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億的總盤,在除去一些必要的開支外。剩下的將剛好保證在千億之內。
周幼安回想着前生的納斯達克暴崩時,跌得最低的時候,大約是接近33,想不到現在跌得比那時還狠,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但這也讓周幼安欣喜不已,算是狠剪了把資本主義的金羊毛。
而跟着獲利的還有那些快速轉頭的對衝基金,這些傢伙嗅覺靈敏,嗜血如命,倒是具備能及時把握戰機的能力。
“照你的推算和趙飛的那套系統,還有多久纔會出現反轉出貨行情?”
“就在這三天。”
蕭散搓着手壓抑着內心的澎湖,小聲說:“依你的意思,要做多大?”
現在已有千億的浮盈,要是用這千億的來做扛杆的話,能撬動五萬億的盤子,但是周幼安也沒傻到當所有的金融家眼睛都瞎了。
在這種時候更要保持冷靜。
“拿出六十億繼續用三千億的倉位操作,反手做多,大約還能有1520的利潤。”周幼安摸着下巴說完,又有點不確定,記憶在這裡的作用不大,“你的判斷呢?” ωωω✿ ttκǎ n✿ C○
“大約會在2024上下。”蕭散肯定的說,“要不接回5000點以上。無法將貨都清空,這需要給所有的普通投資者傳遞信息,表明納斯達克等市場的暴跌現象,是暫時的,能給予普通投資者信心,讓他們承接住拋售的股份。”
不單是普通投資者,不在那些嗜血金融家陣營中的投資機構,特別是國際投資機構,也是傳遞信息的對象。
要是沒有接手者的話,那這天價拋盤由誰來接?那些人怎麼拖得了身?
這就是個擊鼓傳花的遊戲,只是普通人都在賭誰是最後接下那朵花的人,而這些投資機構卻是能確定誰是最後接下那朵花的人。
這就是遊戲規則的制訂者、裁判和普通玩家的區別。
要拿網絡遊戲來做比方的話,這些人就是NPC和運營商,而普通的投資者就是普通玩家,大一些的機構是RMB玩家。
那裡將期指反手做多,這裡將股指托盤拉昇,這兩邊比較的投入和收益來看,近乎等於完全沒有投入一分錢,反而擁有了許多能拉低成本的股票在手上。
等到開始出貨時,再反手做空期指,隨着股指慢慢被拋盤給壓低,期指上的收益和股指上的收益再做個比較,可能賺得的利潤比之前的還多。
畢竟但誰都想不到股指和期指會雙雙跌入深淵,而整個納斯達克和全球成熟資本市場的網絡版板在極長的一段時間內都會在底部裡盤旋。
“你能控制住就行,記住一點,整體操作的倉位不要超出三千億。”
蕭散心靈神會的點頭說是。
說着話就來到了孔雀園的別墅外,周幼安進去和趙飛一番寒暄之後又去跟整個技術團隊的人問好。大家的情緒都極爲高昂,雖明知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回國,但大半年的工夫總算是沒白費。
而他們更清楚的是,老闆絕非吝嗇之人,這次回國,別墅轎車近在眼前。
凝視着窗外據說是洛杉磯今年最後一場雪,白皚皚的雪景,把這附近獨棟別墅都染成了白色,園落裡的雪堆得快有一兩寸深,遠端的落霞紅得醉人,雪意彷彿在加深着資本市場的寒意一樣,以往都是外國佬到中國身上割肉,這一次算是風水輪流轉了吧?
周幼安嘴角上翹,笑了笑,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報應總是不爽。
。。。。。。。
出貨花了整整一週的時間,太大的波動會引起市場的不安,一週的出貨時間,總算將三千億的倉位全都清除乾淨,獲得了一千零八十億的利潤。其中六十億還將以五十倍的槓桿來反手做多,剩下的一百零二十億將以各種不如的渠道送回國內。
由於資金特別巨大,想要逃拖還未能自由兌換人民幣的國內金融系統的監控,需要至少一月的時間,這還是在網絡時代。
要是以前的話,那少說得一年以上。
而需要一月的時間,那是在國內的金融系統信息化發展還未到能用網絡化手段,來進行洗錢的地步,但就國務院金融工作組的文件來看,在不久的將來,國內的金融系統就會朝網絡化方面發展。
那對於資金的流動性來說,是會增加不少方便的地方。
周幼安看着錢都先轉移到了香港的匿名賬戶上,微笑對蕭散說:“都說這人有錢了看着錢就是個數字,怎麼我看着這錢還是心跳快速。”
蕭散呵呵一笑,上千億的錢,就算是給世界首富比爾—蓋茨,那也是了不得的一筆財富了。
而就在兩個“強盜”在樂着的時候,房間裡突然警鈴大做,趙飛頭上冒着冷汗站起身來說:“是FBI的出勤系統,是衝着我們這裡來的。”
“不單是FBI,CIA好像也動了。”蕭散瞅了瞅電腦,一拍玻璃桌,大罵道:“讓你把屁股擦乾淨點,你看你,人家都要找上門來了!”
