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經年,物是人非航好。人面桃花依舊笑春風也罷,究不可能只若初見。執花無言之時,十分情誼七分思念剩下三分寸寸俱灰,就好象女人的容顏一樣。任何一段開始時誓下地老天荒的愛情都逃不過時間的考驗,永恆還是零落,這無疑是一個問題。也是每一個癡情男女最大的彷徨。
愛情,會讓人先失去智慧。繼而失去所有。
從古老的店鋪中出來,兩人依然手牽着手漫步在街頭。
葉夢影抿着嘴脣,心中還殘留着莫名感動的她輕輕唸叨着那首詞,將自己的手放入周幼安手中,沒有看路,對於她而言,有周幼安在的地方似乎就完全不用她擔心其他的事情了,就算是走路,她也不需要去看,因爲有臺階他會告訴她。
葉夢影知道,現在的自己很危險,危險到離墮落的深淵僅僅差一步了,實際上葉夢影也不能確認那是不是就真的能用墮落兩個字來形容,但和周幼安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能夠感受到那滲入骨髓的墮落快感。
就是母此,她才意識到自己的狀態很危險。
愛情,多麼陌生而美麗卻充滿着危險氣息的詞彙,從第一次接觸這個詞彙開始,習慣於幻想的葉夢影就將其描繪成了少女童話夢想中的場景,王子,花園,公主。
“在想什麼?。見到葉夢影從一出們就處於魂不守舍狀態,周幼安好奇地問。“我在想那首詞呢葉夢影揚起頭對周幼安燦爛一笑。又轉過頭去,喃喃道:“日日登樓,一日換一番春色,者似卷如流春日。誰道遲遲?一片野風吹草,草背白煙飛。顧牆左側小桃放了,沒個人知。徘徊花下。分明記得,三五年時。是何人。挑將竹淚,粘上空技。請試低頭。影兒憔悴浸春池。此間深處,是伊歸路,莫惹相思。我最喜歡的就是最後一句了。請試低頭,影兒憔悴浸春池。此間深處。是伊歸路,莫惹相思。就算是這樣念來,都覺得悽婉呢。”
葉夢影從來都是一個感性多於理性的女人,在這句話時臉上便露出了悽悽的神色來。
“小不要胡思亂想了,來小這幅畫送給你。”和女孩子討論這種淒涼的話題只能情況更嚴重,把好好的一場旅行弄的氣氛僵持,周幼安很聰明的掐住了話題,將手中捲成一卷的遞到了葉夢影的手中。
葉夢影眨了眨眼睛,沒有推脫,接過那幅畫的她如同抱着最珍愛的寶貝一般欣喜。
“餓了沒有?。周幼安輕聲問。
點了點頭。葉夢影指着路邊的一家香港餐廳,道:“我們去那裡吃飯吧
香港的菜主要傳承與西式餐點而受到中式菜影響更加大的應該是粵菜,而豬扒飯這種由內地發明卻在香港臺灣等地發揚光大的粵菜一直都佔據着兩地居民的日常主食地位。
周幼安和葉夢影也沒有點多麼名貴的菜餚,更加不會刻意地坐在大廳內高聲叫出一分魚翅燕窩以這種庸俗的方式來彰顯自己的富有,簡簡單單地叫了兩份奶茶,兩份豬扒飯之後兩人便輕聲交談。
