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人想在倫敦召開和會的計劃要落空了,施瓦岑貝格親王滿心期望奧地利帝國可以再次主導局勢。
不過此時對於奧地利帝國還真不是一個好時機,因爲弗蘭茨還在消磨匈牙利人的抵抗意志。
奧地利的大軍一路沿着多瑙河順流而下,攻勢勢如破竹,每一戰都打得匈牙利抱頭鼠竄、死傷枕藉。
但神奇的是奧地利軍隊並未能抓住機會乘勝追擊,而科蘇特總能利用他卓絕的天賦再徵召出一支大軍來延緩奧地利軍隊的步伐。
然而即便是奇蹟屢次發生,匈牙利人的血肉之軀依然無法阻擋,奧地利的鋼鐵之師。
這期間科蘇特至少徵召了百萬人入伍,但能活着從戰場上回來的人卻少之又少。
對於俘虜,和奧地利帝國以往直接釋放的方式不同,這畢竟是內戰,抓到叛徒就算直接處決也無可厚非。
弗蘭茨還是比較仁慈的,只要他們承認罪孽就能免於死刑。
俘虜們必須將自己的罪孽全部說出來,自知免於一死之人有人真心懺悔,也有人有恃無恐開始吹噓自己的豐功偉績。
後者會被直接拉出來送去一些帝國境內還未經安全整頓的老舊礦井,他們將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度過二十年的時光,如果他們還能活着,弗蘭茨便赦免他們。
然而能去礦山的人畢竟是少數,大多數人不會瘋狂到將自己的罪行諸如殺人放火、姦淫擄掠全部公之於衆。
這方面記者和史學家會幫這些傢伙補全。
還有一部分人只是受到那些惡人的狂氣感染就開始胡亂吹噓,雖然他們並不一定犯下了其所吹噓的罪行,但弗蘭茨可沒興趣爲了這種傢伙浪費國家資源去挨個鑑別。
同樣哪怕是表面上真心懺悔,弗蘭茨也不能替受害者赦免他們,這些俘虜將會被送去奧地利帝國的修路隊去贖清他們的罪過。
實際上這些匈牙利戰俘負責的是最爲艱苦,同時也最沒技術含量的開路工作。
畢竟奧地利帝國有很多山川河流,這些地方的路基容不得半點馬虎,弗蘭茨可不會讓一羣滿腹怨氣的俘虜去修,但簡單地開鑿和清理工作卻沒問題。
同樣他們可以去清理淤泥,但是修建水壩的工作,弗蘭茨寧願交給難民也不會交給他們。
修路隊的刑期是二十年,以這個年代奧地利帝國人口的平均壽命和此項工作的工作強度計算,能活到刑期結束的人絕對不超過10%。
當然爲了減少意外和穩定工作情緒,還是需要給這些人希望的。
比如可以設立公分制度,鼓勵多勞多得,公分可以換取想要的東西,甚至是自由,但卻不增加分配總量。
然後再從這些天生牛馬聖體中找一些容易控制的人,讓他們成爲所謂的隊長。
一定要區別對待,並且在一定範圍內給予他們一定的權利,產生階級差距,這樣才能達到分化瓦解的目的。
通常來說壓力是層層傳導的,而且這些所謂的隊長都是在參加工作的俘虜中選拔,自身對於工作的完成度有着相當高的理解,這樣就不容易被底層欺騙。
同時爲了防止這些所謂的隊長陽奉陰違,還必須配以相應的舉報、審查機制,必要時可以採取末位淘汰制度。 這些機制已經發展了幾百年,等他們搞懂也早已經沒了力氣反抗。
對於沒有武裝、忍受不了匈牙利政府壓榨的平民,弗蘭茨還是相當仁慈的,他們將會統一送到難民營中接受收容、保護,以及政府官員和神職人員的再教育。
匈牙利人首先需要明白這是一場對帝國的陰謀叛亂,發起這場戰爭的只是一小部分所謂的匈牙利精英,他們爲了擴大手中的權力,從帝國身上獲取更多而發動了這場罪惡的戰爭。
至於匈牙利精英們的黑料,這幾百年來簡直要多少有多少,甚至這些難民還會不斷提供更多黑料。
其次,他們需要了解匈牙利和奧地利帝國的現狀。匈牙利地區本就遭遇了天災,再加上貴族精英們的囤積居奇,讓普通民衆苦不堪言。
匈牙利政府爲了維持戰爭,一面對精英分子的行爲視而不見以獲得他們的支持,一面瘋狂壓榨普通民衆。
民族主義是個很美好的詞語,但此時只是用來讓普通人忍受剝削的工具而已。
最終一無所有的男人會被送上戰場,家裡的老弱婦孺並不會因此得到救贖,等待她們的是更加可怕的深淵。
即便時局困頓如斯,但是精英們所在的區域依然日日笙歌,豬、牛、雞、鴨、魚吃膩了就吃戰馬。
普通軍人留在後方的妻子、兒女更是他們可以肆意蹂躪的對象,畢竟惡人只是壞又不蠢,他們知道柿子要挑軟的捏,所以纔會選擇這些缺乏男丁的家庭下手。
戰爭的殘酷更是助長了他們囂張的氣焰,畢竟能活着回到布達佩斯的人本就十不存一,即便能回來大概率也會被當成逃兵,或者以各種理由再次送上戰場。
特權精英們利用手中的各種戰時權利過着如封建帝王般的生活,前線由於火藥不足需要節省炮彈,甚至士兵不得不裝備冷兵器的時候,後方依然爲了愛情啪啪地放煙花製造浪漫氣氛。
記者、神職人員,以及奧地利帝國的史官都會將這些內容記述下來,然後裝訂成冊以供後人考證。
總之要通過持續地教育、思想改造、價值重塑等一切手段,讓他們明白誰是敵人,誰是朋友。
這對於弗蘭茨之後的計劃很重要,戰爭從來都不是目的,只是達成目的的手段之一而已。
如果有更高明、更有效的手段,弗蘭茨並不會選擇掛死在一棵樹上。
通常來說圍城會圍三闕一,給對方一個缺口削弱敵方的意志,以防狗急跳牆。
不過這一次奧地利軍的圍城卻只圍了兩面,故意給科蘇特留下向斯洛伐克和特蘭西瓦尼亞逃往的路線。
弗蘭茨爲了防止科蘇特和他的白癡幕僚們看不出來,還特意每天派人大喊東南和東北有兩條大路暢通無阻。
瞻前顧後之人會覺得這就是個騙局,畢竟奧地利軍兵強馬壯,周圍又是一馬平川,躲在城內尚有一絲生機,一旦到了平原地區奧地利軍尾隨掩殺恐無完卵。
但更多的人一定會選擇趁機突圍,畢竟人在絕境之中會抓住任何自己能抓到的機會。
區別就是有人可能會像劉備一樣攜民渡江,有人會像秦檜一樣讓婦孺帶着財貨先出城,自己再趁機渾水摸魚。
當然也會有勇者以身犯險試探前路是否安全,更會有趁機剷除異己的真小人.
不過科蘇特並不是尋常人,他並沒有選擇突圍,也沒有選擇固守,而是選擇向外求援,來一箇中心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