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全是英文字母一般的文字,例如“M”、“y”,但還有一些奇怪的字母,比如反過來寫的大寫字母“R”。
大雄皺了皺眉,說道:“這個像是R一樣的字我認識,這是俄語中的Я,讀音是YA,意思是我。這裡寫的是我XX危險,禁止XX,最後還畫了個骷髏。”
我沒想到大雄還能看懂俄語,問他哪裡學的。
他就說他其實是東北人,小學有個俄羅斯族同學,就跟着他學了一些。
我點了點頭,看着門上的字,想到它的意思,就倒抽了一口涼氣,因爲一般用紅色的字跡寫出來的都是警告語,既然這個人在這個地方寫下這些話,顯然就是要警告想要進入裡面的人,那個骷髏頭代表着死亡,也許進入這裡面會死。
大雄顯然也有同樣的顧慮,不過想了想,他就對我說:“自古華山一條路,現在回去也是等着那些巨蜥來吃,我想前面就算有什麼危險的東西,過了這麼多年也該不存在了吧?咱們不如闖一闖?”
我嘆了口氣,說道:“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這麼辦。”
商量決定以後,我們先是把耳朵貼在鐵門上聽了聽裡面的動靜,卻發現什麼聲音都沒有,之前那種男人低聲說話的聲音竟然消失了。
大雄問我:“是不是那傢伙聽到我們的動靜了,所以不再說話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大雄躊躇了一下,然後才伸手去推那鐵門,但是門卻絲毫沒有動,一用勁就刷刷往下掉渣,還有一些不知名的黑色小蟲從門縫裡爬了出來,慌亂的四處亂竄。
見他無法推開,我也上去幫忙,我們倆幾乎使出了全身力氣,終於那扇鐵門向內微微移動了起來,緩緩的打開。
鐵門剛一打開,一股濃重的黴味就撲面而來,嗆得我差點暈過去。
大雄一邊咳嗽,一邊罵了起來:“我靠,這什麼味道,太難聞了!”
我拉着大雄往後退,暫時退到門外,等那味道先散去一些再進去,不然很容易中毒。
這種強烈的黴味一般是因爲密室內封閉太久造成的,其實並沒有什麼毒,只是二氧化碳含量比較重,人容易窒息。
而且只有水分充足的地方東西纔會發黴,所以我懷疑這扇鐵門後面是比較溼潤的。
等氣味散的差不多了,我們才探頭進去,用手機一照,我們倆都皺了皺眉。
之前的猜測的確不錯,這裡面是有水,但並不是一般的水,是用來浸泡標本的溶液。
在美國電影中時常看見這樣的情景——某間實驗室被主角偶然發現,裡面有許多巨大的標本罐子,罐子裡裝着奇形怪狀的生物和器官,有的看起來根本不是地球上的東西,這時候往往有個罐子裡的標本還是活的,會衝出來襲擊主角。
但是現實畢竟和電影有許多差別,我們面前的這些放標本的罐子內的溶液都十分渾濁,有的甚至是漆黑的,不少罐子都破掉了,有的在不斷往外漏水,有的卻已經蒸發乾涸了。
來到一個破掉的罐子旁,我們仔細看了看,發現從罐子裡流出的東西已經完全乾掉了,那是一種沙漠植物的標本,可能是蘆薈之類的東西。
罐子裡的溶液流到木桌上,導致木桌腐爛發黴,使得這裡的環境非常惡劣。
雖然我也是生物學者,但這些標本爛得不成樣子了,也沒辦法拿回去再做研究。
大雄捂着鼻子對我說道:“這裡應該不是普通的房屋,可能是某種研究基地。”
他指了指一個標本罐子上的俄語對我說道:“而且這不是中國的研究基地,很可能是俄國人的。”
我點了點頭,回憶起新中國剛成立的時候,中蘇關係非常好,當時有大批俄國科研小組進入中國進行各種研究合作,可能這裡的建築就是當時俄國人建造的研究所。
