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裡?”趙三少殷勤的問着,一雙眼睛在安珍娜的胸口打着轉,“我陪你去好不好?要是需要什麼,我完全可以代勞。”
安珍娜咯咯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趙中隊長,這件事你可是代勞不了的。我要上廁所,你就不必陪我去了吧?”
趙三少一下子呆在那裡,感覺臉上有些發紅。
安珍娜又嫵媚的笑了一聲,手輕輕一推趙三少:“快去佈置吧。我去去就來。”說罷轉身出門。
趙三少暈頭暈腦的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滿腦子都是安珍娜那嫵媚的笑容。直過了好久,纔想起他應當去給葉問天佈置任務了。
葉問天此刻正自風光無限。他用獠狼的牙齒順利的割開了獠狼皮,將獠狼皮製了一身皮甲,這一回他可是威風八面了,不但人人都知道他殺了一頭獠狼,而且他從此不必再畏懼一般的土狼和食腐狼,這些狼是咬不透獠狼皮的。
他鄭重的將一對獠狼牙送到雷無聲手裡,雷無聲倒並沒有和葉問天客氣,因爲他們不僅僅是戰友,更是兄弟,何況誅殺獠狼,雷無聲也的確出了大力。
分完了“髒”,二人合力將獠狼的狼膏裝好,前往醫護所去看柳心心。
柳心心已經好了許多,雖然背上的傷口沒有這麼快癒合,但畢竟過了兩天,傷口已經結痂了。她微弓着身體,雙臂小心的放在身側,慢慢走出醫護所來見葉問天。
“葉大哥,雷大哥,謝謝你們來看我。”柳心心努力微笑着說道,“聽說你們殺了一頭獠狼。。。。。。唉呀,葉大哥,你身上這個就是獠狼的皮吧?”
葉問天看着柳心心那彆扭的樣子,心中突然很是痛恨自己。
他恨不得用刀在自己背上割下一塊來。這個美麗的姑娘,現在這個樣子,哪裡象正常人走路?如果聽憑她的身體就這樣留下巨大的疤痕,他這一生心裡都不會好受。
“我們帶來了狼膏。”葉問天說道。
柳心心驚喜的“啊”了一聲,不由得拍起手來,這一拍手活動的大了,牽的背上的傷口一陣疼痛,又是“啊”了一聲。只是前一聲是歡喜的,後一聲卻是痛苦的。
“快把狼膏拿去給醫生吧。”葉問天急忙催促道,“讓醫生幫忙給你上藥。”他說着將滿滿一小碗狼膏遞了過去。
“不要讓柳姑娘拿,”一邊上一直沉默不語的雷無聲插話,“柳姑娘的手只怕吃不住力氣。”
葉問天立時省悟,罵了自己一句“笨蛋”,端着碗與柳心心一起往醫護所裡走,才走了兩步,卻發現雷無聲站在原地沒有動。
“雷兄,你怎麼不來?”葉問天問道。
雷無聲笑了笑,答道:“我還有點事,想先走。”
“雷大哥,多謝你了。”柳心心聽得雷無聲要走,急忙又一次表示感謝。
雷無聲一擺手,答道:“何必客氣?戰場之上,誰都可能救護誰的。”說罷匆匆離開,看起來好象有急事的樣子。
柳心心和葉問天直目送雷無聲走遠,這才轉身進了醫護所。
街角,雷無聲回頭看了看,見兩人已經進了醫護所,立刻放慢了腳步。
其實他真的沒有什麼急事,事實上他真是閒的很,根本沒什麼事。
只是,他不想當火把照在二人中間。他讀得懂柳心心的目光,那目光看他時是感激,但看葉問天時,除了感激還有另一層內容。所以他決定激流勇退了。
他默默的微笑了一下,轉身慢慢的走着。至於要到哪裡去,他也不知道。反正今天他不當值,大可閒逛一下。
醫護所裡,葉問天正恨恨的看着一個姓秦的醫生:“你究竟是不是醫生?居然不肯給柳小姐上藥?”
“我當然是醫生,”秦醫生一臉的嚴肅,“而且我還是本醫護所的主主治醫師。問題是,我們從沒用過狼膏,身爲醫生,不能隨便就亂用未經檢驗的藥,這是基本原則問題。”
“任何藥都有第一次使用的時候,”葉問天答道,“如果按你的原則,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會有可用的藥存在,因爲任何藥在第一次使用之前,總是沒有檢驗過的!”
