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一個翻身,從地上站起身來,然後轉向趙王遷,道:“大王,臣不辱使命。”
滿場一片寂靜,過了半響之後,趙王遷才道:“好快呀,一下子就完了。” 只到這時,大殿才響起了稀稀疏疏的喝釆聲。
這到並不是因爲衆臣對高原有什麼不滿的地方,而是因爲這一戰的速度太快了,本來衆臣當然都是抱以看客的心理觀戰,越熱鬧越好,而且在開戰之前,雙方又幾經脣槍舌戰,先是定下了不死不休的戰鬥,還壓上了千鎰黃金的豪賭,也把這一戰的氣氛推到了最高點。因此衆臣也都對這一戰充滿了期望,也都希望看到一場精釆的比武,雙方最好是你來我往,大戰三百回合,打得越激烈越好。
但到了正式比武的時候,卻在一瞬間就結束了,就好像是一場戲劇,剛剛演到高cháo的時候,就突然啞然而止了。老實說,有不少人連高原的動作都沒有看清楚,只看高原滑到在地,然後不知怎麼,石魁就被高原所殺了。因此人人心裡都覺得這一戰打得根本就不過癮,所以反應才這麼冷淡。
在場只有極少數幾人才知道,這一戰的過程看似簡單,但卻是高原用盡機謀計算才取得的結果,他首先提出作生死之鬥,以求在氣勢和鬥志上壓倒對手,然後故意示意寶刀之威,不僅可以進一步打擊對手的信心,同時還使對手將全部的注意力都觀注到寶刀上,而在無形之中,卻忽略了高原的其他手段,結果在比武的時候,被高原偷襲得手,一擊斃命。
而在比武之前,高原用美酒祭刀,更是一個掩人耳目的舉動,真正的目地是把酒沷在地上,讓鞋底沾上一些酒水,在正時比武的時候,可以加強在地面滑行的速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達到出奇不意的效果。
因此儘管比武只是這短短的一瞬間,而且從表面上看,並不精釆,甚致是平淡無奇,其實凝結了高原的心計,機智,武功等諸多元素,決不是一時的饒幸。
就連趙王遷也有些感覺看得不過癮,但這時比武已經結束了,高原己經取勝,也不能不有所表示,因此也點了點頭,道:“卿果然武藝高強,也讓寡人大開眼界。寡人敬你一杯。” 說着舉起酒爵。一個內待趕忙倒了一爵美酒,端到高原面前。
高原接過酒爵,道:“謝大王敬酒。” 說着將酒一飲而盡,然後道:“大王,剛纔一戰大王是不是覺得太快了。”
趙王遷聽了,也笑道:“對,是快了一點,方纔寡人都沒看淸楚。”
高原道:“其實臣也覺得有一些意猶未盡,因此還想再戰一場。” 轉頭對郭開道:“不知相國這一次派誰下場,再和我一戰。”
這時郭開本來正在心疼自己這一子就輸掉了千鎰黃金,聽到高原居然主動向自己挑戰,也不由得怒氣上涌,道:“戰就戰,本相手下,劍手如雲,還怕你不成。”
李牧道:“相國果然爽快,我到是還想和相國再賭一場,剛纔我不是嬴了相國千鎰黃金嗎?那麼這一次就賭兩千鎰黃金,如何。”
郭開差一點被李牧噎得差一點背過氣去,剛纔輸掉了千鎰黃金就讓他肉疼不己, 如果再輸掉兩千鎰黃金, 估計會心疼得三天三夜都睡不着。因此這時心裡也不禁有些打退堂鼓了,正在想着找個什麼藉口,別在比武了。
但就在這時,在郭開的身後,行人九站起身來,道:“相囯,在下願意出戰,請相國批准。” 轉頭又對趙王遷道:“請大王恩准。”
郭開氣得差一點吐血,行人九站出來請戰,等於是把自己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這一場不比也得比了,因此狠狠的瞪了行人九一眼,道:“行人九,你可要想好了,石魁的下場就在眼前。”
行人九淡淡道:“相囯放心,在下自有定計,如果在下這一戰獲勝,請國相賜在下千鎰黃金,如何。”
聽行人九這樣一說,郭開也覺他應該有幾分把握,反正這一戰是勢在必行,不容自已拒絕,如果這一戰行人九真的贏了,自己還能倒賺千鎰黃金,就算給行人九千鎰黃金,自己也是不虧,而且把面孑也找回來了,因此不如許下重獎,讓行人九拼力死戰,說不定還真能取勝,於是點了點頭,道:“好,如果你贏了,本相就獎你千鎰黃金。”
行人九道:“多謝相國。”說着,挺身出列,不過目光閃爍,遊離不定。
高原的心裡一動,知道行人九這麼做的目地,因爲剛纔郭開不問石魁的態度,讓石魁和自己進行生死決戰,也讓行人九感覺到心寒,因此才趁機獅孑大開口,打算拼死掏一票,然後閃人。
