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員外大腿一拍,猛地站起來:“反了你了,不過一個下賤丫頭,也敢罵我姨娘!”現在如夢好了,他纔沒這麼多顧慮。想想剛纔自己忍氣吞聲,現在一肚子火。
安興聞言,眉頭一擰,拿起棍子前,冷笑:“說的好聽點是姨娘,說的不好聽不是買下的女支女,青芽好歹是自由之身,到底誰更下賤?”
“你……混賬東西!”趙員外吼道。
“診金三百兩,結了賬滾出去,以後趙府人一概不收!”冬凌一臉平靜說道,“平時不積口德,仔細口舌生瘡!”
剛纔診治完畢,她恰好發現八姨娘還有點免疫力下降,容易火及得口腔潰瘍的毛病。還沒來記得及說,這兩人這般作死,冷笑一聲,雙眼漸漸眯起。
“小賤人,你敢詛咒我!”八姨娘差點氣死,她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醒了還得被這種小賤蹄子罵,怎能嚥下這口氣。
八姨娘眼睛裡迅速積起一陣水霧,晃着趙員外的胳膊:“老爺,你看她們,這是當着您的面欺負妾身呢,我不活了……”
“我再說一遍,結賬,然後滾!”冬凌背脊挺得筆直,說道。
話音一落,晨霜往前兩步,一股無形的氣勢壓得趙員外兩人喘不過氣來,眉梢微挑,冰冷說道:“是你們自己滾出去,還是我請你們出去?”
頓時八姨娘停了哭聲,驚恐地擡起頭看着面前的男子,由於揹着光,根本看不清長相,只感覺到那雙眼裡充滿着無盡殺氣。原本蒼白的臉瞬間完全失去血色,只覺面前的男人如同一座大山一般,讓她倍感壓抑。
趙員外也嚇得不輕,渾身一顫,有種無法呼吸的感覺,咬了咬牙,最終艱難地掏出銀票。
“滾!”
聽到這話,趙員外跟八姨娘如蒙大赦,在長旺等人的攙扶下,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跑了老遠,放下狠話:“喬冬凌,老子跟你沒完!”
濟世堂終於恢復平靜,外面的雨依舊嘩啦啦嚇着,可在場的人沒一個覺得平靜。
“樑掌櫃,剛纔冬凌的話你可記着了?”葉昱臨十分嚴肅地問道。
樑掌櫃擦了擦額頭的汗回答:“記着了,但凡趙府之人,一律不給治病。”
葉昱臨的氣勢這才收回,冷着臉點了點頭。以他對冬凌的瞭解,剛纔絕對話裡有話,但他不會去問,今夜已經夠鬧騰了。
“睡覺。”冬凌淡淡看了一眼,說完轉身往後院走去。
第二天,天邊剛泛起魚肚白,冬凌便醒了。倒不是因爲昨晚的事,只是想着還要做些藥。
一個午過去,還算平靜。冬凌熬着藥,門突然被推開了。
青芽風風火火走進來,手的茶壺往桌重重一放,臉色難看至極。
冬凌這才擡頭,不由怪:“誰惹你了?”
“小姐,外面的人都在傳你坑了趙員外好幾百兩銀子。”青芽氣呼呼地說道。
“讓他說去。”冬凌毫不在意,繼續去弄藥材。他趙家不是有錢嗎?幾百兩銀子心疼成這樣?
“可是小姐,趙家說什麼他家姨娘只是腳崴了一下,被咱們訛詐了這麼多錢,鬧着要去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