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手段

是他趙孤城下令讓這一組十人去送死的,現在他們沒有全部死掉,特別是自己和雷無聲居然毫髮無傷,於是這個陰險的小人居然又要找理由處罰他,這人是不是早就中了慢性狼毒了?爲什麼對人會這麼狠?

“你。。。。。。”趙三少大怒,葉問天居然說不知道!

“你違抗命令,這是大罪!”

“請問我違抗了哪一條?”葉問天仍然平靜的問道。

趙三少一時張口結舌。

他還真說不出葉問天違抗了哪一條,你命令人家去救人,他們去了,也救了,但你總不能命令他們不許死傷吧?趙三少的腦袋裡急速的轉着念頭,想找一條足以治葉問天罪的軍規,直到這時他才明白什麼叫“書到用時方恨少”,他突然發現,原來自己對軍規根本是無知的。

“你現在當場頂撞上級,是不是罪?”一邊上,一個女人冷冷的插話。

葉問天心中一凜。

說這話的是安珍娜。安珍娜在一邊恨恨的瞪着葉問天,見趙三少鬥口鬥不過葉問天,立刻幫腔。

她不知道軍規都有什麼,但至少不得頂撞上級應當是到處通用的規定,所以她直接來個詭辯。

其實這個話說起來的確夠不講理的,是趙三少先發問的,是趙三少要治葉問天的罪而找不到藉口的,但安珍娜卻說葉問天頂撞上級。要說起來的確是頂撞了,問題是爲什麼會頂撞?安珍娜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來了個切割,將前因無視,只看後果,如此一來,就找到了一個藉口。

葉問天正要分辯,一邊上雷無聲卻突然插話:“頂撞上級,按軍規規定,應當關禁閉七天,不知是不是這樣?”

葉問天立刻閉上了嘴。

他不知道雷無聲要說什麼,但他知道,如果雷無聲插話了,他就應當配合。

“身爲士兵擅自插話,也應當關禁閉七天!”趙三少得意洋洋的喝道。他的眼中充滿着感激、欣賞、佩服與**的看着安珍娜,心中暗自幻想着他在牀上擁着這個少婦的場景。

“軍規同樣規定,凡能殺死獠狼者,連升三級,獎金一萬元,不知是不是這樣?”雷無聲毫不在意趙三少的威脅,仍然發問。

趙三少還真不知道軍規裡有沒有這樣的規定,但他當然不會傻到去查軍規的程度,而是冷笑一聲:“你殺了獠狼再來問我吧,否則你就是在說廢話!”

葉問天和雷無聲相視一笑,兩人雙雙一閃身。

趙三少的臉一下子白了。

“你真的殺了一隻獠狼?”

“你已經看到了。”葉問天的話中有一絲嘲弄之意。

“我,我得問一下我父親。”趙三少突然間成了一個聽話的好孩子。他實在想不到會有人能殺了一頭獠狼,更想不到的是,殺了獠狼的人居然是葉問天。難道他真要給葉問天一萬元獎勵,官升三級?

葉問天對手下吩咐道:“把獠狼送到我的營房去。”說罷,他悠然的走過趙三少身邊,向着自己的營房走去。

趙三少呆呆的看着葉問天,被這個意外給徹底擊暈了。

安珍娜恨恨的看着葉問天,嘴脣都被自己咬的發白了。

第二天,趙懷仁一大早就召見了雷無聲。

他不想親自召見葉問天,因爲現在不是時候。

如果召見葉問天而不給獎勵,是他不守規定,連一個奇蹟般殺掉獠狼的人都不獎勵;如果他召見葉問天而獎勵他,只怕他兒子會氣死。所以他召見了雷無聲,讓雷無聲向葉問天傳達命令:此前葉問天多有違反軍紀之處,這一回殺死了獠狼,就算扯平了,但他仍願意更網開一面,讓葉問天接任第三小組小組長。

這就是趙懷仁比趙三少高明之處。

趙三少實在不知如何找個藉口不許葉問天升官,但事情到了趙懷仁這裡,則成了他趙懷仁要網開一面才能讓葉問天升官。

雷無聲肚裡暗罵,卻又不得不執行命令,將這個口信帶給葉問天。

他一走進葉問天的住所,就看到葉問天正對着獠狼的屍體發呆。

“恭喜,葉組長。”雷無聲特別用“葉組長”的稱呼。

葉問天卻沒有什麼表情,眼睛仍然呆呆的看着獠狼的屍體,只是應了一句:“有什麼好事?”

