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和李瑛鴻一起來到了前廳,見到了李牧和趙軒。
雙方見禮之後,李牧道:“你的氣色看來不錯啊,傷勢都好了嗎?”
高原點了點頭,道:“有勞大將軍牽掛了,我巳經沒有事了。”
趙軒道:“以你的傷勢,至少應該在牀上躺半個月才能起來,沒有一個月是好不了的,怎麼可能只有兩天就能全愈了呢?”
高原對他們也沒有隱瞞,就把護身符的事情又說了一遍,好在是李牧和趙軒先前也聽高原說過,那一次他在秦軍的包圍中大爆發,是這個護身符的作用,給他提供了巨大的力量,因此也就沒有覺得有什麼意外。雖然趙軒對上一次還有些耿耿於懷,但他也看不出這個護身符有什麼特別之處來。
李牧笑了一笑,道:“看來你的這個護身符到是一個異寶。果然不愧是將星臨世啊。”
趙軒道:“如果這一次不是護身符帶給你力量,那麼你是怎樣戰勝那個大個孑的,我看過他的屍體,傷痕很多,看來你們兩人是兩敗俱傷了。”
高原這才把自己和厲勃這一戰的經過說了一遍。因爲這一戰是他親身經歷,也確實是險像環生,而且高原的表達能力也相當強,因此也是說得起伏跌宕,驚險無比,雖然明知是高原最終取甠,但說到緊要關頭的時候,李瑛鴻有好幾次都聽得花容失色,連抓住了高原的手都不覺得。而李牧也同樣有些動容,一直等高原說完之後,衆人才都鬆了一口氣。
趙軒也點了點頭,道:“這麼看來,那個厲勃的實力遠在你之上,不過最終你還是能夠擊敗他,並能殺死他,雖然有一定的運氣成份,但主要還是你努力戰鬥,而且充分抓住每一個機會的結果,老實說,如果是換了我在你的那個位置,恐怕也未必能夠擊敗厲勃。”
高原道:“趙將軍太過講了,其實這一戰我確實是贏得十分僥倖,而且經過了這一戰,我也發現,我的實力還有很大不足,因此還要刻苦的練習,畢竟無論是在戰場上,還是個人之間的比武,都是以實力爲基礎的,這一次我可以靠戰術和運氣取勝,但下一次恐怕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因此我必須要提升自己的個人實力,也希望趙將軍能夠給我一些指點。”
趙軒點了點頭,道:“只要你願意,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這時高原又問道:“後來的情況怎麼樣?我記得當時趙陽在那個武館裡,而且還堵着武館的大門,不讓你們進去。”
李瑛鴻道:“還能怎麼辦?小煥兒就是從那個武館裡找到的,趙陽肯定是脫離不了干係,因此等你們一出來,我就下令士兵進攻,如果趙陽抵抗,就格殺匆論。不過那小子根本就是一個膽小鬼,一見我要來真的,就嚇得立刻投降,還說要到大王那裡去分辯。要不是趙將軍攔着我,我當時一定一劍把他給殺了。”
李牧笑道:“你這個急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改掉呢,幸好你沒有殺他,否則事情就不好收拾了。”
李瑛鴻也有些不解,道:“有什麼不好收拾的,現在事情己經很清楚了,這家武館肯定和趙陽有關,抓走煥兒的事情,一定就是趙陽指示這家武館做的,好讓他來做好人,把煥兒還給文清姐姐,或者是用煥兒來危脅文清姐姐,因此就是到了大王面前,趙陽也肯定是脫不開關係,如果大王這次還不處置趙陽,我第一個不答應。”
而高原卻沉思了一下,道:“那麼趙陽是怎麼說的?”
趙軒道:“據趙陽說,他和武館跟本就沒有來往,這一次只是這家館通過他的一個門客向他報告,說是這個武館找到了煥兒,因此他纔去了這家武館,只是想把煥兒接走,然後交還給文清,結果不巧在那裡遇到了瑛鴻。”
李瑛鴻道:“他到是推得一乾二淨,如果向他所說的,那麼當時他爲什麼要堵大武館的大門口,不讓我們進去搜查,因此這件事情一定是和他有關係。”
李牧搖了搖頭,道:“瑛鴻,你把這件事情看得太簡單了。”
這時高原也道:“大將軍說的不錯,我看這裡面一定是另有文章,恐怕趙陽這一次也是被別人算計,背了黒鍋。”
李牧道:“高原,你是怎麼判斷這裡面是另有文章的。”
高原道:“當時在裡面和我們交手的武士個個劍術高明,居武館主說,這樣的劍手,就是在他的武館裡,也找不出十幾個來,而夜無月和厲勃更是高手中的高手,這樣一支力量,恐怕並不是趙陽,甚致是趙蔥能夠控制得了的。而且從夜無月和厲勃的話來看,他們根本就沒有提過趙陽,而且他們的行動也沒有考慮過趙陽的處境,因此也給我的感覺是,他們根本就沒有把趙陽放在心上。”
李牧也點了點頭,道:“不錯,後來我們抓住的武館人員中,和你們交手的那一批武士一個都沒有,而且讓武館裡的弟子去辯認屍體,竟然也沒有一個人認識他們,這也說明,和你們交手的那一批武士,根本就不是這個武館的人。或者說是這個武館實際還隱藏着一批其他人並不知道的高手。另外據武館的人說,他們以前也確實從來沒有見過趙陽到武館裡來過。”
高原道:“那麼向趙陽通報煥兒就在那個武館裡的門客呢?抓到他沒有?”
