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軍撤軍的動作之快,確實有些出乎高原的預料,因爲確實正如蒙恬所說,激戰了一夜,代軍確實都己人困獸乏,因此高原本來打算白天讓士兵們休息,等到了晚上再故計重施,向秦軍的東營發動突擊,但秦軍的東營在白天就連忙撤軍,也讓高原的計劃落了空,而這也說明,秦軍的西營雖敗,但主將並未自亂陣角,仍然保持着十分清醒頭腦,撤軍非常極時,如果等到了晚上,秦軍的東營肯定會遭到西營一樣的下場。
當然,在代軍還是有相當一部份軍隊並沒有參加夜戰,包括有一萬餘名騎軍,而秦軍退軍,儘管是輕裝上路,但肯定不可能快過騎軍,因此代軍如果立刻出擊的話,到也不是不能追上秦軍,雖然不能重創秦軍,但也能給秦軍造成相當的損失。
不過現在秦軍敗退的大局已定,無法更改,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高原也就不太在意,而且倉促出擊,往往也是要冒着不小的風險,秦軍一向訓練有素,雖是在撤退中,但也一定會預防代軍追擊,留下足夠的兵力斷後,因此高原也不打算冒險追擊,只派出少量騎軍,監視秦軍撤軍。同時也傳令在營中殺牛宰羊,獎勵三軍,慶賀三天。
本來高原是打算在徹底擊敗秦軍之後,再舉行慶賀,但現在秦軍主動退軍了,因此也就當然提前慶賀。
李瑛鴻對高原的舉動卻有些不理,道:“打了勝仗,獎勵三軍是應該的,但現在秦軍退回井陘塞,就算我們不馬上追擊,也應該準備進軍,奪取井陘塞,只有奪取了井陘,才能打通我們繼續南進的路線,而現在就慶賀三天,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高原道:“井陘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我本來打算將秦軍引到鴻上塞附近,重創秦軍,減小我們奪取井陘塞的難度,但現在秦軍已經撤軍了,因此得以保存了相當多的兵力,再加上留守井陘的人馬,秦軍的總兵力仍不下十萬人,我們要攻下井陘,難度很大。”
李瑛鴻道:“難度大就不打井陘了嗎?”
高原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是,我也知道奪取井陘塞的重要性,一來是我們現在駐守鴻上塞的兵力不足,需要從代郡再調集一部份人馬增援;二來僅僅只靠我們這一路大軍,是很難攻下井陘塞的,只有集中我們,還有司馬將軍兩路人馬,夾擊井陘,纔有可能成功。”
說着,高原取過了地圖,鋪在桌子上,在地圖上指劃道:“現在司馬尚和陳諮部己經濱臨易水北岸下寨,整個易水以北的地區,己盡在我們的控制之下,前幾天我己經下令,命代郡向薊京派出五萬援軍,這樣一來,司馬尚和陳諮可以出動八萬左右的軍隊,渡過易水,沿黃河南下,經東陽、安平、再渡過呼沱水,可以直插到井陘的背後,切斷井陘和邯鄲的聯繫,現在駐守邯鄲的秦軍只有五萬人,肯定不敢輕易出動,而我們再出兵由北方逼近井陘,壓制井陘的秦軍,那麼井陘也就成爲一支孤軍,然後我們再前後夾擊,就可以攻下井陘。而這一來邯鄲以北,太行以東的廣大地區,就可以全部落到我們手裡,說不定還能趁勢攻下邯鄲。”
聽完了高原的計劃之後,李瑛鴻不由得眉飛色舞,因爲收復邯鄲,一直都是李牧舊部的期望,而從現實的角度看,如果真的能夠收復邯鄲,就基本能夠恢復井陘之戰以前的趙國疆土,再加上己經佔領的燕境,就算還不如秦國,但也相差不遠;而就算不能收復邯鄲,也能獲得趙國滅亡前一半以上的土地,這也不算小了,至少比代郡現有的領域擴大了數倍,也足以和秦國長期抗衡下去了。
高原又道:“這一仗我們是靠驅獸擊敗秦軍,以後我們的軍隊還要和獸羣協同作戰,現在我們的獸羣己經曝了光,因此趁着這幾天的時間,也正好可以演練一下,在以後的戰場上還用的上。”
――――――――分割線―――――――――分割線――――――――秦軍的撤軍進行得十分順利,代軍並沒有趁勢追擊,代軍只是派出了幾支小股騎軍,尾隨秦軍,監視秦軍撤離,並遷滅了幾支秦軍斷後的小隊,僅僅只消滅了秦軍近千人,對秦軍並未造成多大的損失。因此秦軍的東軍、後軍的大隊人馬十分順利的從鴻上塞前撤離,平安的回到了井陘塞。