秦醫生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他仍然搖頭:“那是科研人員的事情,我們只負責使用已經檢驗過的藥,如果你想讓我們用狼膏,就必須證明這東西是藥,而且有效,而且沒有危害。”
葉問天氣的一跺腳。他怎麼證明?這百十年來大家都在傳,狼膏對外傷有奇效,無論多大的傷口都可以用狼膏復原,而且不留一絲疤痕,問題是,他上哪裡找科學證明去?
“我們是不會用這東西的。”秦醫生又說了一回,“而且我也要求柳小姐不要接受這種不明的東西,如果能治好傷當然是好事,但萬一它不但沒治好傷反而產生了危害,我們也不知道該如何治療,因爲我們根本就不知道狼膏裡都有些什麼,應當如何對症治療。”
“你們還有沒有點探索精神了?”葉問天有些發急,“照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你們什麼藥都不敢用的。”
“也許吧。“秦醫生答道,“但你如何保證狼膏不會對柳小姐產生危害?如果發生不良後果,你能負得了這個責任嗎?”
這一句話問的十分尖銳,葉問天呆了好一會兒卻無法回答,只能恨恨的說道:“我總算明白爲什麼醫療技術在不斷退步了!”
秦醫生看着葉問天。其實他心裡還是比較佩服葉問天的,特別是他說的“任何藥都有第一次使用的時候”這一點,他在內心裡是贊同的。問題是,他現在的身份是主治醫師,不能隨便鬆口亂用不明所以的東西,這是他的職責所在。
“葉組長,”秦醫生說道,“其實我很理解你,我以爲不止醫療技術在退步,整個人類文明都在退步,這種退步,應當和‘不亂用不明所以的東西’這一原則有很大關係,問題是,我是一個醫生,我不能用病人的生命當試驗品,這是我的職責所在,請理解。”
葉問天嘆息了一聲。
無論他理解不理解,想讓秦醫生幫忙上藥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很明顯,他也不用指望讓別的醫生幫忙,因爲秦醫生是柳心心的負責醫生,而且是主治醫師,沒有他的批准,別的醫生就更不敢亂給柳心心上藥了。
“柳小姐,”葉問天不再理睬這個頑固的職業醫生,轉頭對柳心心說道,“我們可以出去一會兒嗎?”
“你們已經在門外很久了,”不識時務的秦醫生又一次發話,“柳心心女士是傷員,必須多休息。”
葉問天猛的轉過頭,一雙眼睛直直的盯着秦醫生。
“嗯。。。。。。額。。。。。。你們可以出去,但不能時間太長,不能走遠,不能做劇烈運動。”秦醫生被葉問天盯的有些發毛,急忙鬆了口風。
葉問天轉身向外走去,柳心心跟在葉問天身後,臉上發紅,心裡發跳。因爲她不明白秦醫生爲什麼特別囑咐“不能做劇烈運動”。她和葉問天還有什麼劇烈運動可做的?秦醫生的意思不會是。。。。。。她急忙輕輕晃了一下頭,把那個很黃很暴力的想法甩出去。
葉問天出得門來向旁邊一轉,居然閃到了一邊的小巷子裡,而且還向柳心心直招手。
柳心心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他要做什麼?不會真的想。。。。。。
她的手心有些出汗,她不是不喜歡葉問天,只是她感覺現在這樣子,有些發展的太快了。她還沒準備好。
葉問天又向柳心心招了招手,神情有些焦急。
柳心心慢慢的走過去。她的心裡有一個聲音在提醒她:“不要去,不要去!”但她的雙腿好象不受控制,緩慢的、堅定的向葉問天走去。
兩個人隱入小巷,這裡月光只能照到一半,另一半則完全陷在黑暗之中。
柳心心的雙頭微微握起拳頭。她不知道萬一葉問天真的用強她要怎麼辦,要叫喊嗎?要反抗嗎?按理說是應當的,只是。。。。。。
柳心心還沒有想的十分妥當,葉問天突然一伸手,刷的一聲,抽出了劍來!
柳心心“啊”了一聲,急忙後退,後背一下子撞在牆上,疼的她額頭一下子冒出了冷汗。
“當心。”葉問天一邊說一邊將劍一揮,劍光一閃,鮮血立刻涌了出來,他居然將自己的手臂生生割下了一片肉來!
柳心心又“啊”了一聲。前面一聲是驚恐,現在這一聲則是吃驚。
“你今天都四次說‘啊’了,”葉問天疼的嘴都有些變形,卻仍努力忍着,對柳心心開着玩笑:“我不希望聽到第五聲。”
“你,你要做什麼?”柳心心的聲音裡帶着顫抖。她實在不明白葉問天爲什麼要在這裡自殘,難道他要以這種方式求愛?只是,這方式實在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可也太恐怖了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