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遊,遊遊,我打聽到了。”
天朦朧朧的,雞還未頭遍,獨孤鏡風風火火的跑進院子,扯着嗓子喊叫,不知是太過興奮,還是自認爲和遊明朵已經相熟,居然不敲門,一把推了進去。
最近出了太多的事情,花麒麟和獨孤鏡都外出辦事,遊明朵一夜未睡,半倚在牀頭,想着接下來的打算,被獨孤鏡這麼一吼,揭開被子,一隻腳還未踩在地上,獨孤鏡人已經站在可了自己面前。
獨孤鏡一臉興奮,流暢的說道:“遊遊,你派我打聽的事,我已經辦妥了,你猜怎麼着。”
話說一半,獨孤鏡轉身走到桌子前,自顧自的倒了杯水,一股腦喝完,沒有發現遊明朵眼中憤怒的眼神,仍然一副功臣的模樣,重新走到牀前,看着遊明朵,興奮道:“這舒言是大空國人,他……”
“哎,啊,疼,疼死了,誰呀。”獨孤鏡正說的高興,忽然感覺右耳一痛,被人擰了幾圈,一邊叫一邊轉身,一看是血眉這丫頭正在擰自己的耳朵,顧不得疼痛,死命拽開耳朵,邊揉搓邊罵,“臭丫頭,你幹什麼,憑什麼欺負我,告訴你,別以爲我獨孤鏡不打女人,你擰我耳朵,我非要給你毀容不可。”
說着便掄起拳頭,一副要揍血眉的樣子,血眉嚇得亂叫,忙躲到遊明朵身後,急切道:“遊姐姐救我,快救我。”
“夠了,鬧什麼。”遊明朵從牀上站起來,捏住獨孤鏡的拳頭,用力一甩,瞪了他一眼,“打女人?獨孤鏡,你長本事了?”
獨孤鏡斜眼朝躲在遊明朵身後的血眉瞪了一眼,看她一副得意的有人做主的表情,心裡暗想着一會算賬,收回眼睛,滿眼溫柔的看着遊明朵,“遊遊,我當然不會啦,我只是嚇唬她而已。”
遊明朵知道獨孤鏡沒這膽子,這人就是雷聲大雨點小,喜歡做事還竟做錯事,對人一副熱心腸,整日傻傻呵呵的,說白了,就是個十足的“二貨”。
平日裡他好心辦的壞事一籮筐,遊明朵知道他是無意,懶得跟他計較,但這一大早,不敲門,不經允許,闖進一個姑娘的房間,實在有些魯莽,雖然她瞭解獨孤鏡,一定不是有意,但這毛病慣下了,以後若是自己正在換衣服,這傢伙闖進來可就尷尬了。
想到這,遊明朵故意沉了沉臉,指了指自己的房間,問道:“現在幾時?”
獨孤鏡看遊遊有些生氣,本以爲要吼罵自己,沒想到卻是問無關緊要的時間,納悶之餘,心裡頓時一鬆,笑說:“天剛亮嘛。”
“你還知道天剛亮。”遊明朵口氣有些生氣。
剛說完,院裡的公雞戰鬥式的叫了起來,獨孤鏡聽着,指着外面雞叫聲,補充了句,“雞叫了,剛叫。”
血眉到底是女孩子,一下子就明白了遊姐姐爲何生氣,在獨孤鏡伸出的手指上打了一下,調侃道:“你還知道天剛亮啊,到底你還是獨孤大人家的公子,怎麼,連進女子閨房需要敲門的基本禮節,都不知道嗎?”
“遊遊是自己人,我拿她當……”
“當什麼。”血眉搶下話題,繼續訓着,“遊姐姐是姑娘家,姑娘家的房間,哪能說進就
進,你以爲你是誰,是霸子殿下嗎?可以暢通無阻。你進來時,遊姐姐還好穿着衣服,可萬一,她剛起牀,未着衣裳,或正在換衣裳,你的眼珠子一定會被霸子殿下摳下來,當炮踩!”血眉一邊說,一邊做出摳出眼珠的姿勢,獨孤鏡心裡一涼,討厭的瞪了血眉一眼,還好自己眼珠安然無恙。
委屈的愣了一會,獨孤鏡看看遊明朵,覺得血眉說的確實有那麼點道理,可在他心裡,遊遊是一個無法觸碰的愛人,只能裝在心底,在無人的時候,靜靜回味,他從來沒想過這些細節,這次確實是自己冒失了,如果因自己的魯莽,損失了遊遊的清譽,他是絕不會原諒自己的。
帶着自責,獨孤鏡生怕遊遊誤會,以後不再理自己,解釋道:“遊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想着舒言的事情你一定非常着急,情急之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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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獨孤鏡一副犯錯小孩的模樣,遊明朵於心不忍,“下不爲例。”
獨孤鏡開心的樂了,他就知道遊遊捨不得生他的氣,有個問題隨口問了出來,“你睡覺爲什麼不鎖房門啊,這多虧進來的是我,萬一是別人……”
看到遊遊剛給自己的好臉色收了回去,獨孤鏡就知道自己問多了,忙想打自己的嘴,被血眉搶先一步,打在了自己的嘴上。
