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宇朦朦朧朧中醒轉過來,發現自己身處一個石洞,石洞很寬敞,起碼能容納上千人,而此時周圍被綁住了數十人,人人臉露絕望之色。
他覺得有點不對勁,只覺雙手緊緊的,發現雙手也被反綁在後面。這綁住手的不是一般的繩子,能封鎖住靈士的靈力,使之掙之不脫。而此時胡天宇雖然醒了過來,但是被那股古怪的煙霧薰了一下,現在仍覺身體軟綿綿的,使不上勁道。
努力的掙了幾下繩子,但那繩子也不知是什麼製成,堅韌無比。
“沒用的,別說那股藥力還沒散去,即使散去也掙脫不了。”忽然,一道聲音從身旁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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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天宇側頭一看,見到正是那個用煙霧薰暈自己的少年,登時氣不打一處來,叫道:“這是怎麼回事?”
姬神昊道:“老子剛想將你帶走,那知讓血色幫的人給圍住了。”說着嘿嘿笑了兩聲,頗爲有點不好意思。
胡天宇覺得遇上這傢伙確實夠倒黴的,但只想着儘快離開這裡,低聲道:“那煙霧的藥力大慨什麼時候會過去,我何時才能恢復力氣。”這話幾乎是從牙縫中迸出來的。
姬神昊想了想,認真道:“正常來說要一個小時吧,若你體魄夠強,應該能縮短一些時間。”
“那逃跑的人抓回來了嗎?”
“大哥,已經抓回來了,還多捉了一個,不過這次死了些兄弟。”
便在這時,洞外傳來兩道聲音,而後便胡天宇便見洞口處地面出現數道長長的影子。
姬神昊自聽到那聲音起便神色一變,衝胡天宇叫道:“快點假裝暈倒,免得讓人毒打。”說着兩眼一翻,挨着洞壁假裝暈倒了,生怕因爲這次逃走,已觸怒對方會遭到毒打。
幾名高大的壯漢簇擁着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走了進來。這中年人長着一張大餅臉,身材矮小,臉色蒼白,彷彿一陣風都能將他吹倒。但就是這麼一個人,初一見到時又有誰能猜到,他便是外號人稱血陀羅,統領血蛇幫的頭領呢?
血陀羅等人來到胡天宇與姬神昊身前停下。
其中一人指着胡天宇道:“這是我們剛捉住的,當時林中只有這兩人,而咱們弟兄死在不遠處,死狀可怖,全身骨頭肌肉都被打得粉碎,顯是給人以肉拳打死的。那逃跑的小子身板孱弱,絕計不是他乾的,那麼肯定是這小子而爲。”
在聽到被人說自己孱弱時,姬神昊的嘴角明顯一抽。
胡天宇並沒假裝暈倒,而是冷冷的看着幾人,在他見到血陀羅之時,他便知這人是血蛇幫頭領。因爲他感受過成體境強者的氣息,對此頗爲熟悉。
血陀羅點點頭,看着胡好戰,問道:“小子,是不是你乾的。”
胡天宇道:“是又如何?”
聽到這話,在血陀羅身旁一人不僅沒有露出憤怒,反而臉露大喜,說道:“大哥,真是這小子乾的,這小子體魄如此強大,起碼能值個十幾萬靈幣。而我們剛抓回來的這個,身體瘦弱,應該是酒色縱慾過度。這樣的貸色,能值個三千靈幣便已不錯。”
聽到這裡,姬神昊突然醒了過來,在憤憤叫道:“你才值三千靈幣,老子起碼值五千靈幣。”
血陀羅身後等人聞言,均哈哈大笑,而那名說他只值三千靈幣的人則向他吐了口唾沫,然後對血陀羅恭謹道:“大哥,要不要現在就將這小子送過去?”手一指胡天宇。
血陀羅搖了搖頭,道:“青峽附近最近出現一頭成體境的蠻獸,我先將之獵殺,汲取它的獸丹。這人體魄如此強橫,血氣必定十分旺盛,血靈上人必定歡
喜,我等會親自將他送過去。”
說着轉身出洞,但似想到了什麼事情忽然停下,又吩咐道:“給他再綁上幾條繩子,連腳也綁上,以免讓他給逃了。”這才放心走出山洞,而一名手下聽命照辦。
而胡天宇看着離去的血陀羅恨得咬了咬牙。
姬神昊道:“現在怎麼辦,要等會那傢伙回來,你可就遭了。”
胡天宇翻了個白眼,道:“還不是你給害的。”
姬神昊訕訕一笑,他聽那些人說胡好戰之前所說,似乎面前這傢伙臂力極大,或許能將繩子弄斷,說道:“你有方法逃出去,是不是?”
