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出國的時間到了,她打電話給周幼安要他去送※
這一個多星期,葉夢影都沒有跟周幼安聯絡,周幼安知道她在等什麼,她在等他跟她解釋,可他無法和她解釋。當週幼安過去跟李詩言在一起的時候,他可以問心無愧地跟她解釋。在周幼安來滬海之前的那段時間裡,他還可以告訴葉夢影,他最愛的還是她。
可是,當週潁安來到滬海之後,當滬海的這一切都發生之後,周幼安就已經無法理直氣壯地對葉夢影解釋了。他不能欺騙她,也不能欺騙自己。在這兩個好女人之間,他真的無法做出選擇。他只能默默地爲她收拾好行李,默默地送她到機場。
坐在候機廳裡,葉夢影哭了起來,周幼安將她摟在懷裡,擦去了她臉上的淚水。
然而葉夢影的哭泣卻一直沒有終止,“幼安,我好害怕!我好害怕你不要我了!你說,你會變心嗎?”
她仰望着周幼安,眼神中的那股軟弱是周幼安以前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周幼安嘆了口氣,“你會留下來嗎?”
葉夢影愣住了,她在數個猶豫中徘徊不定。
“幼安,我們結婚吧!我們現在就去登記結婚,好嗎?”她站了起來,連行李都不要了,拉着周幼安的手就要往外跑。
然而周幼安卻沒動,只是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在她心目中,她的理想她的前途畢竟還是比他重要!
“夢影,你把婚姻當成了什麼?枷鎖?捆住你還是捆住我?”周幼安摟着她,低聲道,“去吧!你天生就是鳳凰,天生就該在天上飛翔的,沒有任何人能夠捆住你的翅膀,連我也不能。”
葉夢影最後還是走了,雖然她百般不捨巴直哭着拖到了最後一分鐘,但她還是走了。
周幼安望着她消失的背影。站了良久。
”繁花似錦寫不夠城牆佈滿哀愁
舉棋不定的船頭
要刮向哪一個港口
落花死去也曾溫柔
送別要把光陰沒收
苦澀的詩能解酒
長恨歌勉強送一口
拈來的景色,沿紙傘塗抹
天空那朵雲最沉默
微笑藏不住一夜的蒼老
擁抱攔不住最後的一秒
你的回答,像無比刺骨的溫暖
愛退潮誰能料,畫下句號”
周幼安離開了候機廳,坐上了車。他還要去醫院看望李詩言,他還要爲蒼玄集團負責,他還要和柳謙言蒙藝他們聯絡,他還有很多事要做。
他已經不是前世那個爲了愛情付出一切放棄一切的周幼安了。成熟的他已經有了足夠的理性,明白人不能只爲了愛情而活着,這,也是成長的代價。
。。。
周幼安變了。
這是所有認識他的人最直觀的一個感受。
過去的周幼安對外人冷淡,對熟悉的人或玩世不恭或睿智冷靜,但都改不了一個事實,他始終戴着一副面具。可如今的他卻已經不再掩飾了。
他的懶散全部消失,南方蒼玄集團到底歸屬於誰,這個在中國商界議論了許久的問題在前不久自動公佈了答案,執行總裁李詩言隱退,周幼安這個在集團內部一言九鼎的終極大凹主動現身,一手掌控整個。集團的運轉,繼而和國內大名鼎鼎的夢境集團涉足手機通訊產業。每天朝九晚五,掛兢業業,即便是蕭散,也從未見過如此認真的周幼安。
而李詩言在兩個月後終於在周幼安的批准下出院了,而之後周幼安有些凌亂的公寓便完全換了個模樣:地板磚被擦得光可鑑人,幾樣簡單的傢俱也被垂新安置了一番。客廳中央掛着一串風鈴,帶着一股家的溫馨。
周幼安從公司下班回來之後,默默的脫下皮鞋換上拖鞋,悄無聲息的走進了屋子裡時便看到李詩言在他房間裡低聲哼着歌,在爲他整理着書桌上的東西。
她拿着周幼安和葉夢影的雙人照看了一會。還是放回了原處,然後轉過身來,猛然間看見他站在房門口看着她,立刻一驚,好象做錯事的孩子被當場捉住一般,兩朵紅暈浮上了她的臉頰,竟是那麼的動人。
”你回來也不打聲招呼,想把我嚇死呀!”李詩言埋怨了一句,讓周幼安笑了起來。
過來爲周幼安脫下了西服,掛在了旁邊的衣架上,她道:“孫伯父要你回來後去找他。有關於臨安市租借公用自行車的事情他要和你商量。”
“知道了!”周幼安懶懶的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累了?”
