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葉風回雖然有些苦惱,但是倒沒有什麼驚懼和害怕的。
大概是……知道自己有一層底線在吧。
她是異靈體啊。
只是……就這麼把人的本源吸收了,似乎不太道德,畢竟不是敵人。
而異火不能大規模使用,紫雷……似乎也不太合適,畢竟,現在古家的傳聞北洋似乎哪哪都是了,熱度未退呢。
愁人。
葉風回左躲右閃的,仗着自己身法還算不錯,雖然看着看着是落了下風了吧。
但是好歹還沒受什麼傷,打不起,她躲還是躲得過的。
腦中已經在思量着對策了,手中的長弓,時不時會射出一道帶着金色靈光的箭出去,算是拖延時間吧……
只是弄清楚了巖冰的性質之後,葉風回就已經知道自己被壓制得厲害,漸漸落了下風的同時,靈力也消耗了不少。
原本,平時裡這種靈力消耗還是能吃得消的。
但是也不知道爲什麼,大抵是靈殿地勢高了吧,她住進來之後,就疲累的很,胃口也不好,總是不怎麼舒服。
眼下一陣陣頭暈目眩的。
那勢頭真是擋都擋不住啊。
葉風回眉頭輕輕皺着,輕輕搖晃了一下自己的頭,怎麼回事兒?打着架呢就犯困?!腦袋昏沉看人還特麼重影了?
不妙。
不妙啊!
源零雅和蘇謹一起跟着千隕腳步匆匆地朝着前殿過來,還沒到呢,都能感覺到那邊的熱鬧。
在這本就不怎麼熱鬧的靈殿,還真是算熱鬧了。
前殿前頭圍出來的空地是比試的場地,夭夭站在那裡,他們已經看到了。
自然也就看到了在場上閃避着羅迪爾巖冰襲擊的葉風回,因爲她身法靈敏的緣故,術法通常很難擊中她,所以羅迪爾索性手中握着一柄巖冰凝出來的長槍模樣,直接和葉風回近身搏鬥了。
葉風回手中握着月涯長劍,和他對着招。
原本就是女子,同階的修爲,力道上比羅迪爾就差些,她現在狀態又不好……
葉風回勉力抵擋着,胸口翻騰的感覺和腦袋中昏沉的困頓,卻是越發嚴重了。
難道是靈力消耗得太大了麼?
她心中想着,身法腳步上,卻是已經落了個下風。
一直找不到空子鑽的羅迪爾,總算是找到了她的破綻,手中巖冰凝成的長槍已經直接朝着葉風回攻了過去!
葉風回幾乎是當下就舉劍去擋,可是一種比羅迪爾的攻勢更難擋的感覺,就這麼直接襲了上來,她手微微一抖,喉頭就是一陣翻騰,差點就要忍不住直接吐出來。
水土不服鬧成這樣也是夠嚴重的了。
月涯劍已經被長槍劈落,羅迪爾的長槍直接朝着葉風回紮了下去。
只是下一個瞬間,羅迪爾的長槍不僅沒有接觸到葉風回,反倒是他整個人都倒飛而出!直接從這比試的前殿圍地中飛了出去!
像是被什麼巨大的氣勁直接擊出。
千隕的身形早已經如同鬼魅一般地出現在了葉風回的身旁,而他手中握着羅迪爾那柄用巖冰凝成的長槍,先前也就是因爲直接用手接住了這一擊,然後一個暗勁的反震力就直接將羅迪爾震了出去。
如若說,氣勢是有形的,此刻衆人一定會看到,以千隕爲中心點的位置,周遭似乎都是一股陰冷森然的氣息。
就算氣勢沒有形,但大家此刻也都感覺到了,那個好看得不可方物的男人,此刻像是地獄修羅一般站在那裡。
臉上的表情陰鷙得可怕,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雖然他們都知道長着蒼瀾臉的人,最標誌的就是那一雙黑色的眼睛。
但這男人的眼睛似乎太黑了一點,漆黑的如同墨一般,像是有什麼黑氣在眸子裡氤氳着似的,整個人陰沉得可怕。
葉風回登時就呆了。
當下就想着她不讓千隕跟過來,就是怕這個,這男人見不得她傷一個指頭的!
腦子的困頓,和胸口的翻騰之感依舊沒有褪下去,葉風回還是趕緊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襟,“千隕,我沒事,我沒事呢。”
千隕隨手將那柄巖冰凝成的長槍丟在了一旁,伸手就將葉風回抱了起來。
葉風回能夠察覺到的。
那些陰冷森然的氣息,一瞬間在他身上瀰漫散騰得更加嚴重濃厚了。
蘇謹和源零雅也都察覺到了這個,蘇謹當下就飛身直接竄到了比試圍地中央,“好了,你們先散了。這是命令!”
弟子們雖然還想圍觀,主要是這忽然殺出來的男人,實在是讓人好奇,但是蘇長老的話,衆人還是不敢違背的,三三倆倆就散了。
亞嵐已經走到蘇謹身邊來,大抵平日是還算得寵的女弟子,此刻臉上的表情就有些不忿了,對蘇謹說道,“師父!那人怎麼能隨意插手比試?簡直壞了規矩!”
蘇謹現在哪裡有功夫聽女弟子的嗔怨,哪裡有功夫和她廢話,當下一個冰冷的眼神就甩了過去,“閉嘴,回去禁足!沒我的命令不許出來!”
亞嵐表情一僵,卻是不敢回嘴,目光忿忿地朝着葉風回剜了一眼之後一臉委屈地離開了。
而千隕已經抱着葉風回就朝着後山方向走去,源零雅在旁邊跟着,“千隕,阿回沒受傷,你別太擔心了。”
“是啊,我沒事,那人沒傷到我呢,你就出現了,這種友好切磋,都不會出手傷人的。”
葉風回也柔聲哄着他。
蘇謹在一旁說道,“沒什麼傷的,我還是叫藥廬來個人給你看看吧。”
蘇謹吩咐了索索一句,索索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呆了,這才趕緊領命去辦了。
千隕黑着一張臉,抱着葉風回回了院子。
不得不說,他先前看着那麼一柄巖冰長槍朝着葉風回紮下去的時候,他一瞬間心臟都快停了。
當下就什麼思考都沒有,直接就上去了。
好在此刻緩緩平復了下來,葉風回和蘇謹零雅都察覺到他身上的陰冷森然的氣息漸漸退了,這才放心了不少。
千隕輕輕抿了抿脣,這才低聲說了一句,“是我太緊張你了。”
他也知道,自己先前的行爲有些過激了,本來就是點到即止的比試,那羅迪爾想必也不會傷着她的。
藥廬的人已經迅速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