“你傻呀,遊姐姐這門,是給霸子殿下留的,她一定很擔心他,一夜未睡呢。”
聽到這話,本想對血眉發火的獨孤鏡安靜下來,仔細看看遊遊的眼睛,確實滿眼血絲,心中十非不忍,他甚至甜蜜的猜想,這血絲背後,肯定有一絲,是因爲擔憂自己而引起,心中如進了一縷陽光,溫暖極了。
“遊遊,你快躺着。”獨孤鏡是真的心疼,一步跨到遊明朵面前,推開礙事的血眉,扶着遊明朵的胳膊。
“我不累,大事要緊,先說說舒言的情況。”遊明朵心繫大空國,大白天的,哪裡有心思躺着,獨孤鏡的攙扶,她也沒當回事,在她心裡,這小子既是哥們,又是姐們,懶得跟他計較。
“麒麟。”
獨孤鏡手扶着遊明朵,剛想說說自己的調查結果,就聽到遊遊嘴裡傳出的聲音,一擡頭才發現,花麒麟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自己面前,兩隻眼睛不怒自威,望着自己扶着遊遊的手。
“那個,霸子殿下何時回來的,真夠快的啊。”獨孤鏡抽出手,乖乖的站出來,友好的笑笑,生怕花麒麟一個不開心,質問自己爲什麼碰遊明朵,或者真如血眉所說,挖了自己的眼珠,那可怎麼辦,尤其看到血眉幸災樂禍的表情,心裡更是沒底。
花麒麟好像並沒有理睬獨孤鏡,淡然一笑,摸了摸遊明朵的頭髮,摟着她的肩膀,順勢坐下,溫柔道:“你一夜沒睡?熬壞了可怎麼辦,一切有我呢。”
“我沒那麼嬌氣。”遊明朵笑笑,看着身邊站着的另外兩個人,羞澀的將花麒麟的手從肩膀上拿下來。
花麒麟卻無所謂,又像是故意在獨孤鏡面前展現,將遊明朵重新摟在懷中,眼神裡只有她。
獨孤鏡的心裡倒了一缸醋,不知道給花麒麟丟了多少個斜眼,一個聲音暗示他,只要遊遊過的好,一切都得忍耐。
可你們恩愛就恩愛吧,爲什麼要在自己面前秀恩愛,獨孤鏡的心彷彿被丟進了大海,無底線的向下沉。
實在看不下去了,獨孤鏡眼睛撇着地下,不知是爲了拜託自己的尷尬,還是想讓他們倆沒心思繼續恩愛,開口說道:“舒言的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他確實是大空國人,出自書香門第,只是……”
“只是什麼?”遊明朵從花麒麟懷中掙脫出來,有些激動,站了起來。
看遊明朵有些擔心,獨孤鏡不再賣官司,繼續說道:“只是,我打聽到,這舒言是紅眸武者。”
紅眸,一個年紀輕輕的人,既可以滿腹才華,又可以有紅眸如此高的修爲,確實不易,要是一般常人,就是忍受着堅強苦熬,能在中年有這樣的作爲,已是人之龍鳳。
由此看來,這舒言必定是忍受了太多的苦痛,經歷了萬千不眠的夜晚,纔有了今天的成就,此人真是不可小覷,這麼一來,由他來掌管大空國,彷彿實至名歸。
可遊明朵總覺得哪裡不對,等等,紅眸,剛剛獨孤鏡分明說,舒言是一般的書香門第……
花麒麟這時開口:“一個書香寒門的子弟,如何有財力,練就成紅眸高手?”
一句話,和遊明朵所想不謀而合,修武向來都是富家子弟的專利,因爲修武所需大量的幽魂石和炫凝草,價格不菲,紅眸高手,豈是一個書香門第所能負擔的?”
“沒錯,說不定,這就是突破口。”花麒麟說道。
聽了倆人的分析,獨孤鏡驚訝的張大嘴,對呀,他怎麼沒想到這一層,當即表示,他會繼續打探舒言的消息,就從紅眸入手。
“不過……”獨孤鏡說到這,有些猶豫。
遊明朵從未見過如此扭捏的獨孤鏡,“什麼事你儘管說,大家都不是外人。”
“我擔心我父親,按理他被雲殿封爲右將軍,是莫大的榮譽,應當走馬上任,可現在大空國危難,父親一時半會是不願離開,也不知霸神會不會怪罪。”
原來是這件事,遊明朵看看花麒麟,兩人相視一笑,沒想到這吊兒郎當的傢伙,還是個孝子,知道爲父親擔憂。
遊明朵上前一步,在獨孤鏡面前站定,一隻手在他肩上輕輕一拍,“放心吧,麒麟已經把這件事處理妥當了。”
獨孤鏡擡頭,感激的望着遊明朵,感受着肩膀上傳來的陣陣暖流,這是愛的撫摸,他心裡全是滿足,又生硬的擡頭,望了一眼花麒麟,算是感謝,丟下一句,“你們忙。”便知趣的走了。
“等等我啊。”血眉連忙追了上去,不想當電燈泡。
倆人前腳一走,花麒麟已經伸出雙臂,將遊明朵牢牢的抱在懷中。
“門開着呢。”遊明朵羞澀的掙扎。
花麒麟並沒有鬆手的意思,“舒言的事,我會去調查,你放心吧。”
久違的擁抱像讓遊明朵愜意而又舒適,不再掙扎,安心的享受着這片刻的溫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