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鎖西班牙全部的海岸線對於奧地利帝國來說太困難了,與其封鎖不如集中兵力進攻。
加的斯、巴倫西亞、巴塞羅那是西班牙在地中海最主要的三個港口,也是海軍的主要駐紮地。
其中巴塞羅那是奧地利帝國的主要進攻目標,巴塞羅那作爲加泰羅尼亞的中心,控制這裡可以切斷東部沿海的物資供應。
除此之外加泰羅尼亞地區還是卡洛斯派最主要的活動區域。
奧地利帝國宣戰西班牙的消息同樣引起了德意志地區的震動,各國宮廷大多陷入了不同程度的恐慌。
尤其是荷蘭、丹麥、漢諾威等國,他們害怕奧地利帝國會強令他們出兵。如果不出兵,可能會得罪奧地利。
奧地利帝國是德意志邦聯的主席國,甚至德意志邦聯的總部都在維也納。如果他們拒絕了奧地利的請求,那麼奧地利帝國是否會進行報復呢?
如果出兵,那麼能不能在西班牙身上討到便宜先不說,會不會因此得罪英國和法國呢?
現在奧地利和英、法的矛盾在歐洲也算是人盡皆知了,幫着奧地利打西班牙,那是不是就等於站在了奧地利人一邊?
這些沿海國家只想保持中立,不想惹禍上身。荷蘭哪怕是已經成了英國人的眼中釘、肉中刺,荷蘭政府也在極力避免和英國的衝突。
然而現在荷蘭國王威廉二世很矛盾,他對抗英國最大的底牌就是奧地利,而能遊離於德意志邦聯之外最大的依仗則是英國人。
威廉二世失魂落魄地坐在靠椅上,整個政府中沒有他信任的人,他感覺自己的手下都是叛賊。
那些叛賊不光想要他的權力,還想要他的命。
“卡羅琳,我該怎麼做?”
卡羅琳內心中直翻白眼,荷蘭王國能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與這個蠢到家的國王分不開關係。
事到如今還在想着兩不得罪,那結果只可能是同時得罪事件的雙方。
不過奧地利方面沒有指示下達,她也不好過多幹預。
“陛下,您纔是荷蘭國王。您應該知道怎樣做對荷蘭才最有利。不過英國人一直想分裂我國,您不能被那些花言巧語所迷惑呀。”
“那奧地利人呢?”
“奧地利人和您一樣只是想賺錢而已,奧地利帝國的這些次行動,哪一次您不是賺得盆滿鉢滿?”
威廉二世點了點頭,再一次陷入沉默。
漢諾威和英國的關係不必贅言,打斷骨頭連着筋,想讓他們和英國人劃清界限不太可能。
而身處德意志邦聯,並從中獲取了巨大好處的漢諾威想要和奧地利,以及德意志劃清界限也不太可能。
丹麥與英國有着血海深仇,然而作爲波羅的海的門戶,一旦發生戰爭丹麥必然首當其衝。
所以丹麥一直都在極力避免和英國發生衝突,甚至不惜得罪俄國故意放英國人進入波羅的海。
其他國家的宮廷也不支持弗蘭茨的戰爭,或者說沒有中小國家喜歡戰爭。
無論戰爭給他們帶來了多少好處,只要一場失敗,他們就可能丟掉全部身家。
不過盧森堡除外,這個不那麼君主制的國家,反而將德意志邦聯各國都當成了自己的兄弟。
兄弟有難自然是要幫忙的,盧森堡打仗可能不行,但是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盧森堡反而成了最早公開支持奧地利的國家,並且願意向奧地利帝國支援兩個旅的士兵和物資。
作爲一個僅有六十八萬人的小國,兩個旅幾乎是其全部家當了。
柏林。
威廉四世最近腦袋很痛,除了萊茵地區的科隆大主教整天上躥下跳給他上眼藥以外,普魯士的議會也在整天找他麻煩。
事實上普魯士本來沒有議會,但是1848年風暴來臨時威廉四世迫不得已組建了議會。
然而正是當年的緩兵之計造就了今日的惡果,普魯士議會的權利非常之大,而且對普魯士政府和威廉四世本人有着很深的仇怨。
議會整天和國王唱反調,導致普魯士此時的政局出奇的混亂。
奧地利向西班牙宣戰,威廉四世實在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哭。奧地利能掉進爛泥塘裡自然是好事,但是議會會不會將普魯士也推進爛泥塘呢?
如果拒絕,那麼議會會不會藉機搞事?重演1848的悲劇?
此時普魯士國內對奧地利人的戰爭支持率非常高,威廉四世實在搞不懂自己的國民爲什麼對奧地利人的戰爭那麼上心,這讓他有些傷心。
其實不只是普魯士,整個德意志地區對於奧地利向西班牙宣戰的態度出奇的一致。
高層反對,底層支持。
矛盾從未如此劇烈過,很多國家的高層甚至認爲1848年的事件可能會重新上演。
於是乎將這些狂熱分子從自己國家請出去就成了一個十分合理的選擇,再加上德意志邦聯的關係,幾乎沒有任何一個國家阻止國民向外流動。
弗蘭茨對於移民一向是十分歡迎的,不過能不能上前線要先經過訓練,訓練完成後也不見得會被送上戰場。
被送到邊疆穩固邊防也是常有的事情,想要退伍也不要緊,奧地利帝國會安排退伍人員再就業。
很多熱血青年手中的槍莫名其妙就被換成了鋤頭或者是錘子,一轉眼就有了一份帶不走的家業。
絕大多數人都選擇安定下來度過自己的一生,有少數天生的冒險家,奧地利帝國還有大片殖民地等着他們。
馬德里。
伊莎貝爾二世一巴掌狠狠扇在路易莎·費爾南達公主的臉上。
“沒用的賤人!”
路易莎·費爾南達公主蜷縮在地上捂着受傷的臉小聲辯駁道。
“是姐姐和母親做得太過分了,奧地利人才會惱羞成怒,這不是我的錯”
伊莎貝爾二世一把抓起路易莎·費爾南達的頭髮,後者雙手本能抓住前者的手腕以減輕撕扯的力道。
“你個四百萬都不值的賤貨居然還敢狡辯?”
伊莎貝爾二世一腳踹在路易莎·費爾南達公主的小腹上,後者痛得滿地打滾,前者毫不憐惜地一腳踩中後者的頭部。
“我就先收拾你這個賤貨,再收拾那些狡詐的奧地利人!”
痛苦的慘叫回蕩在馬德里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