“有一點。”
“那你休息一會,我把屋子收拾好了就來陪你。”
“唔。”周幼安閉着眼睛養神。然後感覺到有雙手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按摩。
周幼安在內心嘆息了一聲,“詩言。”
”唔?”
“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李詩言沒有說話,只是從背後摟住了他。
最後,她只說了四個字:“我心疼你!”
這一句,己經足夠解釋一切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詩言望着桌子上的那張照片,遲疑良久終於還是幽幽問道:“幼安你真的那麼喜歡她嗎?”
“喜歡?應該是吧。她是個好女孩,有志氣有抱負,能夠爲了自己的理想不懈努力,這是我做不到的事情,所以我尊敬她,欣賞她,願意做她的後盾。可是。我想要的卻是一個家,一個讓我的心能夠安定的家,我不能爲了工作和事業放棄我的家,我的親人。夢影可以爲理想而活着,我卻不能。這麼一想,我的夢就醒了,就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周幼安回頭看着李詩言,慢慢地道,“詩言,給我一點時間好麼?我懂你的感情,我也愛你,可我現在還不能放下她,我還愛她。我是個花心鬼,現在的我無法給予你承諾,因爲我還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選擇誰。我只能說,對不起,委屈你了。”
到現在,冷靜下來的周幼安已經能夠清楚的看清自己與葉夢影的愛情了。其實一切的源頭都在於周幼安累積起來的那十年感情之上。正因爲這份深刻的感情,葉夢影對他的影響實在太大。當她出現在他身邊,用她那執着的追求逼迫着他按照她設定的道路去走時,他沉迷於愛
他和她的爭論,從來都只是出現在她選擇的道路是對還是錯,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離開她的道路選擇屬於他自己的道路,他的思維,被她的愛情控制在了她所選擇的圈子裡面。
這樣一來,對外界強勢的周幼安在愛情裡面對葉夢影的時候,卻只能跟在她後面,只能仰望着她。
這一切,就如同就如同李詩言爲了他而失去了自己一般,她完全是以他爲中心而活着,而周幼安也爲葉夢影失去了自己。
再這樣繼續下去,即使葉夢影真的三年後回國,他也仍然只能跟在她後面,仍然只能仰望着她,永遠也無法達到她對他的要求。
然而。周幼安畢竟還是那個倔強不羈的周幼安,他已經累了,很累了,他明白自己要的其實是一個家,一個賢惠的妻子,所以,在兩個人生理念幾乎是對立的人之間,他纔會愛她愛得那麼累。
這些,都是葉夢影離開了之後周幼安冷靜下來纔想到的。
人吶,沉浸在愛情的魔力之中,就會遺忘掉許多的東西,連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我等你。多久都等。”李詩言的眼睛裡充滿了淚水,卻沒有悲傷,只有喜悅,她要的真的不多小有這樣一個答案,其實,已經足夠足夠了。
周幼安的內心卻越發歉疚,只是他卻做不了什麼,能做的只能是緊緊地摟着她。讓她的眼淚浸溼他的衣襟。
“這款遊戲我們給它取名爲“憤怒的小鳥”它的故事相當有趣,爲了報復偷走鳥蛋的肥豬們,鳥兒以自己的身體爲武器,彷彿炮彈一樣去攻擊肥豬們的堡壘。遊戲是十分卡通的四畫面,看着憤怒的紅色鳥,奮不顧身的往綠色的肥豬的堡壘砸去,那種奇妙的感覺還真是令人感到很歡樂。而遊戲的犯樂同樣充滿了歡樂的感覺,輕鬆的節奏,歡快的風格。”
“這款遊戲的玩法很簡單,將彈弓上的小鳥彈出去,砸到綠色的肥豬,將肥豬全部砸到就能過關。鳥兒的彈出角度和力度由你的手指來控制,要注意考慮好力度和角度的綜合計算,這樣才能更準確的砸到綠皮豬。而被彈出的鳥兒會留下彈射軌跡,可供參考角度和力度的調整。
另外每個關卡的分數越多,評價將會越高,我們可以讓顧客有興趣的來試試自己的計算水平。”
“這是個基於物理的挑戰遊戲,需要邏輯性和技巧,用武力去打敗敵人。需要玩家不斷的去摸索最佳的打擊敵人的方法,當然這是在逐漸熟練之後進行的經驗積累。”
看着電視上播放的新聞發佈會永恆時光目前的總裁王詣在爲新開發的益智類遊戲跟作者做着介紹,周幼安扭頭對一旁的蕭散道:“儘快讓這遊戲登陸比等平臺。另外我們可以把它打造成一大的娛樂品牌,比如說做成毛絨玩偶,還可以在遊戲的基礎上乘勝追擊製作一個動畫系列。”
這些方面周幼安是很自信的小要知道,這個憤怒的小鳥這麼簡單的小遊戲可並不簡單,未來它不僅在遊戲上獲得了極大的成就,譬如:在平臺的銷量超過心。萬份;在拋機的下載量達到了勳萬次;在的個國家的蘋果陽餉中排行第一在刃解內一整年的時間裡,它在美國像居前三甲;玩家每天在這款遊戲上耗費的時間超過一小時等等。此舉還令《憤怒的小鳥》跟多的成爲了一種流行文化符號。
另外周幼安以上說的東西,《憤怒的小鳥》本身可沒放過這個機會,將遊戲的各種授權給了許多工作室,雖然並未公佈具體的授權名單,但是在市面上,已經出現了各種主題周邊產品。
看到蕭散出了辦公室,周幼安扭頭看向了站在他身邊的李詩言,沉默了一會兒後問道:“詩言,有個問題我想問你一下。你說這個世界上,是不是每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需要一個女人甘心爲他付出?”
