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羅林吃過飯,沒敢見如今關係微妙的塞西莉亞,一個人來到離帝師府不算遠的潘帕斯的宅院,亮出家族徽記,在僕人的帶領下來到宅院邊角的一處僻靜花園,就此欠身離開。
瑪格麗特在花園中對月獨飲,見到羅林也沒有清晨時分的咄咄逼人,隨口道:“坐吧,我們是時候好好談一場了,關於塞西莉亞,有些話我必須和你說清楚。”
“我覺得沒什麼好談的。”
大少翻個白眼,道:“好吧,好消息是,皇帝陛下已經表態了,帝都會向鮑威爾示弱,羅林你的一舉一動帝國都不會負責,你滿意了?”
羅林稍微斟酌一番,說道:“只要一年後你能到救贖山上讓我們再次合體,就一定能殺掉鮑威爾。”
瑪格麗特嘆氣道:“壞消息必須告訴你,我失去了血脈力量,你必須靠自己去殺死鮑威爾。”
羅林一愣,失去力量也就是表示自己失去在殺死鮑威爾的機會,立即大聲說道:“四號,你給我出來!”
背後隱現出四號的虛影,瑪格麗特立刻起身做最高規格的跪禮,即使面見皇帝瑪格麗特也從未讓自己的雙膝觸碰地面,但四號卻可以。只不過羅林對這個變着花樣捉弄自己三天的漂亮傢伙沒有表現出太多的熱忱,四號笑道:“在祭壇我只幫你們覺醒一小部分血脈力量,這股力量用一分則少一分,我不想拔苗助長,凡事還是順其自然吧。”
羅林沉聲道:“我要殺了鮑威爾。”
四號的身影漸漸淡化,回到精神海之前只留下一句令人費解的話,“當你觸碰到他的右手,鮑威爾就已經死了,”
右手?羅林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麼,見瑪格麗特也站起身來,問道:“他到底是誰?”
瑪格麗特幽幽的說道:“我不能說,而且就算你知道了也沒有好處。”
羅林帶着一肚子疑惑離開潘帕斯的宅子,直接來到帝都學院的大門口,只因爲瑪格麗特說這裡有自己的故知。
看到在寒風中等自己的傢伙,羅林嘴角上揚,是佩內洛普。用力錘他一下,而後兩個人像多年未見的朋友那樣勾搭着肩膀往學院外的酒館走去,要了兩杯低度數的飲料,佩內洛普感慨道:“才一個多月的時間,我還在爲導師佈置的課題犯愁的時候你竟然都已經做出那麼多驚天動地的大事,從前大家最不看好的你卻是我們四個人之中最厲害的。”
羅林笑道:“別奉承我了,有時候我倒是很羨慕你,還在紮實自己的根基,不像我白費力氣,一場空,乾杯。”
兩個人安靜片刻,羅林隨意的四處看了看,發現這間酒吧雖然不大但極具個性,來這裡喝酒的也大多是身穿學袍的同齡人,開口說道:“過得怎麼樣?”
佩內洛普輕抿了一口酒,笑道:“還不錯,來到帝都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膚淺,走的路越長見識就越廣,就像我之前不會想到來酒吧,也想不到我們喝的這種東西的利潤是那麼驚人,貴不說,而且還很難喝。不用爲我省錢,我在圖書館認識一位夫人,她聘請我做她女兒的家庭教師,一兩杯酒我還是負擔的起的。”
羅林試探性的問道:“我說這話是有點多餘,那位夫人她是不是正經的貴婦還是……”
“羅林!就算是你也不能詆譭善良的蘇珊娜夫人!”
