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準備
“我……會死？”肖恩愣了一下。|
靈魂之中，一陣沉默，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現在說這個，還有點早。”鎢拉莫開口打破了沉默，“只要稍微注意下，還是沒問題的。……我覺得小主人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儘快掌控關於法則的力量，爭取踏入上位聖域的境界。”
聽到這裡，肖恩不由的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哪有這麼容易。我需要將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相互結合，形成時空法則後才能夠正式踏入上位聖域的境界。”
“時間和空間嗎？”鎢拉莫皺了一下眉頭，“如果是空間的話，我還可以幫上一點忙，時間的話確實有些無能爲力。”
上位聖域的境界，就是衍生法則的形成和穩定，從而提升自己的領域力量。只有在力量提升之後，才能夠收納更多的力量積蓄於自己的體內，從而誕生第二個力量源泉，讓自己正式踏入傳奇之路。
但是並不是說能夠成爲上位聖域強者，就一定能夠成爲傳奇強者。
法則的領悟不夠深刻，那麼就算自身的領域可以得到強化和力量上的提升，但是領域終究不是完整的。而不是完整的領域，也就不可能形成完善的封閉領域，那麼自然也就無法積蓄力量——在成爲傳奇之前，任何人都將力量永遠的保存起來，只有將領域徹底封閉起來，才能夠積蓄力量形成第二個力量源泉。
判定一位上位聖域強者的潛力高低與否。就在於他們的領域完善程度。
領域越是完善、堅固，那麼積蓄其中的力量流失就會越少。甚至根本就不會有所流失，這樣的話他們要提升實力境界自然就很快。也只有這些積大於流的上位聖域強者，纔有資格去衝擊傳奇境界，但是如果不是真正將領域徹底完善都封閉的程度，十二階的傳奇就是他們的終點。
所以一般聖域強者，在接觸並且掌握了一條法則之後。通常都會選擇衍生法則來完善自身的領域力量。
像由重力法則來推演大地法則。又或者是鐵元素法則來推演金屬法則，又或者是時光法則來推演時間法則，水元素推演出冰元素等等。只有那些野心極大又極有天賦實力的天才，纔會選擇並生又或者是對立的法則，如火元素與風元素、生命法則和死亡法則這樣的對立法則，又或者是金屬法則和大地法則、重力法則與風元素這樣的並生法則。
其中，又以時間法則與空間法則這樣的並生法則最爲罕見。
而無論是對立還是並生，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平衡。只有讓兩項法則處於完美平衡的狀態，那麼才能夠真正的誕生屬於並生或對立法則的相關領域及力量。否則一切都是虛妄——也正是因爲這個平衡點極難掌握，所以才導致了許多天才最終都止步於此，別說是衝擊傳奇境界了，就連上位聖域境界都無法達到。
肖恩在此之前誕生兩個心臟。可以說是天大的幸運，甚至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來的大幸運。
可如果僅是這樣的話，那麼倒也無所謂，可是偏偏的，肖恩此時體內的力量積蓄速度也遠超常人，他的第三顆心臟正在快速的凝聚着。只不過這一點，卻是肖恩自己也感受不到的事情。也只有鎢拉莫這位魔法師職階的超級強者才能夠發現這一點，就算換做寇基雷和艾麗克西斯過來，也無法發現這一點。
而別人或許不知道清楚這代表着什麼，就像肖恩，理所當然的認爲自己誕生第三顆心臟實力再度增強是好事，但是那些真正從聖域境一步一步走到傳奇境的人，卻很清楚這意味着什麼。
歸根結底，理由也很簡單。
那就是肖恩的身體撐不住這麼大的力量加持。