不過剛纔那一戰衆人都沒看過癮,現在又要再比一場,而且這一場比武的賭額比前一場更大,在比武之前,行人九當場向郭開討要賞賜,也算是爲這一場比武造勢,因此衆人立刻都興趣大增,又把期望都轉移這一場比武上來。
行人九的身材不高,估計也就在一米六左右,比高原要矮半個頭,頸短脖柤,雖然身形微顯得有些畔,但是敦敦實實,孔武有力。而他使用的是一柄長約五十釐米左右的青銅劍,比高原的軍刀長不了多少。
以他的身材和使用的武器,這個人的武功風格顯然是以貼身近戰爲主,正好和自己相似,不過他的身形比自己矮小,因此貼身近戰要比自己有利,而且自己還想用剛纔那一招貼地滑行攻擊,顯然是用不上了。看來行人九主動出來,向自己挑戰,也是經過深思熟慮,有一定的把握,決不是一時的衝動。不過高原也沒打算過再用老招,而且自已的軍刀鋒利,這一點是自已的先天優勢,當然高原也還有其他的手段。
石魁的屍體己被拖走,地面上的血跡也都被擦乾淨,高原和行人九也各自手持武器,互相對立。
趙王遷點了點頭,道:“開始。”
兩人一時到是都沒有行動,而是互相對持,尋找對方的破綻。
高原道:“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這千鎰黃金,可不是那好賺的,說不定會因此喪命,行人先生,你覺得這麼做值得嗎?”
行人九冷笑道:“富貴險中求,想要得千鎰黃金,不冒一點險那能行,不要以爲你剛纔能殺死石魁,就可以贏我,那不過是你用的yīn謀詭計,這一套對我沒用。想要贏我,就要拿出真本事來。”
高原淡淡笑道:“你以爲除了對付石魁的辦法之外,我就沒有其他的後手嗎?我的詭計多着呢,你有本事全部防得住嗎?”
行人九的瞳孔收縮,道:“好吧,那我就不讓你有施展的機會。” 說着一聲怒吼,身形前縱,短劍一揮,向高原速刺而來。
高原穩立不動,一直緊盯着行人九的動作劍勢,等行人九將將衝到自已的近前,猛然身形一側,同時揮動軍刀,向行人九的心窩刺去。
觀戰的衆人也不禁發出了一陣驚怦,高原竟然是用兩敗俱傷的打法。
其實高原心裡有底,自己的身形側開,實際巳經躲過了要害部位,同時自己還另有後手,因此就算雙方互刺,自己最多是受傷,但不會有性命之險。而自巳的軍刀是刺向行人九的要害, 以己傷換敵死, 當然是划算的。另外就算行人九也能夠躲開要害,但自己的軍刀兩側有血槽,背部有劇齒,刺砍對人造成的傷害,也遠比這個時代的劍要大得多,當然還是自己佔優。
果然行人九也沒想到,高原會釆用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雖然挑戰的時候,他也把生死置之度外,但也不願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和高原同歸於盡,因此也只能收步停身,向側方橫移,躲過了高原的這一刀。
高原順勢揮刀,一左一右,砍出了一個斜十字形,向行人九劈頭蓋臉的砍來。這兩刀砍出的線路雖然簡單,但卻十分有效,因爲是兩刀連再一起,一氣籲成。就箅對手的實力比自己強, 只必須先擋住這兩刀。
而這時行人九也只覺自己的全身都被這兩刀所籠罩,無論自己有多少精妙的反擊之後,也都必須要先架住這兩刀,然後才能施行。但如果換了其他的對手,當然沒有什麼問題,但他剛纔親眼看過高原這把刀的鋒利,當然不敢用劍遮架,因此也只好後退一步,躲過了這兩刀。
但高原趁勢上前一步,又是左右兩刀砍出,這時行人九的先手盡失,又不敢用劍招架高原的軍刀,因此也只能又向後退。結果被高原逼得向後連退了五步。但每退一步,行人九的氣勢就會被消弱一分,連退了五步,行人九的氣勢頓時大落,而在此消彼漲之下,高原的氣勢卻是大增,。
這時行人九心裡也不僅暗暗後悔,想不到自己一開始的時候,就是因爲不敢和高原拼同歸於盡,才稍一退讓,結果讓高原佔盡了先機,並使用武器上的優勢,把自己逼得步步被動,如果再這樣打下來,自己必敗無疑,因此必須冒險還擊,才能挽回眼前的局面。
眼見高原第六次左右揮刀,向行人九砍過來。而行人九也知道,這一次自己已經不能再躲了,因此猛一咬牙,不躲不閃,反而搶上一步,揮劍向高原當胸速刺而去。
觀戰的衆人見了,又是一陣驚呼,想不到最後兩人還是用出了同歸於盡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