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老於這人還不錯,雖不算健談,還算和善。我一邊由他帶着往前走,一邊跟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從他那裡,我知道了,那傢伙全名叫炎衡,紫焰集團的現任CEO,基本屬於工作狂。老於還說他是個說到必做到的人,我隨意的答應着,“哦。”
他這個時候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我也沒懂到底什麼意思,只當我看錯,懶得去理解。
電梯在30樓停了下來,老於領着我走出電梯,繼續往左邊走。可以看見這一邊基本沒有安排什麼房間,我的前面就只有一扇門,門邊不遠處有一張偌大的辦工桌,估計是老於的。老於走到那張桌子前,拿起了電話,語氣十分恭敬的對電話那頭說道:“炎總,陳小姐到了。……嗯,好的。”
他放下電話,轉而面向我:“你可以進去了,炎總在裡面等你。”
這一刻,我又感覺到了他眼裡的古怪。又不知道要不要問,心裡在納悶,他們這裝什麼高級,不就敲個門的事,還得靠電話聯繫。不嫌累啊。
等我推開了那扇厚重的門,我才明白。這個房間隔音不是一般的好,門一打開一條縫,強烈的搖滾音浪就要震壞我的耳膜。剛纔在門外可一點都沒感覺到,安靜得我以爲這裡沒人。
我驚恐的看向老於,老於眼裡充滿鼓勵的回望我。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邁步向前。
這間辦公室很大,估計佔了三分之一的樓層面積。地面鋪着柔軟的灰色地毯,我似乎能看到地毯邊邊比較長的絨毛被音樂震得一顫一顫的。偌大的落地窗邊放着,一張十分高大上的辦公桌,桌面的文件凌亂的鋪着,連桌前的地上都散亂的停置着若干陶瓷碎片,我想它們沒分開之前應該是個還不錯的花瓶。
那堆散亂的文件背後,此時坐着一個臉色鐵青的男人,合身白襯衫的扣子規矩的扣着,筆直的襯衫肩線,聳立的衣領,勾勒得原本就難看的臉色顯得更加的嚴峻起來。
他盯着我看了兩秒,拿邊的遙控器,關掉了轟鳴的音響。周圍安靜下來,耳朵還沒有馬上適應,還有些嗡嗡響。對面緊抿的薄脣清晰的吐出兩個音節:“熊寧。”
自我走他的桌前,他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我,那對眼睛像無止境的黑洞,散發着危險冰冷的氣息,彷彿一不小心就會失足掉進去。爲了不認輸,我也一直倔強的回望着他。只是我都集中在他的鼻子,並不敢真的和他對視。此時他看着我,叫別人的名字,我着實有點納悶,剛纔進來的時候沒注意裡面還有其他的人。轉過身環視一圈他的辦公室,落地窗的另一頭放着一組黑色的皮質沙發,沙發的一頭高出了一個小包。我看過去的時候,那個小包正好動了動。
不仔細看,還真不容易發現那裡有一個人。她背對着我們坐着,全身被黑色的長髮還有黑色的絲質長裙包裹着,差點就要和沙發融爲一體。聽到這邊有人叫她,她帶有點賭氣的口吻說道:“幹嘛?我不要聽你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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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炎衡也沒有馬上接話。偌大的房間裡安靜了十幾秒的時間,在這十幾秒裡,我的眉毛忍不住抽搐了好幾下,這熊寧的聲音,對我來說不是一般的印象深刻,儘管現在比當時溫柔了十倍,因爲就在一個多小時前,她剛剛在我的耳邊咆哮過。
心想,她怎麼還沒離開這裡。不管是什麼樣的場合,我都不想再跟她相遇。
實在忍不住這種詭異的安靜,我率先開了口:“你叫我來,到底什麼事?”
熊寧一聽到我的聲音,蹭的站了起來。衝到我旁邊,指着我質問道:“炎恆,這是誰?怎麼會有個莫明奇妙的女人跑進來?!”
“當然被莫明奇妙的人叫進來的咯。”我撇了撇嘴,跟她拉開了點距離。
“哦~是你!樓下那個沒有教養的小丫頭。”
“這位老阿姨,評論別人教養的時候,請你也看看自己的素質有多高。”
熊寧還想開口還擊,炎衡終於做出了反應,制止了她。
“好了!她是我叫來的,她就是那天我從火場裡救出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