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稟報盟主,我們前去汜水關前搦戰未果,華雄只派人高掛免戰牌,一直不予理會。”
袁紹聽了開懷大笑,對着諸侯說道:“華雄一定是被我們打怕了,現在只會龜縮在關內不敢再戰。”
劉協和曹操卻是緊皺眉頭,異口同聲:“關上有多少人馬?”
兩人不由得對視了一眼,尷尬地笑了笑,暗道對方一聲英雄,心裡都把對方重視起來。
“兵馬好像比之往常稀疏了一些,說起來也奇怪,這些天都不曾見有大將在關上巡視。”
“不好,這華雄肯定是棄關而逃了。”袁紹也不是庸才,馬上就明白了過來,連忙發號指令,擂起戰鼓,命令大軍對汜水關發起進攻。
果然,汜水關人去樓空,他們只是微微一攻擊,關上的士兵全都選擇了投降。
袁紹感覺自己竟然被華雄一介武夫戲弄了,氣急敗壞,不顧曹操阻攔將所有降兵盡皆砍殺泄憤。
諸侯進入汜水關沒有多久,馬上又收到探馬來報:華雄已經領兵退守虎牢關,洛陽方向的董卓也親自率領二十萬精兵,十萬西涼鐵騎,合呂布麾下八千幷州狼騎星夜往虎牢關而來。
足足三十萬兵馬,又有呂布這樣的無雙猛將,諸侯聽完都沒有了剛剛奪下汜水關的喜悅,氣氛又緊張壓抑起來。
袁紹擔憂地說道:“我們聯軍加起來也不過四十萬兵馬而已,騎兵更是除了伯珪兄麾下的三千騎白馬義從堪稱精銳之外,就只有五萬而已,實力差距如此懸殊,此戰堪憂啊。”
“盟主所言不無道理,但伐董一事本就困難重重,此番困境也算是意料之中。所幸董卓貪享酒色,已經沒了當出的銳氣。他麾下雖有三十萬大軍,但除了本部的西涼鐵騎和呂布的幷州狼騎讓人忌憚之外,其他步兵全都是最近強徵的壯丁,訓練不久,戰力不強,兵威不盛,不足爲慮,他們也只能據守虎牢關而已。董卓雖然強大,但並非不可撼動,只要我們同心戮力,未必不能戰而勝之。”曹操冷靜的分析道。
“不錯,我們真正所慮的,還是董卓的騎兵,騎兵一旦成陣發起衝鋒,恐怕要不了幾個來回,就能將我們殺得落花流水。”孫堅也已經養好了傷,出現在大營裡。
“諸位言之鑿鑿,卻不知道是否又有什麼辦法可以剋制這騎兵呢?”袁術耐不住寂寞,尖聲問道。
“要想剋制騎兵,談何容易,更何況還是有呂布這樣猛將統帥的西涼鐵騎。我同胡人交戰,若是兵力不及,也只能想辦法斬其主將,挫其銳氣,破其軍心,使之指揮調度失靈,陣型混亂失去鋒芒,然後刀盾手往前,長槍兵居後,兩相照應,乘勢掩殺,方纔有獲勝的機會。”衆人當中,和騎兵打交道最多的公孫瓚出聲說道。
“照伯珪兄這麼說,我們想要對付西涼鐵騎,豈不是要先對付呂布麼?”冀州牧韓馥驚慌地問道。
諸侯聞言都齊齊一震,河內郡太守王匡更是臉色大變,道:“呂布有虓虎之勇,更是號稱天下第一將,乃是西涼軍中當之無愧的第一猛將。先前一個華雄就讓我們接連損兵折將,現在他們會合起來,再加上其他西涼猛將,想要挫敵銳氣,何其之難啊!”
劉協聽他說得喪氣,不禁一怒,憤聲說道:“討董伐賊乃是救國匡漢之大事,豈能因爲一個難字就未戰先敗,退縮不前?呂布雖勇,難道我聯軍之中有就沒有勇武之人麼?西涼猛將再多,焉有我十五路聯軍之猛將多?如今諸侯聯手,羣雄畢至,怎能被一人一關阻擋不前?堂堂大丈夫,就該手持三尺之劍,驅禍除難,平敵蕩寇,爲國效力!”
“殿下說得不錯,身爲漢臣,自當爲國盡忠,凡我之下,有誰敢再在怯戰惑亂君心,保留實力不盡力而爲,軍法處置!”袁紹一揮盟主令旗,當即就站起來大聲說道。
袁紹倒不是真的認同劉協所講,他一是害怕戰敗之後他這個盟主就會顏面大掃,爲天下之說嘲笑。二是他袁氏在洛陽的族人,包括袁逢袁隗都是被董卓所殺,苦大仇深不容放過。現在見劉協憑藉身份指責點醒諸將,他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諸侯被他們兩人威勢所懾,又有曹操,孫堅,公孫瓚等人出聲應和,再沒有一人敢有推辭之言,羣情激昂,戰意蓬勃,全都竭盡全力,不再保留。
十日之後,董卓率軍抵達虎牢關。不久,袁紹也帶領聯軍趕到。
董卓站在城樓上,看着諸侯聯軍綿綿不絕的大營,不禁嚇了一跳,道:“聯軍之兵強馬壯、人多勢衆,尚在咱家意料之外,華雄你及時退兵,雖說是棄關而逃,但能保全兵馬,全身而退,也着實不易了。”
華雄聞言一喜,他這些日子一直都擔心會被董卓責罰,現在聽他這麼一說,立即放下心來,振奮說道:“太師勿憂,聯軍雖多,但其實比之一盤散沙還有所不如。末將和他們交過手,知道他們之中真正對我們有威脅的人其實並不多。如今太師溫侯親至,又有三十萬大軍守關,必定能夠將他們一舉剪除!”
董卓身旁的呂布聽了微微一愣,沒有想到華雄居然會順道拍自己的馬匹,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聽了還是十分受用,挺身而出,淡淡說道:“義父勿憂,明日孩兒親自出關挑戰,定要將袁紹和曹操的首級取來獻於義父!”
“好,我兒奉先武藝天下無雙,英勇無敵,明日諸將皆隨咱家在這關上,就看奉先逞威!”董卓大聲笑道。
諸將連聲稱喏,又轉過來對呂布奉承不已,看來他們都對呂布的武藝十分自信。
呂布在衆人的圍繞中,看着遠處無窮無盡的聯軍大營,眼神睥睨,豪氣頓生,暗道:“明日就在這關下,讓世人知我呂布呂奉先的無雙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