不過俄國人的研究項目許多是不向外公佈的,傳言蘇聯人在羅布泊進行過一系列神秘的研究,比如挖出一個通往地心的洞穴,也不知是真是假,總之這個研究所一定不尋常。
我們仔細查看了四周,發現這裡主要研究的似乎都是植物,不僅標本瓶裡泡着大量的植物,而且研究室左側的工作臺上放着幾個老式顯微鏡,旁邊的消毒盒裡全是植物切片。
我是幹什麼的?對於植物學我太在行了。但令我奇怪的是這些植物有些是沙漠中能生長出來的,有些則是沙漠中不可能有的,比如我看到了只有在森林中才能生長的一種絞殺植物藤蔓。
大雄不管這些,自顧自的擺弄着那些顯微鏡,看能不能賣錢。*了一會兒就失望的把它們都放下了。
他又翻開工作臺下的每一個抽屜查看,拿出一疊一疊發黃的資料。
我湊上去看,只見那些資料上全是手工記錄的研究筆記,還有許多手繪的植物外形以及切片結構。
我雖然對植物十分有研究,但畢竟看不懂俄語,就問大雄裡面寫的是什麼。
大雄撓了撓頭,說道:“這個嘛,還真看不懂了,我也是俄語的初學者,只能看懂一些口語,像這種科學術語是及其複雜的,就是叫一個普通俄國人來看都不一定能看懂。”
我想想也是,不管是語法還是發音,俄語都是世界上最複雜的語種之一,那些科學術語更是晦澀難懂。
沒有辦法,我只好拿了幾張看起來比較有意思的放進兜裡,回去仔細研究一下。
大雄沒有翻到明器是不肯罷休的,完全忘了我們現在是在找出路。
他繼續*着那些櫃子,而我還在看那些資料,揣測裡面的意思。
這時候大雄忽然叫道:“小川同志快來看這個!”
我湊近一看,大雄竟然將工作臺的一塊案板翻了起來,露出下面抽屜和牆壁之間的夾縫,並且在裡面找到了一塊銅質的小牌子。
我就樂了,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大雄啊,你上輩子是隻耗子吧?這都能被你摸到!”
大雄沒有聽出我話裡的調侃,昂頭說道:“開玩笑,爺可是倒鬥界的大鯊魚。”
我以爲他要自比奧尼爾,從體型來說倒是挺貼切的,可沒想到他接着說道:“能在一百公里的空氣裡嗅出一塊明器的氣味。”
我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就沒有理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將那塊銅牌夾了出來,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污垢,我只看了一眼,就倒抽了一口涼氣。
只見這塊長方形的銅牌頂上是一顆麒麟頭雕飾,兩側雕刻龍紋,手工極爲精美,正面刻着三個古篆字:“御靈寺。”
我立刻就想起來,“御靈寺”,這不是嵬王帛書上面記載的唐代官府中的神秘組織嗎?嵬王自己就曾在這個組織中任職,按照帛書所述,這個組織內的人不僅個個身懷藝術,打交道的對象也全是些妖魔鬼怪。
大雄聽我講過嵬王帛書的內容,看到這個也是非常震驚,吞了半天口水,問我:“難道嵬王那個小白臉來過這裡?”
我不置可否,將銅牌反過來,就見背面是竹影山川紋,中間一行小字:“靈御使屯官王奐”
我嘶了一聲,說道:“不是嵬王,是御靈寺的另外一個人,叫做王奐。”
大雄罵了一聲:“狗日的,怎麼到處都有這個什麼狗屁靈御寺,好像跟我們槓上了似的。”
頓了頓,他又驚喜的說道:“咦?我偉大的中華真是了不得,連俄國鬼子的隊伍裡都有我們的官吏,天朝威武啊,唐朝那時候俄羅斯是叫什麼來着,琉球還是高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