着。

目光像是不經意的落在了一旁安靜站着的許馨月身上,一番打量。

許馨月淡然含笑,正想開口說話,卻見蘇瑾寒移開眸子看向李慶歡,語重心長的說:“姐姐,妹妹我與你關係親近,少不得要說你幾句了,你可別怪妹妹沒有提醒你。”

李慶歡正尷尬的收回頭做出攏頭髮的樣子,聞言也是一愣,隨後道:“咱們姐妹誰跟誰啊,妹妹有話只管說。”

“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姐姐今年應該已經十六了吧,你這馬上就要出閣嫁人的人了,身邊就別帶這麼妖豔的丫鬟了。

畢竟男人好色,看到了長得妖豔些的女人就移不開眼了,你看看你這個新帶來的丫鬟,滿臉的狐媚樣,比勾欄院的那些女子也差不了多少,姐姐可得防着些,若是日後叫人搶了夫君,那纔是真真的慘呢。

你瞧瞧我,那孫澤不是出了名的好人麼?骨子裡不也是好色的,我與他的親事鬧得人盡皆知,我丟盡了臉面,都不敢出門見人,姐姐你可千萬別步妹妹我的後塵啊。”

蘇瑾寒說着,數度哽咽,說到最後,還狠狠的剜了許馨月一眼。

李慶歡被蘇瑾寒一番話說得目瞪口呆,傻眼的看着蘇瑾寒。

她剛剛說什麼來着?許馨月長相妖媚?與勾欄院裡的女子相比也相差無幾?

要知道許馨月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出了名的端莊秀麗,宛若仙女下凡,可卻被蘇瑾寒說成這樣……

李慶歡劇烈的咳嗽起來,險些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一旁的許馨月也是氣得狠了,小臉漲得通紅,眼中泫然欲泣,伸手指着蘇瑾寒,“你……你……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蘇瑾寒眼神驟然一寒,“放肆賤婢,竟這般大膽,本小姐是你能隨意指的嗎?來人,給我掌嘴。”

幾乎就在蘇瑾寒話音落下的瞬間,旁邊立時便有兩個伺候的婆子上前來,一左一右用力抓着她,巨大的力道鉗制得讓許馨月痛呼出聲。

然而下一刻,清脆的巴掌聲啪啪響起,許馨月美麗的臉蛋上頓時浮現出了兩個巴掌印,鮮紅刺目。

“啊……賤人,你敢打我,我要讓你們……啊……”許馨月尖叫着,話沒說完,又是兩個大耳刮子摔在她的臉上,讓她疼得暈頭轉向,瞬間失了聲。

“不懂規矩的賤婢,本小姐這是教你做丫鬟的規矩,給我狠狠的打。”蘇瑾寒冷哼一聲,道,眼底閃爍着難言的快意。

一旁毫無準備的李慶歡這時終於回過神來,臉色一變,趕忙撲上去拉扯兩個婆子。

“誤會,妹妹,這是誤會,快叫她們停下再說。”李慶歡哪裡還有半點溫柔可人的模樣,尖叫的樣子比一個潑婦也差不了多少。

剛纔的一切發生得太快,她絲毫沒有半分準備,也完全想不到蘇瑾寒會這麼一言不合就動手,整個人都是懵逼的狀態。

這會兒回過神來,自然是要阻攔的。

許馨月同樣回過神來,劇烈的掙扎着,嘴裡連連喝叫着“放肆放肆”,只是她被打得臉都腫起來了,這說話也是含含糊糊的,根本聽不清楚。

而她的丫鬟和李慶歡的丫鬟也幫着拉扯,雖說蘇瑾寒特意安排了兩個力氣大的粗壯婆子做這事兒,此刻也是被她們拉得搖搖欲墜。

蘇瑾寒見狀趕忙給兩人使了個眼色,隨後裝模作樣的喊了一句:“你們先住手。”

兩個婆子早就收到了暗示,應了聲“是”之後,便鬆開了手。

許馨月險些沒有一個踉蹌直接栽倒在地,虧得一旁的李慶歡和她的丫鬟扶了她一把,她這才穩住身子。

榻上的蘇瑾寒依舊懨懨的斜躺着,眉宇間露出些許奇怪之色,“李姐姐,你方纔說誤會了?誤會什麼了?我替你教訓狐媚子,你怎麼還阻攔呢?”

