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話 有難題,找靜靜
風王死裡逃生,不由鬆了口氣,他忙打開全息屏幕,回放剛纔不明物體的軌跡。
屏幕上顯示,軌跡的源頭正是顧醫,只見他手裡拿着塊板磚在拋啊拋的,隨後朝着天上一扔,板磚化爲流星,不偏不倚砸落尖錐。
風王不由震驚,天哪,他……他居然用石頭!這種最原始的投擲物,卻攔截了木星最先進的制導武器!
他發覺自己大腦短路了,這個傢伙到底是什麼怪物!
而迅猛龍卻不知道情況,他還以爲是風王擊落了子母錐呢,看來這傢伙倒有點能耐啊,但這又如何?所謂的子母錐,當然不會只有兩發了,嚐嚐這個吧!
他又從背後發射了十枚尖錐,均拖着長長的彗尾,如開屏般綻放。
子母錐是一種精密的機械,每一枚都需要精確操控,他每次只會操縱兩枚,因此數量多未必是一件好事,但卻可以從另一方面彌補命中率。
顧醫一看,覺得這架機體不錯,挺適合自己的,這裡每一發子母錐都有精神感應,看來他們用到了神經元迴路之類的東西。
他試着用精神去連接那十幾個尖錐,果然,它們有迴應,儘管這個迴應要比泰坦星上的植物弱多了,但依然在他的可控範圍之內。
瞬間完成對10枚尖錐的捕捉後,他就嘗試使它們改變運動方向,果然可以行得通,而且比想象的簡單得多。
原本風王面對那麼多子母錐,已然陷入絕望,心想,這下連神也救不了我了吧?
可萬萬想不到,這些尖錐才飛行到一半就掉頭了,然後齊齊飛向了它們的主人。
原本它們是扶搖直上,總感覺很彆扭,而此刻它們步調一致,排着整齊的列隊,就像十名訓練有素的士兵一般。
總統領也嚇懵了,以爲自己在做夢,難道系統發生故障了嗎?爲什麼自己的指令無效?
在臨近目標的一瞬間,十枚尖錐突然分散,從十個方向猛扎過來。
“啊啊啊……”慘叫通過擴音器,迴盪在格納庫中。
…………
喵喵號上,楊博士正饒有興致地研究着“鎏金迅猛龍”。
顧醫問道:“怎麼,這架機體有問題。”
“嗯,不是火星科技,他們還無法研製出強相互力材料。”楊博士斷言道,“當然了,木星的應用技術更是差了火星幾個等級,他們更不可能。”
“這麼說來……他們有鬼?”顧醫知道此事必有蹊蹺。
楊博士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其實……外星人小姐在去追趕穿梭機途中,給我發來過一條信息,她似乎遇到了狀況,說獨角獸與外太陽系文明有聯繫,並擁有他們的科技,從而打敗了星河艦隊。”
“是嗎?”顧醫心中一咯噔,“看來該來的還是會來啊,這次是真正意義上的外星人了吧?”
“很有可能。”楊博士皺起了眉頭,“唐菲死的太早了,以現在人類的技術水平,恐怕會被迅速覆滅。”
“那外星文明爲何要提供給獨角獸科技呢?”顧醫不解道。
“可能他們達成了什麼協議吧。”楊博士猜測道,“始終外星人也需要滲透,不摸清你們的底子可不行。”
顧醫拼命思索着,他突然發覺自己壓力好大,唐菲留下爛攤子即將由他接手了,差點忘了這茬,本打算等報完仇就隱居呢,看來這下沒轍了,外太空的侵略一來,誰也不能獨善其身。
“看來獨角獸是個障礙。”楊博士一臉的陰森,“留着他們,只會滋長更強大的敵人,應該儘快將他們掐死。”
顧醫沒有回答,他又面臨兩難選擇,現在他急於給唐菲報仇,這次見過胡昱後,他也沒了牽掛,立刻就準備動身去地球。
但是,這樣一來,無疑是助長了獨角獸軍團的氣焰,他們會更肆無忌憚破壞整個太陽系,或者給外星人鋪路。
如果去復仇,那事後他必須扛下對抗獨角獸軍團的重擔,那自己就會再次陷入鬥爭的泥潭,要不然,他就只能放下仇恨,幫助仇人一起,去肅清內部的敵人。
這兩個選擇都不是他希望的,因此他陷入了迷茫,只能去求助他的授業之師,靜靜小姑娘幫忙。
聽完他的矛盾後,靜靜反問道:“如果你是唐菲,你會怎麼做?”
“誒?唐菲?”關於這個假設,他倒沒有想過。
她又說道:“你閉上眼睛,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
顧醫曾試過與她精神對視,這比普通的對話要高端多了。因爲雙方都能感受到周圍的精神波動,因此視覺對於他們來說並不重要,腦海中自然呈現出周圍的景物。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他閉上眼睛後,可以清楚地看到靜靜正跪坐在草地上,面前放着塊平整的石頭,石頭上有甜脆棗,還有一杯香花茶,這兩件事物往往可以伴隨她一整天。
她長髮扎着雙髻,垂髫蜿蜒而下,穿着用植物軟筋編制而成的翠綠長裙,就像絲綢般華麗,配合一些花瓣樹葉裝飾,既像一隻精靈,也像古典仙子。
顧醫平時並不關注她的外表,但此刻在精神互通的情況下,他不得不將所有集中力都放在她身上,以至於她服裝的每一處褶皺,每一條紋理都無比清晰。
“請坐。”她指了指石頭對面的位置。
顧醫覺得自己這身打扮與環境格格不入,他沒了飄然若仙的長鬚,長髮也剪了,穿着火星人的緊身抗壓制服,顯得比較後現代。
作爲強迫症患者,他渾身的不自在,想把場景換成這裡的,但對方又不適合了。
靜靜完全沒有在意,給他斟滿了香花茶。
他拿起來喝了一口,發覺味道格外清香,以前在泰坦星的時候,他完全不會去泡茶,渴了就喝水,此時不由懷念起來。
“很難獨善其身吧?”靜靜慢慢放下了茶杯。
顧醫能感受到杯子裡水面的晃動,就和自己的心情一樣,躊躇不已。
“你先靜下來。”她提醒道,“幾天不見,你的精神細絲又呈發散狀了,不是告訴過你嗎?要境隨心轉,就算做不到,你的心也要和環境保持相對平衡。”
“好難。”雖然她說的自己都懂,但真正做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其中的巨大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