“草,這和我有什麼關係?”趙飛跳起來就罵,“這軟件是我編的,那些肉雞是誰抓的?虛擬賬戶是誰建立的?那FBI、CIA、美聯儲的監控是誰負責的?”
“我。。。。”蕭散抓着趙飛的衣襟就想動手,這會兒都氣瘋了。奶奶的,真被抓着的話可就真要一輩子呆美國監獄裡了啊。
“吵什麼!”一步上前,把這兩人都給抓住了,周幼安皺眉道,“你們能看到FBI、CIA的出勤文件嗎?”
趙飛這才哼了聲,回到座位上,快速的敲打着鍵盤,移動着鼠標,不多時,屏幕上顯示出一張英文的掃描件。
“還有搜查令?”周幼安倒吸了口冷氣,這要讓FBI闖進來的話,那是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了。
想了想,周幼安摸着下巴說,“讓大家把東西都收拾下,把數據和必要的東西帶上,其它的就不要留在這裡了。”
孔雀園別墅早就沒有存在的必要性,即使是在國外,團隊依舊能操作資金運作。
“那這裡的話?”蕭散蹙眉道。
終究生活了幾年還是有些情感的,現在就捨棄的話,有點難以割捨。
“還有多久能到這裡?”周幼安先問了在操作着電腦的趙飛一句後,纔回頭對她說,“這裡必須燒掉,一點痕跡都不能留下來。”
蕭散一驚。旋即想到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要不等FBI來到這裡的話,只要看到這間作戰室裡的佈置都會覺得不對勁。
何況,現在他們衝過來,那肯定已經掌握了一些情報。
“還有半小時,就怕他們已經通知了阿凱迪亞的警方。。。。”蕭散說着,就聽到樓下用力的拍門聲,“警察,開門!”
大家臉色一變,當地警方這麼快就來了?
“現在該怎麼辦?”蕭散緊張的問道。
“不要慌張,蕭散你先下樓去應付警察,我來想辦法。”周幼安頭疼道。
現在就算是想要把別墅給燒了都不行了。要是讓隨行保鏢將警察做掉的話,那這一輩子都休想再來美國了,和甲骨文合作的軟件商店等一系列的資產都會被凍結,可說是得不償失。
從遠期來看,這哪樣都超過一千億的價值存在。
“警察,開門!”
樓下的拍門聲越來越響,蕭散整理了下衣服,快步出門從樓梯上走下去。
“有事嗎?”蕭散將門拉開,不滿的看着門外的一男一女兩名警官。
“怎麼那麼久纔出來?你在做什麼?”男警官把手搭在皮帶上,懷疑的看着他。
“我在樓上,聽不太清,喔,你也清楚的,有時候白天也會有性致來一下。”蕭散不說謊就算了,一說謊說順嘴了,比誰都溜。
男警官衝他笑了笑,往裡面一指說:“能讓我們進去嗎?”
“當然,請。”
蕭散將兩名警官請到了樓下客廳裡,問道:“茶?還是咖啡?”
“茶,謝謝!”
“咖啡,謝謝!”
蕭散將阿根挺咖啡和祁門紅茶沖泡好,託着杯墊,放在了茶几上。
“我能問一問您是做什麼的嗎?”男警官抿了口咖啡,滿意的咂巴了下嘴,問道。
“哦,當然,我是做生意的。”蕭散笑道,“這沒有什麼不可kao人的,我就在這別墅裡做生意。”
“做生意?”女警官敏感的問道,“你是做什麼生意的?高端的化妝品?首飾?香水?”
