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兒?”陳明問。
“我要去完成任務了。”他說。
“這麼快的嗎?你不是昨天干做完一單,不休息一下嗎?”
“如果我休息了,那麼就會有很多人休息不好。”他說,“所以我必須先把事情做完。”
“我還想跟你切磋一下拳腳呢!”小陳明笑着說。
“你現在已經比我厲害了。”他說。
“哪有!我的拳腳還不如你。我幾次都跟烏爾大叔說讓你跟我陪練,結果烏爾大叔總是罵我!”
他笑了笑:“烏爾是綜合格鬥大師,你跟他學的才正宗。”
“但是我敢說他拳腳不如你。不如你出發之前跟我切磋一下吧,就當做熱身了。”
他還是笑了笑:“下次吧。”
然後他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白起知道什麼,但他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告訴陳明,就算陳明天天喊着鬧着要找到他。
二十歲那年,陳明偶然在報紙上看到,在南非某地的水溝裡發現了一具男屍,男屍的衣服陳明很熟悉,很熟悉。直到陳明把報紙擺到白起的面前,白起這纔開口說出他是爲了復仇,爲了心中的正義隻身闖那棟大廈了。
結果怎麼樣?結果,那個富翁現在還活着。
北樹大橋,曾經還是一座非常有名的跨越落雁大江的橫江大橋,不過自從魔都南邊逐漸開發之後,所有的商業和企業也由北向南遷移,於是這座大橋就吃了坐落在北方的虧。
不到幾年的時間,這座大橋就成了野生動物和茂密森林的樂園。
曾經有一段時間,它還能成爲魔都市有名的自然和人文交匯的景觀區,但是很快就由於一件駭人聽聞的拋屍案,惡名瘋傳,周遭的居民本來就要面臨着周圍店家越來越少的壓力,這下好了,他們紛紛搬了出去。於是這座大橋連同附近的小區,成了死城。
北樹區的居民少了,就好像連太陽也不願意照到這邊來。所以這裡也就成了黑夜的天堂。
很多流浪漢,和當地的混混便逐漸佔領了這裡。
不過他們白天是不出來的,所以在白天也是看不到人影的。但是一到了太陽下山,就像是這羣人的鬧鐘一樣,他們紛紛睜開眼睛,開始向魔都的南區出發,等到半夜,他們又會帶着自己的戰利品回來。所以在晚上六點以及十一點左右,大橋異常的熱鬧。
而這個時間段之外,也有不是混混和流浪漢的在大橋底下逗留,談一下見不得光的生意的。別看魔都表面上光鮮亮麗的,只要有光的地方,那就一定有陰暗。
凌晨時分前一個小時,魔都醫院那批混混就已經到了北樹大橋底下。
小個子站在中間,旁邊的人可不只是陳明在醫院看到的四五個,而是二十多個。
“你們仨藏在桶子那邊,你們四個藏在橋柱子後面,再派五個分別埋伏在幾個出口,還有你,去大橋那頭蹲着,如果看見警車立即通知我。剩下的,就跟着我。”
其中一個問:“咱們要對付的是什麼人?居然要這麼多的兄弟。”
小個子說:“那傢伙聽說很厲害,大塊頭都打不過他,他肯定又兩把刷子。我們可不能掉以輕心。”
又一個問:“那傢伙,那不就是一個人嗎?既然是一個人的話,何必驚動這麼多的弟兄呢?咱們三就能治了他。”
小個子說:“保險起見。”
“你總是這樣,一點小事也要保險成這樣。”
“完全不用這麼大動干戈的,就我一個人手裡的傢伙什就能送他上西天。”
接着有一個紅鼻子的男人笑着走出來,似乎手裡拿着什麼東西。
“槍?真槍假槍?”小個子問紅鼻子。
紅鼻子把**取下,裡面裝滿了一顆顆在月光下反光的子彈。這麼一看,這槍還真是貨真價實的。
“這當然是真槍了,我從來不玩假的東西。”
這話一說,二十幾個弟兄全都驚詫了,連小個子也很震驚,這紅鼻子怎麼會有槍的?在魔都這個成熟,別說弄到獵槍,連弄一把管制刀具都很麻煩。
“大鼻子,你怎麼弄來的?”有人問。
“當然是憑本事弄來的。”紅鼻子很得意。
小個子對紅鼻子有槍很不舒服,也很忌憚。因爲他和紅鼻子本身就摩擦不斷,而且紅鼻子三番兩次都想篡小個子的位。
“我們今天晚上的目的是爲自己的兄弟出氣,報復一下,但不是來殺人的。鼻子,你最好把槍收起來,萬一差槍走火出了人命,你的罪過可就大了。”
紅鼻子把槍在小個子面前做了一個瞄準的姿勢,然後吹了**口:“這個你完全不用擔心,我的槍法很準的,保證百米之內能打死一隻蒼蠅。”
“我希望你說的是真的。”
月亮快升到當中了,該埋伏的都早已埋伏好了,小個子看了一下手錶,離半夜十二點已經不遠了。但是他可不確定那個欺負他的兄弟,還敢過來挑釁的傢伙會不會這麼有種敢單刀赴會。換作一般人肯定是報警。
那小個子到底會聽到警聲呢?還是看見陳明的身影?
不過就算陳明今天晚上不來,他們也會想方設法在諾大的魔都裡找出陳明的。他們從來都是一羣有仇必報傢伙,無論你在哪兒。
然而半夜已經過去了一刻,小個子還是不見有人影出現。
“老大,那傢伙應該是不會來了。”
“放我們鴿子的,罪加一等!”
“真是個孬種!”
“誒,害我們白在這裡喂蚊子了!說起來就操蛋!”
“老子明天砍了他丫的!”
兄弟們各種狠話都放出來了,紅鼻子也乘機嘲諷小個子:“我就說,誰敢一個人過來,那不是早死嗎?正常人都知道,我們還在這裡傻乎乎的乾等着。兄弟們,咱們回去喝酒!我請每人一瓶啤酒!”
然後兄弟們跟着紅鼻子起鬨。
小個子很不喜歡紅鼻子,但是眼下也只有回去了。於是他朝着埋伏好的兄弟吹口哨,並叫到:“收活了!回去!”
結果沒有人應。
這就很奇怪了,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情況。
紅鼻子打趣道:“你看兄弟們都無聊地睡着了,今天晚上可真是浪費時間。”
小個子沒有理睬紅鼻子,走到那塊石頭後面,三個兄弟躺在一起,一點都不像是在睡覺,他們可不會什麼睡覺疊羅漢。然後下個字看過確定他們的呼吸,呼吸還有,就是怎麼推他們都醒不來。
小個子經驗豐富,一摸他們的後腦勺,腫起來很大一塊,明顯是被人擊中了後腦勺昏了過去。連不遠處的草堆裡也是這樣的情況。小個子馬上意識到他們似乎被暗算了,趕緊對身後的兄弟們喊:
“有人偷襲!警戒起來!”
“怎麼可能?我們在這兒老半天了,沒有看見一個人影,怎麼可能有人偷襲!”
紅鼻子不信,走到大橋柱子後邊,那裡埋伏着他們幾個兄弟。紅鼻子只要確認他們的情況就能證明小個子在說謊話。他經常喜歡說謊話,也只有紅鼻子一個人是聽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