“趙市長讓我傳話,”雷無聲答道,“你以前違反軍紀多次,這一回由於你獵殺了獠狼,所以一則將你以前的違反軍紀行爲一筆勾消,二則,升你爲組長,管理第三組。”

葉問天只是“嗯”了一聲,又反問道:“只獎勵我自己嗎?難道趙市長以爲那獠狼是我自己獨力所殺?”

“我們也有獎勵。”雷無聲答道,“我升副組長,其他組員集體記二等功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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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問天這才擡起眼睛,臉上有了笑意:“這還不錯。”

雷無聲嘆息了一聲:“你不爲自己感覺可惜嗎?”

葉問天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哀:“我爲自己可惜有用嗎?”

雷無聲一時無語。

的確,在吉林,你是否有能力,是否立了功,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何能讓市長大人高興,只有讓他高興,你纔是有能力的,纔可能立功。現在葉問天得罪了市長大人的三公子卻仍然升官,這就已經是奇蹟了,可惜有什麼用?

“你在做什麼?”雷無聲知道這個話題不宜再談,於是轉了話題。

葉問天嘆息一聲:“做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雷無聲一笑:“你已經完成了兩次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第一次你深入狼羣救了柳心心,第二次你殺了一頭獠狼,我相信你一定能再完成第三次。”

“那隻怕仍要象前兩次一樣,需要你的幫助。”葉問天的眼中閃出笑意。

雷無聲也笑了起來。他發現自己其實在這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中還真是不可或缺的角色。他笑着說道:“好吧,告訴我,你打算完成什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葉問天向獠狼一指:“簡單的很,我要剝了它的皮,將它的狼膏刮出來,給柳心心小姐治傷,再用它的皮做一身鎧甲。”

雷無聲的笑容僵住。

這還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對於一個刀槍不入的獠狼而言,殺死它是可能的,至少用弩箭從它的眼中直射入腦是可能殺掉它的,但剝掉它的皮,而且還要將這皮加以裁剪製成鎧甲,這還真是不可能的。

雷無聲慢慢坐下,對着,獠狼的屍體開始想辦法。

葉問天也不再出聲。兩個人就這麼呆呆的坐在那裡看着獠狼的屍體。

過了一會兒,雷無聲突然微笑起來,他看向葉問天:“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葉問天的臉上掠過一絲喜色:“我就說要你的幫助才行嘛。快說,是什麼辦法?”

雷無聲答道:“辦法很簡單,用狼牙。”

葉問天叫了一聲,直跳了起來。

沒錯,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他們沒有任何工具能割破狼皮,但獠狼的狼牙卻可以折斷任何工具,那麼用狼牙割狼皮的結果如何?

葉問天立刻動手去扳狼牙,雷無聲也在一旁相幫。

在趙三少的屋子裡,也正在討論問題。

安珍娜正恨恨的與趙三少談論着:“三少啊,我纔不信你堂堂中隊長連一個小兵都降伏不了呢。他們這是在打你的臉啊。”

趙三少牙齒咬的咯咯響。

打臉可以,但由一個美女當着他的面說出來他被打臉,實在讓他掛不住臉面。

“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這個場子找回來的。”趙三少從牙縫裡吐出一句話來。

“你打算怎麼辦呢?”安珍娜美麗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着趙三少。

趙三少一時語塞。怎麼辦?他總不能立刻下命令殺掉葉問天吧。

“要不要我給你出個主意?”安珍娜悄聲問道。

趙三少的眼睛色迷迷的看着安珍娜,問道:“你說說看,有什麼好辦法?”

安珍娜咯咯一笑:“辦法多的很。那小子叫什麼來着?對啦,叫葉天問是吧。”

“叫葉問天。”趙三少更正道。

“好吧,就是葉問天。”安珍娜微笑着說道,“他不是能殺了獠狼嗎?好啊,讓他再去多殺一些狼,永吉的難民四散,往吉林逃的只有我們這些,但保不齊還有往其他地方逃的難民迴轉過來,讓他帶着他的小組去城外巡邏,能多救一個就多救一個。如果他們救得了,”安珍娜的大眼睛突然現出一絲仇恨,“那就讓他們繼續救,直到他們餵了狼爲止!”

趙三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高!安小姐,你這一招可真是太高了!”趙三少一邊說一邊好象是忘情一樣去抓安珍娜的手。

安珍娜突然往後一閃,站起身來,嫵媚的笑着:“趙中隊長,你還不快去佈置?”

趙三少心中很有些失落,他不想就此放棄,也站起身來,一付**的樣子繼續往安珍娜身邊湊和:“安小姐,爲什麼你就不肯叫我一聲‘三少’呢?”

安珍娜的心中起了一陣厭惡,她退後一步,一本正經的答道:“趙中隊長,咱們還沒有那麼親密好不好?好啦,你快去佈置吧,我要出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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