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唯一見到黑色飛刀,立即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它。我倒是忘了,你還是一位六階言傳師。想必你是在我出劍之時,心念操控飛刀,擊我長劍,使我劍偏離要害,傷在其它無關緊要之地。我就說爲何在出劍之時,爲何總有些異樣,原來如此。”
“不過這又如何,難道你以來‘亂縱橫’便是我最強戰法了嗎?看我剛剛領悟的縱橫切割術!”
劍唯一緩緩拔出長劍,橫切一劍,豎劈一劍,一縱一橫兩道劍氣凝成一個巨大的十字朝着胡天宇切割過去。
沿途所過之處,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割痕,而周圍的竹子如被割的麥子,紛紛偃倒,一排排的倒下。只是那無數根竹子倒下之時,似觸發了竹中機關。
咻咻咻!
天空上,一片密密麻麻的綠色竹箭如雨灑落。每隔一尺,甚至每隔一寸之地面上,都倒着無數竹箭的影子。
巨大的十字掠過一排排竹子,朝着胡天宇切割過去。
若被擊實,無論胡天宇肉身如何強悍,身體也會被切成四塊,散落一地。而胡天宇並沒有硬碰硬,身形朝後倒掠,突然一聲大鵬鳴叫,一隻金羽大鵬展開雙翅,載着胡天宇斜飛而上,揮舞戰矛,擊落一支支竹箭。
劍唯一冷哼一聲,腳踏滯空步,空中浮現圈圈漣漪,他的人衝進羣箭之中,劍法靈動精準,快而準確地將一支支竹前刺落,或一劍斬出,一排竹箭被斬成數十段。
乘在金羽大鵬背上,胡天宇半中蹲着身子,築建一架諸葛破靈連弩,猛扣扳機,巨大的後座力,讓得他身子幾乎朝後掀飛。
四支黑箭破空,劍唯一不屑冷笑,揮劍便欲格開黑箭,豈知箭上裹脅力量竟大得出奇,劍身一震,幾乎脫手飛出。但總算格開兩箭。
但剩下兩箭,全數打到他身上,轟轟兩聲,護身戰法之上,炸開裂紋,劍唯一的人朝後倒飛,就連滯空步,也無法停下那股去勢。
“唳——“
金羽大鵬長鳴,身上火焰劇烈跳動,一隻金色火焰從雙翅火焰中飛出,朝着劍唯一套過去。
劍唯一施展縱橫切割之術,斬碎火環。
胡天宇躍下鵬背,緊抓着雙棍,狠狠砸落。與此同時金羽大鵬高聲鳴叫,俯衝而下,一道金焰從喙中噴吐而出。
劍唯一手掌往身上一拍,一道道本命線紋密佈護身戰法,心念一動,立即朝旁橫移,金焰擦身而過。
胡天宇長矛緊接着砸下,轟的一聲巨響,地面被砸的稀爛。可劍唯一在空中,以心念操制着護身戰法上的線紋,避過一擊。
劍唯一居高臨下,道:“這就是差距,我有本命線紋,永立不敗之地。你就認命吧!”
胡天宇冷哼一聲,冷金羽大鵬朝劍唯一撲去。劍唯一在空中騰挪,突然揮出兩劍,巨大十字將金羽大鵬切成四份。
金羽磊鵬悲鳴,化作一點意識光點,沒入胡天宇眉心之中。
劍唯一道:“你可還有何手段,一併使出來,我讓你死得心服口服。”
胡天宇朗聲說道:“你既想死,我便成全你!”
劍唯一眉頭大皺,怒道:“狂妄!”
突然聽得隆隆之聲,前方金光乍現,十名身穿重甲,手持長戟,騎着龍馬的騎兵踏天而來,個個兇悍,殺氣凜然!
這十騎一出現,劍唯一隻覺渾身冷涼,然後一隻大餅似的馬蹄,踩了過來,他身子猛地倒飛。而後背後出現一騎,一杆長戟刺出,劍唯一雙眉倒豎,橫劍一架,身形一閃,化作一道幻影,衝出三騎的圍攻。
劍唯一極力躲避,與十騎纏鬥。
雖說是纏鬥,實則是一攻一守,劍唯一爲守的一方,極力想要逃出十騎的圍殺。
雖然十騎不會戰陣,但普通的圍殺之術,聯起手來,可謂默契十足,此蹄彼戟,直打得劍唯一沒半分火氣。
劍唯一也是惱恨交加,每每想衝出圍殺,又被打了回來。
這突然出現的十名騎兵太過詭異,那馬竟爾視天空如履平地,比起他來,還要靈活幾分。
“可惡!”
