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不是十分踏實,可能是因爲在這種地方沒辦法睡踏實吧。
二是因爲每次我睡着了都會發生一些變故,所以我沒辦法睡安穩。
大約三四個小時以後,我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出了一身的冷汗。
因爲我夢見自己是已經死了很多年的人,從深山老林的墳墓裡爬出來……
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我坐起身子,感覺這夢實在莫名其妙。
是不是預示着什麼事情要發生?難道我會死?
一想又覺得好笑,心說可能只之前死人復活的事情把我搞得精神緊張吧,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死人不可能再復活了。
“你醒了,小川,剛好,我們快來商量一下出去方法。”*就站在我旁邊,正微笑着看着我。
我摸了摸額頭,讓自己清醒一下,擡頭問他:“爺爺呢?”
*指了指背後的火堆,說道:“聶教授早就醒了,他一直在火堆那邊看書。”
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見爺爺正坐在火堆旁,拿着一個本子認真的看着,不時還在上面寫寫。
那應該是他隨身攜帶的筆記本,爺爺應該是在看筆記吧?
“大雄呢?”我的強迫症導致我一定要知道所有人都在纔會使自己安心。
“哦,大雄說你醒來以後要去看蟹神鑽出來的那個大洞,所以先幫你過去看看……”*答道。
我哦了一聲,站起身子來,和*一起相爺爺那邊走了過去。
爺爺聽到我們的腳步聲,就把手裡的本子合上了,默默的注視着身前不斷跳動的火苗。
我和*在爺爺對面坐了下來,然後三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我發現爺爺忽然回到我身邊,一切都顯得有點不自然,以前我們爺孫倆總是有聊不完的話題,不管是學術上還是生活上,爺爺都很關心,可是現在,忽然好像多了什麼隔閡。
*在旁邊看着我們沉默不語,就乾咳了兩聲,說道:“嗯……那個,你們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
我看了一眼爺爺,嘆了口氣,說道:“不餓,我去把大雄找回來,我們一起合計出去的事情。”
說完我就站起身子,打亮了手電筒,向着黑暗深處走去。
循着之前的方向,我很快找到了蟹神出來的那個大洞。
並且大雄也正在從洞裡往外爬。
我迎上去,大雄就滿臉堆笑對我喊:“快來看那,小川,我發現這地洞直接就通向下面一層的洞庭,我們不用再去過迷宮了!”
我聽他這麼說,就湊了過去。
大雄扭亮了一根熒光棒,向着那洞穴中丟去,只見那熒光棒一直下落,並沒有被什麼東西所阻擋。
一直下落到五六十米的高度,才砸中了一個白乎乎的圓盤形東西,然後彈跳了兩下,落到了地上。
那個白乎乎的東西我認得,就是下面那一層生長的巨型蘑菇。
“看來白衣小姑娘和那螃蟹怪打鬥,把這地板夾層都給弄穿了,那得是有多激烈啊?你說,從這麼高的高度掉下去,那小姑娘會不會有事?”大雄問我。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然後對大雄說道:“快去叫*和爺爺,我們從這裡下去。”
大雄點了點頭,走開了。
我圍着大洞轉了兩圈,並沒有什麼其他的發現,看來白衣少女的確很有可能是和那個蟹神一起從這裡掉下去了。
轉到巨洞對面的時候,我看到那個被蟹神一腳踩死的螳螂怪。
它已經死了很久了,我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它全身的綠刺並沒有因爲死亡而消退,而且翅膀上的筋絡還在微微的發着藍光。
湊近它的翅膀,我發現之所以它的翅膀能夠發光,是因爲在他的筋絡裡有一些透明的藍色液體在流動。
我十分好奇,抽出銀魚短劍,切了一塊兒翅膀的標本,用消毒袋裝起來,準備以後回去研究一下。
作完這些,大雄已經揹着爺爺走了過來,*也跟了過來。
我們沒有多說什麼,將三個人的繩子全部接起來,大概也有六十多米長,足夠下降到下面那一層了。
然後大雄將繩子一端固定在離我們最近的一棵樹囊上,揹着爺爺當先往下爬。
接着是*,然後是我。
一路上我不斷的體型大雄小心點,不要把爺爺摔下去了。
大雄懶洋洋的回答我,以示對我的囉嗦的抗議。
看着大雄穩穩當當的往下爬着,我心想多虧了爺爺有他這個坐騎,才能平平穩穩的來到這地下遺蹟,否則讓爺爺爬繩子都足夠他受的。
往下爬了五六米,我們已經在穿越厚度大約在二十米左右的迷宮層。
*在我下面,把狼煙收點頭含在嘴裡,一邊往下爬,一邊觀察着周圍。
這時候,他忽然停了下來,一手握着繩子,另一隻手拿出嘴裡的手電,指着一個地方對我說道:“你看,小川,這裡還有幾個死人,好像剛死不久。”
我定睛一看,果然,我見到在一條通道的斷面上,果然躺着幾具死屍。
他們全都蜷縮在通道的一角,穿着統一的淺灰色衝鋒衣,有槍械和照明設備,是吳老闆的人!
我和*見此情形,決定爬進去看看。
大雄問我們怎麼了,我就對他說道:“沒事兒,你先帶爺爺下去,我們馬上就下來。”
大雄嚷嚷道:“我說!有寶貝別忘了給我留一手。”
我懶得理他,和*一起進入了通道當中。
稍微查看了一下這些人的傷口,我們立刻明白,這些人都是被蟹神所殺,因爲缺胳膊少腿的不在少數。
這些面孔雖然我都不認識,但是看上去眼熟,我能確定就是和吳老闆他們一起下來的那些人。
檢查了半天,我們發現這裡一個活口都沒有。
他們所在的這一條通道比較寬大,在通道的盡頭處竟然有三個分叉路口。
我們在路口的位置發現了一些彈孔,顯然這裡曾經發生過槍戰。
不過我們已經不可能再到三個通道里去一一檢查了,因爲一進去又得迷路。
關於吳老闆他們究竟遇到了什麼,是否有其他目的,我就不得而知了,直到後來他親口告訴我他們的經歷,我才發現他們的經歷比我們要兇險激烈得多,那是後話。
由於我們都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找吳老闆他們了,於是決定暫時不管他們,到了外面,再等他們兩天。
其實這不是自私,只是這地底世界危險重重,搞不好連自己都搭進去了。
而且吳老闆是盜墓的老手,裝備比我們好,人也比我們多,要是這樣都有什麼危險的話,我們去也救不了他。
在這些死人身上搜集了一些乾糧、繩索、登山鎬、手槍、子彈等裝備裝在兩個揹包裡,我們一人背起一個揹包,將屍體堆到一起,用搜刮來的汽油將他們都燒了,之後就離開了那個通道,往下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