“你問這個幹什麼?”李詩言很驚訝地反問。
“沒有人是萬能的,既能顧上事業,又能顧上家庭。我需要有個人來幫我,幫我成立一個家,讓我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幫我分擔責任,照顧好我的家人,讓我無後顧之憂。有了這些,我可以放心大膽地往外闖。沒有了這些。我不過是無根的草,漂泊的萍,即使是我事業再成功,我也沒有歸屬感,不知道自己最後要回哪裡去。”
周幼安看着她。抿了一下嘴脣,“詩言。你願意一輩子都守在我後面支持武,爲我保留一個溫馨的家嗎?”李詩言怔怔地看着周幼安,輕輕地,但很堅定地點了一下頭。
終於下了決定。周幼安默默地閉上了眼睛,一股難以形容的情緒涌上了他的心頭,他不知道那是解脫。是喜悅,是安心,還是悲傷。
早上五點,周幼安就被電話給吵醒了,迷迷糊糊中接過了電話,剛說了聲:“哪位?”就聽到了裡面哭泣的聲音。
周幼安默然半晌,低聲問道:“怎麼啦。夢影?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
“我好想你!”葉夢影在電話那邊哽咽着道。“我想回去,回到你身邊去。”
“傻丫頭說什麼傻話。”周幼安笑着道,“你不讀書了?你的理想你的抱負你都不想要了?”
“我靜不下心來。沒有你在身邊陪着我,我什麼都做不了。”葉夢影哭着道,“今天我去上課,一整天都在想你,什麼事都做不成,只好躲在一邊給你寫信。我今天都給你寫了兩封信了,可還是忍不住要給你打電話。幼安,我回國去好不好?我不想再讀書了,不想再一個人呆在這裡了。”
周幼安呼了口長氣,問道:“你考慮清楚了?將來不會後悔?”
電話那端沉默着,葉夢影漸漸地止住了哭聲,“耳你不會繼續支持我了是不是?沒有了你的支持,我在這邊怎麼熬得下去?就算是我學成回國,那也沒有任何意義了呀幼安。”
她慢慢地道”你說過。我是風箏,在天上飄來飄去的令你很不安,可你想過沒有。要是線斷了,風箏她。也會毀了的呀幼安!”
一股難以形容的酸楚涌上了周幼安的口嘆,憂低聲問!“你是想要我繼續支持你嗎?”…※
葉尖影沒有回答,反而問了一句:“詩言姐她,在你的身邊嗎?”
“不在。”周幼安苦笑着道,他一直以爲她什麼都不知道,可女人的心果然敏感,原來葉夢影什麼都知道,“你把我當成了什麼人?這麼快就變心?”
“可你會變心的,要是我還不回去的話。是嗎,幼安?”葉夢影在電話那邊很輕很輕地說道,“我沒得選擇。我只能回去。”
她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周幼安也慢慢地放下電話,點燃了煙。
楞楞的坐了幾個小時。周幼安嘆口氣刷牙洗臉去了公司上班。只是今天蒼玄集團卻又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許久不見的小魔女葉搖曳出現了。一見到周幼安就指着他的鼻子罵了起來:“周幼安,我以前真的是看錯你了!還以爲你是個男人,沒想到你那麼薄情寡義!你說,葉夢影哪裡對不住你了?啊?她才走了幾天,你就又找了個女朋友?你變心也變得太快了吧。”
周幼安轉頭看向旁邊的李詩言,她的臉色有些發白,強忍着給了他一個微笑。
“周幼安,捫心自問,你對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嗎?葉夢影喜歡了你多少年?她對你用情還不深嗎?每次給我打電話,都說她多喜歡多喜歡你,聽得我耳朵都快長出繭來了。你倒好,她出國才五個多月,你就把她拋在一邊了,你有沒良心啊你?”頓了頓,她又接着道,“葉夢影已經退學了,兩三天後就回國來,你自己看着辦吧!要是辜負了她,周幼安,剩下的話,我就不說了。”
李詩言坐在沙發上,怔怔地看着地板發呆,臉色白得嚇人,看的周幼安心猛的一疼,對葉搖曳冷冷道:“搖曳,你是來和老朋友敘舊的,那麼我無限歡迎,可感情上的事情,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拜託你以後不要再亂插手!”