在這種中高檔的社區中常會有人租別墅來做貴婦的生意,她有這樣的猜測,蕭散並不意外。
“普通生意。”蕭散笑道。
他在琢磨着怎麼編,在樓上可沒套好詞,要萬一等周幼安下來說錯話了,那該怎麼辦。
他這時可沒想起客廳裡的采聲器,他說的話都會傳到樓上。
“哦?普通生意?”女警官不動聲色的啜着茶。
FBI只請他們來盯住蕭散別讓他走,可沒說要追根究底。那是FBI、CIA要做的事,她還有兩年就退休,沒必要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男警官也都是同樣的心思,場面一下冷下來。
“咳!”蕭散清了清嗓子,起身道:“我去拿些點心來。”
“謝謝!”
蕭散走到廚房,就看樓上有個員工快步小聲的走過來,遞上張紙條,他快速的看完後,就扔到嘴裡吃了。
這時,就聽外頭警笛大作,數輛黑頭通用SUV停在外面。
兩名警官立時站起身,走過去開門。
蕭散就看到上回那個叫琳娜的FBI女警官穿着墨色的條紋西服,帶着人走了上來。
琳娜臉上掛着零下三十度的寒霜,帶着十幾位穿着深藍色工作服的FBI特工走上來,衝着蕭散一把拉開手裡攥着的紙:“這是搜查令,請蕭先生配合。”
“請。”蕭散一聳肩說。
琳娜揮手讓手下先上樓,纔對男女警官說:“你們去門外守着。”
女警官急忙起身往外走,男警官走出兩步,回頭又拿了塊餅乾塞在嘴裡,才走出門外。
大聲的警笛已引得孔雀園內其它的住戶紛紛側目,好多都跑到庭院或是街邊來觀看,不停的在指指點點。
蕭散依舊氣定神閒,在茶几底下的籃子裡掏出了塊口香糖,塞到嘴裡看着還站在身前一米處不動的琳娜。
“你到底是做什麼的?”琳娜左手叉腰,眉頭緊皺。
在她學過的課程中,要是嫌疑犯在FBI到來的時候,拿出口香糖來嚼的話,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真的沒做過FBI認爲他做過的事,第二種是他心虛。
琳娜經驗老道,能看出蕭散第二種的可能性很大。
“我開設了一家網站,售賣一些商品。”蕭散微笑道。
這位滿頭火紅色頭髮的FBI特別探員,可是精明至極的人物,打過的幾次交道,蕭散不認爲光憑一兩句話就能打發她。
“哦?什麼商品?”琳娜皺眉道。
她在洛杉磯分局的時候就查到蕭散在持有的是商務簽證,而在上回來的時候他也說,他是做進出口貿易的,現在怎麼又變成做網站?
“一些來自中國的軟件。”蕭散說道。
軟件?這可能和技術部門的人查到的問題一樣嗎?
琳娜指指沙發說:“坐下說。”
這時就看到上樓的特工帶着趙飛等人走出來。
“我主要販售的軟件是來自於中國開發的,例如系統軟件、辦公軟件、還有現在有些人接受的衆神黃昏網絡遊戲。”蕭散不緊不慢的說。
雖然趙飛等人被拷着帶下樓,但他對周幼安處理問題的方法充滿了信心。
“爲什麼沒聽你提起過?”琳娜略微不滿的說。
“好吧,我承認我是打着進出口貿易公司的幌子,實際上呢,我是在做軟件的網絡生意。”蕭散一副被人戳穿的無奈表情。
琳娜定定的瞧着他,好半晌才說:“做軟件生意需要攻擊FBI的服務器嗎?”
wWW¸ ttκд n¸ c○
蕭散一怔,就看琳娜像是自覺失言的起身道:“請你跟我回分局協助調查。”
蕭散滿臉無奈的站起身,看着一位特工走到琳娜的身前,手裡拿着一沓的打印紙,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兩句,她臉上lou出愕然的神情,接過那沓紙,疑惑的瞟了蕭散一眼,走到一旁翻看起來。
“蕭!”一個慌張匆忙的身影跑到客廳裡叫道。
蕭散轉過身才看到的是他在美國請的律師韓大維,他手裡提着黑色的手提包,穿着黑色的西服,滿頭都在冒汗。
琳娜轉頭看了眼,知道這是蕭散的律師,早在先前就打過交道了。
“韓大律師,纔來?”琳娜擡擡眼皮子說道。
韓大維擦着汗說:“路上堵車,蕭,你沒說什麼吧?”