李慶歡見她一臉無辜加不解的模樣,真是不知道她剛剛一番舉動是裝的還是故意的了。

只是蘇瑾寒行事素來隨性而跋扈,若她是因爲和孫澤退親的事情而看到美麗的許馨月而心生怒氣,藉機發泄,那隻能算許馨月倒黴了。

可如果她不是,她又爲什麼要針對許馨月呢?畢竟她們兩個從未見過!

李慶歡想不清楚,也怕蘇瑾寒再做出什麼驚人的舉動來,趕忙道:“妹妹真的誤會了,她不是我的婢女丫鬟,她是我的朋友,禮部尚書嫡長女許馨月,我以前和你說過她的。”

“這次聽說你病了,便邀她一起前來看你,沒想到鬧成這樣,你看這真是……真是一言難盡。”李慶歡嘆息的說着,一邊不動聲色的觀察着蘇瑾寒的神色。

蘇瑾寒面露困惑之色,不解道:“姐姐莫不是記錯了?你不曾和我說過什麼許馨月啊!而且,禮部尚書的嫡女不是許安樂嗎?什麼時候換了人了?還是改了名兒了?”

李慶歡看着蘇瑾寒的模樣,實在看不出半點的不對勁來,卻同樣感覺到了身邊許馨月的身子一僵,美眸中流露出憤然的神色。

蘇瑾寒狀似無意的一句話,卻直直的戳在了許馨月的心窩子上,讓她又痛又恨。

京城的權貴圈子都知道,禮部尚書有兩任夫人,第一任夫人乃是大名鼎鼎的護國大將軍的獨女嶽霓裳,而第二任夫人,原來是個妾室,後來嶽霓裳死了,她又熬了幾年,才被擡了夫人。

不過因爲她之前妾室的身份,她一直都被正牌夫人看不上,在人前總是低人一等。

連帶着她的子女們,也是從庶女庶子熬過來的,雖然名分上已經是嫡女嫡子,但是曾經庶出的身份卻成了他們解不開的結,抹不去的疤。

這會兒被蘇瑾寒這麼戳破,更讓許馨月心生懊惱。

外人只認禮部尚書府的正室夫人是嶽霓裳,嫡女是許安樂,嫡子是許智宸,壓根不知道什麼許馨月、許宏平之類的!

李慶歡有些尷尬的扯了扯脣瓣,儘量不動聲色的說:“妹妹極少出門,怕是不知道如今許府的許夫人正室馨月的母親,馨月如今也是嫡女之身。”

“哦。”蘇瑾寒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道:“就是那個妾室上位的許夫人嘛,我知道……”

說着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哎呀一聲捂住了嘴,眼中流露出歉意,道:“瞧我這張嘴,真是該打。”

說着不癢不痛,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道:“李姐姐,許妹妹,我這受了傷還沒好,腦子也跟着不好使了,方纔胡言亂語的,你們可千萬不要介意啊。”

說着忐忑又誠懇的看着兩人,“兩位好姐妹可願原諒我?”

李慶歡見她自在灑脫的模樣,還真拿不準她到底是作秀還是當真如此。

笑了笑,道:“我知你性子素來如此,方纔也真是有誤會,我也有錯,沒有第一時間說清楚許妹妹的身份,纔有了這後面發生的事情。許妹妹,姐姐在這兒代蘇妹妹道歉,你別計較可好?”