“兩位的奶茶和豬扒飯沒一會兒,服務員便禮貌而職業性地端着餐盤出現了,放下之後便禮貌告退。
見葉夢影似乎仍舊沉浸在女兒家的多愁善感中不自覺地撫弄畫卷,周幼安揉了拇這個她的腦袋,指着兩人眼前的豬扒飯輕笑道:“如果當年首先站起來的是豬,恐怕現在躺在餐盤上的就是我們了。”
葉夢影的注意力果然被吸了過來,愣了一下回味過來的她忍不住笑出了聲,望着周幼安臉上的溫暖神色心中那一點點的多愁善感瞬間如同退去的潮水般消失無痕,她俏皮地笑着問:“那這個是你還是我?”“當然是夢影了周幼安理直氣壯道。
“爲什麼不是你!”葉夢影鼓起小嘴,嘟都囔囔。
。只有夢影這個小笨豬纔會被抓住送上餐桌周幼安輕笑道,望着眼前因爲自己的調戲而嬌嗔不依的葉夢影,他當然不會告訴她這句話在現實中其實是存在的,而這句話背後卻蘊含着沉重的意義,是什麼?是法則。自然和人的法則,人和人之間的法則。
被法則玩弄的人,下場和這躺在餐盤上的豬扒其實是沒有本質區別的。
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一些東西是越平凡而越接近偉大的,只是等人們幡然醒悟的時候,大多都已經時過境遷。徒留除卻巫山不是雲的感慨之外,只剩鬢白的華髮在嗤笑自己當初的愚昧。
經營與葉夢影的愛情。周幼安一直追求的便是平凡,很少有玫瑰,紅酒法國香檳式的浪漫。同樣也與以格調著稱以品味求特異的小資情調無緣,他們便是城市之中。最簡單,最平凡的一對情侶。
離開了餐廳又逛了會兒街之後,周幼安拉着葉夢影循着紹興城的橋流水去找出租遊船的地點,來到這樣古老美麗的城市,不坐一下滄桑的烏篷小船。豈不可惜?
只是,當再幼安兩人…廣彎路來到泣個來時候邁行人絡繹不絕的租替點時卻六種,了一把泛着誘跡但卻絕對很結實的鐵鎖歡迎兩人,旁邊寫着一個打樣的牌子,在牌子下方寫着每日的營業時間是早上九點到下午三點。
“難怪我們之前經過的時候看到人那麼多,原來都是來歸還遊船的,現在怎麼辦?。興趣一旦起來了就很想要實現的葉夢影見到那塊打炸的牌子頓時老大不樂意,嘟着嘴搖晃着周幼安的胳膊撒嬌道。
“小真的很想去玩?”周幼安微微眯起來的眼睛怎麼看都有一種即將做壞事的大灰狼味道。
“想啊!”葉夢影一個勁地點腦袋,如同小雞啄米一般,一邊期待地看着周幼安期望這個從來都能夠製造出奇蹟的男人能再一次用他神奇的能力滿足她的願望。
“那我們進去不就行了?”周幼安輕笑一聲,放開葉夢影的小手,在圍起來的鐵質護網前找到一個比較方便下手的位置爬了上去。
在葉夢影幾乎看英雄的目光中周幼安坐在護網的最頂端,彎下腰來對葉夢影伸出手。
葉夢影仰頭望着坐在護欄頂端的周幼安。說實話。此時此刻周幼安的形象實在和史詩故事中的英雄有着太大的出入,但是此時此刻。葉夢影願意相信,周幼安就是他的英雄,是他的白馬王子!