兩個心臟還好，處於白銀之軀能夠承受的範圍內，哪怕沒有獲得傳奇力量的昇華加成。可是如果在傳奇之前誕生第三個心臟的話，那麼以肖恩目前的狀況，是絕對承受不住，整個身體都會被徹底瓦解。
而一旦肖恩死了，那麼諾洛、寇基雷、鎢拉莫、艾麗克西斯都得死。
這纔是那些護衛們驚慌失措的原因——當然，實際上只有諾洛在驚慌失措而已，艾麗克西斯和鎢拉莫倒是還算平靜。
“別說那麼多廢話了，趕緊開個傳送門過來交接下吧。”艾麗克西斯開口說道，“我這邊已經沒事可幹了。這方面急也沒用，先想想辦法讓肖恩能夠儘快感悟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讓這個並生法則找到一個平衡點。只要他能夠合併成功踏入上位聖域，那麼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踏入傳奇境界，畢竟都已經誕生兩個心臟了。”
鎢拉莫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但是他還真不敢和艾麗克西斯糾纏，因爲對方是出了名的瘋子，自己必須得三兄弟聯手才能夠和艾麗克西斯打出一個平手，現在只有寇基雷和自己，鎢拉莫可不想去招惹艾麗克西斯。
於是，想也不想，鎢拉莫便高舉手中的黃金權杖往前一點。
有黑風颳起。
風並不猛烈，但是卻有一股呼嘯魔音，擾人心煩。
很快，一個黑色的漩渦便在半空中旋轉起來，無數的紫色雷光彌補。
混沌傳送門。
與一般撕裂空間的傳送不同，混沌傳送門直接溝通世界暗面，這種傳送門與需要空間錨點定位才能夠打開空間不同，混沌傳送門是隻需要通過靈魂印記便可以直接開啓。
像眼下的情況，鎢拉莫便可以隨時在寇基雷、艾麗克西斯、肖恩、諾洛的身邊直接開啓傳送門來往。甚至可以限定傳送門是雙向通道還是單向通道。當然，不比一般的傳送門那樣開啓之後就有保護屏障可以免受虛空危險。混沌傳送門的穿梭是極危險的，因爲這樣的傳送門沒有任何保護，只能夠憑藉自身的力量去抗衡虛空之力。
開啓了傳送門之後，鎢拉莫便一步邁入，整個傳送門頓時便徹底消失了。
而不多時，又是一個黑色的漩渦在肖恩的身邊盤旋開來。這一次則是艾麗克西斯邁步走出。
看着艾麗克西斯身上的豔麗銀色鎧甲。肖恩愣了一下：“你怎麼換鎧甲了？”
“覺得挺好看的，所以就換了。”艾麗克西斯回以一笑，“好了，你家後方有鎢拉莫坐鎮，基本上是不會有什麼意外了。”
“聽起來鎢拉莫很強呢，連你都有這麼高的評價。”肖恩說道，“比之你和寇基雷，如何？”
“不一樣，沒得比。”艾麗克西斯搖了搖頭。聲音平靜，“寇基雷是力的代表，鎢拉莫如果被近身的話就是被虐的下場，甚至直面於我。寇基雷也是有一戰之力。可是如果讓鎢拉莫擺開陣勢的話，別說寇基雷，就算是我都討不了好。……一定要比喻的話，那就是鎢拉莫有些像雷克。”
“軍團？”肖恩第一時間就明白艾麗克西斯話語裡的意思。
“恩。”艾麗克西斯點了點頭，“鎢拉莫一個人，就可以相當於一支軍團了。……只不過他混沌召喚所需要的消耗並不小，但是如果能夠給他足夠多的時間。他倒是真的可以給你弄出一支舉世無敵的軍隊。就是……”
“會對世界本源造成威脅？”肖恩開口接過艾麗克西斯的話。
與召喚寇基雷的情況不同。
寇基雷雖然不是傻子，但是也有些渾渾噩噩不明事理，因此在溝通交流上頗爲麻煩。但是當肖恩將鎢拉莫召喚出來時，他就知道奧札奇三兄弟是什麼樣的傢伙了，說白了他們和惡魔、魔鬼、巫妖王都沒什麼區別，就是一些毀滅世界、吞噬位面本源的傢伙。
如果一定要說不同的話，那就是惡魔和魔鬼所謂的毀滅，就是將世界同化，拉入深淵或者地獄，成爲其中的一部分。而來自屍骨位面的巫妖王則是將整個世界位面徹徹底底的變成一片死地，成爲漂浮在虛空中的浮塊。
而奧札奇三兄弟的毀滅，則是乾脆將世界位面拖入混沌暗面之中，徹底脫離秩序的掌控，就如同這個世界上所存在着的黑土一樣。只是比起那些還可以利用秩序火種將其恢復的黑土死地不同，被奧札奇三兄弟拉入暗面的位面，將會真正的成爲一塊混亂之地，從中誕生出只屬於混亂所獨有的物種。
