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龍麒剛纔會說魔族卑鄙,不止龍麒,其他的雲龍,也都對魔族的此行爲很是不齒。
“所以古時期,我們這些異獸族羣,纔會那麼要和魔族死磕到底,因爲,在魔族面前,我們永遠不可能擁有平等。靈族會平等對待我們,人類對我們的態度,甚至平等更高。好些普通百姓,都不叫我們是異獸,叫我們是神獸,可見是對我們的存在抱着敬畏態度的。唯有魔族……”
龍麒看着前方,哼了一聲,“在他們眼裡,我們只是僕從是奴隸是坐騎是戰鬥用的工具,和螻蟻,是一模一樣的。”
葉風回聽出龍麒聲音裡的那些蒼涼,伸手啪啪地拍了拍龍麒的頭頂,“別這麼沮喪嘛,像我覺得你們都很好啊,你們危難的時候,我願意鼎力相助,將你們視作平等的存在,所以,現在你們纔會來鼎力相助於我,不是麼?這是平等。”
龍麒聞言,笑了。
聲音渾厚,笑起來倒是特別駭人,跟怒吼似的。
“阿回,你真是一點都沒有變啊。”
龍麒一直很清楚,她的力量。
並不在於她的實力有多強,並不在於她的計謀有多出色。
而是在於,她從來都不會作爲一個高高在的存在而輕視旁人,在她面前,只要不對她心懷陰謀歹念,她都是一視同仁的,能和你站在平等的位置說話,探討。
對的她會支持,錯的她會提議。
這纔是她最大的力量,她有着凝聚人心的力量。
葉風回沒答這話,只說道,“龍麒你快看。”
利源他們已經捏碎了挑選出來的魂牌。
只見肉眼可見,一條條閃着魂光的鎖鏈從他們手延伸出來,直接從他們掌心裡長出來的。
葉風回陡然想到,爲什麼之前她能夠那麼輕易的控制利源他們的飛行坐騎,因爲他們都沒和飛行坐騎締結魂契,原來如此,因爲他們需要更大的力量來締結更強的魂契。
“果然是魂鎖,這是最霸道的魂契了。是靠那魂契牌控制的。”
龍麒看着他們手那些鎖鏈,“那些鎖鏈是無形的,雖然看去是鎖鏈的樣子,但如果碰觸的話,其實是一團空氣,什麼都沒有,魂光結成的鏈子。”
而那些鎖鏈,直直拴住了所有的闇火地龍,這些闇火地龍的身軀一下子高大了些,而且素來蜷曲的身子,四肢都抻直了,空出了腹部下面的位置來。
而其他兇獸,則是身形可見的變小了幾分,紛紛都躲到闇火地龍的身下去了。
葉風回輕輕吐出一句來,“死魂契麼……”
“唉。”
龍麒嘆了一口,同爲獸族,雖然和這些兇獸是敵對的關係,但是看到這樣的場景,也多半有些悲憤難耐。
尤其是龍麒曾經受制於魂契,更是明白這種失去自由的感覺。
空的給力援軍已經發動了攻擊。
“焰雨。”
葉風回看着空灑落下來的,一條條細線,如同是黑色的雨絲一般,綿延不絕從天空落下。
她知道,這雨有着可怕的溫度,而且如同雨絲一樣密集,更是能夠覆蓋得很細密。
有焦糊的味道,空氣很灼熱。
像是七月天站在正午的太陽下更炎熱。
雲龍們齊齊做出了反應。
張嘴,噴吐。
面前一面晶瑩剔透的冰牆立起來了。
像是一塊透明的玻璃一般,只是在漸漸融化。
透過這面冰牆能夠看到那頭的情況,的確是相當殘忍。
那些闇火地龍,雖說本身屬性是火,對火的抵禦力更高。
但是它們的闇火,檔次不及青鳳異火,所以,對火的抵禦力也無法完全抵禦異火的侵襲。
有淒厲的叫聲。
不絕於耳,很大聲。
那種野獸的痛呼咆哮,聲聲入耳。
哪怕根本不懂地龍的叫聲表達的是什麼意思,但是此刻都能夠聽出它們的痛苦。
的確和龍麒所說的那般,這些魔族是要犧牲掉這些地龍。
多半是因爲青鳳的出現讓魔族覺得地龍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優勢,留着也沒用了吧。
不止是葉風回,其實連大部隊的士兵也能看清楚那邊的情況。
因爲地龍身軀龐大,所以並不難看到。
聽到這淒厲的叫聲,他們也都覺得……那些魔族還真是,不把命當命啊。
他們都是做騎兵的,對自己的坐騎愛護有加。
因爲他們都清楚,自己的坐騎,是自己戰場最忠實的夥伴。
“真是……畜生不如的傢伙!”
士兵們都很是沉默地看着,有人忍不住忿忿說了一句。
事實,他們並不知道死魂契的事情,所以原本看着那些地龍用自己的身體爲盾的時候……
他們以爲這些地龍是防禦力很強的,雖然他們都不知道有什麼生物能用血肉之軀抵擋青鳳族的異火。
但是,這些地龍不也是玩火的麼?所以原本大家都是這麼認爲的。
此刻才明白,根本不是什麼抵抗力之類的事情。
根本是,犧牲。
最後,這些闇火地龍的身體已經被燒得僵硬,成了利源他們良好的屏障。
“很好,焰雨已經扛過去了,青鳳族的大面積攻擊無非兩種,要麼焰風要麼焰雨,焰雨攻擊力最強,焰雨擋過了,焰風的話,我們這些大傢伙的防禦力,也能扛得過去了。”
利源點了點頭,目光露出幾分滿意來,對充斥在呼吸那種肉類燒糊的味道,像是渾然不覺似的。
剛纔的攻擊,是空所有的青鳳集結起來的大招,所以範圍也很大,但是,和雲龍集合起來的空斬一樣,並不是說要放,能接連不斷來的。
而如果是單隻青鳳的異火攻擊的話,面積沒有那麼大,威力也沒有那麼強,躲避和抵抗起來,都還算是有辦法的了。
利源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他沒說話,他知道,那個女人的能力高深莫測,似乎能夠聽到很遠地方的聲音,也能夠看得很遠,似乎是因爲靈神神力讓她五感都得到強化了。
所以利源沒說話,心暗暗思量着,拖着吧,原本這場仗,輸贏與否並不是關鍵點,關鍵是要拖着這個女人。
損失這麼多固然是他的罪,但如若是能拖着這個女人,援軍前來之後,能夠拿下她的話,他的罪恐怕能減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