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安所在的位置是靠牆的裡側。
聽到宋波寒氣凜然的呵斥聲,心中一驚,連忙用手抓住牀圍欄杆,生怕她又將自己踢下去,或者拖拽下去!
“不下去!”他也吼叫起來。
“誰讓你毀了我的牀!你的牀必須賠我!”
宋波心道:我還鬥不過你嗎?
用手抓住他的手腕,往後拔。
因爲太用力,牀架發出咔啦咔啦的聲響,彷彿隨時都會散架。
咔,一根拉桿斷裂。兩人失控地向後倒去,宋波的背抵在另一側護欄上,蕭安則狠狠地擠壓了一下他的胸部。
咔,另一側的護欄也斷裂了。
宋波的頭向地面倒掛出去,眼看着就要墜落下去,卻被蕭安一把挽住,一拉,用力過猛,宋波整個人上去,反壓到蕭安身上。
兩人一上一下躺着,四目相對,眸中是滿滿的憤怒。
蕭安吼道:“有本事你把這張牀也弄塌!咱倆今晚都別睡了!”
硬下心腸,雙手再次死死地扒拉着另兩處完好的欄杆。
他喜歡這架勢,顯得曖昧,方便在上端的宋波瘋狂欺負他。假如宋波要欺負他的話。
“無賴!牛皮糖!”扯都扯不掉。
任憑宋波怎麼呵斥和拖拽,蕭安就是不放手。
每次身體被宋波拽得飛起來,兩隻手就是不離開牀的護欄。
爲了固定好自己,蕭安又翻轉身,將兩隻腳勾住護欄,死死勾住。
“你要不要點臉,來侵佔我的牀!”
“我就不要臉了,你還能把我扒光了奸了嗎?”
“誰要奸你!餵豬還差不多!”
宋波憤怒到想手撕蕭安,誰知手剛抓住蕭安的睡袍後背,稍一用力,嗤啦,那棉質睡袍就妥妥地裂開了。
春光乍泄。
那口子很誇張,從後背裂到腰部。
她的視線往下看,腰背、臀部的線條就完美的展現出來了。
她呼吸一凜,心臟有種停止跳動的感覺。
狗東西,沒事就引誘我!
蕭安聽出了衣衫被扯開的聲音,那美妙的嗤啦聲簡直就是情愛迸發的聲音。
“你拆完了牀不會想把我也拆了吧?”他扭過頭,用低沉魅惑的男音戲謔地說道。
“狗東西,你爹我的確是想拆了你,把你骨頭打斷喂狗!”
“哈哈哈,爹,乾爹,求求你拆了我吧!”蕭安你還能再無恥下流點嗎?
宋波氣惱到不說話。
她倒不是怕把他給拆了,是怕她一用力剩下的牀架也會崩塌,那今晚上就真的只能睡地板了。
罷了,今晚湊合着睡一晚吧。
宋波生氣地將被子拉在身上,側過身向外揹着他,氣呼呼地睡覺。
蕭安心安理得地躺在她身邊,拉起被子一角蓋住肚子。
因爲2月的天還比較冷,宋波一扯將被子完全扯到自己的身上,緊緊地裹住,不給對方留一點。
霸佔了我的牀,可不能再霸佔我的被子,想進我的被窩,想都別想!
蕭安心想只要躺在你的身邊就行,一會兒等你睡着了,看我不鑽進你被窩!
時鐘在滴答滴答地擺動。
夜漸漸深了。
他靜靜地等待着,終於,他按捺不住蠢蠢欲動的心,試探着動了動腳。
騷動的腳趾頭挑了挑被沿,然後像一條蚯蚓探索洞穴式的一扭一扭地滲入進去。
呵呵呵,看來偷襲成功,宋波已沉沉地入睡,並沒有發現他的偷襲。
手輕輕地抓住被子一角,慢慢地將被子拉過來,一點一點地蓋在自己身上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大半張被子都拿到了自己身上。
正得意於自己的作戰成果,不料想宋波嚶嚀一聲,一個翻身,一條腿高高地擡起來,啪!直接壓在他的一條腿上。
蕭安也不是好惹的,也高高地擡起一條腿反壓在她的筆直腿上。
宋波扭頭,瞪着近在咫尺的俊臉,嘴裡吐出兩個字“可惡”,抽出一條腿繼續壓在他的腿上。
蕭安來了最後一招絕殺,把另一條腿架在最上面,
於是四腿交叉,纏繞在一起不可開交,而被子夾在兩人之間,已被蹂躪得不成樣子。
在強大的擠壓力量下,那棉被漸漸地變成可憐的破碎糜爛狀。
兩個人的手同時一撕扯,嗤啦,被子被扯成兩半。
因爲用力過猛,被子被飄起來,撒起滿天的棉絮,飄飄灑灑就像下了一場鵝毛大雪,白茫茫一片好浪漫。
KAO!晚上被子沒了。
宋波一怒之下,一拳砸向蕭安。
蕭安當然不能抵抗,他現在只是個新生,以正常邏輯,必須再次飛出去,砸到天花板上再摔下來,再彈起來,再砸下來時把底下這張牀砸得粉碎。
終於兩人一番大鬧天宮後,成功地把第2張牀也弄塌了。
整個寢室一片狼藉。
碎木板,碎棉被,書本,堆疊成一堆廢墟。
廢墟上站着兩個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恨不得把對方掐死。
不久,兩人扭打在一起,偏偏此時寢室門被破開了。宿管阿姨雙手叉腰,扯開大嗓門罵道:“大半夜的,鬧騰什麼鬧騰,拆房子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看到眼前的景象,她驚呆了,活這麼久都沒見過這麼放蕩的倆男人。
只見兩個人腿纏着腿,嘴巴相互咬着對方的耳朵,簡直是一棵奇葩的雙生樹枝。
宿管阿姨單手叉腰,一手指着扭在一起的兩個人,責罵道:“賠償,解決賠償!除了賠償損失,你們倆還必須打掃整棟宿舍樓,包括廁所。”
肥胖的宿管阿姨吼叫的時候,肚子上的游泳圈顫了三顫。
“現在!你們兩個站到訓練場上去,站到天亮反思自己的過錯!”
蕭安和宋波同時鬆手,爬起來,立正,敬禮,“阿姨好!”
屋子裡,兩人的衣櫥剛纔在強大的氣壓下氣化,大多數已化爲破布,完全沒有可以蔽體的衣服。
看起來,也就只有身上這一套睡袍還算完整。
無奈之下,兩人穿着睡袍站到訓練場上去。
夜色已深,漸漸的更深露濃。
嗖嗖的冷風從身旁刮過,人站在空曠的地上,周圍連棵樹都沒有。
這宿管阿姨也真夠兇的,大冷的天,讓他們飽受寒冷的侵襲。
兩人雙手不由自主地抱緊自己,在原地跺腳,希冀有一點點的運動產生熱量來抵禦寒冷。
每次轉身,兩人面對面視線一碰,就相互瞪一眼。
蕭安提議,“要不咱倆抱在一起相互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