李慶歡說着,誠心向許馨月行禮。

蘇瑾寒淡淡的看着李慶歡說話,行事,心裡冷笑,就算方纔李慶歡早早介紹了許馨月的身份,她也是會想別的法子收拾她的,不過如今目的已經達到,自然也就無所謂這過程了。

面上卻表現出無比的誠懇和歉意。

許馨月滿心暴戾,素來美麗的臉在此刻儼然已經腫成了豬頭,不過她沒有動怒,反倒在李慶歡行禮的時候扶住她的手,勉強勾了勾脣角,忍着疼開口:“既然都是誤會,那便這麼算了吧,鬧大了反倒不好看。”

放心,現在揭過去,日後她總是要討回來的。

蘇瑾寒是吧,本小姐記住你了。許馨月面色如常,心裡發狠道。

蘇瑾寒自然知道自己招足了仇恨,也不在意。

上次在街上碰到弟弟的時候,她就想收拾他們一家子了,只是時機不合適,所以暫時收斂了。

不過她也設法讓許宏平摔了個狗吃屎,連手都摔斷掉了,算是暫時收點利息。

可是這些人不知收斂,後來依舊欺負她弟弟,在許家她管不着,如今許馨月自己送上門來,她可不會手軟,該收的債,她自會一一收回來!

“難得姐姐妹妹都是通情達理之人,那我也該有所表示纔是。你們兩個,方纔那麼用力的打了許小姐,都給我下去領罰。”蘇瑾寒虎着臉道。

兩個婆子趕忙跪下來:“小姐饒命啊,老奴等也是奉命行事啊。”

兩人哭天喊地的說着冤枉饒命之類的話語,蘇瑾寒也不管她們掙扎哭喊,命人將她們拖了下去。

當然,這都是蘇瑾寒提前安排好要給兩人看的戲。

兩個婆子也早就收到了知會,哭得要多慘有多慘。

而這樣的效果是,李慶歡對蘇瑾寒的疑心和戒心淡了,這麼肆意妄爲的蘇瑾寒,和她過去所認識的,並無不同。

看來真的只是許馨月倒黴罷了。

李慶歡這樣想,許馨月卻不管這些,現在她表面和善,看似已經接受了剛剛那個誤會,但是蘇瑾寒對她做的事情,卻讓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原諒。

所以談笑間,她早已經將蘇瑾寒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一遍。

因爲蘇瑾寒不分青紅皁白的就將許馨月給打了,所以哪怕李慶歡極力周旋,屋裡的氣氛還是有些僵硬。

正在這時,外頭有丫鬟匆匆進門,對着蘇瑾寒道:“小姐,冰塊和雞蛋還有藥酒都準備好了,這就送上來嗎?”

蘇瑾寒對着許馨月說:“方纔不小心將許妹妹給打了,我便命人準備了消腫的冰塊和雞蛋,還備了些藥酒,許妹妹先將臉上的傷給處理一下吧。”

雖然蘇瑾寒笑眯眯的,但是許馨月卻是心裡狂跳,趕忙道:“不必了,我回家處理就是,不勞煩。”

蘇瑾寒板着臉,道:“妹妹這是還在記仇,擔心我會害你麼?既然如此,那二位也沒有必要再待下去了,來人,送客。”

“不是這樣……”許馨月紅腫着臉,說話顯得很吃力。

可偏偏蘇瑾寒像是打定了主意要讓她多說似的,總是找上她。

許馨月只能道:“方纔推卻只是怕麻煩妹妹,既然妹妹這邊已經準備好了,那便卻之不恭了。”

許馨月相信,衆目睽睽之下,蘇瑾寒肯定也不敢動什麼手腳,所以倒也坦然。

剛剛拒絕,只是爲了以防萬一而已。

既然推不掉,那就接受,這點氣度她還是有的。

蘇瑾寒見她答應了,眼底閃過一抹算計的笑意,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展顏一笑,道:“既然妹妹應了,來人,進來服侍妹妹。”

丫鬟們魚貫而入,又是給許馨月用冰塊敷臉消腫,又是用雞蛋在她臉上滾消腫,顯得很是熱鬧盡心。

一旁的李慶歡見狀心裡更加安定了,笑着和蘇瑾寒道:“妹妹倒是有心了,還準備得這麼周全。”