蕭散愣了下,他沒給韓大維打電話,他是怎麼收到消息的?看到韓大維邊擦汗,邊在眨眼,他立時反應過來,點頭道:“只說一些生意上的事。”
“哎呀!”韓大維拍着大腿誇張的說,“那些事你怎麼能說?琳娜探員,我要求我的當事人說的話全都不能拿來做爲證據。”
“已經晚了。”琳娜揮手道:“把所有人都帶走,還有樓上的電腦硬盤。”
看着琳娜冷冷的轉身往外走,蕭散被兩位粗壯的特工用手銬拷住,推着上了一輛警車。
韓大維緊跟着駕車在後面,十數輛車魚貫離開孔雀園。
停在對面的一輛雪佛蘭轎車這時才亮起車燈,慢慢掉轉車頭。
“老闆,你的辦法能管用嗎?”跟在周幼安身邊一向不會問這些事的保鏢,這時都忍不住問道。
周幼安聳聳肩,捂住手機說:“也只能這樣賭一把了。”
半小時後蕭散趙飛等二十多人被分別帶到不同的問訊室。
琳娜親自走到蕭散所在的那間,將手裡的資料重重的放在桌上,雙手撐着桌角,厲聲道:“說,你爲什麼要侵入FBI的電腦?”
蕭散沒有回答她,微低着頭,什麼話都沒說。
“你知道現在的情況有多嚴重嗎?入侵FBI的電腦,隨時都能以間諜罪、信息竊取罪,關你在美國的監獄中二十年,三十年。”
蕭散還是沒說話。
“你的電腦、資料全都被帶了回來,”琳娜皺眉道,“你不說話就沒事了嗎?如果你還把我當成朋友的話,我希望你最好能告訴我,你到底在做什麼。”
“咚咚!”
“進來。”
一位穿着風衣的探員走過來說:“琳娜,局長找你。”
“嗯,”琳娜應了聲,轉頭對蕭散說,“我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想做什麼。”
蕭散攤開雙手,聳了聳肩,那位探員坐下來打開資料說:“說說吧,你販售的是什麼軟件?”
琳娜來到局長辦公室,還沒敲門就看到玻璃房裡有個東亞籍的年輕男子坐在局長的對面,而另個穿着西裝打着領帶的中年男子叉腰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在說着什麼。
局長kao在椅子上,眉頭緊鎖。
“請進。”
琳娜推開門,就看局長指着對面站着的中年男子說:“這是甲骨文的副總裁托馬森,這位是。。。。”
“來自中國的軟件開發商周幼安。”
琳娜握着周幼安伸過來的手,輕挑了下眉頭道:“你是蕭的供貨商?”
“或者可以說我是他的合作伙伴,”周幼安按着座椅的扶手站起身說,“我同時也是甲骨文的合作伙伴,戰略合作伙伴。”
托馬森冷着臉說:“周先生是甲骨文最重要的戰略合作伙伴。”
“現在最熱門的軟件商店我佔據着極大的股份,還在電視中不停的做着廣告推廣的文言文軟件,也是我控股的公司軟件,我名下的公司,有着中國最優秀的軟件開發企業。”周幼安微笑道,“和蕭的合作,只是我的另一項嘗試。”
“是嗎?”琳娜不置可否。
但她感覺到了周幼安帶來的壓力,要周幼安的話沒錯的話,這個可能性很小,畢竟托馬森已站在了眼前,那他跟甲骨文、跟埃裡森的關係匪淺,要是觸動了甲骨文的利益,那拔出蘿蔔拖出泥,被後由甲骨文支助參選的參議員、國會議員,甚至是各個部門的長官都會出來說話。
想要再調查下去,可就麻煩了。
“當然,軟件商店的方式是基於BtoC的模式,而和蕭的合作是基於CtoC,換句話說,這是一種嶄新的商業模式。”周幼安揮舞着手臂說,“想一想吧,每一位懂得編寫程序的工程師、大學生,甚至是業餘程序員,都能在上面發佈自己的軟件,這是一種多麼令人感到光明的未來。”
托馬森聳然動容,剛想開口問,就聽琳娜冷笑說:“可蕭說他是負責銷售來自中國的軟件。”
“當然,來自中國的軟件很奇怪嗎?全世界的軟件都會放在這個平臺上進行銷售,但是由於語言上的問題,必須要由我旗下的軟件公司翻譯英化後再放到平臺上銷售。”
周幼安微笑看着琳娜,似乎要笑話她的無知。
“是不是這樣,等我們調查清楚後,就能知道。”琳娜的口氣還是極硬。
“當然,我只想保釋我的合作伙伴。”周幼安起身道,“我不會妨礙FBI的調查。”
說完周幼安就跟局長告辭出了辦公室,托馬森說道:“周先生的請求,希望你們能答應,不用等到我們動用公關手段。”
“哼!”等人都出去後,琳娜冷哼了聲,轉回頭看着局長爲難的表情,頓時一愕:“局長,你該不是真的想要答應他們吧?”