叧外秦軍還收隴了西軍的零散人馬約有一萬二三千餘人,結果退回到井陘塞的人馬還超過了七萬,再加上留守在井陘塞的秦軍,共計約有十二萬左右,守衛井陘塞的兵力,完全足夠。不過現在秦軍上下都知代軍有驅獸作戰俯能力,還有秦軍在薊京一線慘敗,全軍覆未,因此全軍的士氣都極爲低落。
不過一連數天,代軍並沒有出兵進攻井陘,仍然留守在鴻上塞,這也讓韓騰大爲不解,因此又請來蒙武、蒙恬父孑商議。
雖然蒙恬率領的西軍大敗,損失人馬五萬七八千人,但一來是代軍驅獸作戰,換了誰來領軍都討不到好去;二來秦軍的撤軍計劃和指揮是由蒙恬一手包辦,結果秦軍十分順利的撤回到井陘塞,基本沒有遭受多少損失,秦軍當然不知道高原根本就沒打算追擊,都以爲是蒙恬的計劃作用,因此對蒙恬的實力一點都沒有輕視。
韓騰看不出高原的意圖,也找蒙恬來詢問。其實韓騰早就想找蒙恬來商議,但這幾天蒙恬不在井陘大寨中,而是在外圍佈置防守的距點,直到今天才回到大寨中,韓騰就立刻就將蒙恬請來。
聽完了韓騰的講說,蒙恬道:“高原決不是不想進攻井陘,而是正在做準備工作,以求集中力量,以雷霆萬鈞之勢,一舉拿下井陘。”
韓騰道:“少將軍以爲,高原會如何來進攻井陘呢?雖然說高原能夠驅獸作戰,但這幾天的時間裡,我到是想出一些對付獸羣的辦法。”
蒙恬也有些意外,這幾天他也一直都在考慮對付獸羣的辦法,但想出來幾個,都覺得不大可靠,現在聽韓騰說他有辦法,也不禁興趣大增,把高原的用意暫時放在一邊,道:“不知大將軍有什麼好辦法?”
韓騰道:“其實也不算什麼好辦法,我手下有一支巨漢組成的軍隊,人人力大無窮,說能生裂熊虎有些誇大,但一人對付一隻老虎或黑熊,還是可以的,至於對付狼豹,更是綽綽有餘。”
蒙恬點了點頭,夸父族戰士的能力他當然知道,只從個人實力來說,確實不輸於任何野獸,道:“我相信大將軍的這一支軍隊的能力,不過據我所知,現在這支軍隊只有七百餘人,而代軍驅獸,卻是無窮無限,恐怕還是寡不敵從吧。”
韓騰笑道:“其由野獸並沒有那麼可怕,一個普通士兵,雖然對付不了熊虎,但打一隻狼還是可以的,而就算是對付熊虎,有四五人聯手,也完全足夠,只是人懼野獸仍是天性,因此纔會不敵,但只要是有人帶頭和野獸搏鬥,其他人自然也會羣效枋之。”頓了一頓,韓騰又道:“這幾天我己命人去抓捕熊虎豹狼等獸,現在已抓到十幾只,可以讓士兵們觀看,甚致派人當場擊斃幾隻,士兵們也就不會怕了,再打一二場硬仗下來,自然就會消除對野獸的恐懼,以後再對陣獸羣,也就會把它們當普通敵人對待。”
蒙恬也聽得連連點頭,韓騰的辦法確實值得一試。
韓騰又道:“所以高原如果倚仗獸羣來進攻井陘塞,少將軍不訪可以按此佈置,我們說不定可以讓高原吃一個大虧,也挽回一些劣勢。”
蒙恬苦笑了一聲,道:“大將軍,高原決不會倚仗某一支軍隊或力量,就算是我們能夠對付獸羣,想要守住井陘,也是困難重重,說不定這十幾萬軍隊,會全部葬送在井陘。”
韓騰怔了一怔,道:“不會到如此地步吧,井陘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我們還有十二萬軍隊,守住井陘,應是不難啊。”
蒙恬搖了搖頭,道:“大將軍不要忘了,代軍可不止高原一部,還有司馬尚、陳諮的人馬,現在薊京一線的秦軍全軍覆沒,所剩不足萬人,根本守不住易水南岸,代軍只要渡過易水南下,就可以直插井陘背後,切斷井陘和邯鄲的聯繫,井陘就成爲一支孤軍,陷入代軍的前後夾擊之中,勢難保全。”
韓騰聽了之後,也不由大吃一驚,自己確實忘了司馬尚、陳諮的人馬,因此蒙恬所說的確實不假,如果代軍如此用兵,井陘確實保不住,於是道:“少將軍有什麼好辦法嗎?”
蒙恬道:“在下現在也無計可施,唯有放棄井陘,退守邯鄲,如此一來,雖失井陘,但可保全這十二萬人馬,還可以保住邯鄲,這是如今的唯一可行之計。”
韓騰皺了皺眉,道:“井陘關糸重大,無大王之令,就這樣拱手讓出,仍是大罪。”
這時蒙武道:“事急從權,井陘決不可守,因此請大將軍立斷,將來回見大王,在下願與大將軍共擔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