“畢竟是我思慮不周惹出來的禍事,自是要彌補一些纔是。我這人性子直,對錯分明,既然是我讓許妹妹遭了無妄之災,那就該將她的臉給治好,這是本分。”蘇瑾寒一本正經道。

“你這丫頭,慣是這樣的性子。”李慶歡笑着附和。

可不是麼,想打人就打了,打完再給治了,一句誤會就了事了,偏就還挑不出她的理來,再沒有比蘇瑾寒更耿直的人了。

許是伺候的人盡了心,沒多會兒,許馨月臉上的紅腫竟消退了不少,看着也不那麼難看了。

撤了冰塊和雞蛋,又有婢女爲她上了藥,清清涼涼的,舒服得許馨月微微眯起眼睛。

蘇瑾寒道:“這藥乃是上好的藥材做成的玉露膏,專供皇室和各大貴族,今日是我不對,傷了妹妹,這支玉露膏送妹妹,祝妹妹早日康復。另外這玉露膏又養顏美白之效,妹妹傷好之後也可繼續使用。”

許馨月聞言,哪怕心裡再是不喜,也不由得露出幾分喜色來。

畢竟,沒有那個女人是不愛美的。尤其,她還頂着京城第一美人的名頭,對容貌自然更加在意。

笑道:“如此妹妹就收下了,多謝姐姐贈藥。”

蘇瑾寒看着許馨月的笑,心裡暗暗道:笑吧笑吧,現在笑得有多麼的開心,回頭就會哭得有多麼的慘烈,許馨月,我們的仇怨隔世相傳,別怪我心狠,上一世的你,可比我如今狠了千萬倍。

蘇瑾寒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也不耐煩應付這兩個她看不順眼的仇人,懨懨道:“李姐姐,許妹妹,我有些乏了,想歇息一會兒,你們二人自便,中午留在府中用膳如何?”

“不必了,你既乏了就去歇着吧,我們也出來許久,該回去了,改日得空再來看你。”李慶歡說着,和許馨月告辭離開。

等她們都走了,蘇瑾寒才猖狂的大笑起來,笑到最後,眼淚都笑出來了。

“小姐……您沒事吧?”一旁的青芽明顯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小心翼翼的開口問了一句。

“我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兒啊,我開心着呢。”蘇瑾寒笑着抹去眼角的晶瑩,說。

青芽皺了皺眉,沒有接口說什麼。

她感覺小姐似乎……怪怪的。

那一瞬間,蘇瑾寒是真的想哭。

重生回來,她獨自一人承擔了太多太多,她有太多想做又做不到的事情,她想去看弟弟,但是她不能,她想殺了許昌明一家,可是她也做不到。

她只能日復一日的提醒自己隱忍,再隱忍。

今天許馨月的意外上門被她打臉,讓她心裡的鬱結之氣散了不少。

她今天能借機收拾了許馨月,以後就能扳倒許家,只要她想,就一定能夠做到!

“是不是覺得我很壞?不可理喻?明明她們什麼都沒做,我卻處處算計?”蘇瑾寒忽而問青芽。

青芽嚇了一跳,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恭敬道:“奴婢不敢。”

“你是不敢,但是心裡肯定是這麼想的。”蘇瑾寒淡淡一笑,道:“青芽,李慶歡不是個好人,我之前落水,後來被孫澤算計,都有她的影子,你說我不收拾她收拾誰?她帶來的人被我打了臉,到時候肯定要和她心生嫌隙,我還真想看看她們狗咬狗的樣子。”