“我能怎麼辦?真想等總部給我打電話嗎?”局長苦笑道。
“可是,所有的證據都掌握了,技術部不是說查到了IP地址了嗎?他們還獲取了我們電腦系統的最高權限,天知道他們查到了什麼,看了什麼,有沒有把資料送到國外。。。。”
“技術部門新的調查出來了,你先去看了再說,這羣王八蛋。”局長罵道。
“難道之前的調查有問題?”琳娜驚道。
“IP地址錯了一個數字,5看成了8!”
“什麼?!”琳娜頭暈了。
IP地址一共是712位的,其中一位數字出錯的話,極有可能攻擊電腦系統的人都不在洛杉磯,甚至可能連美國都不在。
這幫拿着高薪盡幹蠢事的技術官員,難道不知道這種事的後果嗎?
琳娜額頭冒着虛汗,使勁的搖了搖頭,推門快步往技術部門走去。
“對不起,琳娜。”負責技術部門,擁有最高權限的喬爾斯滿臉的難爲情,作爲加州四大分局裡最出色的技術官員,他竟然看花眼了,這讓他自己都想用頭去撞牆。
何況,站在他心儀已久的琳娜面前丟這個臉,他心裡很難受。
“混蛋。”琳娜氣道。
這幫沒用的東西,要知道這次出勤完全是根據技術部門提供的線索,起初琳娜也不相信。
“他們很狡猾,”喬爾斯苦着臉說,“一共用了十五層的肉雞,來自全球各地,最終追溯到的地址是在洛杉磯,我就以爲會是像以前一樣的情況,會是某位黑客想要通過這些證明自己,而你又說那個地址是中國人的,我就。。。。”
喬爾斯說着看琳娜的表情極爲難看,他忙說:“不不不,這次的責任都在我身上,琳娜,與你無關。”
琳娜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總算把怨氣給壓下去,她皺眉道:“那現在查到的地址是在哪兒,還是在洛杉磯嗎?”
“不,地址是在俄羅斯。”喬爾斯笑道,“那裡的探員會去追蹤的,不關我們的事了。”
琳娜狠瞪了他眼,走回自己的辦公室裡,把手下全都叫了過來。
“再給你們三小時的時間,要是查不到什麼的話,就把人放了。”
這些探員、特工都相顧無言,丟了這樣大的人,還能怎麼樣。
“琳娜探員。”韓大維在外面揮動着手臂,喊道。
琳娜遲疑了下,將手裡的文件放回桌上,才走了過去。
“我代表我的當事人抗議這次的烏龍事件。”韓大維怒不可遏的說,“在沒有調查覈實清楚的情況下,你將我的當事人,還有他的員工全都帶回了分局,給他的左鄰右舍造成了極壞的印象,對他的聲譽、商譽更是造成了不良影響,我代他提出賠償要求。”
琳娜無奈的看着韓大維,抿着嘴脣想了想,才說:“一切請等所有的調查完成後再說,我們有權拘押褚和他的員工二十四小時。”
“請你拿出證據來,否則的話,這二十四小時的商業損失,都將由你們承擔。”韓大維冷冷的說。
琳娜爲之一窒,艱難的說:“請韓律師放心,我們會盡快完成調查。”
就在洛杉磯FBI分局對面的高檔餐廳內,周幼安卻在吃着頂級的神戶牛排,神色如常的和李詩言打着遠洋電話,一位拉着小提琴的樂手,還在桌邊爲他增添着浪漫的氣氛。
“要是FBI調查網站的話怎麼辦?銷售軟件的話,肯定會有人買到軟件的吧?那這些用戶要都是查不到的話,那FBI不會照樣起疑心嗎?”
