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貴子看着農麗那瘋狂的神情,還有那毫無血色毫無生氣的臉龐,不由的暗驚農麗怎麼才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就把自己弄成了這樣?跟以前的她相比實在是相差太大了。
看到小貴子還愣在那裡,如煙立刻凜了凜眼神,嘴巴尖銳的丟出一句:“還不滾?!哪天我們娘娘封了貴妃了,一定要你好看!”惡狠狠的眼光瞪了小貴子一眼。懶
小貴子立刻一溜煙兒的就跑了。農麗這個主子他惹不起,不僅僅是因爲她可能會成爲貴妃,更是因爲她跟他是同鄉,很多時候,他真的寧願多多的遷就她。
南院內。
珍妃依然懶洋洋的斜躺着,半眯着的眼睛,靜靜的看着桌面上的瑩紫色葡萄,久久纔開口:“如煙,你知道,沒有能夠儘早的將消息傳回來給本宮,是什麼後果嗎?”斜睨瞭如煙一眼,珍妃的語氣中帶着冰冷。
修長的手指捻起了一顆葡萄,細細的將皮給剝下,然後放進嘴中輕輕一吸,指尖的葡萄皮下一秒就丟了出去。
如煙低垂着頭,一身不斷的冒着汗水,僵硬着脖子,點點頭。“是,珍妃娘娘,奴婢知道應該怎麼做。”說完,她從腰間抽出了一把銳利的匕首,握在了右手中,接着左手拉起了裙襬,右手舉高,用力的往自己的大腿上面刺下,然後拔出,頓時血流如注!而這期間她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蟲
忍住疼痛,如煙擡眼再看了一眼珍妃,看到她並沒有叫她停止的意思,咬着下脣,她又高舉了手——
“好了——”珍妃吐出口中的葡萄籽,微微擡眼瞅了她的大腿一眼,然後收回了視線,“如煙啊,這次就這麼算了,回去好好的療傷,記住你這次的痛,以後你纔會更加盡心盡力的爲本宮辦事。別怪本宮——”
拿起一旁的茶水抿了一口。
“奴婢不敢,珍妃娘娘也是爲了奴婢好——”如煙垂着頭,拿着匕首的手有些發抖,大腿上面源源不斷的涌出來的鮮血,讓她有一瞬間的眩暈。接着她握緊了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嗯,那你就先回去吧。農麗那邊,你好好的繼續那個計劃,既然溫雪姌回來了,那麼就好好的利用她吧。記住,你是本宮的人,本宮待你可不薄——”
“奴婢遵命。”如煙躬了躬身子,才緩緩的走出了南院。
在一處長廊上面她坐在一張石椅上面,咬着牙,撕下了裙子裡面的一層裙襬,忍着疼痛,將大腿用力的包裹了起來,最後,猛力的一抽,她臉色白了一下,才最終的弄完了。
深吸了幾口氣,她才緩緩的往西殿走去。
“如煙……”一道微弱的聲音響起,如煙聞言,立刻就回過頭去,赫然的看到那個身影,她的眼睛溼潤了,嘴脣不住的顫抖,不敢置信的聲音:“娘?”
娘?怎麼會在這裡出現呢?她不是被珍妃娘娘給控制了嗎?
那個羸弱而又蒼老的身影一步步的向如煙走去,站在如煙的面前,她細細的看着如煙的臉,伸出手,撫摸着如煙的臉蛋。多少年了,她們母女倆沒有能夠這麼好好的相互看看了?“娘好想你,好想你——”
“娘,您怎麼會在這裡?珍妃娘娘她——”如煙的眼淚一顆顆的滑落,任憑她再堅強冷靜,任憑她再冷血失性,在面對自己母親的時候,她始終無法不激動。
“娘娘剛纔讓我來看看你,不過就一會兒,一會兒我就要趕回去了,珍妃娘娘不想讓咱們見面太多,她說擔心咱們見多了,會讓人胡亂猜測。你別擔心娘,娘在珍妃那裡過得很好,知道你也很好,娘就放心了,好嗎?”
如煙點了點頭,其實她知道,一直都知道,孃親不過是珍妃娘娘牽制住她的一顆棋子,只是擔心她會倒戈而已。
“如煙啊,你臉色這麼差,是不是太辛苦了啊?”母親哽咽着聲音問如煙,她根本就不知道爲什麼如煙會看起來這麼虛弱。
原來娘還不知道!
如煙立刻就意識到了。連忙擠出了臉上的笑容安撫她:“娘,沒事,我很好,您看看,我不是很健康嗎?不過我現在就要趕回去忙了,不然主子找不到我的話,會很生氣的。”原來珍妃娘娘是可憐她受了懲罰,纔會網開一面的讓她見見孃親。
但是她現在必須要離開了,大腿上面的裙襬似乎都已經溼透了,證明她流出來的血已經很多,必須回去包紮好纔是。
女人立刻就擦了擦眼角的眼淚,趕着如煙,“那你快走吧,別讓主子懲罰了你,宮裡的竹子可不比珍妃娘娘,雖然珍妃娘娘不讓咱們孃兒倆見面,但是也是爲了咱們孃兒倆好,至少她不會打罵咱們,其他的娘娘就不一樣了。快去吧,娘很好,你別記掛,知道不?——”
聽了她的話,如煙露出了一抹苦笑。娘什麼都不知道,不過這樣也好,這樣孃親就不會知道她已經是一個雙手沾滿了血腥的女兒了。
“嗯,我知道了,娘,那我走了。”如煙回過頭,咬着牙努力的走路走出正常的步伐來。
走遠了,她纔回過頭來看看,卻見孃親的身影始終在那裡站着,如煙的眼前一片模糊。一定,她一定要完成珍妃娘娘的使命,然後帶着母親離開這裡。
一定!
走回了西殿,如煙才走進宮殿,立刻就看到了迎面飛來的一個花瓶,她立刻麻利的想要閃躲,但是腳上的傷卻讓她有了零點零一秒的失誤,花瓶徑直的打在了她的額頭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