“她竟這麼大膽,敢算計小姐,是她活該。”青芽本來還真有些搞不懂蘇瑾寒爲什麼要針對李慶歡,這會兒一聽,頓時義憤填膺。

蘇瑾寒見青芽憤憤的樣子,不由淺笑。

瞧她身邊的人多單純啊,她說什麼就信什麼。

不過青芽的能力是有的,也只對她這樣,也正因此,蘇瑾寒才能放心。

事實上也確實如蘇瑾寒預料的,許馨月和李慶歡生了嫌隙。

兩人看似親密的從蘇府出來,許馨月就不着痕跡的遠離了李慶歡幾步,客套又疏離的距離。

“妹妹,我送你回去吧。”李慶歡想着方纔許馨月受了委屈,笑着開口。

“不勞煩姐姐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許馨月笑得客套,由自己的婢女扶着走向自己的馬車。

李慶歡見狀皺了皺眉,終究沒說什麼。

兩人分別離開蘇府。

許馨月的馬車上,她的丫鬟正在問她,“小姐,這藥膏可要丟掉?”

本想說直接丟掉,但是想想方纔蘇瑾寒說過的這藥膏又美容養顏之效,便說:“將東西給我。”

丫鬟將藥膏遞到她的手上,許馨月打開聞了聞,是濃濃的玫瑰香,心裡頓時多了幾分歡喜。

外間人都道她喜歡菊花,言她清潔淡雅如菊,卻不知道,她最喜愛的花乃是玫瑰。

玫瑰乃花中之王,她自認也只有花中之王才能配得上自己的美貌和將來的身份,所以這藥膏是玫瑰,而不是外間謠傳的菊花,便讓她收起了幾分懷疑。

畢竟不管是誰,總是投其所好的,可沒有外人知道她喜歡玫瑰的事!

所以想了想,許馨月道:“不忙,我與她無仇,今日之事也是意外,這藥膏拿回去之後,讓府醫檢查一番,若是沒有什麼問題,便用着,蘇家的東西,可都是好東西。”

她莫名其妙被打了一番,不收點回報回來,她心裡都不平衡,若是東西是好的,她爲何不用?她可沒忘記,蘇瑾寒說的,這個藥膏的效果!

只是她卻沒想到,就因爲她這點小心思和貪念,竟會在後來,爲她帶來那麼嚴重的,近乎讓她絕望的後果。

當然,這是後話,這裡暫且不提。

卻說蘇瑾寒收拾了許馨月之後,心情大好,但是卻又不耐煩應付那些天天上門來叨嘮的人,遂對外傳話傷情加重,臥牀休息,不便見外客。

這一下可好,直接將上門的人都給打消了念頭。

而這一天,蘇瑾寒在她的寒苑裡接待了一個客人。

“聽消息說你傷情加重,本來還有些擔心,如今看見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邵氏打量着蘇瑾寒,見她氣色不錯,笑道。

“我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就是我哥不放心,非壓着我靜養。”蘇瑾寒抱怨。

“你可別任性,多聽蘇公子的總是沒錯。你這傷可是洞穿傷,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把你從鬼門關救回來啊,你不好好養着,可對不起關心你的人。再說,這要是落下了病根,可如何是好。”邵氏輕聲道。

聽着邵氏的關切,蘇瑾寒眼中有些晶瑩,她哽咽的嗯了一聲,趕忙眨了眨眼,眨去眼中的淚意,道:“我知道的夫人,我斷不會拿自己的身子去開玩笑,讓關心我的人擔心的。”

“你明白就好。”邵氏滿意的點頭,看着蘇瑾寒有些發紅的眼睛,“哎喲,這是想起什麼了,難過得眼睛都紅了。”

蘇瑾寒哽咽的吸了吸鼻子,垂下眼睛,低聲道:“就是覺得夫人心善,溫柔,讓我不由得想起自己早亡的母親,夫人別介意,我一會兒就好。”

邵氏也知道蘇家夫婦早亡的事情,便道:“你我相遇是緣分,你又救了我的性命,若是不嫌棄,日後多來府中陪我坐坐,我膝下無女,兒子又常年在外征戰,面對大院深宅,有時也難免孤寂,你若能來,我定會很開心的。”

蘇瑾寒聞言頓時驚喜的擡頭,咬着脣,低聲道:“可……可以嗎?”