李詩言帶着絲怯意小聲的問着,她這才知道周幼安在美國乾的是怎樣膽大包天的事情,心臟都聽的要跳出來了,如果周幼安真的出了什麼事的話,她都不知道自己會怎樣。
他們說的都是錢江本地話,就算隔壁有個會中文的,還能聽懂錢江本地的方言,那也太湊巧了。
“不會的,”周幼安自信的笑道,“要是明知道出了錯,還想要查下去,他們恐怕就要接到加州參議員的電話了。”
“他們出的錯,不是你編的嗎?”李詩言輕笑道。
在FBI來前的半小時,周幼安讓趙飛再次獲得了FBI的最高權限,並將上一回攻擊留下的痕跡造了個假,把IP轉向了位於俄羅斯聖彼得堡的一位實力平平的黑客那裡。
再把與操作金融市場相關的軟件都由保鏢帶到了車上,而其它臨時僞造出來的數據都放在電腦硬盤中。再將樓上作戰室內的佈置打散,做成開放式的辦公區域,然後將不必要的東西都放去了雜物房。
讓人欣慰的是,FBI看到數十臺的電腦,就沒再留意雜物房裡拆下來的液晶電視等等可能會讓人起疑心的東西。
剛做完這些,周幼安就和數名保鏢從後門離開了,而有關CtoC軟件商店網站的事也是他臨時想出來的謊言。
打電話給米勒讓他派托馬森過來,一是爲了圓謊,二爲了給洛杉磯分局施加壓力。
像甲骨文這樣的大公司,要是被牽扯到了莫明奇妙的調查中,那出來說話的參議員絕不會少。而這些參議員不少都擔任着審計FBI、CIA等機構的年度撥款等事項,如無必要,調查機構絕不會想去惹怒他們。
“編的也要滴水不漏纔是。”周幼安輕笑着,將盤裡的牛排切了兩下,看到樂手一曲奏畢,掏出張百元美鈔遞給了他。
。。。。。。。
四小時後蕭散趙飛等人回到了孔雀園別墅,打電話給周幼安說沒事了。
電腦硬盤還被技術部門拿在手中,他們像是心有不甘,但想查出什麼來卻是很難。
這些硬盤都是批量買回來放着做備份和替換用的,全都是新硬盤,但在很久前就預裝了系統,光要查着硬盤初始使用時間上的漏洞,和還原回來的文件找出什麼,那是不可能的。
坐在沙發上,大家都有點驚魂未定,蕭散就從酒櫃裡拿出三瓶威士忌說:“放鬆一下,沒多大的事,老闆大家還信不過嗎?有他沒能解決的麻煩嗎?”
這句安慰的效果不大,倒是讓大家想要一醉解千愁。
趙飛擰開一瓶酒就說:“來,喝,要不然明天就沒喝了。”
“別說不吉利的話。”蕭散瞪眼道,“回國後喝死你。”
。。。。。。。
埃裡森站在樓頂的lou臺上,吹着夜風,聽着托馬森在電話裡做的彙報。
“你確定不關他的事嗎?”
“是的,但他提出的那個設想我覺得你應該聽一聽。”托馬森說道。
“哦?”埃裡森回頭勾手讓美豔秘書走上來,把電話按到免提鍵上。
“周在洛杉磯在FBI分局裡說,他在嘗試着做個網站,主要是CtoC模式的軟件商店,每個普通的程序員、軟件工程師、業餘的程序設計愛好者,都能將軟件放在上面販賣。”托馬森重複着周幼安在局長辦公室裡說過的話。
“這樣的模式嗎?那如何盈利?”埃裡森敏銳的感覺到了可能出現的商機。
“大概是向上傳程序的作者收費,或是依kao流量向廣告商收費?”托馬森問道。
“不,不,周沒有那樣簡單。”埃裡森託着下巴,將手抱在腋下想了想說,“你去和古商量一下,拿出份可行性報告,我給周打電話。”
古是指古文,他現在擔任着軟件商店的董事。
“喂?”電話打來時,周幼安正好洗完澡,光着身子從浴室裡走出來。
聽完埃裡森提到的事,周幼安笑道:“用戶購買的價格裡提出60歸網站運營商,剩下40歸作者不就解決了。他們大部分的軟件都是利用業餘時間開發的,有的想去找風險投資,有的想去找公司賣掉。但是談何容易,這些大多都是小型的軟件,對於大公司而言用處不大,但對於個人呢,用處就大了。可能是個小遊戲,拿來打發無聊的時間,可能是個方便的小軟件,能增加情趣,幫助工作。上面的定價也不用太高,兩三塊錢的軟件,但要是有十萬人,一百萬人訂購的話,加起來銷量就很可觀了。”
埃裡森瞭然於心,周幼安玩的又是聚沙成塔的遊戲,思路一下闊,各種具體的想法紛至沓來,說了兩聲,確定由古文負責,就掛斷電話,把相關部門的人全都找來開會。
。。。。。。。
五月二日,在FBI終於查清原因是那位身在聖彼德堡的俄羅斯黑客所爲後,發還了屬於蕭散的電腦硬盤,而這時納斯近克指數再度站到了四千五百點以上。
但周幼安和蕭散趙飛等二十餘人卻早就登上了遠赴香港的飛機,逃之夭夭了。
好在早就將資金反手做多了,現在回香港照樣能遠程的操作賬戶裡的資金。
而在洛杉磯耽擱大半月,錢都快洗乾淨,沒想到這一趟旅程會這樣的驚心動魄,周幼安登上飛機時特別的回頭看了機場一眼。
回國之後,在香港呆了一天周幼安就回了臨安,拿出了整整二十億資金獎勵蕭散和趙飛的技術團隊,二十億能做很多事了,甚至能在臨安市區拿一塊上千畝的地,但周幼安沒有一絲心疼,因爲要知道,他們替周幼安賺了整整一千億,而這是才洗出來的,以後漸漸還會更多個一千億!
