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歡喜,兩隻往草籠裡越躥越深,衆人也沒放在心上,誰都知道景袖這兩隻愛犬有不同凡響的實力。
不過小半會,風揚便飛了回來,不過不是一人,而是帶了個小鬼頭。
小鬼頭年齡與“壯志凌雲”相仿,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飛身落在他們面前,不等景袖等人出口,他便雙手叉腰開門見山道:“師父的鴿子不借。”
衆人愣了愣,瞥見已經開始臉色轉冷的景袖紛紛冒出密汗。
景袖的眸子緩緩眯起,紅脣微啓,道:“真的不借?”
小鬼頭腦袋一揚,更是傲氣:“不借,就算你是鳳主也不借。”
對於小鬼頭知道她身份,景袖微愣了愣,這也是風揚帶這小鬼頭來的原因,他飛進去沒過多久就看見了這小鬼頭,還沒出聲,這小鬼就呼道:“鴿子不借。”那傲嬌的神色彷彿早就知道他們會來,在等他們一般,所以他思量一瞬,也不多說,直接帶了這小鬼頭過來。
景袖擡腳緩緩向前走動,周圍的冷氣已經開始凝固,小鬼頭像是沒看見她的臉色,依舊一臉傲色的樣子,不見絲毫恐懼。
此時,她們中間隔了一條灌木帶,景袖在外,小鬼頭在裡,都是一身架勢。
“師父說了,鴿子……啊。”小鬼頭剛又出聲,話還沒道完,猛地驚呼而出。
“啊,你放開我,放開我。”驚呼,整個人被景袖倒拎在手裡,景袖還嫌不夠,拎着他的小腿腿搖晃起來。
“借不借,借不借,你給我借不借。”
她搖晃着,實際上也沒用多少力氣,只是讓小鬼有些頭暈而已。
衆人看的頭抹冷汗,鳳主真是越來越……怎麼說呢,愛鬧了吧,這要放在以前,直接手腕一揚,扔飛了吧,現在居然還這麼鬥氣的動作。
被搖晃,小鬼頭老氣橫秋的傲氣頓時沒了,但也不服軟,咬着牙硬是不鬆口。
景袖眸閃了閃,忽地停了動作,眼裡閃過狡黠精光:“哎呀,不知道這倒掉在東正山的效果如何?我聽說呀,這東正山頂生了顆懸崖雲鬆,長的可好了,形容龍態,整個樹枝都攀附在懸崖峭壁上,那雲松下面可是萬葬深淵呀,在那裡欣賞欣賞風景一定不錯。”
小鬼頭顫了顫,眼裡一閃懼意。
“風揚,去,把他掛上面去,讓這小傢伙吹吹山風,那裡的空氣可清新了呢。”景袖又道,風揚大步上前,眼裡也是無奈,主子居然會恐嚇小孩子了。
伸手,就要接過,小鬼頭不幹了,搖着身子猛地大呼:“啊,你放開我,放開我,我問問師父,再問問師父呀。”
景袖眼裡精光一閃,很是滿意,手腕使力,便將小鬼頭翻了過了,身體着陸,小鬼頭還有些不適應的感覺,暈暈乎乎,心頭暗罵,什麼鳳主,就是個瘋女人。
他憤憤的小眼神自然落在景袖眼裡,景袖也不在乎,被個小鬼頭鬧兩句而已嘛,少不了塊肉,而且這孩子活撥點好,有生氣。
知道自己逃不過這
人的手,小鬼頭也不亂動心思,還真老老實實的帶着他們前行,反正嘛,以師父對鳳後的態度來看,借她女兒鴿子,不可能,不可能呀。
隊伍很快消失在這片,越走越深,還真有些進入野草苑的感覺。
他們前腳剛離開,樹林裡躥出兩道活撥的身影,是將軍美人,兩隻大眼珠轉呀轉呀,疑惑的四處張望,嘴裡還撲騰撲騰,兩隻鮮活的大白鴿子,隋着它們的撲騰,掉了一地毛。
這方,衆人走了一會,依稀有座簡單的屋子露出影子,枯木和各種乾草搭成的,有些風雨欲倒的感覺,另人意外的是這屋子還是搭在一顆參天梧桐枝丫上,看起來倒是挺有意境,不過最引人注意的不是屋子,而是屋子周圍密密麻麻的鴿子。
它們歇在梧桐枝丫上,或蜷着腦袋睡覺,或偏着腦袋聽周圍的聲音,晃眼一望,怕是有上萬只,連房頂上都白壓壓一片。
“師父,鳳主來借鴿子了。”小鬼頭對着屋子扯着嗓子一喊。
空氣靜止了一瞬,連那些鴿子都齊齊片頭看來,那小眼裡好像寫着驚悚。
景袖納悶,怎麼覺得這些鴿子很有敵意的感覺呢,不等她想法落實,那搖搖欲墜的簡陋屋子居然一聲炸響,驚的衆人都以爲它要散架。
它沒有閃,搖晃兩下,居然堅挺了下來。
不過……
“不借!有多遠閃多遠!”驚天動地的炸響,整個屋子又抖了抖。
景袖擰眉,衆人面面相覷,小鬼頭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他小身子一躍,躥進草叢裡,瞬間便沒了身影,喲喲,得去準備晚膳了喲。
原處,景袖擰眉,望着一樹鴿子:“你們有誰懂養鴿子不?”不借?不借她就搶,搶完了再馴。
這奇怪的想法衆人是不知道了,齊齊搖起頭,養鴿子?不會啊。
瞪眼,視線又落在景袖身上,鳳主應該有辦法吧。
景袖確實在想辦法,她養過蛇,養過蟲,養過犬,連鱷魚都養過,地上的動物順手拈來,可這天上飛的……
腳步擡起,向着樹上的鴿子靠近一步,萬隻鴿子,竟然齊齊後退一步,那動作頗有些不可思議。
衆人撓着腦袋不解,難道這鴿子也知道鳳主淫威?
