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是業黨了,今天四字。”
“周公子,該做的我都交代下去了。”將電話放回辦公桌上,馬勇擡頭對周幼安輕聲的說道。
周幼安抿了口茶,淡淡的點了點頭,“我估計等下就會有電話打給你,我也理解你的苦處,他們有什麼交代的話你就應下,那個女人你放了就是
“放了?”馬勇微微有些驚訝,周幼安的話到是的確很爲他考慮,可在他的印象裡,眼前這位雖然可絕不是這麼好說話的主啊,“周公子你不是說她是馳星老總的老婆,張副市長的嫂子嗎?對於我們而言,這是一個,很大的籌碼吧?”
周幼安古井不波的眼神中也微微閃過了一道訝意,他沒想到馬勇的話會說的這麼直白,他這樣的表演可就是完全倒向自己這邊了。
“正因爲她的身份,所以我才這麼輕易的放過了她。”似乎走出於投桃報李的心思,周幼安難得耐心的給馬勇解釋了下,“她的身份和張劍鋒不同,張劍鋒畢竟還是一個小輩,關了也就關了但是你也說了,她算是一個,很大的籌碼,這沒錯,問題是你自己想想看,以張家的身份,張劍鋒也就罷了。如果用這個女人做威脅的話?他們會接受嗎?”
“肯定是,寧數玉碎!不爲瓦全!”馬勇的答案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民間都有一句話叫做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更不用說這些所謂的上層人物了。對於他們而言,面子永遠都是最重要的東西。“這不就結了?。周幼安攤了攤手,靠到了沙上,懶洋洋道:“這種遊戲越玩到後面越不要想一口氣吃個大胖子,那不會給你帶來勝利,只會讓人家狗急跳牆的死磕。沒準還會倒黴的讓你一起同歸於盡。上兵伐謀,下兵伐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是絕不會被兵法大家推崇的
馬勇望着眼前的少年,眼中泛起些許幾分自內心的佩服,“佔盡優勢時不死纏爛打,反而是放掉那看似大籌碼實則是定時炸彈的張家女人。但以退爲進的同時卻又絲毫不留情的狠辣留下了那兩個打手,給他們陷害了一頂大帽子,玩了一招敲山震虎如此慎密的心機,即便是那些老油條們恐怕也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善的佈局冉來吧?”
與此同時,張良平也將電話撥給了楚延慶。
“楚書記好,我是市政府的張良平啊
按道理而言,在級刷上,楚延慶的市政法委書記與張良平的副市長其實是一樣的,都是副廳級。而在權力的大小上,一般的副市長或許並不如楚延慶,畢竟楚延慶就算沒掛着市公安局長的職位那也是實打實的市公檢法裡的老大,但張良平卻不是一般的副市長,他分管的領域也都是實權,所以可以說,兩者的權力其實是差不多的,楚延慶就算是大也就大個兩三分而已。而楚延慶儘管掛着一個市委常委的身份,在錢江市最高層領導的市委常委會上有舉手投票權,比雖然是市政府三號人物但始終沒有入常的張良平高了一頭,但張良平卻完全不需要如此作態的,因爲如此與楚延慶打招呼的話,那可就是變相的低頭了。
其實張良平心中也是滿是苦澀,若不是情非得以,誰願意輕易對別人低頭啊?尤其還是他們這種只能踩着他人肩膀上去的官場之上,可形勢比人強,自古男子漢大丈夫都難免妻不賢子不孝的,他張良平到是娶了個好老婆生了個乖女兒,但他的親生大哥卻盡給他惹事,他能如何?
“哦!良平同志!我是楚延慶,你好你好”。
電話那邊傳來了楚延慶極具穿透力的爽朗聲音,隱隱還夾雜着洪亮的笑聲,讓張良平緊繃着的心也稍微舒緩了下,明白楚延慶並沒有真的針對他張家的意思,說到底,他對於楚延慶還是真的有些敬畏的 地位不說,人家在錢江掌握的能量遠非他這個看似風光實則沒什麼根基的副市長可比的,如果楚延慶鐵了心要針對他,他還真的沒什麼辦法。
“楚書記,也沒別的事情,就是市局裡不是要造新的公安大樓嘛,面積和規戎 的事情和你商量一下張良平並沒有和楚延慶說起大哥張良宇的事情,反而是談起了工作上的事。
“公安大樓?”電話那邊的楚延慶情不自禁的微微一楞,對於張良平的這個電話他是早就算到了的,但是他卻沒有想到張良平居然會這麼“捨得”的拋出了新建公安大樓這麼一個大籌碼。
錢江市的公安局大樓已經很陳舊了,楚延慶在市裡與省裡磨蹭了大半年後終於是拿到了一筆錢開造,但是錢有了,建設、規劃什麼的卻是難免要和市裡的建設局啊、規劃局什麼的扯上瓜葛,而他們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塊蛋糕,如此一來上面的利益爭議自然就有的扯皮了。
市公安老大絕對是錢江政法系統裡的老大楚延慶,而另大就自然是張良平這個分管建設與規劃的副市長了,兩人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因爲張良平除了建設與規利之外剩下來分管的綜合行政執法、人防、公安、國家安全、司法、法制、信訪等多少都和楚延慶的職責是有些關聯的,是以不算陌生的他們在公安大樓這件事情上可是不知道扯了多少次皮了,但什麼結果都沒有扯出來?