看着她臉上的歡喜之色,邵氏也笑了,道:“可以。我有個侄女和你差不多大,性子也相去無幾,若是有機會碰上,我介紹你們認識,你們定能成爲好姐妹。”

蘇瑾寒心裡一突,知道她說的是許安樂,便旁敲側擊的問:“是麼?可是許府嫡女許安樂?”

“你知道她?”邵氏看着蘇瑾寒,眼中極快的閃過一絲情緒。

蘇瑾寒知道她敏感心細,擔心引起她不必要的懷疑,便點頭道:“倒是沒有見過面,不過聽說過。早幾日戶部尚書之女來訪時帶了個姑娘來,我與她發生了些誤會,後來她說是許府嫡女許馨月,我就奇怪了,就問她許府嫡女不是許安樂嗎?沒成想那許馨月臉都氣白了,看那模樣,心裡是怒急了。”

“我心中有愧,怕給許安樂惹了麻煩,許府沒有傳出什麼消息來吧?”蘇瑾寒愧疚的問。

邵氏聞言散了懷疑,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意:“那家子人不要臉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一出門就說自己是正室、嫡女、嫡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

邵氏是個書香門第出來的大小姐,平日裡知書達理,說話文雅,能叫她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她對許馨月一家子人有多反感了。

緩了緩,邵氏擺了擺手,道:“不說他們了,管她什麼誤會,許府嫡女本也就安樂一人,他們要是做得過火了,我們也不會袖手旁觀。”

蘇瑾寒太明白邵氏的不會袖手旁觀是什麼意思了,上一世整個岳家便是受了她許安樂的拖累才落得那個下場。所以心裡更加感動,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怕自己繃不住。

蘇瑾寒趕忙轉移話題,問道:“我最近一直在養傷,也不知道外頭的情況,夫人快和我說說,外頭可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見蘇瑾寒一臉嬌俏的模樣,邵氏明白她的意思,順勢說起了外頭的趣事。

“對了,除了這些,還發生了一件你興許感興趣的事情。”邵氏笑眯眯的開口。

“什麼事?”蘇瑾寒下意識的問。

“是關於靖王殿下的。”邵氏笑眯眯的說,目光看着蘇瑾寒,似乎在等着看她笑話。

蘇瑾寒心裡一跳。

受傷醒來之後,上次在含山寺時醒來遠遠的看了他一眼,兩人還沒說上話,第二天她醒來他就已經走了,打那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也沒有他的消息。

驟然聽到他的名字,蘇瑾寒心裡又是惱怒又是欣喜。

惱怒的是,這人也忒沒良心了,她怎麼說也爲他擋了一劍,可是他卻看都沒來看過她,實在可惡。

至於欣喜……則被蘇瑾寒完全給忽略了。

就那樣的人,她會爲他欣喜?欣喜個毛啊欣喜,蘇瑾寒唾棄的想。

於是,蘇瑾寒板着臉道:“夫人慣會開瑾寒玩笑,我都說了,當時是踩到一根木棍,腳滑纔會替他擋了那一劍,要不然,我可是有多遠跑多遠的。”

“好好好,是腳滑,腳滑。”邵氏看着她面無表情的樣子,笑着道。

“那這麼說來,瑾寒是不想知道靖王殿下的消息了?”

蘇瑾寒說:“我纔不想知道,夫人愛說不說,哼。”

這麼說着,蘇瑾寒別開頭,不再看邵氏,一副小女兒生氣的模樣,嬌俏可愛極了。

可她耳朵卻豎得高高的,集中全力聽着。

邵氏應道:“好好好,不說就不說。”

那滿臉含笑的模樣,竟是真的不說了。

蘇瑾寒心裡又氣又急,想開口問又不好意思,只能憋着氣悶着頭不說話。

卻在這時聽到邵氏說:“說來也奇怪,素來不插手政事,文吏武治皆是一般的靖王殿下,此番竟被派去了剿匪,也不知皇上是怎麼想的。”

蘇瑾寒果然上了心,皺着眉追問:“怎麼會這樣?他才遭了刺殺就派他去剿匪,便不怕有人趁機要了他的命麼?”