劍唯一被一隻馬蹄從上踩下,正中腹部,篷的一聲,身子猛地下墜。如此良機,他是求之不得,立即控制本命線紋,加速下墜,一時間脫離十騎包圍。
胡天宇一直留意着戰局,他當然不可能光是看着,他一直在等着機會,就在劍唯一身子墜下,脫離包圍之時,他眼中冷光陡然一閃即逝,手中長矛倒轉,反握着長矛,然後築建雷元體,運起全身力量猛地擲出!
長矛破空飛去!
在天空中劃出一道黑影。劍唯一纔剛從包圍中衝出,還來不及欣喜,身子便被長矛貫穿,被那股恐怖巨力,將他釘在一株竹子身上。
長矛從他右胸穿過,雖非致命傷,卻已受了重傷。原本若是劍唯一身上護身戰法還是全盛防禦,以胡天宇這一矛絕計無法刺穿,可有十騎聯手攻擊,圍殺之下在先。雖然十騎未能直接將劍唯一擊敗,但護身戰法已經被重蹄利戟打得破爛,幾乎散架,是以胡天宇長矛一擲而出,立即將他穿胸而過。
天空十騎消失。
胡天宇朝劍唯一走了過去,將長矛拔了出來。劍唯一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咳嗽了幾聲,看着胡天宇,平靜說道:“要殺便殺吧。”
胡天宇搖搖頭道:“你與我沒生死大仇,你只要將厚土結構交給我,你便可自行離去。還有劍縱橫並沒有死。”
劍唯一渾身一震,道:“我弟弟他真沒死?”
胡天宇道:“我沒必要騙你。”
劍唯一道:“好,若是我弟弟真沒死,我們之間的事情便一筆勾消,若是你欺騙了我,劍某還是會回來取你狗命。”說完,從世介中取出一塊白褐色的泥塊,扔了出去,然後他帶着虛弱的身子轉身離去。
劍唯一還沒走出幾步,忽然側過頭來,道:“我要給你一個忠告。”
“什麼忠告?”
劍唯一道:“在這裡,想殺你的人,不只我一個。你可要當心啦,無論你如今有多強,只要你有半分自滿,半分懈怠,在這個地方,別人也能在一兩天內追上你。這個洞府之中,不僅寶物靈物衆多,而且還是修煉戰法的寶地,只要遇到幾次奇遇,實力即會大增。也許一些在你眼裡微不足道的人物,就有可能在一兩天之內,遠遠將你甩在後面。”
“在這個地方,你不想死,就得爭!”
“爭寶物,爭機緣!”
劍唯一冷笑一聲,道:“忠不二他們人多勢衆,在這方面極有優勢!你若不想死在他們手中,便去爭,去搶,去與他們爭與他們搶!”
“最後,我還有一事相告,這就算是你不殺我的酬勞吧!在這座竹林之中,若遇上竹蜻蜓,趕緊殺掉。否則等着你的,將會是無數的偷襲,不知從何而來的機關竹箭。”
說到這裡,劍唯一捂着胸口,朝前走去,很快消失在胡天宇視野。
胡天宇若有所思,喃喃道:“原來那些機關是這麼回事……想要活下去,就要去爭就要去搶嗎?”
得到夢寐以求的厚土結構,胡天宇便即尋個安全之地,進行刻畫。
在竹林中某處,一行人從遠處行來,神色謹慎,戒備着四周。
忠不二看着周圍,道:“此處竹林危機四伏,諸位還要小心行事,莫要觸碰了此地的機關。”
曲紹風就站於忠不二身側,緊皺着眉頭,總是覺得事情有些並非這麼簡單,有好幾次他們都沒有觸碰到機關的跡象,但那各種機關,依舊偷襲而至,着實讓他傷透腦筋,聽到忠不二的話,搖頭道:“那倒未必。”
忠不二看向他,道:“曲長老,未必什麼?”
曲紹風沉吟道:“那些機關未必是我們所觸發的。”
衆人聞言都是一驚,均想若非他們所爲,莫非此地還有其它人不成?
