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如果他的腳上帶着腳鐐的話,說明這位勇士的身份應該是囚犯。
不過這樣我就更加詫異於這名囚犯的身手,帶着腳鐐還能勇鬥棕熊,並且徒手將它掐死,這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然而就算這勇士的身手再好,現在卻有十幾只猛獸同時圍了過來,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招架的。
我爲這位勇士捏了一把汗,不僅是因爲他和我長得一模一樣,而且他的身手實在叫人佩服。
說時遲那時快,沒過幾秒鐘,一隻半米多高的西伯利亞虎向勇士撲了過來,聲勢極猛。
不過勇士身子一矮躲過了這一擊,然後掄起手裡的盾牌向老虎的頭部砸了過去。
老虎正欲反撲,卻被迎面砸來的盾牌打的整個脖子往後一縮,一時間懵了。
勇士乘勝追擊,掄起盾牌連續砸了下去,瞬間老虎就被砸得口鼻流血,趴了下去。
我心中驚異無比,心說這傢伙比武松還要猛,三兩下就將一隻這麼兇猛的老虎給打死。
這時候,一隻棕熊和一隻白狼一左一右的向勇士撲了過來。
勇士滿臉都是老虎的血,擡起頭來顯得格外猙獰。
他手中長矛脫手,瞬間飛射出去,將飛撲過來的白狼釘在了地上,眼看就活不成了。
然後他掄起拳頭和盾牌,劈頭蓋臉的向棕熊砸了過去。
棕紅被他砸的連連後退,慘叫着往後退。
可是這時候,另外三隻西伯利亞虎和一隻黑犀牛同時衝了過來。
勇士仰天大叫一聲,拳打腳踢的將棕熊放倒,然後雙手舉起棕熊巨大的身體,向三隻西伯利亞虎扔了過去,暫時逼退對方。
可是這時候黑犀牛也已經衝到了理他還有不到一米的距離,那閃着黑光的尖利獨角,就像一把利劍,能夠將任何東西刺穿。
勇士見犀牛來勢兇猛,已經躲無可躲,只得將手中的鐵盾迎了上去。
這時只聽砰的一聲,鐵盾被犀牛的獨角撞得凹了下去,勇士也被巨大的衝擊力頂了出去,摔倒在地。
這下週圍剩下的猛獸全部都撲了上去,用尖利的牙齒和爪子撕扯着勇士的身體。
我心說這下完了,這勇士肯定必死無疑。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我眼前的這些形象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我這才如夢初醒,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這的確只是自然現象製造出的幻象,記錄着一千年前這裡發生的一件事。
不過這件事沒頭沒尾的,到最後我也不知道那個勇士到底怎麼了。
我希望這裡的磁場記錄下的內容能夠爲我演繹下面的故事,可是等了許久,空空蕩蕩的鬥獸場上卻恢復了本來的死寂。
我有些失望的看了看手裡的破盾牌,那應該就是當年勇士所使用的那一面,只是最後被丟棄在了這裡。
我看着那面破盾牌發了神,過了許久纔回過神來,走回了廣場中央的金屬球體處,繼續開始往下挖。
然後我就發現,這東西的形狀似乎有點像是鍋蓋的形狀。
之前被我挖出來的那個圓球實際上是鍋蓋上的把手,而下面的面積卻越來越大。
我將腳下一平方米的地方都挖了出來,發現這個東西整個埋在沙子下面的體積不知道還有多大。
我有些想要放棄挖掘了,感覺這是那個留下腳印的人跟我開的一個玩笑、
說不定這個東西埋在地下的部分有半個鬥獸場那麼大,如果是那樣的話,我一個星期都別想挖出來。
想了想,我站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準備去其它地方查看一番,看看有沒有關於那個勇士的信息、
我一直向着正前面的看臺走去,因爲我從一開始到現在,都覺得看臺上似乎有什麼動靜。
即使是那些幻象消失以後,這裡的霧氣裡似乎還是有什麼東西在飄動。
走到近處,我用手電筒一照,立即就吃了一驚。
因爲當手電的光芒穿過薄薄的霧氣,爲我展現出看臺上的情景時,我看到五個穿着黑衣的人整齊的坐在看臺最上面一排的椅子上。
“誰……是誰!”我忍不住問了出來,但是聲音有些顫抖。
那五個恩沒有回答我,還是直直的坐在那裡,然而衣衫卻緩緩的飄動着。
我心中奇怪,忍不住又用手電照了照那些穿黑衣服的人。
這次我似乎看到了他們的臉孔,很白,是那種極度沒有血色的慘白,而眼睛則像是同齡般大小,囧囧有神的盯着我得方向。