如果說莊靖鋮已經露出了奪嫡的野心,並付諸行動,這樣的一次任務,她自會爲他高興,因爲他武功極高,謀劃卓絕,區區剿匪這等小事,只會成爲他的功勳。

但是如今,他擺明了韜光養晦,不露鋒芒,這樣的差事和要他的命又有什麼區別?蘇瑾寒能不擔心嗎?

邵氏道:“可不是麼,但是下命令的是皇上,天子開口,莫敢不從,他這都已經走了一個多月了,說起來,這事兒還真和你有關係。”

“我?和我又有什麼關係?”蘇瑾寒一臉茫然。

“你重傷垂危的時候靖王殿下進宮求藥,惹惱了皇上,皇上後來賜藥也是賜給你哥哥的,並不是他,這次行動,怕是對他的懲戒吧。”邵氏若有所思的低聲說道。

她們議論的畢竟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和王爺,雖然已經屏退左右,但是卻也難保隔牆有耳,小心些總是沒錯的。

邵氏又說了什麼,蘇瑾寒不知道,她只是呆呆的看着邵氏,滿腦子迴盪着她方纔說的話。

煜舞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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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8)

第128章 胡亂攀咬第118章 不想他爲難第199章 關於夜耕不輟……第98章 習慣兩個人第37章 靠人不如靠己第172章 黑暗恐懼症第158章 失蹤第82章 莊靖鋮,你懷疑我第1章 一擲千金買花魁第89章 一個機會第149章 絕望下的瘋狂第100章 她不願意第129章 回孃胎重造第69章 一生一世一雙人第105章 救狼第68章 壞壞的兩個男人第158章 失蹤第32章 新鋪子第227章 江南之地有佳偶第219章 親赴黃泉尋她第107章 嶽澤第191章 以我之姓,冠你之名第36章 柳笛第183章 願捧着靈位進門第207章 出頭,要人第58章 讓你做不成男人第211章 關於愛老虎油第170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第133章 任何人都不能欺負姐姐第73章 找到,前塵皆往第225章 夏禾和嶽澤番外(四)第122章 月半第73章 找到,前塵皆往第1章 一擲千金買花魁第217章 魚死網破第135章 有人在等他凱旋而歸第177章 此毒,無解第178章 病人有些特殊第225章 夏禾和嶽澤番外(四)第99章 劫持第142章 意欲搜宮第66章 小寒寒,我想你了第103章 出發第112章 又一個巴掌第57章 姐姐說這叫陰人第24章 拿東西來換第131章 刺客第16章 嗨,真巧第152章 丟了?第107章 嶽澤第182章 正名第20章 一件事情第220章 爲何心痛第44章 信不信我殺了他第23章 相救第92章 有什麼遺言要交代第184章 答應第31章 荀浩第110章 沒有教養的野孩子第186章 遭難的皇后第188章 這位姑娘可曾婚配第68章 壞壞的兩個男人第147章 今有冤案要稟第163章 故意爲之第50章 心酸,奮不顧身救了誰?第204章 禪位和推拒第73章 找到,前塵皆往第44章 信不信我殺了他第201章 終曲1亂起第102章 求藥第184章 答應第86章 聽到了不得了的……私情……第13章 腹中已有你的骨肉第108章 她不見了第69章 一生一世一雙人第147章 今有冤案要稟第15章 讓哥哥來救我第211章 關於愛老虎油第77章 口不對心,他只是想她遠離他第7章 好一齣大戲第164章 無能爲力第97章 受罰第28章 水家傳人第160章 慘無人道第46章 臭不要臉的白眼狼第102章 求藥第24章 拿東西來換第40章 旗袍大火第202章 終曲2將計就計第180章 進展第160章 慘無人道第31章 荀浩第14章 婚事就此作罷第12章 算計第149章 絕望下的瘋狂第129章 回孃胎重造第147章 今有冤案要稟第195章 中毒第59章 不確定還能不能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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