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都靈。
貝爾維將剛剛接到的軍報直接拍在桌子上,他有些難以置信地退到了御座之上。
叛軍居然敢在都靈和薩維利亞諾之間設伏,也就是說叛軍早就突破了薩維利亞諾防線。
那麼那些叛軍、游擊隊會不會直接進攻都靈?
這個疑問在此刻深植于貝爾維的內心,他再也無法忍受了。
“立刻將拉齊將軍和他的近衛軍調回來!”
“可元帥閣下,如果再從前線調兵回來,那麼奧地利人一定會發起進攻的,到時候我們一定會面臨兵力不足的窘境。”
雖然貝爾維很想這樣說,但眼下他還得靠着這羣書呆子守住撒丁王國。
貝爾維厲聲問道,不過那些聖西爾軍事學院的專家們也不是一般人,他們慣常與人爭論,於是乎不甘示弱地說道。
軍官需要爲他們的部屬負責,而專家甚至不會對他們說過的話負責。
每一次進攻打得都十分慘烈,然而戰線卻未能前進一步。
當然貝爾維是不會承擔這些惡名的,所以卡芬雅克必須死,以一個賣國賊和篡位者的身份去死。
尤其是在拼刺刀這方面,游擊隊員在真正的軍隊面前完全不堪一擊,只能靠打黑槍和人數優勢換人頭。
“元帥閣下,此一時,彼一時。奧地利人的兵力增加了將近二十萬,而我方先後從前線抽調了六萬人,雙方兵力差距太大已經脫離了一般的戰術概念。”
問題是加里波第手中哪有精銳,那些敢打敢拼的多半已經死在前幾次的進攻中了。
今後的法蘭西將在他的領導下重返歐陸之巔,不過在那之前貝爾維必須將撒丁王國內部的叛軍消滅,否則他哪有和奧地利人談判的籌碼?
其實最重要的是貝爾維害怕那些游擊隊會來進攻都靈
在貝爾維的指揮下四面八方的援軍涌向了薩維利亞諾,守城的法軍也認爲他們將會來個中心開花。
爲表誠意,我現在就認命諸位爲提挈諾河前線最高執行委員會。
這些精銳從培養到選拔不光消耗了大量時間,更花費與之相應的大量錢財和心血。
“諸位,你們可能對我有些誤會。長久以來我們一直榮辱與共,值此危難之際諸位與我更該戮力同心、共赴國難。
貝爾維是搞政工工作的,他並不擅長技術辯論,所以將技術問題轉變爲信心問題纔是他所擅長的。
再說阿爾薩斯-洛林早已經不在法國的完全控制之下,貝爾維真不覺得應該爲了這點土地而和整個德意志邦聯大動干戈。
卡芬雅克與奧地利開始與奧地利談判的事情已經傳到了貝爾維耳中,雖說他不知道卡芬雅克與奧地利人究竟談了些什麼,但是他都可以在回國之後以賣國的罪名將卡芬雅克政府推翻。
於是乎便有人將目光投向,一旁放冷槍的,玩牌的奧地利正規軍。
不過貝爾維忘了這裡是戰場,而且他面對的是一羣所謂的專家,並非是平素裡面對的軍官。
反觀守城的法軍卻因爲身處絕地反而打出了氣勢,而且不得不承認他們的單兵素質比加里波第手中的游擊隊強太多了。
奧地利帝國海軍陸戰隊倒是精銳,但是這些精銳又怎麼可能去幹炮灰的活兒呢?
幾名專家的話一時噎得貝爾維說不出話來,幾位專家互視一眼說道。
奧地利帝國海軍支援的12000支火箭,此時已經用掉了超過10000支,城市的主攻方向幾乎被炸成了一片廢墟。
希望諸位能爲我大法蘭西守住着來之不易的土地.”
奧地利帝國花費十年時間也不過訓練出一萬多名合格的海軍陸戰隊士兵,選拔、訓練之苛刻可見一斑。
“河對岸那個老頭子是歐陸名將,當年拿破崙也失敗過。”
於是乎便有參謀提議組織精銳部隊重點進攻薄弱地帶,只要能撕開一個口子,游擊隊就能用人數把法國人堆死。
然後他還願意和奧地利帝國平分撒丁王國,這樣優厚的條件奧地利沒有理由不同意。
“別給我說那些用不着的,我就問你們是不是打不贏河對岸那個老頭子!”
激將就是他的慣常用法,畢竟這個時代的歐洲軍人都比較好面子,而且言語之中還能把責任推卸到對方身上。
薩維利亞諾城市外圍的防禦設施幾乎全毀,廢墟之上隨處可見法軍和撒丁游擊隊的屍體交迭在一起。
每一次轟炸結束之後,義勇軍的士兵們都會第一時間趁着硝煙還未散去之前衝上去,但是結果並不理想。
“我們這些人沒本事,申請立刻回國以免繼續影響元帥閣下的佈局。”
事實上這些游擊隊根本沒有攻城經驗,更不懂如何攻城。
不過想要完成這些貝爾維的手中必須要有軍隊,沒有軍隊他只能是一個敗軍之將,而一旦帶着大軍回國他就是凱撒、拿破崙、奧古斯都!
爲此他不能失去這些軍隊,更不能失去這些土地,這都是和奧地利人談判的籌碼也是自己統御法國的基石。
“不是你們說誰先動誰就輸了嗎?”
最重要的是沒有弗里德里希大公和總參謀部的命令,還真沒有哪個軍官敢把這些人都打光。
老實說加里波第確實是意大利的名將,但是他所擅長的並不是這種攻堅戰。
貝爾維連哄帶騙地將聖西爾軍校的參謀們送上了前線,同時派出了使者準備和奧地利搞個秘密協議。貝爾維的籌碼自然是撒丁王國的土地,以及他搜刮來的金銀珠寶和藝術品。
“你們是想臨陣脫逃吧?”
更重要的是貝爾維覺得他可以承諾卡芬雅克不能給的東西,後者整天喜歡以愛國者自居,而前者則完全沒有這種負擔。
他們在1848年之前的所有戰鬥加起來陣亡不超過五百人,但拿他們當炮灰用恐怕一仗最少要報銷一半,而且還不一定能完成戰略目標。
最重要的是這羣海軍陸戰隊主要來自威尼斯,他們從來就瞧不起威尼斯以外的意大利人,尤其是熱那亞人和被西班牙人征服的撒丁人。
加里波第看着已經變成廢墟的薩維利亞諾嘆了口氣,看來他只能繼續幹自己老本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