張良平如今爲了家人這麼輕易的便低了頭,自然令楚延慶驚訝。
手指輕輕的敲了敲面前的玻璃茶几,楚延慶終於是鬆了鬆口風,“良平市長,那就要你喜操心了,古話說的好嘛,術業有專攻,叫我們我們這些警察辦案還行,但是公安大樓的建設規劃等問題還是要你們這些專業人士去勞心啊,你說是不是?”
術業有專攻!
電話那邊聽到楚延慶這句暗示明白他已經鬆了手的張良平如釋重負之餘又有些後怕,明白楚延慶是絕對知道周幼安與張劍鋒的事情的,不然不會收下他送的這份“禮”而如果他像早前那般僥倖的以爲楚延慶並沒有插手而是自己出手去壓周幼安的話,那恐怕付出的可不止是眼前這些代價了。
暗暗慶幸他並不知道,楚延慶這麼好說話其實並非完全是因爲他丟出公安大樓這個籌碼而已,如果武老爺子今天沒有告訴楚延慶他即將接任錢江市市長的話,楚延慶纔不會那麼容易的便放過了張良平這個“老對手”他只不過是念着以後要入主市政府,爲了以後全面掌握市政府而先賣他一個人情罷了。
“好的,好的,楚伯伯,恩,我知道該怎麼做的呵呵。您放心,恩,那我就先掛了。”周幼安按掉了通話鍵掛斷了電話後,原本臉上熱情洋溢的笑容瞬間便消失無蹤了,微尖的下巴上滿是陰暗的氣息。
馬勇的辦公室裡此時正坐在四個人,其中兩個自然是周幼安與馬勇,而另外兩個,竟然是城關區派出所副所長李牧以及原本應該正被關押着的混混頭子蛤蟆或者說皇甫一峰!
“是市裡楚局的電褂”
看過楚延慶名片的李牧之前在聽到周幼安通話時喊楚伯伯後便繃緊了身子,此刻終於等到周幼安掛掉了電話,便立即壓抑不住小心翼翼的問了起來,一旁心裡有些猜測的馬勇也是臉上有幾分期待與緊張的望了過來,只有皇甫一峰這個平日看似牛逼實則根本接觸不到上層人物的傢伙滿臉的迷茫。
“恩,是他。”周幼安當着他們的面接電話便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此刻自然不會有所隱瞞,淡淡的點了點頭道:“楚伯伯應該是與張副市長達成什麼約定了,明天馳星張總會親自上門來跟我道歉至於張總的老婆孩子我們自然是要放了。”
“那就好!那就好!”馬勇長長的吐了口氣,又是慶幸又是苦笑的點了點頭,雖然之前周幼安已經告訴過他估計等下會有很多電話打給他,但他還是沒有料到,就剛纔那一會兒,他就接連接了差不多近十個,電話,全是他比他級別高的領導打來的電話啊,這些往日裡他根本搭上話的傢伙似乎是約好了瞬間一起冒出來一樣他一個小小的區分局副局長,跟人家堂堂副市長,真的是沒的比啊,剛纔他看着鎮定,可背後的襯衫卻早已經溼透了,此刻聽到楚老闆下了命令,不用再承受那些壓力,自然是如釋重負。
“就這麼罷手了?”
與馬勇相比,李牧的話語中卻充斥着濃濃的不甘心,這個始終堅持着自己理想的傢伙在張劍鋒的事情上可是下了大籌碼的,一方面的確是爲了自己的前途獲得力量靠上週幼安,但另一方面卻未嘗沒有借張劍鋒這個權貴之子開刀以證明自己新生命的開始,以後大展拳腳的開端,如果周幼安就這麼虎頭蛇腦風平浪靜的將事情揭過的話,那他之前所付出的代價雖然不是全部浪費。可也是重重的搬起輕輕的放下,雷聲大雨點小嗎?
“楚伯伯這位市公安局長都話了,我們自然不能再關着張家的人了,不放人還要怎麼的?”周幼安的前半句話說出口後李牧頓時有些頹喪的嘆了口氣,但他的後半句話卻讓李牧的頭又猛然擡了起來,“不過,我可是隻答應了放了張家的人,卻沒有答應事情就這麼結束了啊!”
“周少,要怎麼做你就說吧。蛤蟆我一定會給你漂漂亮亮的辦好的!”