在很久很久以後。有葉夢影在自己的日記裡寫道:我無法言語在那一瞬間我的心情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喜悅和悸動,我只是覺得。如果用全世界來和我換這個男人,我都會毫不猶豫地拒絕的。坐在護欄上的他對我伸出手來,他的笑容比阿波羅神更加具有魅惑力和感染力,那種將一種低調的英俊發揮到了極致的帥氣在全世界再也找不出第二個男人來能夠演繹得如此淋漓盡致。
葉夢影伸出小手,雖然對於高達一米五六的鐵質護欄她還抱有一定的恐懼。但此時此刻,面前即便是一座刀山。她也會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手交到這個男人的手裡。
周幼安拉着葉夢影上到護欄的最頂端,從兩個人的位置看去能夠看到不遠處被草叢遮掩的道路上時不時有車輛呼嘯而過,而兩人此時此刻的行爲大致都被有心人落在了眼中,在這種近似於衆目睽睽之下的尷尬中葉夢影恨不得馬上就跳下去。
“我先下去,我在下面接着你,你跳下來。敢不敢?”周幼安能夠察覺到坐在一米五六高度的護欄上葉夢影心中掩藏得並不深的忐忑,柔聲問道。
葉夢影只是用力地點點頭,用那種毫無保留的信任眼神望着周幼安。
還給葉夢影一個充滿信心的微笑,周幼安翻身從護欄上跳了下去,因爲昨天剛剛下過一場暴雨。因此這樣的泥地還是很泥濘的,濺起了一腳的泥水之後周幼安站在護欄下,對葉夢影張開雙手。
“來吧,跳下來,到我的懷裡周幼安張開雙手對葉夢影道。
葉夢影一咬牙。身體從護欄上跳了下來。
張開雙手,穩穩地抱住了葉夢影的身體。周幼安見到葉夢影的臉蛋因爲刺激和興奮而有些暈紅,嬌豔不可方物。
“怕不怕?。周幼安拍了拍葉夢影的後背。問道。
“在上面的時候怕,但跳下來就什麼都不怕了,反正你會接着我的。”葉夢影螓笑道。
“傻妞,要是我接不住你怎麼辦?”周幼安大笑了起來,一向沉冷的心卻禁不住溫暖,傻丫頭,若非他的力氣比一般人都要大,哪能夠這麼穩當的接住她?而她居然就這樣毫無保留的信任他
“你肯定會的!”葉夢影說這句話的時候無比堅決。擁有無盡信心的她見到周幼安眼神中那抹不同尋常的魅惑。小臉驚心動魄的猛然一紅。趕忙跳出了周幼安的懷抱。輕輕捋順被風吹亂的髮梢,背景是古城小橋流水緩緩流淌,此時此刻葉夢影的風華無人可比。
“女人的魅力並不在矯揉造作的嗲聲細語中,而是一笑一顰之間自然而然的流露,西施捧心時微微蹙眉的風情自然不是東施效顰能夠學得來的,此時此刻我纔算是真正地對這句話有透徹的瞭解!”周幼安對葉夢影眯起眼睛道。
葉夢影輕輕咬着嘴脣,對周幼安裸的恭維算是接受了。
周幼安帶着葉夢影來帶船塢前。實質上這個所謂的船塢也是露天的,數條長長的木板延伸進入河水十多米的樣子,而這些木板的周圍繫着一些或者兩三人,或者五六人的大大小小很簡單的木船,還有一些很別緻的漂流筏,兩人想要的烏篷船卻是一艘都沒有。
不過沒有也就沒有吧,反正烏篷船或許還沒有那麼好駕駛,最後周幼安和葉夢影挑選了一條白色的漂流筏,解開了繩索之後,周幼安先跳進了船裡對葉夢影伸出手。
而站在岸上的葉夢影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在兜裡摸出一張百元紙幣放在地上用磚頭壓住,而後才心安理得地跳進了漂流筏。
看着周幼安熟練地操縱漂流筏退出船塢並且向着河一,品品去一葉夢影點怎道!“幼安我們是不是小小偷。…※
“你剛纔不是給了錢嗎?當然不算偷。小周幼安站在漂流筏上一邊用竹竿撐開水面的他一邊回頭對坐在漂流筏上顯得有些忐忑的葉夢影笑道。
葉夢影皺了皺鼻子,本想說些什麼的她眼珠一轉,卻也不多說,只是勉強控制身體的平衡走到周幼安身後,伸出雙手環着周幼安的腰,撒嬌道:“幼安,真希望時間能過的慢一點。小