我被這眼神和麪向嚇得夠嗆,知道這五個人都是活物,但是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因爲太遠了,又有霧。
不論如何,我看到了那些傢伙不善的眼神,它們肯定是不大歡迎我的。
於是我往後退了兩步,嘴裡說道:“不……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我只是路過,現在就離開這裡。”
說完我就關掉了手電,轉臉往回走,心想不管你們是鬼還是神,我都不惹。
可是我沒走幾步,就聽見背後的看臺上似乎發出一種搜拉拉的聲音。
我有些詫異的回了回頭,卻看見那五個黑影似乎不在了。
打起手電又照了照,果然我就發現看臺上已經空無一物了。
我的心往下沉了一下,打起手電四處看了看,想知道這些東西都去了哪裡,可是我卻一無所獲。
就在我放棄了,往來時的那條通道走去時,耳邊卻忽然傳來了“呷……呷”的聲音。
我聽出這好像是人喘氣的聲音,而且是那種呼吸困難快死了的時候纔會發出的聲音。
如果要形容的話,就是一種出氣要比進氣多的聲音。
我皺了皺眉,全身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然而正如我所想,我很快發現了地上有一串血跡,非常新鮮,因爲我聞到了血液裡溫暖的味道。
地上的這串血跡一直延伸到我來時的那條通道那邊,我似乎看見地面上有什麼東西在輕輕晃動。
儘管我心裡還是非常害怕的,但我依舊疾步走了過去。
然後我就見到了,有一個穿皮草背心的人,捂着脖子在地上抽搐。
殷紅的鮮血就是從這個人的指縫中冒出來的,而且止也止不住。
顯然這個人已經到了生命的最後時刻,當我走過去的時候,他已經停止了抽搐,斷了氣。
我忙蹲下身子看了看這個人的臉,然後我一下子心就沉到了底。
因爲這個人我認識,是村子裡的一名漁夫,早上村長開船渡我們過來的時候,這個人也在船上,他可能是村長的副手一類的人物。
我摸了摸他的臉,已經漸漸的變得冰涼了,於是嘆了口氣,將他圓睜的雙眼合上。
仔細觀察了這個人身上的傷勢,我就發現他的雙腿腿骨都是斷掉的,脖子上被什麼長者利齒的動物要下一塊肉,導致流血過多而死。
而且從腿骨斷裂的現象來說,這個人很有可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於是我望了望天空,只見被鬥獸場高牆圍起來的天空呈橢圓形,白霧濛濛,看不到天空本來的樣子。
但雖然天空不純徹,我還是沒有發現巨大的飛鳥一類的影子。
原地呆了一會兒,我知道我不能再浪費時間了,說不定樑倩他們也遇到了同樣的危險。
我覺得,我必須去鬥獸場的頂上去看看。
於是我四處張望了一番,發現鬥獸場內部的牆雖然高,但是有一個地方有階梯可以通往看臺上面,只不過這條階梯全程都是被鐵籠子包圍着,可能以前是讓觀衆近距離觀察猛獸或者犯人的。
於是我三步並作兩步,急速往那邊跑了過去。
順着階梯一直往看臺上面爬,我很快就來到了最高一層座位的後面,然後順着座位爬上了牆,登上了整個鬥獸場的最高處。
往下俯瞰而去,鬥獸場內部已經被濃霧所籠罩,然而擡頭往天空看,卻也沒有別的什麼發現。
就在我以爲即將一無所獲的時候,忽然之間,我聽見了兩個人的對話聲,就在我得頭頂不遠處。
他們說的好像是俄羅斯語,但是比俄羅斯語要複雜的多,我一句都沒有聽懂。
而且我現在也沒有閒暇去聽,因爲我已經站在了鬥獸場的最高處,頭頂卻還有人的聲音,這實在奇怪。
這時候出於人的正常反應,我就擡頭看了看頭頂,卻發現頭頂上並沒有任何東西。
而那說話的聲音也是從頭頂一劃而過,幾秒鐘後就遠去了,然後很快的消失。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輛放着音樂的汽車迅速從你面前跑過去一般,讓你想抓住的時候已經抓不住。
鬥獸場的牆頭上風很大,一陣海風吹過來,我幾乎要站不穩了,急忙穩了穩身子。
這時候,我的目光瞟了一下鬥獸場外的街道,就發現不遠處的一條街道上似乎亮起了一個黃豆大小的光點。
那光點就像有傳染性一般,慢慢的傳播了出去,導致周圍有更多黃色的小亮點出現,十分神奇。
看着島上越來越多的小黃點亮起,我立刻就想到了前幾個月和安德烈一起來這島上時的遭遇,沒想到這種遭遇又再次出現了。
我從沒想過,沒落已久的德班王城,還有夜夜燈火通明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