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言,咱是不是不要那麼天真?玲瓏姐那邊已經放話了,跟她談沒用,電影選角兒這事不是她決定的,而是導演決定的,你要談也是跟導演談。”
“那行,幫我約陸導演出來,我要親自跟他談。”
“輕言,我勸你還是簽了這份合約,要不然你憑什麼跟陸導演談?他一個大忙人會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角色男一還是男二,是你自己去爭取的,陸導演已經跟我說了,如果你簽約,那就給你一次機會,看你的表現決定。”
顧輕言考慮到連日來的打擊,形式對他確實不容樂觀。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
暫時的屈服又算的了什麼!
他惡狠狠地奪過那份協議,憤怒地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長這麼大以後,這是他第1次寫自己的名字時,表情那麼兇惡。
唐棠拍手叫好,“你終於想通了,顧輕言,你我共事5年,有句話,我要奉勸你。”
顧輕言一笑,“你說,我聽。”
“好好反思自己的過往,假如真的有做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好好去道歉,誠心地認個錯,努力去彌補自己的過失,也許你還有一線生機。”
唐棠語重心長,他顯然知道雞蛋碰石頭的結果,所以希望雞蛋自己能想明白,主動回頭是岸。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我跳槽了,你這份協議是我在河宴的最後一項工作。”
顧輕言原本對他的贈言心懷感激,但一聽跳槽,頓時目光冰冷,兩道寒氣直透唐棠的雙眼。
“你,你背叛了河宴?”
唐棠輕笑,“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這不是很正常的選擇嗎?”
顧輕言一聲長嘆,沒錯,他能怪誰?
畢竟唐棠這些年竭盡所能地扶持自己,自己所有的成功都離不開唐棠付出的汗水,他對自己確實仁至義盡了!
他轉身走出辦公室時,回頭看了一眼這個曾經叱吒娛樂圈的男人,送上一句祝福:“顧輕言,祝你好運!”
他望着頂流明星的背影,注視了一會兒,他的背影依然挺拔昂藏,但願自己剛纔說的話他能夠聽懂。
顧輕言怔怔地站在辦公室的窗前,透過透明的玻璃望着藍天上飛過的飛鳥,以及那一片自由自在的天空。
他曾經幻想在娛樂圈可以擁有一片自由翱翔的天空,現在大概是一去不復返了。
他有預感他,他的前路將會走得無比艱辛。因爲葉婉婉,那個女人,他隱約感覺到她隨時都可以滅殺自己,就像一個孩童玩性一起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唐棠是個非常有原則性的人,葉婉婉竟然連這樣的人都可以隨意地撥弄。可見她確實有幾把刷子,其恐怖程度恐怕早就超出了自己的預估。
其實,剛纔唐棠對他的勸告,意思很明白,讓他去向葉婉婉道歉,匍匐在她的腳下做僕人,任她奴役。
但現在他幾乎可以非常確定,葉婉婉的背後一定有一座大山,她那些古怪的技法和本領一定是那座神秘的大山教授給他的。
不要說那座大山,就連葉婉婉本人,他都是要像天神一般供奉起來的。
所以按照他之前的想法,如果他想將葉婉婉踩在腳底下,讓他爲所欲爲那種想法,等同於妄想。
他倒是想求葉婉婉原諒他,跟他和好,可是這可能嗎?
只要一出現在葉婉婉面前,自己必定會被她戲弄折磨,說不定這條小命都會沒了。
所以現在有戲拍已經很好了,他不求別的了。
明天陸導演試戲選角色,他就不信,自己實力強,外在形象這麼好,那部戲又特別適合自己,陸導演還能不選他?
第2天清晨,6:00鬧鈴響起。
顧輕言從牀上跳起來,衝淋完畢,吃好早餐,打扮得精神幹練。
他幹勁十足地衝到停車場。
可是沒料到,他的車輪胎居然被刺破了。
是人爲的很惡劣的那種。
他驚恐又憤怒地周圍瞧了瞧,“誰幹的?”並沒有瞧見任何人。
爆踢了一腳輪胎。媽呀,疼死腳了。
真是可惡。看來今天出門不利,有人想攔着讓他去試戲。
別人越是阻攔,他偏越是要去。
顧輕言打電話給生活助理。
“劉潔,立即到我家來,我的車壞了,你帶我去片場試戲!”
生活助理劉潔是一個小姑娘,做事向來心細,顧輕言對她還是挺滿意的,所以一般不會發火。
劉潔第1次從電話裡聽到了火·藥·味如此濃烈的聲音。
她驚顫顫,火急火燎從家裡趕過來,帶上顧輕言前往片場。
可天下事往往這麼湊巧,向來禍不單行,如今它千萬行地來了。
在趕往片場的路上,一輛貨車從路旁突然竄出來,眼見要撞上,發生刺耳的剎車聲。
劉潔爲了避讓貨車,急打方向盤,把車子開到了綠化帶上,一不小心撞上了石柱。
砰!
電光石火地一瞬間。
氣囊彈出來,顧輕言直覺劇烈一震,腦子裡嗡一聲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響起警車和救護車的聲音。
顧輕言強行讓自己醒過來,他奮力地睜開眼,從救護車上爬起來。
“讓開!”他一把推開醫生。
“你要去哪呀?受了傷必須去醫院。”
“今天誰也不要攔我,我要去拍戲。”
救護車裡的醫生和護士驚呆了。
天哪,細看一下,這不是大明星顧輕言嗎?拍戲要這麼拼命的嗎?好沒禮貌啊!
顧輕言直接用兩條腿跑到了片場。
到達目的地時,他整個人沖沖撞撞,幾乎要暈倒在地上。
副導演站在門口責怪他。
“哎喲喂,我說輕言,你怎麼纔來?剛纔陸導演叫你,你不在。輕言我告訴你,陸導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副導演,這可怎麼辦纔好?我路上遇到了一點事。”顧輕言快要急暈了。
“我可不知道了,你就在旁邊坐着等吧。”
顧輕言扶額,運氣也真是差到了極點,他這是做了什麼孽呀?
副導演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傷,“顧輕言,我看你額頭上在流血,你要不要上醫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