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可以出去了。”
焱衡拍了拍我的後背,隨後放開我,走到電梯門前,開始試圖拉開電梯門。
從打開的門縫裡看,電梯門外,大概我的大腿位置高,是某一樓層的地板,要是焱衡能拉得開,我們就能爬上去。外面的燈光五彩斑斕,看不到有人,但是能聽到不遠處有很嘈雜的人聲,物品撞擊聲,瓷器碎裂聲。
“應該有人,要不要喊人幫忙?”我弱弱的了問一句。
“門已經鬆動了,我能拉開。先不要出聲,我感覺不太對。”焱衡已經把西裝外套的隨手扔在一邊,“要想快點出去,可以來幫忙。”
我趕緊上前去跟他一起往旁邊推門,也不知道有沒有幫上忙,很快,電梯門縫的距離被我們拉開了一些,等到有差不多有一人寬的時候,焱衡雙手一撐,腿蹬了一下地板邊緣,爬了上去。隨後他伸出手,把我也拉了上來。
這時,上面的嘈雜聲,開始變小。我看向焱衡,他示意我不要出聲。我會意,輕手輕腳的跟着他往前走去。這裡應該是一個棋牌室,大廳裡擺放的桌子上大多是散亂的麻將、撲克,地上也有不少被放倒在地的桌子、椅子。
可以看到大廳的對面的酒水吧檯後面不遠,有一個門,門上放着緊急出口的標識。炎衡看了我一眼,我會意點頭,跟着他往門的方向快步走去。
才走到大廳中間,一聲巨響“嘭!”,“咚!”接着是門撞到牆的聲音。
我被這突然的聲響振得發懵,定格在原地。感覺到炎衡過來拉我,腳還沒邁開步子,就被人喝住。
“嘿!你倆幹嘛的?!”
吧檯旁邊的房間裡,走出來一堆人。一個穿着花襯衫的男人快步走在前面,一頭柔順的紅髮綁成馬尾搭在後背上,臉頰上的傷疤蜿蜒到了下巴,此時正凶狠的對我們呵斥着,手裡舉着一根椅子腿指着我們,對,一根半截的木質椅子腿。指着我們的那一段是斷口,斷口的的木刺長短不一的往外炸開,每一根木刺都寫滿了囂張。好像我們要是沒有回答出正確答案,那根椅子腿就要砸在我們身上。
“剛從卡住的電梯裡出來,正打算離開。”炎衡擋在了我前面,面容嚴肅,語氣從容。
“電梯壞了?我看你們腦袋也要壞了。”
聲音一出,紅髮男立馬避讓,一個身材圓潤的中年男人從他身後走上前來。他穿着米色的棉質唐裝,手上把玩着一串白色玉質佛珠,短粗的脖子上支撐着一顆光溜溜的腦袋,所有他身上看似平和的元素都綜合不了此時他眼裡的戾氣。
他的話一說完,跟在他身後的人,發出了幾聲陰惻惻的笑聲。紅髮刀疤男也不懷好意的笑着,撩起袖子,晃動肩膀做起了熱身運動。
看情形他們有一羣人就要往我們這邊走過來。
危險的氣息在我們周圍飄動,我不自覺的靠近炎衡,想抓他的衣角。
“這位大哥,我們真的是剛從卡住的電梯裡爬出來。不信,可以去看看電梯。我們只想離開這裡,不惹事。”
炎衡跟對面說完,他沒有回頭,小聲的對我說:“要是等一下打起來,你就在我身後先躲着。等我們有機會移到吧檯那邊,你就跑。”
“那你呢?”
“我一個大男人,總不能讓小姑娘給我殿後。他們就是人多有點麻煩。放心,我比你跑得快。”
說話間,對面以紅髮刀疤男爲首的一羣小混混模樣的人,已經離他們只有幾步路的距離。那位光頭大哥眼睛一眯,語氣冰冷的說道:“那隻能算你們運氣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