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無歡看到蔡瀾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一直沒有出來,心裡難免有些擔心,同時也覺得自己真的要加快腳步將事情查清楚了。
想着菜菜估計可以自己想通,卻不知,若是等到蔡瀾出來那一日,什麼都變了。
蔡瀾將自己鎖在房間裡三天,也想了三天,三天之後,終於出門了。
用手遮眼,有些不是很適應外面的陽光了,只是很明顯的,只要是從蔡瀾身邊經過的人都感受到了蔡瀾散發出的那股子隔離,寒意,已經不再是她們之前認識的蔡瀾了。
十九扶着圓滾滾的大肚子,有些擔憂的看着蔡瀾,想到了君陌染的情況,爲之一嘆,若不是爲了孩子,姐姐如今怕是已經陷入了癲狂狀態了吧。
別說是十九了,就算是錦無歡也從來沒有見過蔡瀾如今的這幅模樣,連帶着對他們也產生了一種莫名的鴻溝,讓他們試圖跨越過去,卻無法越過。
而太后接到了君陌染已經逝世的消息之後,連番的哭暈了過去好多次,要不是古心妍在一旁陪看着開導,恐怕也撐不過了。
白髮人送黑髮人是她最不想看到的,就算君陌染不是她親生,卻待如親生,連帶着也恨上了古家和冷家,開始對古心妍也是怨恨的,只因她也是姓古。
最後,想通了,古家的事情,古心妍未必會知道,想到了古家這般對待,心寒啊!古家也算是元老了,怎麼就起了異心呢。
太后只能說,都是權勢逼人啊!爲了那至高無上的位置,這是要將他君氏皇朝給推翻啊!
也罷,她算是看透了,爲了這個,她見證了太多太多。
君宸亦本不相信這個事實,只是在看到了蔡瀾的轉變之後,不得不信,看着蔡瀾不要命似的給君陌染整理衣物,幾天幾夜不曾閤眼,看着蔡瀾偶爾流露出來的傷痛,似有似無的害怕,他是信了,因爲蔡瀾的表示,種種的不尋常。
蔡瀾不信,可是不信的話又能如何,傷害了她的陌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慢慢來,一點點的來,她要讓那些人嚐嚐失去一切重要東西的下場,然後再一點一點的折磨他們。
老狐狸,她蔡瀾發誓,不將老狐狸剝皮抽筋,她誓不罷休。
陌,你的一切,我給你守護,以前不表現出來不代表她真的是什麼都不會,只是依靠君陌染的寵愛,依附着君陌染生活。
當錦無歡來到的時候就看見蔡瀾正坐在凳子上摩擦着手裡的玉佩。喉嚨一緊,不知該如何出聲。
擡頭望向錦無歡,蔡瀾嘴角淡淡一笑,道:“你來了?”
錦無歡看着這樣的蔡瀾,很心疼,想上去撫平她那緊皺的眉頭。
“菜菜……我,”錦無歡竟然想要不顧一切的說出來,卻理智的不知該如何說。
“坐吧!怎麼,我還是老虎啊還是猛獸啊?讓你這麼的怕我?”蔡瀾看着錦無歡這樣的反應笑了,卻讓人莫名的看着就覺得心酸,這種笑容不應該出現在她的臉上的。
等到錦無歡坐下來之後,蔡瀾再聲道:“其實呢,我叫你來是想讓你幫我安排一個新的身份,我想這對你來說,很簡單吧?當然,在人前我依舊是戰王妃,只是人後嗎?你懂的。”笑着對錦無歡說着她的打算,輕抿一口茶,一副正經的看着錦無歡。
錦無歡一時也猜不到她想幹嘛,只能詢問道:“菜菜,你想幹嘛?”也不是說完全不能猜不到,只是只能猜出兩分蔡瀾的打算。
蔡瀾一副輕鬆的樣子,笑語:“我沒幹嘛啊!只不過是想要將傷害過陌的人一一的親手手刃而已,就是這麼簡單,僅此而已,不然你以爲我是想幹嘛?陌的仇,我親自來,什錦月餅,若是你真爲我着想就答應我這個要求,別管我做什麼,反正不會傷及別人就成。”
看着這樣的蔡瀾,錦無歡覺得是十分的陌生,尤其是剛剛菜菜眼裡散發出來的恨意,就足以讓他擔心她會做傻事,而且她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了,他又豈能不幫呢。
“好,我給你安排,將你想要的一切都說一遍吧,我一次性的給你辦完。”他不會傻到菜菜這次將他着涼就只是要一個另外的身份而已,估計還是別的事情。
蔡瀾看着錦無歡挑眉,不錯嘛!反應弧挺快的昂,這麼快就想通了她還有別的事情。
對着錦無歡勾勾手指頭,示意他過來一會。
錦無歡疑惑的將耳朵給湊了過去,聽着蔡瀾在耳邊細細低語,眉頭一直在緊皺着,卻又不敢反駁她所說的一切,只能是照辦了。
看着錦無歡遠去的身影,蔡瀾轉身離去。
來到了兩個孩子的旁邊,由於大兒子已經過繼給了君宸亦,蔡瀾看着孩子熟睡的小臉,看着他們越大越和君陌染相似的相貌,蔡瀾的心瞬間揪痛。
她痛苦的捂住心口處,趴在孩子的牀邊,眼淚終於決堤了,像是永遠流不完一般的往下流。
孩子,你們的父王如今等着孃親去救呢,你們的乾爹說他已經死了,可是孃親不信,你們也是不會相信的,是不是?孃親知道,你們父王不出來一定是有他的理由的,他不會拋棄我們的,對不對!