要做大事,就不能太小氣,二十億,是他們應得的。
。。。。。。。
回到臨安,周幼安卻是依舊忙的馬不停蹄,無它,金融風暴即將爆發,這兩年蒼玄集團越做越大已經成爲了江南省的標誌性企業,別人不知道周幼安的身份,省委書記柳謙言還有省長蒙藝這二位江南地頭上最大的大佬豈會不知道?聽周幼安之前提過兩句,而美國股市方面現在又有些不對頭,收到消息的二位大佬自然要召喚周幼安這個親近的晚輩去彙報了。
這兩年裡,周幼安在兩位大佬耳邊敲着的邊鼓開始起了作用,由於思想上的套路完全統一,執政方針與方向都沒什麼矛盾,所以柳謙言和蒙藝的關係可以說都還不錯,只是表面上還維持着冷淡,畢竟中央裡雖然不喜歡下面鬧騰的要死,可也不會希望黨委和政府都是一條心的,要親密還是得注意下身份。
兩位大佬難得坐在一起,又有周幼安坐在其中當天平,一場交談到是非常愉快,只是,在回程的路上卻是發生了一些意外。
在幾人的車路過一個十字路口大商場的邊上時,砰的一聲巨大響聲突然從前方傳來,就看見前頭大約二十多米遠的地方,一輛霸道越野車撞在了前面的公交車上,然後一個年輕男子從越野車裡衝了出來,繞到左邊,拉開公交車的車門,一把將司機拉下車,一拳打在他的臉上,擡腳就踹了上去。
車裡兩位大佬看的都是眉頭直皺,只是他們的身份敏感,卻是不好隨便出面,而就在他們在猶豫要不要下車時,周幼安已經拉開車門,走了過去。
“操你媽!會不會開車!媽的,知道這車多少錢嗎?你賠得起嗎?操!”
年輕男子發狠的一腳把司機踹到了車輪下,司機早就痛不欲生了,嚇得魂不附體,差點直接暈了過去,倒是忘記了被踹得慘不忍睹的身體,手忙腳亂的從車裡爬出來,kao在身旁瑟瑟發抖。
周幼安這時才走到霸道越野車旁,斜眼瞟過去,看到裡面坐着的竟然是個身着警服的中年男子!
“操!”年輕男子一拳打在司機的肋骨上,連周幼安都聽到了骨折聲。
這朗朗的乾坤日頭下,竟然有人公然的拉拽出公交車司機,像打條喪家之犬一樣的打,暴力的表現讓所有人都看得心裡駭怕。
這男的到底是什麼來歷?聽口音不是本地人啊。
年輕男子一擦因爲惱怒而溢在嘴角邊的唾沫,掐着司機的脖子就想要將他甩在路邊,被司機死命的箍住胳膊,沒能甩開。
他眼眶都快暴開了,眼珠子瞪得圓圓的,手指快戳到司機的眼眶裡:“你他媽的找死嗎?”
“咣!”
突然一股大力將年輕男子整個人kao到了公交車的車廂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腳踹在了他的後腰上,接着後頭出力的人將他整個壓到在了車廂上。
又驚又怒,反起手肘就想去敲打身後的人,被那人抓起他的腦袋衝着車廂就是一撞。
“當!”