楊奇想到一個人,立即道:“
是胡天宇,定是他佈置的機關。曲長老,不是聽說他曾得到過你機關門一紙機關圖紙嗎,看來這些機關便是他所佈置。”
“原來是他!”
“真是可恨的小子,此次到這洞府,總遇不順遂之事,每次都有那小子的身形,看來我們不除掉他,還真無法安心探寶。”
一些人提起胡天宇,便露出咬牙切齒仇恨以極的神情。其中,又以玉炎、慕芊芊、玉青海幾人爲甚。
楊奇見曲長老皺眉沉吟不語,道:“曲長老,可是那胡天宇佈置的陣法。”
曲紹風搖頭道:“即使是老夫,也佈置不出威力如此強大的機關,那胡天宇自然更不可能。”突然之間,他雙目中迸發精光,兩縷目光射向半空。
半空中,一隻碧綠色的蜻蜓顫着翅膀,從頭頂飛過。
與此同時,一株株竹子上掀開一塊塊竹蓋,一支支箭頭緩緩伸出,咻咻聲中,萬箭齊發!
衆人大驚,一件件本命兵器朝上打去,大部分竹箭被震落,餘下流箭,將一些成體境的弟子射得百孔千瘡,死狀可怖。
曲紹風突然一聲爆喝,一枚長針自手中射出,刺入了半空中,那隻飛過的碧綠蜻蜓的體內。這長針連着一根白線,白線一頭牽在曲紹風手裡,他一拉扯間,那隻碧綠蜻蜓飛到其手中。
曲紹風看着手中的碧綠蜻蜓,但見蜻蜓渾身碧綠,上有一道道橫紋,如竹子的關節。而這蜻蜓上並無生命氣息,再加這蜻蜓觸覺堅硬冰涼,無一處柔軟之處,全由竹子製成,以曲紹風的眼力,自然能讓出此物,乃一隻機關傀儡。
他點點頭,露出微笑,已明白了大部分的事情,笑道:“老夫已知道,那竹子的機關爲何會自行觸發了。”
衆人齊道:“曲長老快說。”
曲紹風道:“不知諸位有沒有留意到一件事情,每當有竹子機關被觸發之前,這種竹蜻蜓,都會從頭頂飛過?”
衆人都看向曲紹風手中的竹蜻蜓之上,原本他們卻是對這小小蜻蜓,不放在心上,可此時聽曲紹風一說,細細回想,發現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確是如此,每次都會出現這種蜻蜓。”
一人驚訝道:“曲長老,莫非這林竹機關陷阱,與這竹蜻蜓有關?”
曲紹風道:“根本就是這竹蜻蜓搞的鬼。若是老夫沒猜錯,這種蜻蜓,能夠探測到諸位身上的生命氣息,一旦探測到我們身上的生命氣息,即刻便會將聯繫竹子中的機關,對我們發起攻擊。也就是說,只要我們留意這些竹蜻蜓,在它觸發機關之前,阻止它,那在此處竹林中,我們要不會再有危險。”
忠不二點點頭,道:“幸虧有曲長老這位機關大師在,否則咱們每走一步,都是在死神刀口上走一遭。既然已經清楚這個秘密,那麼就勞煩諸位若見到這種竹蜻蜓,立即將之打下來。”
曲紹風連忙道:“不妥,不妥。”
衆人疑惑的看着他。
曲紹風笑道:“實話告訴你們,老夫有方法,可以控制這種竹蜻蜓,一旦將這種竹蜻蜓控制成功,那麼這片竹林,便是我們的後花園,若是胡天宇那廝也在此地,定叫他有隱身戰法,也逃不出去。”
衆人聞言,皆是驚喜交集。可是這些人中,只有一人例外。白蘭在聽到這話之後,非但沒有驚喜之情,反而臉色一白,不禁暗暗擔心起胡天宇來。
玉炎走上前來,躬身行離道:“若是曲長老真能將那胡天宇斬殺,在下必永記這份恩情,不敢相忘。”
曲紹風一捋鬍鬚,笑道:“那胡天宇殺我門派天才弟子,偷學我機關門圖紙,早晚也是要殺他的,玉公子就不必多禮了。”
正說話間,突然遠處傳來一聲厲嘯!
衆人猛吃一驚,都聽出那厲嘯聲中可怕的威勢,心頭凸凸連跳。
忠不二道:“我們去瞧瞧。”
衆人面面相覷,都重重點頭,然後朝着厲嘯聲的方向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