周幼安用竹竿撐開水面,迎着習習微風。微笑道:“時間是不會因爲誰而停下腳步的,我們能做的只是把握住有限的時間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那現在呢?現在算不算幼安想要做的事情呢?”葉夢影把整個身體都埋藏在了周幼安的後背,低聲問。
“是周幼安點點頭,話不多,卻重如山。
周幼安把漂流筏撐到了河道中央之後就放下竹竿,任由漂流筏順流而下,而此時的太陽也漸漸向西邊滑落,彷彿預示着黑夜的即將到來,光明緩緩褪去,天邊一抹暗青色將周圍的氣氛渲染得有些憂傷。
“我們老了以後或許回想起今日的情景呢,還有我們生命中的那些朋友與過客周幼安抱着葉夢影坐在漂流筏的最前方,漂流筏並沒有護沿,幾乎能夠感受到深深淺淺的河水在漂流筏的下方沉沉浮浮,兩人彷彿坐在水中央一般,微風拂面,涼意和愜意帶走了白日的陽光,同樣帶來了揮之不去的調悵。
。不是說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嗎?或許真的是擁有過就好了呢。”葉夢影低低地搖頭。輕聲道,把腦袋輕輕側靠在周幼安的肩膀上,安靜和靜諡隨着身邊這條流淌的河流深入骨髓。
“小人生其實只有百分之五是精彩的,還有百分之五是痛苦的。而其他的百分之九十都是平淡的,我們大多數時候都被百分之五的精彩誘惑着去忍受那百分之五的痛苦,這一切都在百分之九十的平淡中度過。雖然這句話有一個很基本的邏輯悖論。但從理性而言,並沒有錯。”周幼安緩緩吸了一口氣,仰面躺在漂流筏上的他仰望天邊的夕陽,語氣飄忽。
葉夢影也躺了下來,靠在周幼安的身邊看着天邊那一抹夕陽,忽然覺得自己胸中的愕悵被無限地放大囊括到整個無限的星空中去,她握着身邊周幼安的手,此時此刻,她溫暖的來源只有身邊的這雙永遠溫暖的大手。
“幼安,就算有一天你離開了,我也會乖乖地等着你回來。”葉夢影近乎哽咽着說出這句話,實質上看似堅強其實內心最柔弱的葉夢影強忍着自己的眼淚,一如接住那帶血的薔薇,那笨拙的泥人時最幸福的心疼。
“我會回來。”周幼安握緊了葉夢影的手,鄭重無比,就如同他從十年之後穿越時光回來的執着。
一直到離開,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夜色漸漸籠罩泰晤士河畔。從來不會因爲白天或者黑夜而有改變的河流依舊以一種亙古不變近乎固執的姿態緩緩流淌,寂靜無聲,唯有天空閃爍的星空見證着地面上這對人兒的幸福,還有約定。
“那我就先回去了
從紹興到錢江上了高速也要不了多久,將葉夢影送回了家,周幼安站在門口,微笑道。
本還想說些什麼的葉夢影忍住了話頭,千言萬語最後只是化作了一個簡單的音節。習慣性地垂下頭,葉夢影在慢惡自己的懦弱。
一直到周幼安的背影消失在街角的轉角。葉夢影也沒有鼓起勇氣開口挽留。
最後,葉夢影失魂落魄地轉身回了房間,背靠房門的她懷裡抱着那副畫緩緩坐倒在地面,在擔驚受怕中嘗便了愛情的甜蜜,女孩終於知道了愛情的苦澀是什麼滋味。
輕輕展開那一幅畫,葉夢影輕輕呢喃:“此間深處,是伊歸路,莫惹相思
時間是過的最快的東西,而且總是在不知不覺之中就從你的指間流走,即便是對每一個壓力重大度日如年的高三學生也是如此,儘管在中國這個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國度,高考這樣人生最重要的大事之一給人的壓力不言而喻,可是埋頭苦讀的高三學生們仍舊覺得時間過的太快了。有的甚至巴不得一輩子那個時間都沒有到來,儘管不到來的話自己也是度日如年般的痛苦,但是有句話叫做好死不如賴活着不是?
黑色的六月到來。周幼安這樣懶散的人也沒有再翹課了,前世高考失敗雖然說是有種種緣由,可那都改變不了他失敗的事實,他也不會忘記那種失敗的恥辱感,而這一世重新來過,雖然他的刻苦換來了回報,信心在手,可這都不是驕傲自負的理由,重生以來他彌補了無數的遺憾,而無疑,高考這一道無數普通人的龍門,將是他彌補的最後一個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