孩子,對不起,孃親只有讓你們離開孃親的身邊,孃親纔有精力去對付那些欺負了你們父王的壞蛋,等到孃親將那些壞蛋趕跑了,孃親再將你們接回來,原諒孃親的不是。
不管多久,我們一起等候你們的父王回來,現在孃親還有重要的事情去做,所以,只能委屈你們了。
蔡瀾看着熟睡中的孩子,心裡溢滿了苦澀,如果可以她也不想離開她的孩子,這是她和陌的孩子啊!
如今只能忍痛的暫時分離了,而兩個孩子似乎可以感受到他們的孃親心裡的痛一般,忽然嚎啕大哭了起來。
蔡瀾緊忙將其中一個抱起來慢慢的哄着,乳母聞聲而進,便看見蔡瀾紅着眼眶,臉上還帶着淚痕的哄着懷中的世子,而小公主則是還在哭,時不時的蔡瀾用手輕輕的拍拍她的胸口。
看到這幅情景,也差不多猜到了一些,王爺的事情已經傳的沸沸揚揚,王妃要是沒有一點情緒那就見鬼了,想必王妃如今也很傷心吧,所以纔會來看看兩個孩子,若是沒有兩個孩子。
王妃是不是就會,她們不敢想象那種情景,平日裡她們看到王爺如此那般的寵愛着王妃,王妃眼裡時不時流露出的情感讓周圍的人羨煞不已啊!
如今卻,抹了一把心酸淚之後,上前將孩子接過:“王妃,將小世子給奴婢吧,這小公主和小世子怕是餓了。”
聽到乳母的話,蔡瀾一愣之後,將孩子給了她們,然後留戀的看了一眼孩子,隨後看着她們二人道:“等到他們不哭了,來尋本妃一趟吧!本妃有話要和你們說。”
蔡瀾記得君陌染說過,孩子的乳母是經過培養的所以可以信得過,想到以後的事情,蔡瀾便覺得如今信得過的人真的不多了,君陌染的人馬她認識的不多。
待蔡瀾一人獨自走進君陌染的書房後,冷眼一撇某個暗處道:“暗一。”
暗一愣了一下,想到錦無歡曾經說過的話,平復了一下變出現了:“見過王妃!”
“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在暗處保護了,我要你轉向明面處,你可有名字,在陌給你代號之前,可有家人在世?”蔡瀾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在暗一出現之後說出了一些。
“回王妃,屬下在成爲王爺是暗衛之前名叫魏靳,家中早已無人在世,如今孤身一人。”魏靳,想到自己似乎已有近十年沒有用的名字,魏靳不禁有些愣了一下,看到蔡瀾眼裡的那種寒冷,彷彿就像是看到了王爺在世之時的樣子,難怪王爺會對王妃如今的傾心了。
“那好,魏靳,以後你便是本妃的護衛兼管家,本妃讓你去錦無歡說,本妃要一個商賈身份,最好是能夠引人耳目的。”蔡瀾看着魏靳,冷冷的說着。
雖然不知道蔡瀾想要幹嘛,可是魏靳還是照舊來辦了,在魏靳走後不久,之前那兩名乳母便來了,蔡瀾看着這二人走路的方式,脣邊微微一勾,果然,剛剛因爲自己情緒不穩,並沒有注意到這二人的腳步輕浮無聲,一看就是習武之人所具備的。
“奴婢見過王妃!”乳母走到蔡瀾側面,下跪行禮,語氣中沒有了在房間的怯懦,更多的是一種冷寂。
“你們二人跟隨着王爺多久了?”蔡瀾看着她們二人,冷語問道。
她們一愣,相視一眼後,其中一位回着:“回王妃,三年。”雖然不知道蔡瀾打着什麼主意,只是唯一知道的是,她們如今必須要聽蔡瀾的,語氣也沒有過多的冒犯。
蔡瀾聽聞之後,只是靜靜的看着她們,並沒有說話,她們二人心中也是直直的在打鼓啊,這個王妃這是?何意啊。
許久之後,蔡瀾才說:“如今王府是什麼樣子你們也看見了,本妃讓你們將兩個人孩子帶去隱匿起來,可願意?當然,你們可以自行選擇,本妃不會說什麼,你們是想走想留,本妃讓你們自己抉擇,你們走,本妃出錢讓你們過一生,若是留,本妃感激於你們。”蔡瀾並沒有逼她們,畢竟她們也是爲人母的,這麼的逼迫她們爲了自己的孩子而放棄她們自己的孩子和家的話,她做不出來,所以只給了她們這個選擇。
她們二人一愣,這個王妃的意思是?並疑惑的詢問出來,道:“王妃,那麼您呢?”她們不是很理解蔡瀾的意思,只是覺得蔡瀾怪怪的。
蔡瀾一笑,是啊!她呢?她當然是有事情要做了,不然也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啊。
