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明朵瞪了獨孤鏡一眼,繼續說道:“師父,當時我們用盡各種辦法,我也不想嫁給顏龍。”
說道不想嫁給顏龍,她溫柔的看了花麒麟一眼,兩相對望之後,她繼續說:“在沒有辦法的絕境,我獨自一人闖了空帝行宮,我就想看看到底是怎樣一個昏君,不分忠奸,強迫他人。”
“遊遊,你一個人闖空帝行宮,你……你怎麼樣,沒有受傷吧。”獨孤鏡一聽到遊明朵去空帝行宮冒險,立即關心問候。
花麒麟送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我的女人我會關心,用不着你!
獨孤鏡自知無趣,索性繼續聽着。
“那日空帝以爲我一個管家之女,能嫁到王家肯定十分願意,會遵旨嫁給顏龍,沒想到我卻並非如此,無奈下,他道出了自己的隱疾。原來顏氏家族有一種隱形的遺傳病症,人到中年便命不久矣。”
說到這,遊明朵問道:“師父,我想請問,大空國的帝王,顏氏家族的祖先是否都活到中年,並不長命?”
聽遊明朵這麼一說,獨孤綻這才意識到,確實如此,大空國蒞任王者的命皆是在中年逝去,難道空帝真的是因病而死?
“即使空帝確有隱疾,但如此隱蔽的事情,除了貼身伺候的太醫,其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獨孤綻語氣堅定。
感覺到師父的疑慮,遊明朵問道:“師父懷疑空帝的死因?”
獨孤綻點頭默認。
屋內的人皆陷入深思,花麒麟靈光一閃,幽幽說道:“誰是空帝死後最大的受益者?”
“張勁書!空帝的詔令裡他是監國大臣。”獨孤鏡忽然脫口而出,甚至帶着驚訝。
“你是說張勁書謀殺了空帝?”獨孤鏡問道。
花麒麟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我可沒這麼說,只有傻瓜纔會這麼認爲。”
獨孤鏡氣惱了,怎麼都欺負自己,早知道就不說話了。
遊明朵淡笑,緩緩說道:“雖然表面上看,張勁書是最終的獲利者,但是我們卻忘了,張勁書手裡雖然有詔書,可只是暫時監國,他沒有登上帝位的名分。”
“對,名不正則言不順,空帝還有四子,實力最強的是大王子和四王子,他們二人中的其中一人,纔是張勁書背後的支持者。”獨孤綻接着說道。
“顏龍應該不會做出這樣卑鄙的事情,而顔虎沒有這樣的腦筋。”遊明朵思索說道。
花麒麟和遊明朵對視一眼,已明白她心中所想,“你的意思是張勁書背後另有其人。”
“沒錯。”遊明朵看着師父,帶着微微不忍,“這個人權利豐厚,心機深沉,野心勃勃,妄圖吞噬天下。”
獨孤綻手心已經緊緊攥拳,想到空帝死於這樣卑鄙之人手中,各位憤恨,咬牙問道:“他是誰?”
遊明朵黑色的眼珠一轉,輕輕一眨,咬字說道:“都仙仙主——趙子烈。”
“趙子烈?”獨孤綻驚訝。
獨孤鏡也百思不解,問道:“這怎麼可能,都仙已經是趙子烈的天下,他怎麼會看上大空國這個小地方?”
“他當然對大空國沒興趣,可是爲了收買人心,他當然會這麼做。如此一來,張勁書便會對趙子烈言聽計從,而大空
國兩位有實力的王子,也會針鋒相對,最後坐收漁翁之利的還是張勁書背後的趙子烈。”
花麒麟的解釋讓獨孤父子茅塞頓開,原來如此,這可怎麼辦,沒想到空帝的死因背後竟是一連串的陰謀,空帝一死,大空國必當陷入危難。
“我這就秘密聯絡衆大臣,告知張勁書的陰謀。”
“師父不可。”
獨孤綻的話被遊明朵立刻否決,她看着師父,擔憂道:“張勁書是什麼人,師父應該比我更瞭解,你爲人耿直,鬥不過他的,而且他有詔書在手,你又能耐他如何,這樣做只會連累了衆大臣。”
“哎!”獨孤綻極度氣憤,一拳砸在桌子上,“我去殺了他,爲空帝報仇。”說罷,轉身就走。
“師父!”