胡天宇只覺雙手被綁得更加緊了,而此時周身無力,知道血陀羅很快便會回來,心中焦急如焚,對於姬神昊的話不作應答。
“吼!”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忽然洞外一聲慘厲的獸吼響徹山谷間。
驟聞此聲,胡天宇心神一凜,但也就在這時,心中忽然生出一股無窮無盡的力量,傳遍四肢百骸,而那股軟綿綿的感覺有如陽春白雪,消融無蹤。這應該是那藥力散去了,胡天宇登時精神大振,雙臂肌肉暴起,使勁要掙斷纏縛手腕的繩索。
“啪!”僅僅一掙,繩子便斷了,這是血陀羅無法料到的。
姬神昊一直注意胡天宇,此時見他輕而易舉地弄斷繩索,不由得又驚又喜,忙道:“這裡,這裡。”讓出背後給胡天宇。
胡天宇先弄斷腳上的繩索,纔將姬神昊手上的給弄斷。
“這位俠士,這裡,這裡,救救小的一命吧!”
“救命啊,求大人叫我一命。”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登時四周吵成一片。衆人面上原本的絕望,統統換成了希冀。
這些聲音當即驚動門外幾名守衛,紛紛拔出佩刀,大叫一聲,衝了上來,施展各種戰法。但胡天宇經過殺唸的融合,肉身防禦堪比護身戰法,也不閃避,只隨意揮出兩拳。
“砰!”
“砰!”
拳拳到肉,將前面兩人打飛。倒飛的兩人撞到衝進來的十餘人身上,頓時有如一頭蠻獸衝了出去,將衆人重疊着帶出山洞,堆成一座小山。這些血蛇幫的人,被巨大的力量衝得全身骨頭都變得粉碎,無一倖免。小山成了屍山,血液流成一座小湖。
山洞內外,一片死寂。
外面一些沒來得及衝進洞來的血蛇幫衆嚇得呆住,而後不知是誰怪叫一聲,緊接着洞外響起一片嘈雜的怪叫聲,衆人如鳥獸散。
洞內沒了求救的聲音,那一幕他們看得清晰,所以更爲震憾。姬神昊不知從那裡找來一柄刀,逐個給人割斷繩索,但這些人不知在想什麼,竟然沒有道謝。隨後他們才明白自己得救,又是怪一陣怪叫聲連連,亂哄哄地衝出山洞,爭先恐後。
胡天宇掃一眼周圍,在一處洞壁上見到自己的柴刀,當即取下掛在腰間。他回頭看了姬神昊一眼,道:“看不出來你心眼還挺好的嘛。”
豈知姬神昊叫道:“還愣着幹嘛,大好時機啊,趁亂逃啊!”說着大叫着尾隨大隊衝了出去。胡天宇好生無語,敢情他救人是爲了制混亂啊,只得緊隨姬神昊出了山洞。
洞外一片吵亂,逃出生天的衆人鬨然四散,朝着不同方向逃忙。不過一些人讓洞外零星幾個血蛇幫衆攔阻下來。而不遠處煙塵四揚,血蛇幫大隊人馬趕了過來。
胡天宇暗叫不好,尋了個方向竄去。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快,別讓他們逃了。”
一名青衣老者見到這幅情形,差點連肺都要
氣炸了。場面太過混亂,他銳利的目光四下掃射,最後停留在胡天宇身上。這人是大哥此前交代過,需要特別照顧的人,可不能讓他逃了。
胡天宇突出重圍,正打算逃入森林之中,忽聽得轟隆隆聲響,前面出突兀的出現一堵牆。還沒有反應的時間,他便感到腳下泥土突地一軟,只覺身子正往下陷。他低頭一看,不禁吃了一驚。