一聲悶響,年輕男子只感到頭暈腦脹,捂着腦袋轉過身來,怒視着動手的周幼安,“你想死是不是?”
周幼安拍着手不搭理他,要不是今天是來和柳謙言和蒙藝見面沒有帶保鏢,這根本用不着他動手。
“你給我過來!”年輕男子伸手就想去拉周幼安的肩膀。
手剛觸碰到周幼安,被他反手一巴掌搧在臉上,火辣辣刺痛讓年輕男子暴跳如雷,在口袋裡摸出一把蝴蝶刀,刷的一下打開。他現在已是不顧後果了,男人最要緊的臉皮已被周幼安毫不客氣的搧落,他還想要什麼。不把周幼安捅出幾個窟窿他這面子往哪裡擱?
旁邊的人都發出驚呼聲。
有小孩的家庭都拉着小孩快步的離開這裡。
可週幼安哪裡會怕他?手鬼魅般的又是一巴掌甩在年輕男子臉上,直接在他反應都沒反應過來時就把他打暈了,臉上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可見周幼安下手的力道有多重。
蒙藝和柳謙言見年輕男子居然拿了刀子對周幼安了,終於坐不住了,哼了聲就甩開車門下了車,在警衛員的保護下大步朝前走去。
這時,從越野車裡也走下兩個粗壯高大的男子,朝周幼安衝了上來。
“滋啪啪!”
都輪不到周幼安動手,兩位大佬的警衛員就衝了上來,直接一個電擊棒頂在大漢身上,發出一陣電流聲,同時伴隨一股烤肉的香味。
大漢全身抖動了兩下,就暈倒在了地上,旁人看的心裡都是一陣發毛,這東西要電在身上可不是開玩笑的。
蒙藝走到越野車旁敲了兩下玻璃,裡頭那個身着警服的中年男子往外看了眼,冷冷的轉過臉,繼續看着前方。
“開一下車窗。”蒙藝沉住氣問道。
警服男子還是沒有理會,他雙臂抱在胸前像是打定主意要坐在裡面了。
一旁好脾氣的柳謙言也看的眉頭直皺,用力的敲打了下車窗,“開窗。”
警服男子冷冷的斜過眼,用斜光打量着柳謙言和蒙藝,半晌後,他再度轉回頭看着前方,不得不承認,他實在太牛了,在江南的地頭上居然敢同時不拽堂堂省委書記和省長。
這個時候警察終於趕到了,以爲是交通事故,一名警察就去敲越野車的車窗。
其它的警察都走到前頭,站在那暈過去的年輕人和周幼安以及蒙藝的警衛員中間。
看到車窗終於緩緩搖下,那個身着警服的中年男子走下來,柳謙言和蒙藝的臉都冷到了冰點。
“電擊棒?你知道這是違法的嗎?國家嚴格禁止私人攜帶電擊棒,你知道嗎?”一名警察看到警衛員手裡拿着的電擊棒,立時臉一沉說。
可警衛員把自己的證件拿出來之後,他臉色立時變了,忙把電擊棒還給他,小聲道:“這位領導?是這兩個滬海人鬧事?”
那輛越野車是滬海牌照的。
“嗯。”周幼安大概把事情說了遍,他看出這位警官的警銜最高,應該就是帶隊的。
說完,周幼安向背着手站在不遠處的蒙藝二人擡擡下巴,低聲說:“我家裡長輩也在,你們要不問問他?”
警官一怔,看向蒙藝,聯想到警衛員的工作證,兩人目光一接上,他頓時就是身體一哆嗦,忙整整警服快步走上去立正:“蒙省長!”
等眼睛在瞄到一旁站着的柳謙言,他已經嚇的說不出話來了,直慶幸之前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
“嗯,按正常的程序辦吧。”柳謙言沒說話,蒙藝就點了點頭出面了,堂堂省長這點城府自然不會沒,雖然心裡氣極,但也只冷眼看着那警服男子走下越野車,哼了聲,往自己的車上走去。
和警服男子擦身而過,他哆嗦着想喊一聲蒙藝,聲音卻哽在嗓子裡怎麼都出不來。
警官的問好,他自然聽到了,四周的羣衆卻沒聽太清。
警服男子的臉色幾乎刷的就變了,蒙省長?江南省還有幾個蒙省長?
原本他還自矜身份,可現在他卻汗珠直順着額角流了下來,知道自己這回徹底完了。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