“放心吧!本妃只是有事去做,若是完成了這件事情,本妃自會去將孩子接回來的,所以一切交由你們自己來決定了。”蔡瀾着是一個多麼艱難的抉擇,不管選擇了哪一樣,稍有不小心就會家破人亡,牽連全家的。
蔡瀾何嘗不想這樣,可是,陌的仇要報,她和老狐狸之間的恨也是時候解決了,十年前是她親手將老狐狸送上黃泉,來到了這個世界,那麼,就由她再次將他解決吧。
註定好的一切,就算她在如何躲避都不是辦法,所以,那便較量吧。
在蔡瀾思考的時候,她們二人也陷入了天人交纏的畫面,一邊是讓她們服從,一邊又是因爲擔心自己的家人而遭了那些人的毒手。
她們不傻,看到王妃這個樣子也猜到了一些,怎麼說她們曾經也是受過王爺專門讓人訓練過的人,思考能力自然比別人快上一步,當年是王爺將她們姐妹二人救出來,教武功,還有就是幫她們找到的現在的夫君,正好小世子出生的如期和她們生產完的如期只是差了一個月,所以她們就自告奮勇的來當小世子和小公主的乳母了,她們是命是王爺的,所以王妃說什麼就是什麼,她們不會反抗,更加不能因爲個人原因而背叛自己的主子,於是,她們便做出了將決定。
“王妃,我們姐妹二人當年得以王爺所救纔會重獲新生,我紀瑤聽從王妃安排,小世子交給奴婢,王妃您就放心吧。”紀瑤最先做出了決定,堅決的對着蔡瀾說着,語氣相當的堅定。
另一個也同樣的不居下風,在紀瑤說完之後,說着:“紀蓮亦是如此,姐姐都不怕,那麼我也不怕,王妃放心,小公主,奴婢就算是拼了命也會將其護全。”紀蓮說的和紀瑤說的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都表決了自己的決心而已。
蔡瀾也怎麼也不會想到是這樣的,她想的是,應該是會走的吧,畢竟她並不是她們的主子,只是一個外人而已,對她們有恩的只是君陌染而不是她,這對姐妹的回答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啊。
現在,蔡瀾對她們只有一種感激,只是想了一下說着:“你們的家人呢?這麼大幾口子要是一起走的話,估計很是引人注目啊。”她擔心的就是這一點,老狐狸一定會將她們的家人找出來的,而且據她所知,這二人加起來的總共也有近十人吧,瞞得過老狐狸嗎?
沒想到這對姐妹倒是笑了,紀瑤看着蔡瀾笑道:“王妃放心吧,奴婢這點本事還是有的,不然當初王爺也不會將我們給救活啊。”她從來不知道自家這位王妃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啊,雖然和平日裡的不一樣了,只是,這還是王妃就好。
好吧!蔡瀾摸摸鼻子,這個她一時半會也沒有想到,所以就忽略了,是她的錯。
蔡瀾無意間的小動作讓她們有種想笑不敢笑的情形,王妃,真的是,太可愛了。
蔡瀾不知道因爲她無意間在她們面前的小動作頓時將她賣的徹底啊,導致了以後的日子裡,說什麼都不會有人覺得她冷漠不好相處,還會時不時的開開小玩笑。
如今的情況是,蔡瀾看着她們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只是良久才慢慢的道着:“我蔡瀾謝謝你們了,我也代替你們的主子,謝謝你們。”也許是君陌染碰巧吧,培養出瞭如此優秀的屬下,這一點,她蔡瀾以他爲驕傲。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怎麼才能從老狐狸的眼皮子底下將孩子平安的送出去了。
蔡瀾看着遠處,忽然腦子中浮現了一個想法,讓她眼神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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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句話,別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