景袖的眉皺兇,這樣她怎麼馴鴿子?
“去拿點谷糧來。”景袖道,先利誘下總行了吧。
風揚一怔,迅速領命而去,不過一會就找回一小袋穀粒豆子,金燦燦的顏色,看起來很是誘鴿。
景袖拿谷糧出來,鴿子們的眼似乎真亮了,不過並沒有上前,而是嘰嘰咕咕一陣,竟然飛走了,上萬只鴿子,全部飛走,那場面,連長公主都看的咋舌,她家侄媳婦的威嚴是不是太厲害了些。
一隻鴿子沒誘惑成,還全部飛走了,景袖的整張臉暗下,挫敗感很嚴重。
“哼,跟有些丫頭一個樣,還是這麼蠢笨。”一奚落的聲音響起,衆人尋聲望去,不知何時,那搖搖欲墜的屋子門
前站了一個老者,不,準確的說是一團毛。
他周身鋪滿厚重的鴿子毛,一層一層,連本來的衣服都看不見,頭上臉上也全是鴿毛,只依稀能見他冒着精光的眼。
他奚落一句,悠悠的從屋子走出,不是下樹,而是向那些手臂大的樹幹走去,他手上拿了把條帚,一點點掃着樹幹,崎嶇不平又危險的樹枝,他居然走的如履平地,更甚至到了有些沒有樹幹落腳的地方,他身子落在一片梧桐葉上,輕盈的像是浮在半空,風一吹,他整個人隨着腳下的樹葉晃動。
這功夫看的衆人眸光一深,這硬搶鴿子的事看來是泡湯了。
景袖微擰下眉,思索一瞬,又上前道:“我要借你鴿子,有還。”
樹枝上的老頭一聽,本來還淡定的神色像是受了什麼刺激,猛地飛下來,指着景袖鼻子就開嚷:“有還?什麼有還!你娘上次也是這麼說的,給我還哪去了?拿了一隻不說,還拿第二隻,結果拐了我一羣!”
他呼嚷着,一臉激動憤恨的神色。
衆人錯愕,也算聽明白些什麼,感情是鳳主的孃親以前借鴿子沒還啊,不過……這算是遷怒麼?
景袖黛眉挑的老高,也是意外,她孃親應該不是這麼言而無信的人吧。
“我娘借你鴿子了?”
老頭哼哼兩聲,意識不言而喻,一身的鴿毛飛起,味道刺激的景袖難受。
“這樣吧,我娘借你多少隻鴿子,我還你。”不就鴿子嘛,買就是了。
衆人也點首,對對,能還能還。
毛老頭眸光動容一瞬,忽又咋呼呼道:“多少!一千隻,那是好還的嗎?而且你還的了嗎,老頭我養的鴿子各個是羽翼神風,你能找得到嗎?”真當他人老了好騙啊。
景袖愣了一瞬,一千隻,這麼多啊,還要“羽翼神風”的,看來確實還不了了。
擰眉:“你到底借不借,不借我燒了你這破梧桐樹!”燒了你這鴿子窩,讓你丫的養鴿子。
利誘不行那就威逼。
毛老頭一聽,整個人氣的更兇,這畫面好像回到了十八年前,那丫頭也是這麼說,後來還真燒了他鴿子窩。
“走走走!都給我閃遠點!”他呼道,袖裡一股勁風打出,衆人的身形控制不住的後退,連景袖也感到吃力。
看來這借鴿子不成,還徹底惹惱了對方。
衆人無奈,下一瞬更是驚恐,就見他們面前的景袖竟然唰的飛起,手裡凝聚源力,竟然朝梧桐樹打去,那架勢看來是真要燒了鴿子窩。
“哎呀,注意我的侄孫子啊。”長公主緊張呼道,整個人也衝上去,衆人也一臉緊張。
看着景袖飛起,毛老頭大驚,收了動作唰的就閃回到樹上,景袖的動作明明比他快,卻還是被攔了下來。
景袖卻冷笑一聲,繼續動作。
毛老頭聽着下面的長公主連聲喚侄孫子,又不敢大動作,謀害胎兒的罪他可是擔不起,一時間被景袖打的有些憋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