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常看着阮雲瑾這麼說,當下就道:“我要和你一起,我想保護你!”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冷冰冰的聲音說道:“你莫要拖累阿瑾就足夠了!”
說着,這聲音又道:“青湖,保護好他。”
緊接着,阮雲瑾就感覺到到自己的手被一隻有力的說給牽住了,然後飛快的奔跑了起來。
阮雲瑾看着身邊的人,一臉的驚愕。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後面的冷箭不斷飛來,衛殊帶着阮雲瑾,不斷的躲開。
兩個人直接就跑到了深林之中。
“哎呦!”阮雲瑾忽然輕呼了一聲。
衛殊當下回頭,看着阮雲瑾,問道:“你怎麼了?”
阮雲瑾苦着臉說道:“我的腳不知道被什麼紮了一下。”
衛殊也不多說,直接就蹲下身子來,對着阮雲瑾說道:“上來!”
阮雲瑾微微一愣,猶豫了一下。
衛殊冷冰冰的說道:“不想死的,現在就快點上來!”
阮雲瑾最終,還是伏在了衛殊的背上。”
和自己的小命比起來,這樣的小事都算的了什麼呢?
衛殊揹着阮雲瑾,繼續往前跑着。
身後的人,不斷的追着。
阮雲瑾敢保證,追着自己的人,肯定不只是一個。
衛殊的背,對於阮雲瑾來說,還是很寬厚的,阮雲瑾被衛殊揹着,有一種格外的踏實感。
不知道跑了多久,衛殊才停下來。
阮雲瑾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後面,道:“不會追上吧?”
衛殊搖搖頭,篤定的說道:“不會。”
雖然說衛殊這麼說,但是阮雲瑾的心中還是有忐忑。
這莫名其妙的被追殺,放在誰的心上,都不可能讓人靜心。
阮雲瑾在自己的心中默默的想着,到底是誰,想要置自己於死地?
阮家的人?衛景?還是說崇明帝?更或者是說,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敵人?
衛殊把阮雲瑾放在了草地上,然後就半蹲下身子來。
他的一隻手,直接就抓住了阮雲瑾的腳。
阮雲瑾一臉驚愕的看着衛殊,問道:“你要做什麼?”
阮雲瑾雖然平常的時候不怎麼在意禮數,可是到底是一個女孩子,現在被一個人這樣抓住腳踝,心中還是有點慌張的。
衛殊的眸子一深,沉聲說道:“我來看看你的腳,傷到了哪裡。”
阮雲瑾尷尬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衛殊淡淡的看了阮雲瑾一眼,道:“你自己不方便的。”
阮雲瑾固執的收回了自己的腳,嘗試着彎着腿來脫下鞋子。
脫到一半的時候,阮雲瑾忽然道:“你……你轉過去吧。”
這總歸是女孩子私.處,阮雲瑾還是不想給人別人看到的。
衛殊倒也尊重阮雲瑾的意見,就轉過身子去。
阮雲瑾剛剛一用力就想脫掉鞋子,不曾想腳部傳來了一陣劇痛,阮雲瑾當下就驚呼了一聲。
衛殊直接就回過頭來,不由分說的,就抓住了阮雲瑾的腳踝。
衛殊看着阮雲瑾的鞋底,皺了皺眉毛,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把匕首,一會兒的功夫,就把阮雲瑾的一隻鞋子給劃開了。
阮雲瑾今日穿的是軟底兒的鞋子,此刻有一塊鞋底兒,緊緊的貼着阮雲瑾的腳心。
仔細一看,竟然有一個草砟子,從那鞋底出穿過,直接扎到了阮雲瑾的肉裡面。
衛殊看到了這一幕,對着阮雲瑾說道:“阿瑾,你閉上眼睛。”
阮雲瑾還從來都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傷,看到了血和那堅硬的木棍,心中已經慌了神了,她顫抖了一下咬脣閉上了眼睛。
衛殊拿着匕首,在阮雲瑾腳心的地方,輕輕一剜,那扎進阮雲瑾腳步的木棍,就被衛殊給剜了出來!
所謂十指連心,這腳,也是差不多的,阮雲瑾疼的一個哆嗦,本能的就想喊出聲音來,但是此刻已經有了一些心理準備的阮雲瑾,硬生生的忍住了。
衛殊看着阮雲瑾那留着血的腳心,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瓶藥,灑在了上面,又扯下了自己的裡衣,給阮雲瑾仔細的包紮好。
衛殊看着阮雲瑾,道:“好了。”
此刻已經疼的滿頭大汗的阮雲瑾,這纔敢睜開眼睛。
衛殊看着阮雲瑾,淡淡的解釋道:“要是直接拔掉,難免會有小木刺留在你的腳上,我已經給你清理好了,雖然有些疼,可是以後是不會留下什麼暗傷的。”
阮雲瑾對着衛殊說了一聲:“謝謝。”
這樣的傷口處理不好,以後每逢陰天下雨,都是會癢疼的。
阮雲瑾的心中也明白,衛殊剛剛一定是割掉了一小塊自己的肉……
如果是她自己,定然是不敢下手的。
衛殊看着阮雲瑾,道:“近些日子,不要亂動。”
衛殊的聲音清清冷冷的,但是阮雲瑾從衛殊的聲音裡面,就是聽出來一種關心的感覺。
阮雲瑾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角,輕聲的說道:“今日的事情,多謝你。”
衛殊皺了皺眉毛,道:“你怎麼和蘇牧常一起出來了?”
