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最後,宋穆騰的一下子就站起身來。
然後就往外走去。
秦氏看到這一幕,微微一怔,問道:“宋大哥,你這是……”
“我去把阮青林那個混賬找來,給你出氣!”宋穆被氣的臉色鐵青。
秦氏連忙攔住了宋穆,對着宋穆說道:“宋穆,你別去!”
宋穆見秦氏這樣,微微的頓了一下,稍微找回了一點理智。
秦氏繼續道:“你現在這麼去,能給我說明什麼?”
宋穆這才冷靜了下來。
是啊,他去了,難道就能解決這件事情嗎?
這裡是京都,不是姑蘇。
要是在這裡鬧開了,秦氏的臉面也不好看……
宋穆這個時候,竟然有一種無措感。
宋穆轉過身子來,認真的看着秦氏,對着秦氏說道:“婉君,阮家人如此待你,你不要留在這裡了,和我走吧……”
秦氏聽到了宋穆的話,怔忪了一下,接着,就是冷聲說道:“宋大哥,我當你是朋友,和你說這些事情,可是你以後萬萬不可以再說讓我離開的話了!”
秦氏在阮府是受到了不少委屈,可是隻要一想到自己的一雙兒女,秦氏就覺得,就是再多的苦,自己都能吃。
宋穆無奈的看了秦氏一眼,道:“那這樣,你不和我走,不過你不能拒絕我的幫助,我會讓人暗中來保護你的。”
宋穆在秦氏這裡坐了很久,直到秦氏忍不住的伏在了桌子上睡了,宋穆才把秦氏抱到了牀上,給秦氏蓋好被子,才默默的離開。
這一晚上。鬧騰的實在是厲害。
第二日一早,衆人都沒有起來。
整個阮府靜悄悄的,給人一種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感。
阮雲瑾到了快中午的時候才睡醒。
雖然說這一覺睡的時間很長,但是阮雲瑾卻依舊感覺很疲勞。
這樣折騰了一晚上,能不心累嗎?
阮雲瑾這覺,能睡好嗎?
阮雲瑾醒過來之後,穿戴整齊。就走了靜蘭院。
此刻。府中的人都是行色匆匆,走路的時候,基本上都不敢說話。即便是有說話的,也是小心翼翼的。
府上的已經掛起了白幡,阮雲瑾看到這一幕,心中就有氣。
當初她娘死的時候。府中可是有這樣的大場面?
當初她死的時候,便是一塊牌位。曹氏都要折斷!
如今,曹氏死了,這府上,爲什麼要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雖然說人死了。她不應該計較這些了。
但是想一想,阮雲瑾還是覺得窩火。
她始終都忘不了,當初自己作爲遊魂的時候。看到的那一幕。
好,就算是她不計較這個。可是這個規模,哪裡是一個側室應該有的?
這側室死了,正常來說,在側室住的院子裡面,設下一個靈堂也就罷了,可是現在,好像整個阮府,都在弔唁曹氏的死,這算什麼?
把孃親放在何位了?
該死的曹氏,難道死了,都要讓母親難堪嗎?
這一次,阮雲瑾不打算忍。
要是忍下了,可不會有人說她們母女大度,反而是會說,她們母女做賊心虛!
阮雲瑾冷哼了一聲,就大步往吐芳齋走去。
夏雨和綠荷,緊緊的跟在阮雲瑾的後面。
綠荷的目光裡面充滿了擔憂,她感覺到自家小姐的怒火了,生怕阮雲瑾會做出來什麼出格的事情。
夏雨卻是冷着臉,大有那種阮雲瑾要是一聲令下,他就能掀翻了整個阮府的那種氣場!
等着兩個人到了吐芳齋,就瞧見了阮雲芷正在吩咐人裝扮靈堂,而阮青林,此刻也換上了素色的衣服。
阮雲瑾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嗯,不錯,大紅色的披風。
阮雲瑾的脣角,帶起了一絲冷笑,走了過來。
阮雲芷看着阮雲瑾,冷聲說道:“你來做什麼?”
阮青林的目光,落在阮雲瑾身上的披風上,神色有些不滿:“阿瑾,你怎麼能穿這樣的衣服出來?”
阮雲瑾笑了起來:“不穿這個穿什麼?難道我還爲了她披麻戴孝?不過就是一個側室死而已,說簡單一點,這不過就是阮府的奴才,而我,卻是小姐!爲什麼要因爲她的死,改變我穿什麼衣服?”
阮雲瑾說的每一個字都對。
不過這曹氏,和一般的那種側室還不一樣,阮青林和阮雲芷當然不會忍着。
Www◆ттkan◆¢ ○ 阮雲芷看着阮雲瑾,冷聲說道:“你和你娘害死我了娘難道還不夠嗎?現在我娘死了,你也不想讓我娘安生嗎?”
阮雲瑾眯了眯眼睛,沉聲說道:“我再重申一次,你娘不是我們害死的!”