“多多少少會有一些影響。”艾麗克西斯倒也不隱瞞，“但是如果不是徹底壓榨乾淨，而是有節制的利用，那麼就不會傷及到世界本源的根源核心，在一段時間的休養之中，依舊能夠恢復如初。……只是這個時間，很可能需要數百年之久。”
肖恩沉默着沒有說話，艾麗克西斯也沒有開口再說什麼，就是這麼站在一邊等候着。
作爲他們所有人的共生靈魂契約之主，有些決定是隻有肖恩才能下達的，其他人都只能聽從。更何況，肖恩還是這個世界的位面之子，如果寇基雷和鎢拉莫不是肖恩的契約護衛，只怕他們出現在這個世界的那一刻，肖恩就要和他們不死不休了。
“鎢拉莫。”肖恩開口在靈魂契約裡呼喚。
“什麼事，小主人？”鎢拉莫對於肖恩還算是非常客氣。
“在不傷及世界本源的根源核心情況下，我允許你製造混沌軍團。”像是下達了什麼決心，肖恩終究還是開口下達了吩咐，“我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將所有敵人全部都給我解決乾淨。在此基礎上，你必須聽命於海拉、威廉他們的指示，而且一旦混沌軍團擁有一定的規模基礎後，你就必須停止製造。”
“如您所願，我的主人。”鎢拉莫恭謙的回答道。
輕輕的呼出一口氣，肖恩揉了揉臉。
“接下來我們去哪？”艾麗克西斯問道，眼裡閃耀着興奮的神色。
她當初被肖恩派遣去海拉那邊坐鎮，就是爲了要幫海拉解決那些需要以強大武力才能夠解決的麻煩。對於這種有架打的活，艾麗克西斯當然不會拒絕了，所以她很快就趕到了海拉的身邊，開始着手幫海拉解決那些麻煩。
只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艾麗克西斯解決問題的方式也實在太乾脆了——就一個字：殺。
誰不服，就殺到誰服。
於是那些忠心耿耿的蠻荒部落倒沒什麼感覺，反正他們是堅定的肖恩派。可是那些有野心、又有實力的部落，就顯得惶惶不安了，而如此乾脆的低頭也不是他們的風格，於是也纔有了後來的大叛亂——在法西斯王國牽頭的秘密黨派支持下，無數野心家都對蠻荒聯邦和虛空公國伸出了手。
結果，自然是讓艾麗克西斯將所有伸向她面前的手都給砍斷了。
儘管手段血腥狠辣，但是結果卻是出奇的好：留下來的人都變得更加純粹了。
這種處事手法不算多麼厲害，基本上就算任何人知道肖恩是如何解決這個隱患，也完全沒有辦法效仿。理由很簡單，艾麗克西斯的武力值實在太高了，在國內根本就沒有人能夠反抗，而出動超級強者和艾麗克西斯互相抗衡，肖恩的那些敵人且不說有沒有超級強者這一級別的高手坐鎮，就算有舍不捨得派出來也是一個問題，所以艾麗克西斯才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將所有不穩定的火苗全部撲滅。
“回蠻荒要塞。”看着如此興奮的艾麗克西斯，肖恩開口說道，“接下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相信很快就有的是你出手的機會了，只希望你到時候不要抱怨說你沒時間去戰鬥就行了。”
“嘿，只要對手確實是有趣的，我肯定不會沒時間。”艾麗克西斯渾然不在意的說道，“但是如果還是像之前那樣都只是些不入流的傢伙，那我還真的是沒什麼興趣呢。”
“其他人或許可以等，但是千年盟約帝國肯定等不了了。”肖恩開口說道，“都已經三個月了，梅安要塞肯定被奪回來了，這也就意味着和亡靈大軍的戰爭即將開始。……就目前的局面，千年盟約帝國暫時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可是雷克肯定會衝着我來，這也是我沒有拒絕你和鎢拉莫調換的原因。”
“雷克……嗎？”艾麗克西斯的眼裡，那股戰意所形成的烈焰燃燒得更加旺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