只見不知什麼時候起,堅實的土地竟然變成了一片沼澤。
來不及思考,胡天宇俯身以掌按到沼澤中,將地下的結構改變回硬泥結構。他立身其上,正準備將面前土牆擊破,逃離此地。
便在此時,天空突然一暗,一張羅網落了下來,將胡天宇籠罩住。他回頭一看,只見一名青衣老者得意洋洋的走了過來。原來這老者之前看準胡天宇逃離的路線,在他必經之路上將地底的地質改變,在胡天宇踩中那處陷阱陷下去時,再以後招將對方擒住。
這一手佈置陷阱將人擒拿配合得天衣無縫,那老者極其得意。
而且——
這羅網並非尋常之物,與那些繩索差不多結構,他雖修爲低下,羅網效果大打折扣,但同樣能有效壓制人體內的靈力。在他的眼裡,胡天宇已束手待擒。
但他卻是不知,這次山洞大逃忙便是胡天宇引發的。
胡天宇見這老者造物境修爲,完全不將對方放在眼內,但此時若不將這老傢伙搞掂,讓對方阻撓去路卻是個麻煩。
“嘶啦!”
如撕張紙一般,胡天宇將身上的鐵絲大網撕成兩半。結構遭此破壞,大網潰散成一團靈氣。而那青衣老者見胡天宇如此輕易便破網而出,立時驚得頭皮發炸,下意識地築建出護身戰法,感受到一絲安全感,心頓時放了下來。
胡天宇一手印地,只見地面微微涌動,一根土矛在青衣老者身前地面刺了出來。
見是破繭三重固靈境修士慣用的攻擊手段,那青衣老者臉上露出一抹濃濃的輕蔑。似這等改變地質結構的攻擊,通常都是用於輔助,或是限制敵人的行動。而他之前那一下,便是完美地詮釋了這種能力的運用。
鍛造神兵,亦是需要頂級材料方能成功。泥土這種物質不似靈力可以模擬任何物質,土始終是土,天生結構疏鬆,即使是最頂級的鍛造師,亦是不可能以土鍛造出一件媲美鐵劍的兵刃。
更何況,青衣老者此時有護身戰法加持。所以他堅信這土矛不可能對他造成半點傷害。
他動也不動,任由土矛刺來。
“嗤!”土矛輕易地刺穿青衣老者的身體,如一枚釘子將他的身體釘在空氣裡,就如此雄糾糾氣昂昂地站着,頗俱氣勢。
這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至少老者此時是這麼認爲的。他至死也沒想到爲什麼會這樣?不過若他此時若還有知覺,能仔細打量那土矛,必能發現,上面有着一道道細如髮絲的九色線條。
這是九彩玄石的結構!
胡天宇見這般輕易殺死那老者,也不禁露出一絲意外。沒想到那老者竟如此硬朗,硬接了一招。他準備的誅多後招沒法施展,但也樂得如此,轉身便全力飛逃。
正在這時,身後忽然響起一聲輕嘯,伴隨一陣涼風吹至。
胡天宇心神凜然,猛的伸出兩指,一夾。觸手冰涼,有股大力傳至,胡天宇剛剛轉身,便見到指間的事物。這是一柄劍,什麼模樣他來不及查看。由於他剛轉過身來,身體平衡未穩,陡然遇上這股力量,腳下不住退後一丈。
他擡頭一看,見到出手之人,正是那血蛇幫的頭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