周幼安看着葉搖曳,看着她一點一點地退縮讓步,最終只是“哼”了一聲就不再說什麼了。
葉搖曳走後,李詩言對周幼安說,其實是她告訴葉夢影他們之間的事的。
“幼安,我能察覺出來,你愛葉夢影比愛我深。如果不是她出國離開了你,如果不是在滬海的事情,你仍然會繼續選擇她而不是選擇我。”李詩言淡淡地笑着道,“你曾經跟我說過,她老讓你煩心,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爲了她,你花去了你所有的心力。聽了這話,我嫉妒得要命。也對她羨慕得要命。要是你也對我這樣,我會幸福得死去的。”
周幼安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想要說什麼。
“我嫉妒她,所以,有次她給你打電話。被我給接住了,我告訴她我們兩個已經在一起了,請她不要再來打攪我們。可連我也沒想到,她居然毫不猶豫地就放棄了大好前程趕回國來。她愛你愛得這麼深。幼安,你說,我該怎麼做?”
她看着周幼安,她在等待着他的承諾。
周幼安也看着她,看着一絲苦笑浮現在她臉上。
“就象我站在你面前無法自拔一樣,你站在葉夢影面前也同樣無法自拔。她那麼優秀,她可以幫你做很多事情。而我卻做不到。她和你。纔是一路人。我。本來就不該夾雜在你們中間的。”
她慢慢地轉身,慢慢地邁動了腳步。
周幼安的心充滿了苦澀。
“你要放棄嗎?”周幼安沙啞着嗓子吼道,“我說過放你走了嗎?我說過我不愛你嗎?是的,我曾經是很愛葉夢影,甚至爲了她放棄了很多很多的東西,一步一步地退讓而從來沒有後悔過。可她對於我來說,不過是一個夢而已。我需要有人給我一個家,需要有人在背後支持我,這些。都是她做不到的事情,而你,卻能做到。別離開我好嗎?我需要一個依靠!只有你,才能給我這個依靠。”
周幼安緊緊摟着她,是她在他身邊永遠默默的溫柔望着他,甚至,眼前這個女人願意爲他沒有猶豫的付出生命,他怎麼能夠放棄!
他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她已經成了他生命裡的一部分,他怎能想象沒有她的生活將會是怎麼一個樣子?
葉夢影還是回國來了,快半年沒見,葉夢影清減了許多。雖然她表面上看起來仍然是那麼美麗動人,但卻失去了以往的那份神采和自信,顯得有些憔悴。
周幼安默默站在她面前,默默看着她,她也默默看着他,沒有爭吵,沒有哭泣,更沒有擁抱和親吻。周幼安接過她的行李,和她走出了候機廳。
將她帶回公窩裡,她四處看了一下,不知怎麼地笑了起來。“詩言她還沒有搬過來住是嗎?”
“是!”周幼安老老實實地承認。
“這麼說,我還是你妻子啦?”她笑吟吟地將右手舉到周幼安面前,在那纖細的無名指上,那顆鑽戒正閃閃生輝。
周幼安知道那意味着什麼,微微苦笑。“你沒有生氣?”
“我是很生氣,甚至很想把這枚戒指拔下來扔到垃圾筒裡去。可它太牢了,我拔不下來。”她笑着將手伸到了周幼安面前,“不信,你試試?”
周幼安知道她是什麼意思,轉身就走,“我還要回公司去。你在這裡休息一會,等我回來再說。”
“幼安!”葉夢影在周幼安背後叫道,“告訴詩言姐,我不會放棄的。”
“老大。你到底選擇哪個嫂子?”從大排擋出來,江小非大着舌頭很沒形象的問周幼安。
“選李總吧。”一旁的蕭散含糊不清的說,“選妻子是要選一個能夠陪伴終生的人,要賢妻良母纔好。”
“我覺得還是夢影嫂子好。”江小非結巴着嘴道:“你們多少年的感情了啊老大,你捨得就這麼放棄了?”
當然不捨得,可是我又何嘗能放棄詩言嗎?
周幼安滿面的苦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今天出來借酒澆愁何嘗不就是因爲這個?
最難消受美人恩,只是,世間哪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啊,周幼安明白,他是哪個都不捨得放棄的,或許,他唯一能夠選擇的。真的只有盡力去不負如來不負卿吧。終
ECHO處於關閉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