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脣角輕輕的扯出一抹譏諷的笑容。
在馬芳容面前極盡討好,在自家女兒面前卻是另一副態度。
黎安到底沒有躲,大步走了過去,手中的包隨意的往桌上一放,“什麼事?”
黎永盛一臉陰冷的看着她,二話不說,揚起手,一個巴掌朝着她便抽了過去。
黎安早就知道這男人會來這麼一手。
因爲這個他眉宇之間的戾氣太重,加上馬芳容給他受了氣,而這些,他一定會發泄在她這個唯唯諾諾的女兒身上。
突然之間,她很心疼原本的黎安。
黎安結結實實的捱了他這一巴掌,臉上的依舊帶着一抹慵懶的笑容。
擦去嘴角滲出的血絲,她站了起來,一雙眸子沒有任何溫度的看着黎永盛。
“當日你把我推出來與顧家大少聯姻,算是還了你的養育之恩,而這巴掌,徹底斷了你我父女情分,從今以後,我和你,和你們黎家,優容企業,再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你說什麼?”黎永盛不可思議的看向她,怒火愈發的高漲,“你才嫁入這顧家幾天,你還沒站穩腳跟得到婆婆的歡心呢!你就敢這麼跟我說話,你以爲你翅膀硬了麼?”
“我言盡於此,希望你好自爲之。”
“混賬東西!”想也不想,他猛地擡起手想抽黎安。
眼眸輕輕一眯,在黎永盛下手之前,她一個巴掌果斷的抽到了他的臉上。
力度之大沒有半分的手軟,乾脆果決。
剛踏進一隻腳的顧彥庭就那樣僵在了門口。
一直以來,他遇到的事情大大小小很多,但是,卻沒有一件讓他如此意外的。
黎安在黎家的那些日子,江宏熙都調查的清清楚楚,可是,眼前發生的一幕明顯跟調查中的不符。
昔日裡唯唯諾諾的長女掌摑生父?
黎永盛整個人僵在了原地,似乎被黎安這一巴掌給打懵了,半天反應不過來。
當着他的面,她好不避諱的甩了甩打疼的手,一臉嫌棄。
“皮糙肉厚的,手都給我打痛了,看在你一輩子也沒有兒子的份上,我就
不跟你計較了。”
黎永盛一直想要一個兒子,卻生了三個女兒,這對他來說,是不可觸碰的傷疤。
而如今,他還沒有從被自己女兒掌摑的震驚中走出來,就被她這話氣的再次怒火中燒。
如果方纔只是想教訓黎安在婆家要學會聽話,那麼此刻,他是真的有暴打,甚至是殺了黎安的衝動。
在黎永盛動手之前,黎安坦蕩的看向門口存在已久的男人。
“小叔,你給我們做個見證吧,想必剛纔他打我那一巴掌你也看到了,以後,我和黎家就沒關係了。”
顧彥庭深邃的眼眸漠然的掃過她,他只看到她打了黎永盛。
臉收回目光,優雅的朝着樓上走去,竟然有種俯視衆生的女王氣質。
顧彥庭眸光深邃的落到她的身上。
她身上穿的衣服是今日宴會上的,是一件白色的抹胸長裙,將她那玲瓏的曲線也完完全全的勾勒了出來,高貴不失優雅。
這似乎是他第一次知道,這個女人也有一副很好的身材。
只是……
想到她方纔的舉動,他眼底閃過一道暗芒。
一般人,被小叔看到這樣的場面,不該是心虛麼?她倒好,還義正言辭的讓他做僞證。
黎安,她的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還是經歷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否則,一個人怎麼會變得這麼徹底!
黎永盛尷尬的看着顧彥庭,完全沒有想到他會看到這一幕。
都是黎安這個小賤人,看他怎麼收拾她!
“呵呵,顧先生你回來了。”
“嗯。”從薄脣裡輕輕的哼出一個音節,他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她以前在家也這樣?”
黎永盛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臉上閃過一抹羞憤,他尷尬的搖了搖頭,“以前她在家裡一直都很聽話的,叫她往東不敢往西,今晚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了,讓顧先生見笑了。”
“嗯。”哼出一聲,他一言不發的上了樓。
黎永盛一張臉變得愈發的難看。
這個逆女,看他以後怎麼收拾他,竟然敢
這麼大逆不道。
……
今晚註定不會是一個平靜的夜晚,不管是哪家,總會有點其他的事情。
或大或小。
陸奕然剛一進家,宋舒佩手中的抱枕便朝着他扔了過來。
她臉上還帶着未乾的痕跡,“你說,你把我一個人仍在宴會上去哪裡了?”
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樣子,陸奕然眼裡閃過一抹煩悶,“我就是送了一個朋友回家。”
“那個是人是不是黎安?”
陸奕然沒有反駁,也沒有點頭,而他的沉默看在宋舒佩的眼裡則成了做賊心虛。
“陸奕然,你是不是被那個狐狸精給迷住了,你這麼做對得起我麼?你難道忘了我當初可是爲了你……”
“閉嘴!”陸奕然沉沉的吐出一句,打斷了宋舒佩的話,“黎安是顧彥庭的嫂子。”
“嫂,嫂子?”
宋舒佩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原來她就是那個剛嫁進顧家就死了老公的女人啊。”
似乎是想到什麼,她又是一怒,“你跟一個寡婦有什麼好聊的!”
“她是顧彥庭的嫂子,如果她肯幫我們在顧彥庭面前說好話,對於我們的公司發展會有很大的幫助。”
聞言,她臉色好了很多。
“所以,你對她根本就沒有什麼意思,只是想讓她幫陸氏在顧彥庭面前說話?”
“就是這樣的。”陸奕然點了點頭。
宋舒佩臉上終於出現了笑容,“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沒有眼光的,一個剋夫的寡婦,呵呵……”
陸奕然一言不發,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喝下,心中思緒萬千。
“亦然,你會一輩子愛我麼?”她順着陸奕然坐了下來,整個人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
男人眼底一派無波,對她的挑逗沒有任何的反應。
“早點休息吧,我今晚累了。”
“好吧,那我們早點休息。”儘管心有不甘,她到底還是沒有勉強。
她深知想要駕馭一個男人就得適時的放鬆,拽的太緊了,反而會適得其反。
就好像當初是楚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