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獸場中,望月犀牛狂嚎一聲,便朝着鐵背金羆拔足狂奔。這望月犀牛雖然看上去龐大笨拙,但是跑起來的速度並不慢。每一步踏下去,都是勢大力沉,踩出一個深深的腳印。
鐵背金羆也是不甘示弱,朝着望月犀牛奔撲而來,不過他後腿的傷勢,明顯影響了他的速度。
像這種大型妖獸的比拼,在第一次衝撞的時候,十分危險。若是首次交鋒,便被衝翻了出去,那後果可想而知。
眼看着望月犀牛衝向了鐵背金羆,兩頭重型巨獸就要衝撞在一起時,那鐵背金羆竟然猛地轉了個彎。瞬間向着左側閃去,望月犀牛根本來不及停止,直接向前,卻撲了個空。
鐵背金羆抓住機會,翻手一爪,直接拍在瞭望月犀牛的腰腹軟肉上。儘管這望月犀牛一身皮甲十分厚實,但是在鐵背金羆一拍之下,竟然也被抓的血肉撕裂,露出一道狹長的血痕。
此時,就連雅間觀戰的祁繼,也不禁大呼一聲,“好!”
這鐵背金羆本來是大型妖獸,以力見長,一般與其他妖手,都是以硬碰硬,以剛克剛,用的是一力降十會的路子。可現在鐵背金羆有傷在身,又遇上力量不屬於他的望月犀牛,竟然一改往日作戰風格,用起了靈巧多變的路數。
祁繼雖然押的是望月犀牛,而現在看見鐵背金羆居然如此厲害,臨場應變如此機智,也是不斷地讚歎道:“這鬥獸場的妖獸果然厲害,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作戰的鐵背金羆。”
龐興此時卻悄然流下了冷汗,原本他臨場換鬥獸,就是爲了討好祁繼。可現在鐵背金羆竟然如此厲害,卻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更加讓他沒想到的是,祁繼不但沒有不高興,反而爲鐵背金羆叫好。這就更讓他難以琢磨祁繼的脾性,不好揣摩這一個好字背後的含義了。
那便寇建明看見望月犀牛受傷,還想臭罵兩句,可現在見祁繼叫好,他想都不想,也跟着說道:“這鐵背金羆還真是厲害啊。竟然能想到這樣的方法應對望月犀牛的衝擊,真是不錯的鬥獸。”
祁繼點頭說道:“這鐵背金羆不愧是一員老將,臨戰之間處變不驚,應對自如,的確有些值得學習的地方。”
龐興聽了祁繼這話,頓時就明白了祁繼的意思。想祁繼這種人,龐興也曾見到過。
來這鬥獸場的,除了單純想要賭博的人之外。還有一些人,就像祁繼一樣,就是來揣摩妖獸之間的戰鬥,希望以此來提升自己。
很顯然祁繼來這裡,賭博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因爲他根本就不缺靈石。所以祁繼更加看重的,就是妖獸之間的戰鬥,能否給自己嗲來啓迪,以此來提升自己的戰力。
龐興不禁暗暗想道:“不愧是中洲世家的子弟,看起來雖然像個敗家子,不過卻更加看重自身的實力修爲,果然不是個凡人。”
就在幾人說話間,場中的戰鬥又發生了變化。望月犀牛被鐵背金羆一掌拍中後,便擡起後腿踹開了鐵背金羆,兩頭妖獸再次分開。
再次對峙,望月犀牛也小心了許多,他也知道這頭鐵背金羆身經百戰,絕對沒有看起來哪麼簡單。
望月犀牛謹慎地盯着鐵背金羆,突然間,他的犀角發出銀白色的光芒。那鐵背金羆見狀,立刻變得緊張了起來,有意無意地向後退了幾步。
龐興此刻說道:“這望月犀牛要使出他的看家本領犀月閃了。”
龐興話一說完,那犀角銀光綻放,一道白光從犀角之中衝了出來,好似一輪彎月殘刀般,朝着鐵背金羆襲殺了過去。
鐵背金羆見狀,立刻閃躲,不過他後腿受傷,終究慢了片刻。犀月閃瞬間殺來,直接命中鐵背金羆受傷的後腿,白光閃過,血雨飄灑,竟然斬下了一大片血肉。
原本腿腳就不靈便的鐵背金羆,現在又遭此重創,那條後腿幾乎成了殘廢。不但不能幫助他,反而成了拖累。
鐵背金羆拖着染血的後腿,眼神之中滿是怒火,已經到了發狂的邊緣。
而身處雅間的祁繼,則不禁撫掌叫好道:“好算計,這望月犀牛也不是泛泛之輩,竟然有如此算計。”
龐興與寇建明則是面面相覷,這明顯是鐵背金羆受傷不敵,沒有閃躲開,才受到了攻擊。那望月犀牛也不過是正常出招,怎麼能看出這其中有什麼算計呢?
其實祁繼一直都在用神魔之眼觀察,神魔之眼的另外一個妙用,就是依靠靈識的強大,可以將所看到的動作放慢。祁繼很明顯地看出來,那望月犀牛根本就是算計好了每一步。
犀月閃使出,鐵背金羆肯定不會站在原地等着捱打,必然會躲閃開來。而望月犀牛則是預判的很明確,算計好了鐵背金羆會閃躲的方向,這一道犀月閃正好命中了鐵背金羆受傷的後腿,讓他傷上加傷。
祁繼當下說道:“這鬥獸果然都不簡單,戰鬥經驗如此豐富,遠不是一般妖獸可以比擬的。”
那龐興雖然不明白祁繼所說,不過卻依舊奉承道:“祁公子所言甚是。在這鬥獸場中,處了剛加入的鬥獸,能活下來的都是其中翹楚。但凡上了鬥獸場,結果必然是一生一死,每一頭鬥獸的成長,都是一條血腥的道路。”
祁繼緩緩點頭,“一將功成萬骨枯,無論人還是妖獸,他的成功都是有千萬具屍骨建立起來的。”
兩人正說到這,那寇建明突然喊叫起來,“那鐵背金羆要出招了。”
祁繼連忙看去,只見那鐵背金羆大吼一聲,雙掌猛地脹大一圈,發出淡淡金光。隨後,猛地朝着地面拍去,青石板的場中,頓時塵土飛揚,青石板以鐵背金羆的雙掌爲中心,開始紛紛龜裂,朝着望月犀牛衝了過去。
龐興立馬解說道:“這是鐵背金羆的天賦法術撼山動地,如果是紫府境界的鐵背金羆使出來,絕對可以撼動一座大山。”
這時,鬥獸場正中,明顯裂開一道裂縫,朝着望月犀牛腳下奔去。而望月犀牛也是夠狠,竟然不閃不避,又是一道犀月閃朝着鐵背金羆打了過去。
一邊是大地龜裂,一邊是犀牛望月,孰強孰弱,都不好說,只看誰能先一步擊殺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