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弗雷德裡克七世來說他根本無所謂自己是丹麥人,還是德意志人,所以弗蘭茨的提議對他來說非常有吸引力。
至於弗雷德裡克七世將拉蒙德帶在身邊完全是因爲國民民族主義者勢力太強而已,但眼前明顯有一個更兇、更強的人坐在自己面前。
弗雷德裡克七世自然不會去顧及拉蒙德的感受,迫不及待地張口說道。
“真的?”
“真的。”
弗蘭茨表面上和顏悅色,但是內心中不免充滿了對眼前之人的鄙夷。眼前之人已經無法用平庸來形容,只能說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但這種貨色爲什麼還能成爲國王呢?因爲此時整個歐洲的王室普遍都在面臨着絕嗣危機。
再過幾十年就會有很多家族絕嗣,加上普奧戰爭的影響,讓一些國家永久地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中。
這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幫了普魯士一把,否則一戰德國內部的混亂程度絕對會比歷史上更加嚴重。
弗蘭茨並不希望這樣,所以他才刻意推動同宗合併。
書歸正傳。
無論拉蒙德如何勸說,弗雷德裡克七世都不爲所動,甚至爲了表示誠意親自將拉蒙德趕了出去。
其實拉蒙德也清楚自己改變不了什麼,但是作爲丹麥民族主義者的領袖,丹麥政府的最高首腦之一,樣子還是要做一做的。
於是乎會議上當即敲定,普魯士在1848年9月20日之前完成撤軍,同日丹麥正式加入德意志邦聯成爲繼阿爾薩斯洛林之後的第42位成員。
能結束這場毫無意義的戰爭,普丹雙方都長出了一口氣。
不過弗蘭茨卻不打算就這麼放過普魯士,無論如何丹麥王國都是遭到了普魯士軍隊的襲擊,近三分之一土地淪喪半年之久,普魯士人總需要拿出點賠償來。
當然弗蘭茨不會開口自然會有人替弗蘭茨說出來,威廉四世一聽到賠償這個詞當時就頭疼了。
畢竟普魯士此時的經濟狀況不能說是很差吧,也是瀕臨破產了。
“我也是受國民議會矇蔽的”
威廉四世只想快點將責任推掉,但是卻適得其反,因爲他一旦承認了錯誤,那這就是一場錯誤的戰爭。
“不,普魯士的行爲並沒有錯。民衆受到不公和威脅,我們這些統治者有義務爲其伸張正義。”
弗蘭茨開口,整個會議大廳再次陷入沉寂。弗蘭茨是不可能讓這羣人把這場戰爭的性質帶歪的,所以他必須親自來糾正這個錯誤。
至於會不會得罪弗雷德裡克七世,弗蘭茨根本就不在乎,畢竟誰會和一個死人多說廢話呢?
“作爲在普丹戰爭的補償,我們可以將呂貝克劃歸丹麥,然後作爲補償將薩克森—勞恩堡交給普魯士。
諸位意下如何呢?”
呂貝克作爲四大自由市之一,其雄厚的財力和經濟價值正是丹麥王國夢寐以求的。
弗雷德裡克七世本來能保住兩公國就已經很慶幸,現在還有更大的好處拿自然不可能反對。
另一方面薩克森在這次會議上得到的太多了,不光完成了同宗合併,還得到了四大自由市中的漢堡。
漢堡雖然不及法蘭克福富庶,但也僅次於法蘭克福而已。然而法蘭克福的銀行業遭到了奧地利的“保護”,股票中心更是搬去了維也納,恐怕今後很難繼續曾經的輝煌。
漢堡有天然的優良港口,並且已經完成了初步工業化改革,國民素質較高,商業繁榮,交通發達,可以說薩克森是撿了一個天大便宜。
讓出勞恩堡給普魯士也算是合情合理,畢竟好處不能都讓一家全佔了。
不過薩克森國王奧古斯塔二世臉上沒有半分喜色,他很清楚自己已經成爲了罪人,而且今後也很難再次掌握權力。
所以這場饕餮盛宴又他這個輸家有什麼關係呢?
能結束戰爭,逃過懲罰,還能獲得一塊新領土,這對於普魯士來說已經是再好不過的結局了,至少在弗里德里希·李斯特這個經濟學家看來簡直是賺翻了。
然而威廉四世卻鬱悶了,呂貝克雖然是四大自由市中如同湊數一般的存在,但依然要比勞恩堡強上十倍不止。
如果沒有呂貝克的存在,威廉四世還能接受勞恩堡這個安慰獎,但此時他對弗蘭茨和奧地利帝國只有滔天的恨意。
即便如此威廉四世卻不得不接受其他邦國的祝賀,並且表現出一副欣然接受的樣子,甚至還要趁機拍一下弗蘭茨的馬屁。
四大自由市分別劃分給了巴伐利亞、漢諾威、薩克森和丹麥,這多少有些出人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
衆君主皆大歡喜,只有威廉四世感到很委屈,但好在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在會議的最後,弗蘭茨要解決的是國民議會的遺留問題。
整個德意志邦聯範圍內正統派已經展開了全面反攻,並取得了勝利。
然而作爲歐洲歷史上參與人數最多,範圍最大,影響最深遠的革命,整個德意志地區保守估計至少有一百五十萬人蔘與其中。
當然弗蘭茨給他們樹立了榜樣,殖民地就是最好的流放地,一百五十萬德意志人很快就會把德克薩斯和德蘭士瓦殖民地填滿。
這些狂熱的民族主義者可以大大降低被當地原住民同化的概率,更有可能反過來使當地迅速德化。
同時民族主義者的很多缺點,在殖民地卻是非常偉大的品質。弗蘭茨完全不用爲他們的凝聚力和認同感感到擔心,更不用派兵提防他們窩裡鬥。
按照美國人的行爲學、社會學邏輯,民族主義者是最反對殖民的一批人,但弗蘭茨想說那隻因爲他們自己不是殖民者。
除此之外,還有大約三十萬猶太人和國民議會扯上了關係。這其中確實有不少幕後黑手,比如著名的羅斯柴爾德家族、華寶家族、賽爾格曼家族.
他們佔據着德意志地區銀行業一半以上的業務,不過在真正的國家暴力機器面前,他們毫無反抗之力。
由於各國都處於戰爭狀態,再加上立憲派敗得實在太快,以及一些莫名其妙的“意外”,他們引以爲傲的逃跑技術和抄能力也派不上用場。
當然這其中90%以上的猶太人都是被冤枉的,畢竟全民精英的民族只可能是傳說。
這一次邦聯議會的諸位看法難得的一致,畢竟他們都幹過,也不介意再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