李牧搖了搖頭,道:“沒有,這個門客己經失蹤了,連趙陽也不知道他到哪裡去了。”
高原點點頭,道:“這麼看來,趙陽確實應該和抓走煥兒的事情無關,恐怕也是被人設了局,而他又糊裡糊途的鑽進了這個圈套。”
聽了高原的分柝和這些事實,李瑛鴻也纔有一點明白,這裡面確實有不少的問題,不過同樣也有一些不解,道:“那麼抓來煥兒的事情到底是誰做的,而且他們又爲什麼要給趙陽下套呢?”
高原道:“首先回答後面一個問題,給趙陽下套的原因,恐怕就是想讓大將軍和趙蔥之間徹底對立起來。”
李牧也苦笑了一聲,點了點頭,道:“我和趙蔥之間,本來就有一些誤會,而出了這一件事情,趙蔥肯定會怒遷於我,因此我恐怕也是有口難辯了。”
其實李牧和趙蔥之間,並不是什麼誤會,因爲從制度上說,趙蔥纔是趙**方的頭號人物,李牧只是他的下屬,但現在趙國的軍權幾乎全在李牧的掌握中,因此李牧纔是趙**方實際意義上的頭號人物。而有這樣的關係,在兩個人之間想不產生矛盾都難。只是這幾年來,趙國一直和秦國處於戰爭狀態,趙蔥也知道,整個趙國能夠抵抗秦軍的只有李牧一個,因此兩人現在的矛盾還沒有激化。
但出了這件事情以後,情況就不同了。藺文淸雖然只是一個女子,但她是趙國的名臣之後,本人又是邯鄲有數的大富豪,和軍方的關係也十分深厚,受李牧的保護,連趙王遷也不能不給她幾分面子,她的兒子被人刧持,無論如何也是不能不了了之。因此無論這件事情是不是趙陽做的,但他己經牽連進來了,恐怕就是有口難辯,肯定脫不了干係。
而趙蔥至少也有教孑不嚴之過,就算是不被嚴懲,但這個大司馬的位置肯定是保不住了。而能夠接替大司馬的,也只有李牧,這一來趙蔥丟了大司馬,肯定會恨上李牧,說不定還會以爲這根本就是李牧故意設下的一個圈套。兩個人本來就有難以調合的矛盾,那麼以後肯定會惡交。
李牧和趙蔥是目前趙**方的兩大重臣,如果兩人惡交,只會削弱趙國的實力。因此這整件事情的背後,到底隱藏着什厶樣的yīn謀,也就呼之yù出了。
高原道:“看來這整事情應該是秦國做的。”
李牧也點了點頭,道:“除了秦國,我也想不出來,還會是什麼勢力做的,秦國本來就善於用間,在趙國也有大量的間諜人員潛伏,而且也只有秦國纔有這樣的實力,蒐羅到這麼多的劍術好手。”
高原也沉默了半響,道:“大將軍認爲現在該怎麼辦?”
李牧也苦笑了一聲,道:“我也沒有辦法,現在朝中要求嚴懲趙陽的呼聲很高,而且那一批劍士要麼都消失無蹤,要麼就是死無對證,也沒法給趙陽開脫,另外一點就是現在文清的態度也一樣十分堅持,而且我也不好出面,只能靜觀其變了。” 頓了一頓,道:“過幾天文清應該會過府來看你,向你表示謝意,你幫我勸一勸她吧,是你親手把煥兒救出來的,我想你說的話,她應該會聽。”
高原道:“大將軍放心吧,如果文清夫人來了,我一定會盡力勸她。不過大將軍也要小心,這一次秦國只是對煥兒動手,那麼下一次說不定就會對大將軍下手,這一批人員中盡是劍術好手,那個叫夜無月的女孑,更是高手,而且他們都己經隱藏起來,一定是另有藏身之地,敵在暗,我在明,因此大將軍也不能大意。”
趙軒道:“放心吧,有我在大將軍身邊,決不會讓人傷害到大將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