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得差不多的時候,老混清了清嗓子道:“啊玖,你現在跟炎衡什麼情況啊?”
“什麼什麼情況?”
“都住你家了,還沒有情況?”
“他自己死皮賴臉要住,我有什麼辦法。怎麼?你對他有興趣?”
“其實……我們對他的公司感興趣。”陸青青的聲音緩慢清冷的響起。
“我還真沒想到,你們請我吃飯,是來聊他的。我連他家在哪都不知道,你要我跟你聊他的公司?沒找錯人吧你們。”
“大家都是朋友,你先聽聽,能幫就幫一忙唄。有我呢,不會有危險。”老混拍着胸脯,一副很義氣的樣子。
我就呵呵噠了,怎麼見一面就是朋友了?你們的事,一頓火鍋我就得幫忙,我是有多閒。不以爲然的看着老混,看他還能繼續說得出什麼來。
老混還沒開口,冰塊陸青青開口了:“我見過你的父親。”
這都可以,“你沒事帶她去我爸墓地幹嘛?”
老混用少有的認真表情對我說:“是真的。真人。”
冰塊陸青青補充道:“他沒死。”
強有力的音樂街拍,震盪在這個充滿煙霧和迷醉的空間裡,中間的舞池裡,人們拼命的扭動着身軀,在忽明忽暗的絢爛光線裡,好像只要沉醉其中,就不用知道外面是什麼樣子。
我坐在吧檯邊上,已經大口喝掉了兩杯雞尾酒,酒果然是好東西,只要喝得夠多,整個世界都給我混蛋。
在火鍋店,我可以對老混和陸青青表現得十二分的無所謂,可是口袋裡握緊的手指甲嵌入掌心的疼痛還是刺進了心裡,我知道,我還是沒出息的做不到不在意。
帥氣的調酒師送上了第三杯,我的酒量並不是特別好,這兩杯下來已經感受到了醉意,不過,至少此刻,我很喜歡這樣的感覺,意識不算混亂,所有感受好像都慢下來,讓此時的我感到安全。周圍的一切好像又變得美好起來,杯子裡的彩色液體都帶着迷離的美感。
突然出現了一隻手,用力抽走了我手中的酒杯。“就晚到了一下,你就喝了兩杯烈酒。”
我眯着眼睛看向旁邊,勉強認出了坐得斜斜的老混,“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剛好認識啊唐。哦,就是剛纔給你酒的調酒師。”老混說完還不忘跟啊唐打了個招呼。
我用力撇了撇嘴,想拿回酒杯,被老混推開了,沒能得逞。
“行了,我送你回家吧。”老混說着就要拉我離開。
“不回去,家裡太安靜了。”
“哎……這次不是我不夠義氣啊。我也不想把你捲進這件事情來。這對青青很重要,但是對你也很重要。我沒辦法不告訴你。放心,這忙你幫或者不幫,我都沒有話說。”
“我不怪你,我只是……被嚇到了。靠!我竟然被嚇到了!”
老混沒說話,把拉遠的酒杯又推到了我面前。我拿起來,一口氣幹了一半,“當年在醫院,你和左岑都在。怎麼會又活過來了呢?你說,我是不是又被拋棄了一回?先是我媽,然後是我爸,還是假死這麼決絕的方式。我是有多討人厭,啊?那他們幹嘛生啊?他倆幹嘛呢?”
“別亂想,我覺得叔叔應該有苦衷。”老混頓了頓,“或許……是我錯了,這個世界上,真的就有這麼像的兩個人。那個人不是叔叔也不一定。”
我把酒杯裡剩下的半杯也一口氣都幹了,“你把你說的監控視頻發給我看。”
老混點頭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