“啊?你認識蘇牧常?”阮雲瑾一臉詫異的看着衛殊。
蘇牧常在京都裡面,應該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吧?衛殊怎麼會認識蘇牧常?
衛殊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微不可見的尷尬,道:“我不認識他,只是知道他的名字而已。”
衛殊又怎麼會去和阮雲瑾說,自己當初在茶樓瞧見了他們兩個,就暗中調查了一下蘇牧常?
這麼做的時候,衛殊自己都覺得自己反常。
他在自己的心中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他只是關心阮雲瑾,沒有別的想法……
可是這個理由,在他的心中,似乎又騙不了他自己。
阮雲瑾見衛殊不肯說,也不去追問了。
在阮雲瑾的心中,衛殊這個人,可是有很多秘密的,或許這蘇牧常的特殊的身份,引起了衛殊的注意。
“你今日怎麼會出現在這京郊?”阮雲瑾轉移了一下話題。
衛殊淡淡的說道:“散心。”
阮雲瑾看着衛殊那一雙深邃如夜空的眸子,分辨不出來衛殊說的是真的是假的。
她只是覺得有點奇怪,按說衛殊應該不會這樣出現在外面的。
想到這,阮雲瑾又在自己的心中笑道,自己都能來散心了,那衛殊有什麼不能來的呢?
也幸好衛殊來散心,不然她的小命,豈不是就交代在這了?
阮雲瑾坐在那歇息了一會兒,就要站起身來。
衛殊看着阮雲瑾這樣,沉聲問道:“你要做什麼?”
“要回去呀!這天色已經黑了,現在不回去,還要什麼時候回去?”阮雲瑾看了看那一點一點的黑下來的天色。
衛殊卻開口道:“現在回去,難保有人在回去的路上伏擊。”
阮雲瑾聽到了這個,皺了皺眉毛,道:“也對。”
說着,阮雲瑾就又坐下了,嘆息了一聲:“難道今晚,就要在這野外度過了嗎?現在不回去,城門可就是要關了。”
衛殊此刻也席地坐下,他對着阮雲瑾道:“難得出來散心,就趁着夜色,看看這漫天繁星吧。”
阮雲瑾微微的動了動自己的身子,這天還是有點冷的。
衛殊察覺到這一點,又站起身來,往一旁走去。
阮雲瑾看到這一幕,連忙開口說道:“你要去做什麼?”說實話,在這荒郊野嶺的,阮雲瑾還是真是很害怕,只剩下自己一個的。
衛殊道:“我去找一些枯枝,不走遠。”
說着,衛殊就在阮雲瑾視線可及的地方,開始彎腰撿起枯枝來。
一身紫色錦袍的衛殊,做這樣的活計,非但沒有讓阮雲瑾覺得不自然,反而是讓阮雲瑾覺得,有一種別樣感覺。
沒有多大一會兒,衛殊就抱回來一些枯枝。
衛殊看了看兩個人停留的地方,動作利落的清理出來一塊空地,不然的話在這攏起篝火,燒到了旁邊的枯草,那是要引起山火的。
順帶着,把那些柔軟的枯草,都放在了一處。
他這才大步走了過來,彎腰,不等阮雲瑾說什麼,直接就把阮雲瑾抱了起來!
阮雲瑾的心中一顫,衛殊這……這……這樣也未免太親密了一些吧?
衛殊的胸膛微微的震動一下,就聽到了衛殊那清冷的聲音:“事急從權,總不能讓受傷的你走路。”
阮雲瑾聽到衛殊這麼解釋,心中那緊張的情緒緩和了一下。
衛殊把阮雲瑾放在了那乾草上,這才坐下。
衛殊把那篝火引燃。
阮雲瑾頓時就感覺到自己暖和了不少。
阮雲瑾看着那坐在自己對面的衛殊,再看了看自己身下的這些乾草,心中有些感動。
她對着衛殊說道:“你過來坐吧。”
阮雲瑾說完了這句話,就後悔了,恨不得的咬掉自己的舌頭!
什麼叫讓衛殊過來坐啊,要是真的擔心衛殊會着涼,那大可以讓衛殊在找一些乾草來啊?在這附近,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這乾草。
可是話已經說出口了,正所謂覆水難收,讓阮雲瑾再改口,到是有一些越描越黑的感覺了。
阮雲瑾能做的,也就只是低着頭,不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