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貪慾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事情一旦開了頭,就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小媛的妹妹就是這樣一個人。
那天晚上,小媛下班回家,進門便看見妹妹跪在媽媽的面前。她以爲媽媽因爲家常裡短的事情而對妹妹生氣,趕緊上前勸媽媽說:“媽,小云她還小不懂事,您別因爲她把身子氣壞了。”
結果媽一聽這話,撲通一聲給這倆姐妹跪下了,一面哭一面錘着自己的胸口說:“你們弄死我吧!弄死我吧!弄死我就高興了是吧……”
小媛哪裡見過媽這個樣子,一下子也哭了。
她看了看旁邊驚惶的妹妹,又看向媽:“媽,別嚇我啊!你們到底發生什麼了?”
小云搖着媽的手求原諒,結果媽一把推開小云:“不要叫我媽!我不是你媽!我沒有你這個女兒……”小云沒辦法,只好哭着爬到姐姐身邊,求着:“姐,救救我,救救我!”
小媛問她:“你到底幹了什麼?”
妹妹嗚咽嗚咽地答:“我欠了錢,欠了很多錢……”
“網貸?你怎麼又借網貸?難道你不知道爸是怎麼死的嗎?”
“姐,對不起,——有人要抓我,你救救我啊!”
看到小云面無血色這副樣子,小媛心疼,什麼也不問了,只是用力抱緊妹妹。
“小云,別怕,還有姐姐在,還有姐姐在……”
可還沒有等母女三人冷靜下來,突然“砰”的一聲,房門被踹開了,進來四個男人,他們一個個都身強體壯,臉上的橫肉就像磚塊一樣粘在上面。
“喲,還有心情哭?。”
頭一個說着,其他三人一字排開,在這個很小的出租屋裡就像一面牆一樣,壓得人喘不過氣。
小云和母親看見那四個不速之客,嚇壞了,趕緊往房間裡爬。小媛也心驚膽戰,但她還是拼盡全力張開手,站在了她們跟前對着這四個男人惡狠狠地喊道:“你們想幹什麼?!”
“喲,這小娘們還挺兇的。”
“誒?她問我們想幹什麼?”
說着,四個男人互相笑了起來。隨後另一個短袖說:“我們除了把錢要回來,想幹的事情可多了去了,就看你們願不願意。”
在四個人不懷好意的笑聲裡,小媛的聲音如此渺小:“你們,你們別亂來啊!要錢的話,這幾天我會盡力湊給你們的。”
“真是奇怪,總是有人叫我們‘別亂來’,”臉上有一刀疤的男人說。
長褲接話:“是啊,你看殺手叫那些犯人‘別動’的,犯人又有幾個是乖乖‘不動’呢?”
“這就叫‘說廢話’。”短袖插一句。
尖鼻子說:“明知道不可能,非要嘴上說一說,這就讓人很討厭了。這樣吧,我就委屈自己選這個討厭的,你們別跟我搶啊。”
短袖不服氣了:“憑什麼你先選,論年紀,老子最大,我先選這個大的。”
尖鼻子回他:“老子個頭大,個頭大的一般都有優先配偶權,你看《動物世界》裡哪個不是這樣的?”
長褲看尖鼻子不順眼了:“憑你?只會三腳貓功夫怎麼可能當老大,你知道我什麼身份嗎?安南市十三太保!長槍鐵棍,火炮匕首樣樣精通。我先選這個大的。”
最後刀疤男站了出來:“老子還在這裡呢,你們說個屁!不過,我不會跟你們爭的,我就選這個小的。”其他三人一臉鄙夷,老牛想吃嫩草。
就在這四個男人侃大山的時候,小媛悄悄把手機遞給妹妹,讓她抓住機會報兵,結果妹妹半天沒有反應,那小媛只好自己來,卻被刀疤男發現。刀疤男掀起一腳踹了過去,小媛飛出三米,硬生生撞塌了櫃子的一腳,櫃面上的鍋碗瓢盆摔了下來,呲拉咔嚓的,驚得小云和媽媽全身劇烈發抖。
“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玩把戲,我呸!”
小媛已經疼的蜷縮成一團,刀疤男還想要上去加幾腳,幸好被短袖攔住了。
“你踢那麼重幹嘛?那是老子的人!你就不能和和氣氣好好的把手機拿過來?”
“老子就這脾氣,改不掉。”
然後四個又陷入選誰的問題,屋裡的三個女人就這樣被當成商品選來選去,挑剔程度甚至比古代的皇帝還“有過之而無不及”。正在他們討論火熱的時候,出現了第五個聲音。
“瞧你們這損樣,要我,我全都要!”
“誒,誰他孃的在這兒裝爺呢?”
四個人順着聲音,看到了門外的樓梯口,一個年輕人背靠着牆壁耍帥。別說,年輕人長得還真俊朗,不過年紀看上去好像還不到二十歲的樣子,短袖都看直了:“喲,小哥,有興趣嗎?”其他三個人鄙夷,這是什麼取向。
還是刀疤男有老大的風範:“你小子哪根蔥?敢礙事的,哥幾個三五兩分鐘的送你去醫院睡大覺!”
小媛不知道第五個人出現的是敵是友,但唯一能做的就是她拿回手機,而手機就在妹妹腳跟前。
“報告,那小娘們又有小動作!”長褲喜歡打小報告。
刀疤男一聽,怒了,挺着胸膛就要再去給那個不聽話的女人一個教訓。
“怎麼着?”年輕人叫住了那四個男人,“我還在這呢,你們敢在我面前做小動作?”
短袖一聽到這凌厲的聲音,就喜歡上了。尖鼻子一看這傢伙要壞事,一把拉回去,然後衝着那個年輕人喝道:“你他孃的是來找事的?”
“被你說中了!”
話音剛落,年輕人一個箭步上去,一拳打在了尖鼻子的鼻子上,畢竟太顯眼了,又接着勢頭,雙拳並起,砸了尖鼻子旁邊刀疤男的眼睛。兩人就這麼一兩下躺了。
短袖怕被打,躥到裡屋,只有會功夫的長褲還杵在那裡擺架勢:“喲嚯,行家了?那就別怪我安南市十三太保手下不留情!”
年輕人笑了:“十三太保?”沒多幾秒,長褲就被年輕人一個順手,過肩,摔在了五釐米厚的門檻上。腰斷了的長褲還要嘴硬:“欺負我沒帶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