“開玩笑的,開玩笑的,”羅林訕訕一笑,見佩內洛普已經略微有醉意便沒有繼續逗留在酒館之中,走出充盈着酒氣的狹小空間,外面冷到骨髓裡面的寒風讓兩個人的醉意頓時醒了三分,相視苦笑,兩個人頂着寒風跑動起來,佩內洛普苦笑道:“帝都就是這點不比瑪法城,天氣和帝王之氣都容易讓人心生懼意。”
羅林一邊跑,一邊問道:“你有什麼打算?要不然就去朱庇特吧,你也知道我雖然被通緝但雷婷是我妹妹,而且你的才能是有目共睹的,我相信你去朱庇特一定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佩內洛普說道:“朱庇特對你來說是個天賜的機遇,但我不適合那裡,這麼說吧,就像皇帝陛下統治帝國一樣,雷鳴總督同樣以自己的方式治理朱庇特,正是因爲如此決定朱庇特是武人當政,我只是拿筆桿子的書呆子,讓一個書呆子去統帥一羣狼,很難。”
直到學院門口,兩個人才停下來,佩內洛普笑道:“不知道下一次見面要什麼時候。”
羅林笑道:“等我把洪蒙還有羅林兩個名字都漂白了,咱們四個人再聚吧。”
“一定。”
目送好友,羅林嘆口氣,轉身,卻愕然發現背後一位漂亮女孩將前面熟悉的背影撞倒卻頭也不回徑直跑到自己面前,沒有在意想直接走過去扶人卻被女孩攔住,不禁有些怒意,道:“有事嗎?”
女孩露出不加掩飾的鄙夷,立刻鬆開手,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道:“說,你和佩內洛普哥哥什麼關係?你這頭骯髒的賤民豬,”
羅林平靜的說道:“你把人撞倒了。”
女孩終於回過頭,也只是回過頭看一眼把一袋銀幣丟給被撞倒的人,立刻扭頭問道:“快說!”
羅林看着女孩,半天說不出話來,恍然大悟,大叫道:“什麼,你要三個銀幣!太貴了!”
女孩驚愕的看着羅林,顫抖道:“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那你又把我當什麼人了。”羅林目光冷冽,見周圍圍觀羣衆後方發生騷亂,數個穿着光鮮亮麗的鎧甲的高大騎士撥開人羣走到二人身邊,盔甲因爲參雜着火系魔獸的魔晶能夠產生熱量所以在中層的騎士之中很受歡迎。至於這些騎士也不過是帝都學院的學生。因爲羅林身前女孩的身份又十分尊貴,而且羅林身上穿着從救贖山帶下來的衣服,顯得寒酸,這些地位介於貴族和平民之間的騎士不會介意通過教訓一個寒酸的教士來取悅那位尊貴的小姐,畢竟這裡是帝都,教廷也只是象徵性的設立幾處禱告用的教堂,就連最近在帝都名聲響亮的薩爾法主教也說皇帝陛下是神的寵兒,那麼在帝都欺負一個教士算不上太嚴重的事。
女孩尖叫道:“誰替我教訓他,我就讓誰親吻我的腳尖!”
親吻腳尖?原本還在觀望的衆騎士立刻衝過來用各種招數招呼羅林!
只不過這幾個騎士看起來似乎找錯了對象。
當羅林輕輕拂去教士服上沾染的灰塵,腳下躺着數分鐘前還生龍活虎的騎士們,看着女孩背後站着的陰翳男人,啪的一聲,潘帕斯的家族徽記突然“不小心”從衣服裡面掉出來,那個男人嘴角扯了扯,突然想起一位老人單手在衆多大貴族面前說出那近乎威脅的話,附在被嚇傻的女孩耳邊說道:“米拉小姐,我們走吧,是潘帕斯老爺子的族人,看來是誤會。”
看起來米拉雖然刁蠻但仍然具備通常名媛難得的眼力,她看出現在自己拿不出可以蹂躪面前這個嘴裡不乾淨的教士,不甘心的走入學院,也不忘放點狠話,但羅林卻沒有沒有在把注意力放在米拉身上,而是走到那熟悉的人面前,故意惡狠狠的笑道:“你欠我的一個金幣打算什麼時候還?”
那個人手中的戒指閃過光芒,就像真的是一個被惡霸欺凌的女生那般拿出自己懷中的一枚銀幣,唯唯諾諾小聲的說道:“我只有這些。”
“你消遣大爺呢!走到你家去我就不信找不到一個金幣!”
“我現在真的沒有金幣。”
羅林大義凌然的說道:“那就肉償,一次一銀幣,我數着。”
“好……”
“餵你這個僞信徒,竟然敢脅迫這位美麗的小姐!”當人羣中某個打着英雄救美主意的帥哥突然跳出來指着羅林的鼻子大罵,羅林扭頭罵道:“多管閒事。”
帥哥微微一愣,沒想到面前這個教士竟然這麼大膽,剛剛邁出一步卻被女生扔過來的冰霜卷軸將整個下半身凍成冰雕,女生臭着臉,指着鼻子罵道:“老孃就喜歡被調戲,關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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