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思考者的真正價值
“是的。”耶萊斯並沒有否認，“那張神秘圖紙，聖殿議事堂的教授一致認爲，很有可能是諸神時代神留給世人的遺產……”
“等等。”肖恩開口打斷了耶萊斯的話。
魔導器，在遊戲中是一種新時代的力量，它的出現取代了舊有的動力機制，其存在意義並不僅僅只是讓這個世界的動力源提升一個檔次，同時促進的還有整個世界的科研力量。這一點，從魔導器在正式普及後就成爲平民也可以接受的程度來看，就不難發現這是一種真正的跨時代發展。
當然，最主要的成效還在於魔法研究上的進化。
但是！
問題就在於，根據肖恩的瞭解，諸神和萬民之間的戰爭就是因爲魔法而引起的，那是一個以神力爲根基的年代，魔法的存在就像是如今信仰惡魔、魔鬼一樣都屬於異教徒的類別。所以耶萊斯說這是諸神留給人類的遺產這種說法，根本就不成立，如果說那是諸神時代由其他位面流傳過來的遺產，那肖恩反而比較相信。
因爲根據安德魯的說法，這個世界並不是唯一，還有其他同樣文明程度不遜色於奇蹟大陸的位面存在。
“黃昏時代，就是因爲魔法的出現，所以神明和萬民之間纔有了戰爭，這難道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歷史嗎？”肖恩毫不猶豫的反駁了耶萊斯的說法，“所以，如果那份圖紙絕不可能是神留給世人的遺產……”
“等等。”這一次，開口打斷肖恩話的是耶萊斯，“誰告訴您那份圖紙是魔法？我們懷疑那是一張教導凡人如何繪製神陣的製作圖紙。……不過在沒有經過仔細的鑑定之前，誰也說不準，因此纔會讓我過來。畢竟我在法陣上的研究比較精通。”
肖恩微微一愣，隨即才明白自己想岔了。
之前聽到耶萊斯說出魔能動力時，他就往魔法方面的研究想去，畢竟魔導器的本質也是魔法。而不是神力，所以並沒有注意到耶萊斯說話內容的改變。此刻被這麼一說後，肖恩的臉上倒是很罕見的露出些微的尷尬神色來，畢竟如果說是神陣的話，那麼倒很喲可能是神所遺留下來的。
所謂的神陣，其實就是魔法陣差不多的玩意，只是前者是以神力來啓動。而後者是以魔力來啓動而已。當然，在細節上還是會有略微的調整，畢竟魔法陣是需要魔力節點來控制魔力的輸出，然後通過魔法迴路來進行輸送和傳遞，而神陣倒是沒有這方面的困擾，只需要對應的神力就可以激發神陣儲存着的力量。
但是因爲諸神黃昏時所造成的破壞。神陣基本上都被摧毀，現今世界上也只遺留下兩個神陣而已。而這兩個神陣都在聖喬爾斯帝國境內，這也是聖喬爾斯帝國的立國之根本——聖喬爾斯帝國的國都同時也是晨曦之神這位自詡光明神的教會的大本營就是在其中一個神陣上建立起來的。
對於海爾森研究所的瘋狂程度，猛然發現一個有可能是神陣的設計圖紙，也難怪這羣瘋子會迫不及待的出現在這裡。
這些傢伙，如果有可能的話，恐怕連神都會被他們給解剖拿來研究。
“那麼這一次你們的主要競爭對手。就是法師公會？”想明白這些關鍵後，肖恩也就明白一件事，“所以你纔會選擇海斯汀家族作爲援助勢力來和法師公會抗衡？……這樣來說，卡賽恩家族就只是一個幌子的？”
“也不全是這樣。”耶萊斯和肖恩邊走邊說，“我確實是達比昂王國的榮譽侯爵，卡賽恩這個姓氏也是真的，不過我和海斯汀家族的合作也確實是出於和法師公會抗衡的目的，畢竟如果沒有海斯汀家族這條地頭蛇的話。以我的身份和現有的實力確實很難跟法師公會較量。”
“原來如此。”肖恩點了點頭，“那麼這樣說來，你和海斯汀家族只是暫時的盟友關係咯？”
“算是吧。”耶萊斯笑了笑。
“那海斯汀家族知不知道你的學者身份？”
“只知道我是智慧聖殿出身的學者，具體的身份他們並不知道。”耶萊斯開口解釋起來，“海爾森研究所的秘密，不是我們可以隨便暴露的，也就是閣下您曾經收到海爾森信箋。所以我纔可以在這裡和您談論這些。要是我孫女在的話，這些話我可開不了口呢。”
聽到耶萊斯的話，肖恩想了一下，發現在克里斯汀娜在的時候。耶萊斯雖然也表現得很熱情，不過更多的只是眼神上的關注而已，話可沒有這麼多。一開始肖恩還以爲耶萊斯這個老頭是因爲長久的孤獨所以才顯得比較話癆，沒想到只是礙於某些機密事件上的原因，所以纔不能說出來。
“克里斯汀娜的未來成就，確實不可限量。”肖恩笑了一下，“不過你還是應該讓她去歷練，只是這麼帶着身邊和人進行比試的話，確實沒什麼作用的，相信我。”
“對於閣下的話，我當然相信，剛纔我可是親眼看到我那個孫女第一次被人打敗呢。”耶萊斯爽朗的笑了笑，一點也沒有因爲自己的孫女被擊敗甚至可能因此要成爲別人的女僕而感到鬱悶，“回頭要是我跟博尼教授說我的孫女當過一段時間您的僕人，恐怕就算是教授也會後悔自己沒有孫女吧。”
聽到耶萊斯這麼說，肖恩立即就有些汗顏了：“這也太擡舉我了吧。”