說到這裡,阮雲瑾頓了頓:“我要是真想殺人,你娘早就死了,而且,我斷然也不會留下什麼證據被你們發現的!”
“爹……”阮雲芷說不過阮雲瑾,眼中就裝滿了淚水,淚眼婆娑的看着阮青林。
阮青林的心中一軟,就溫聲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給你找出殺害你孃的兇手的,不管是誰,爹都會給討回一個公道。”
阮青林這麼說着的時候,深深的看了一眼阮雲瑾。
那感覺,就好像是認定了,這件事情不是阮雲瑾做的,就是秦氏做的一樣。
阮雲瑾的心中覺得好笑。
她看着阮青林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今日來,可不是爲了來看曹姨娘,我是想告訴你們,這靈堂,只能在吐芳齋設,府上別的地方,不可見白,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說着,阮雲瑾轉身就走。
阮雲芷咬脣,委屈的說道:“爹,你可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阮青林點了點頭說道:“雲芷,你放心,爹一定會給你做主的!”
在阮青林看不到的角度,阮雲瑾的目光之中,閃過了一絲暗光,阮雲瑾,這一次,我一定要你和你娘,都滾出阮府!
阮雲瑾離開了吐芳齋,就奔着宋文一家住的院子而去。
此刻阮素芬正在和陳婉說話。
陳婉一臉幸災樂禍的說道:“娘,這一次,我看阮雲瑾和秦氏還要怎麼囂張!”
阮素芬笑着說道:“看起來,這府上,要有很大的動作了,你最近小心一點,沒有什麼事情,不要出去。”
陳婉點了點頭。
陳婉的語氣之中,帶着一些不確定,問道:“娘,你說曹氏,真是秦氏殺的嗎?”
阮素芬沉思了一下,然後一臉凝重的說道:“誰知道呢!”
通過這母女兩個的對話,似乎能猜到,曹氏的死,好像和她們沒有什麼關係。
不過阮雲瑾並沒有聽到這母女兩個的對話。
阮雲瑾信步走了進來。
陳婉看了一眼阮素芬。
阮素芬笑道:“原來是阿瑾來了啊,這是年禮,你拿好了。”
說着,阮素芬就拿出了一荷包,往阮雲瑾的手裡面塞了過來。
阮雲瑾也不推辭,直接就拿着了。
現在這陳文一家,吃的用的,哪一樣,不是他們的?
每年的時候,阮雲瑾再不喜歡這些人,都會來拜年的,阮素芬就以爲,阮雲瑾是來拜年的。
其實阮素芬還是很驚訝的,她都以爲阮雲瑾今天不會出現在這裡了,沒有想到,阮雲瑾竟然還是來了。
阮雲瑾淡淡的道:“我今日來,一來是給大家拜年,而來,是來看看陳婉姐姐。”
陳婉笑着說道:“阿瑾,你昨夜怕是沒有睡好吧,怎麼不多睡一會兒?你想見我,何必親自跑一趟?讓人告訴我一聲,我自然就會過去見你。”
陳婉如今面對阮雲瑾,和以前一樣熱絡,好像曾經的不愉快,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阮雲瑾看了一眼陳婉,脣角帶起了一絲笑意:“那不知道你昨晚睡的好嗎?”
陳婉搖搖頭:“曹姨娘死了,我的這心裡也不好受,以前曹姨娘,可是沒少照拂我的。”
阮雲瑾見陳婉的臉上,並沒有一點悲傷。
這一點,是在阮雲瑾的預料之中的。
不管這曹氏是不是陳婉下手殺的,曹氏死了,陳婉是都不會覺得有什麼好難過的。
阮雲瑾笑了笑,模棱兩可的說道:“說起來,這曹姨娘死的還真是可憐,也不知道是什麼人下的手……”
阮素芬的神色帶着一絲擔憂的問道:“阿瑾,你娘還好吧,我們也相信,不是你娘下的手,可是……的確是在你娘那發現了證據。”
阮雲瑾扯了扯嘴角,她當然知道阮素芬這是什麼意思了。
阮雲瑾看了一眼這母女兩個,沉聲說道:“不管是誰殺了曹姨娘,本來這件事情,和我是沒有什麼關係的,可是,現在這件事情已經傷害到了我娘,我就一定會查出來,是誰幹的!到時候……莫要怪我不客氣!”
陳婉也附和的說道:“阿瑾,你一定要查到,是誰害的曹姨娘!咱們府上,竟然還有這麼陰險毒辣的人,讓我都覺得心裡發寒。”
陳婉的這麼說着,語氣之中,還帶着一些嘲諷。
這嘲諷,似乎是對着阮雲瑾的。
阮雲瑾沉思了一下,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兇手繼續污衊我孃的!既然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
阮雲瑾前腳剛剛離開。
陳婉就諷刺的說道:“賊喊捉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