第一個。搶先開口的竟然是之前一直滿面迷茫的皇甫一峰,他別的東西不懂,但是市公安局局長的名字卻是明白的,本來就猜想周幼安是公子哥的他得到確認後自然是越的殷勤,心裡頭琢磨着跳出來好好在周幼安面前表現下。
馬勇一顆已經放下的心卻是又高懸了起來,瞪了一眼滿臉積極的皇甫一峰後也緊張的看向了周幼安,心說,小祖宗矣,你可千萬別再整出了來了啊。我老馬曾經在你叔叔面前詆譭黃滿井心怔引刷,你可別讓我得報應也心臟不好啊。
“放心,我不會和張家鬧的不可開交的,沒那個必要不是。”似是猜到了馬勇的心思,周幼安看了一眼馬勇,待後者尷尬一笑後又轉向了振奮起來的李牧,“我之前讓你找的人,找好了吧?”
“找好了”。李牧下意識的點點頭,“那小子是以前我辦一個民事案件時認識的,在錢江晚報裡混的不咋的,只能報道一點咱們市井之間的雞毛小事,早就不想幹了,這次周公子你開了這麼高價錢又答應給他謀份好工作,他二話不說就點了頭”。
說到這裡,李牧終於反應了過來。恍然大悟的拍了拍頭。“你是想通過輿論整張家一道?”
李牧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在派出所審訊室裡,周幼安曾經說過,重點高中的學生與黑社會牽扯進來,那可是一個不錯的新聞啊。
周幼安笑眯眯的點了點頭,“沒錯,和張家鬧成死敵我完全沒有那個必要,那樣的話即便是勝了也是得不償失而讓他們丟一次大人,給他們找點麻煩這不是最好的主意嗎?。
皇甫一峰能在市井之中混跡那麼久,腦子自然還是有點的,很快便明白了周幼安的意思,但他卻有些疑惑,“可是事情涉及到市裡的副市長,錢江晚報敢將新聞登上去嗎?”“我有說要將張劍鋒的叔叔是市裡的副市長,爸爸是著名私企馳星集團老闆的事情也報道出來嗎?”周幼安不懷好意的笑着,輕飄飄道:“錢江晚報報道的不過是市一中這所錢江市屈一指的重點高中裡的學生居然也好黑社會有牽連罷了,你懂嗎?”
“我懂周公子你的意思了,看報紙的普通老百姓不懂沒有關係。明白的人,懂了就行了,是嗎?。知道周幼安不是要把事情鬧大後,馬副局長的心情也恢復了回來,目光炯炯的看着周幼安,“周家在普通百姓之中丟人沒什麼意義在上面那些瞭解事情的大人物們眼中丟了人才是真正的丟了人!周公子,我沒說錯吧?!”
“不錯”。周幼安笑眯眯的看了看馬勇,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好似說等下要睡覺一般平靜道,“那個張劍鋒三番兩次的招惹到我頭上來,雖然看在他家裡人的面上我可以饒過他只是,不給他一點懲罰也太對不起了我自己不是?我可是還要在市一中做三年的好學生呢,不想再讓他出現在我的眼前噁心我
。那麼我只好給他點名聲,讓市一中出面讓他滾蛋了”。
馬勇、李牧以及皇甫一峰三人看着懶散的周幼安,完全沒有算計人後的慚愧,滿面前是理所當然。頓時互相對視一眼面面相覷起來,心說自己還好沒和這位小祖宗作對啊,不然的話估計會被他算計的連內褲都沒了吧?
“能屈能伸,馳星集團能做到那備大雖然說應該有他弟弟張副市長的功勞,可這個,張良宇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的。”
從區公安分局回到家裡後,周家一家三口都坐在了客廳的沙上,周國雲泡了杯長喝的茶葉茶。一邊喝着,一邊有些感嘆的道。
張良宇雖然有些自視甚高和浮誇,但事情的輕重緩急還是懂的,而且還有幾分做大事的魄力,被弟弟嚴厲的呵斥後竟然二話沒說的果斷親自趕到了江山區分局裡,接出了老婆後,讓馬勇給他找了個辦公室,和老婆一起給周家一家人誠懇的賠禮道歉,姑且不論他是否真心,但周國雲這能屈能伸四個字卻是用的絕對妥當的。
“每一個人的成功總有其道理的,只是很多人都只看到了他們風光的一面罷了周幼安淡淡一笑,對於周國雲的話他還是很贊同的,這個世界上的庸人,看見的永遠是上位者光耀的一面,要麼仰其鼻息,要麼一味酸葡萄嫉妒,卻從不會問自己爲什麼不是那個上位者,爲什麼自己無法成功?
庸人的時間是不值錢的,有時甚至多餘得讓人想扔進垃圾桶,如果可以因爲買一斤白菜多花了一分錢而氣惱不已,卻不爲虛度一天而心痛,這就是典型的庸人思維。他們很少想到如何去賺錢和如何才能賺到錢,認爲自己一輩子就該這樣。不相信會有什麼改變。
對,每個人的出身都不一樣,可是你爲什麼一定要埋怨你的父母不是鉅商高幹,哪個家族沒有自己的開創者。你要做的,不是嫉妒,不是仇富,而是要讓你的子孫因爲你而出身比別人高貴,比別人更富有更榮耀!
對於兒子的話,周國雲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只是與劉月秀對視一眼後,用鷹一樣的目光逼視向了周幼安,“別人看到什麼我不知道。。我到是隻看到你今天晚上風光的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