“不不不，這可不是客套話，這是我的真心話。”耶萊斯的神色變得嚴肅認真起來，這一刻居然有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意味，很明顯博尼那個老傢伙在耶萊斯的心目中有着很重要的影響力和地位，“博尼教授至今都在說，他最遺憾的事就沒能把您招進海爾森研究所來。所以索瑪在對我描述有您這麼一位學者的出現以及那枚戒指的時候，我就立即知道您的身份了。”
“這枚戒指……很特別？”肖恩摘下思考者，然後開口問道。
他知道這是一枚傳奇級別的戒指，可是就屬性上而言並不怎麼樣，肖恩也只是看中它的睿智效果而且也沒有好的戒指替換，所以才一直沒有摘下來。當然。更多的時候他也是覺得這枚戒指可以拿來當作信物使用，就像之前他向索瑪證明自己的學者身份一樣，但是現在聽耶萊斯的意思，很明顯這枚戒指有其他特別的意味。
“當然了。”果然，耶萊斯一開口就承認這枚戒指的特殊性，“這可是博尼教授的信物，您帶着這枚戒指就等於是博尼教授的親傳弟子。哪怕是其他教授，只要還沒有親自主持過一個研究項目的人，都要以敬語稱呼。”
肖恩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這枚戒指所帶來的附帶作用居然還有這些好處！
這個發現只是讓肖恩略微失神片刻，然後他很快就意識到一個新的問題，於是他便開口說道：“如果我和海斯汀家族產生衝突或者矛盾的話。那麼你的立場是站在哪一邊呢？”
“這還需要想嗎？”耶萊斯毫不猶豫的說道，“當然是站在閣下這一邊了。您可是博尼教授的親傳弟子呢，可是我們海爾森研究所的人，在這一點上我肯定是支持閣下的一切行爲。”
肖恩點了點頭，隨即又開口說道：“如果說我不是達比昂王國的人呢？”
“不是達比昂王國的人？”耶萊斯愣了一下，不過還是很快就回答道，“無論您是哪一國人。都是我們海爾森研究所的人，這一點從你戴上這枚思考者開始就已經決定了。任何博尼教授研究項目的人都會將你當成自己人。”
肖恩此刻終於明白，思考者這枚傳奇戒指爲什麼附帶的屬性會那麼低了。
當然另一個方面，也讓他明白，海爾森研究所出來的人果然都是一羣不可理喻的瘋子。在國家與個人的選擇題上，這些傢伙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個人，國家在他們的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
想到這裡，肖恩便開口說道：“其實。這一次我接近海斯汀家族是有目的的。”
“有目的？”耶萊斯的神色變得嚴肅認真幾分，他左右張望了一下，發現此刻他和肖恩所在的位置是在莊園內一條比較偏僻的小道，確認附近都不會有人過來後，他纔開口說道，“有什麼我幫得上的忙嗎？閣下。”
聽到耶萊斯的話，肖恩那是真的感動得痛哭流涕。
“有一件事。或許真的需要你幫下忙。”肖恩只是遲疑了一秒，然後就同樣毫不猶豫的開口，正如耶萊斯對他的信任那般，肖恩也決定回以同樣的信任。“海斯汀家族最近獲得了一份領地的契約文書，但是我不知道存放在哪，那就是我此行的目的。”
“您是說潘達領的契約文書？”耶萊斯立即就反應過來，“您是……肖恩康納利爵士？託尼斯侯爵麾下的開拓騎士！”說到這裡，耶萊斯也終於醒悟過來：“我說怎麼名字和我從導師那裡聽到的不一樣。”
進行學者考覈時，肖恩就已經說過自己的名字，畢竟那是需要進行登記註冊然後發放到所有智慧聖殿裡。但是之前肖恩和索瑪會面時報的名字可不一樣，這在一開始當然也是讓耶萊斯有些疑惑，不過作爲能夠成爲海爾森研究所的學者，謹慎是第一要務，因此他儘管有所懷疑，但是卻並沒有將疑惑說出來，而是通過自己的判斷後才最終得出結論。
所以耶萊斯當然也知道“弗朗杜莫伊”只是一個化名，卻沒有想到肖恩的真實身份居然就是肖恩康納利。
這個名字，只要是達比昂王國貴族圈的人就不可能不知道，哪怕是榮譽貴族也絕對有所耳聞。
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耶萊斯當然知道潘達領文書對於肖恩以及整個達比昂王國的意義有多麼重要。
可是，這份重要性在耶萊斯的腦海裡只閃了那麼一瞬間，就被他完全拋棄在腦後了。
正如肖恩所說的那般，海爾森研究所出來的這些學者，可是一點也不再所謂的國家忠誠度。他們真正效忠的，就只有智慧之神，以及對於研究和追求真相、真理的那股衝動而已。
因此在一秒之後，耶萊斯就毫不猶豫的把潘達領地的契約文書的情報，統統都說給肖恩聽了。
ps：昨天有不少人對於克里斯汀娜和肖恩的決鬥情節一章結束表示不滿，我很疑惑……難道這一場只是作爲過渡和引申用的決鬥要寫好幾章你們才滿意？如果我寫好幾章，那纔是真正的拖劇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