“爹爹。”
獨孤綻收住步子,回頭望了一眼,帶着對空帝和百姓深深的自責和內疚,看着所有的人。
遊明朵走過來,扶着獨孤綻的胳膊,“我知道空帝的死師父非常難過,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他們逍遙法外,但是對付張勁書和趙子烈,我們不能硬來。”
獨孤綻眼中閃爍着淚光,點點頭,“我聽你的。”
遊明朵看着大家,腦中飛速旋轉,“我要進宮。”
——
暗淡的光線伴着徐徐清風緩緩降落,夾雜着濃烈的酒味充斥在縹緲的空間裡,空間下,一座座修葺宏偉而又精美的房屋連城一排,房屋外,一個個穿着白色孝衣的宮女神色匆匆從最中間最大的屋內進進出出。
“見過……四……王妃。”
“見過四王妃……”
看到遊明朵,這些宮女原本疲憊的臉顯得更加失色。
其實不怪這些宮女大驚小怪,當日,四王子以四王妃的名義,贈與她們許多炫凝草和雲泰幣,她們當日記得四王妃的樣子。
只是這幾個月來,四王妃卻不見蹤影,方纔忽然出現,讓大家以爲出現幻覺,手足無措,竟不知如何是好,居然忘了進去稟告。
更讓他們跌掉下巴的是,四王妃居然被另一位男子摟着腰,眼神間的動作親密,而且,這男子俊朗挺拔,模樣俊俏,具有殺傷力的電眼,比四王子更具吸引力,這……
遊明朵淡笑,和花麒麟一起,後面跟着獨孤鏡,三人一起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正廳。
一股刺鼻的酒味遠遠傳來,向屋內走去,越來越濃,讓人忍不住作嘔。
“四王子,你何必如此呢,空帝已走,你要節哀啊,別喝壞了身子,要是小姐看到,肯定會生氣的。”
一個柔弱的女聲穿了出來,遊明朵心中一軟,這個聲音熟悉而又陌生,彷彿從天邊傳來。
“意兒。”
遊明朵輕輕一喚,女子擡起頭,大大的眼睛沒有一點光彩,彷彿蒙上了一層薄霧,眼睛下是深深的黑眼圈,臉色暗淡無光,一頭烏黑的頭髮像是幾日沒有梳理,許多碎髮掉落下來,貼在臉上,身上穿着的是一身素白的孝衣。
“小姐?”意兒看了許久,才慢慢喊出來,顫巍巍的站起來,一步步的走過來。
倆人相擁而泣,像是多年未見一般,淚水像是決堤
一般從意兒的眼眶中不停地溢了出來。
在倆人相擁間隙,霸子已命下人端來醒酒湯,給地上醉成爛泥的顏龍灌了下去。
“小姐,真的是你嗎?意兒不是做夢吧,意兒好想你啊,天天想,你去哪了。”意兒的淚不停的流出來。
遊明朵小心擦拭着意兒的淚水,沒有回答意兒的話,看着意兒如此的樣子,心裡愧疚而又心酸,整理着意兒額前的碎髮,心痛不已。
“顏龍對你怎麼樣?”
沒想到小姐會這麼問,意兒一愣,很快憂傷的臉擠出了笑容,眼睛看着地上,縷着自己的頭髮,笑說道,“挺好的,四王子對我挺好的。”
“真的嗎?”遊明朵揪心的問道。
她心裡很清楚,尤其是看到意兒現在的樣子,怎麼可能好?愛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竟把一個可人的女孩折磨成這個樣子。
意兒點點頭,看到身後喝着醒酒湯的顏龍吐了一地,慌忙跑過去,扶着他,輕輕擦拭着他的嘴角,心疼的眼淚卻不住的流了下來。
清理好了髒污,看着下人們爲顏龍換了乾淨的孝衣,意兒這才安心,再一次來到遊明朵面前,愧疚道:“小姐,我剛纔……現在四王子心情不好,我怕他有事。”
遊明朵點點頭,從她上次要帶走意兒而被拒絕後,她就知道,留在顏龍身邊纔是意兒真正想要的,哪怕心裡苦,但是她心甘情願,比給她錦衣玉食要開心許多,只是這份愛並沒有那麼甜蜜。
“照顧好顏龍,希望他有點良心,看得到你的好。”
意兒苦笑,“我不求四王子什麼,只希望能一直陪在他身邊。”
遊明朵握着意兒的手,表示尊重。
“對了,小姐,你忽然來一定有事吧。”
遊明朵點點頭,指了指意兒身上的白色孝衣,“你和顏龍穿着孝衣,應該是爲了祭奠空帝吧。”
“小姐怎麼知道?”
意兒很驚訝,因爲空帝駕崩這件事情,除了王子們和重要的大臣,消息已全部封鎖。
“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意兒點頭,“空帝已經死了一個星期了,他的貼身太醫證實,他是因病而亡,四王子不信,闖進宮去,被相師阻攔,他手裡有空帝的詔書,可憐的四王子不能送他帝父最後一程,只能獨自傷心。”
一想到心愛的人難受痛苦,意兒便心如刀割,眼神不停的望着身後的顏龍,心疼而又心酸。
“那個太醫呢?”
“已經死了。”
遊明朵看了看顏龍,道:“意兒,不瞞你說,我來就是爲了此事,我要進宮。”
“可是現在空帝行宮被相師的人把手,其他人根本進不去。”
“顏龍也不能嗎?張勁書居然敢阻攔王子進宮弔唁自己的帝父?”
意兒嘆息,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顏龍,“如果可以,四王子也不會如此痛苦了。”
遊明朵看着花麒麟,“如果這樣,那我們只有一個辦法了。”
“什麼辦法?”獨孤鏡激動的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