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詞只以爲古楓丟的是古董的遺物,睹物思人罷了,見勸說無用,猶豫了下,給趙雲打了個電話,趙雲正和龍星河在一起吃飯,接到電話,一詞只是詢問昨天有沒有注意古楓的衣服,趙雲言說沒有見到,一詞又順帶的問了他在哪裡,趙雲老實的說了,一詞忍不住的打趣了一聲眼睛沒事吧,趙雲疑惑,旋即想到應該是媒體的力量了,笑着說沒事,也沒說下午去哪,一詞便把電話掛掉了。
一詞也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昨天一天都亂哄哄的,T恤丟了就丟了吧,眼見着古楓一直在哭泣,一詞剛不耐煩的心情,想及對方的身世,與錦衣玉食的自己相比較卻是相差甚遠,又忍不住一陣憐憫,可一詞不管怎麼勸說,古楓只是啜泣,不去吃飯,一詞沒辦法,只好先讓他自己在那傷心了,自己先去吃飯了。
廖天元去了北京一直沒有回來,龍星河又不知道將這個U盤怎麼處理,和趙雲的吃飯很是沉悶,而飯還沒吃完,便接到了電話,言說有個叫扶風的人來到了市局讓龍星河趕緊的趕過去,龍星河問是什麼身份,那個負責接待的**說是京城來的,來頭很大,那語氣讓龍星河忽然有個不好的預感,趕緊的結賬,趙雲不打算再跟着龍星河,龍星河也沒多說什麼,他也情知趙雲不是個隨便說話的人,叮囑了一句養好眼睛,便飛快的離開了。
趙雲的眼睛還是有些不舒服,昨晚也沒休息好,便打算回去休息了,打了個車,路上想及答應的足球的事情,只好發了個短信表示了歉意言說明日一定去。
時間跨度一個月,一個月後,2010年8月8號。
青島區大學足球選拔賽的最後的決賽,地點青島大學足球場。
容納兩萬人的足球場看臺座無虛席,這本來地區內的淘汰賽,是不怎麼受媒體關注的,可現在,凡是在場的,皆是能看到各種媒體各種攝像機,甚至山東衛視親來要求進行直播,一詞替趙雲應了下來,這是一場破格殊榮的比賽,本來城市內部的淘汰賽是本市的足球協會的事情,自願組織,反正最後有省區選拔的,但眼下也正因爲這自發的組織,卻驚動了堂堂山東衛視的直播頻道。
這一切一切的奇蹟,皆是因爲一個叫趙雲的人。
他曾在沒有入青島大學的校隊前,將球門給踢爆,遠程射球,而自從7月11號的第一場比賽,青島大學對抗了中國石油大學,趙雲的出場,竟然將足球據爲己有一般,90分鐘的比賽,他一人帶球射門30,這只是上半場,下半場,對方竟然直接認輸了。
那詭異的步調,遠程百發百中的射門,足球詭異的路線,不止這些非專業的球隊,就是後來觀球的一些職業的球員,亦是慨嘆遠遠不及。
周凱的傷勢已經痊癒,但是還不能上場,朱斌已然能上場了,此時一詞正和周凱坐在前排的觀衆席上,比賽進行到三十分鐘,趙雲白色的7號球衣是那麼的耀眼,看臺上的人簡直是要瘋掉的感覺一般,一詞卻只是淡淡的,趙雲如此在足球上出風頭,她心裡總有一種隱隱不安……
中場休息的時候,趙雲面不紅氣不喘的樣子更不知折煞了多少癡迷的男女,瘋狂的喊着趙雲的名字,甚至更搞笑的是,有些癡迷三國趙雲的雲迷竟然因爲這個名字還有趙雲的行爲,愛屋及烏了……
一詞心裡暗暗擔憂着,趙雲這樣射門的方式,未免太顯眼,他根本不用擔心前面有多少人攔截更不用擔心距離球門有多遠,只要擡腳,便無虛發。
周凱的眉宇間沒有了前些日的飛揚,這憂愁不是因爲趙雲或者自己不能上球場,而是有關他的父親周宇凡,這幾日回去,周宇凡總是嘮叨着有人要陷害他了,或者有人要殺人滅口讓他當替罪羊了,周凱追問,周宇凡卻是不多說,周宇凡只是告訴周凱會給他準備好後來的生活費用的,假如哪天他遭了不測的話,這些話讓周凱莫名的緊張,能讓周宇凡害怕的人,周凱細細的回想起這些年的事情,甚至大致猜到了是一詞的父親,因了周宇凡多次靠着廖天元的庇護,難道這次是廖天元要除掉了周宇凡了麼?想及這些,周凱總是莫名的心悸,再看旁邊坐的這個安靜的女孩,一詞只是看着遠處,安靜的不作一語,與看臺上的瘋狂完全不同的味道,周凱雖然知道一詞應該不知情,也不該捲入上一輩的恩怨,可是家裡的陰霾卻又讓他無可奈何,再加上廖天元老是一張不陰不陽的臉,更讓這個周凱有些心裡沒底。
中場休息十五分鐘之後,趙雲卻不見了!
這不禁讓觀衆大吃一驚,一詞也疑惑,眼見着青大的校隊裡沒有了趙雲那翩然的身影,看臺上由一開始的驚愕轉爲現在的不理解,繼而開始了球迷式的憤怒,竟然直接在看臺上喊起來趙雲在哪裡……
媒體也開始了驚慌,不得已,比賽竟然中斷了,這個時候裁判不得不站出來解釋趙雲突然身體不適,不能參加了,雖然大家對這解釋不滿意,更不相信以生龍活虎的趙雲能突然的生病,但既然如此了,也沒什麼好辦法,比賽繼續,而一詞聞言,心卻突突的跳了一下,立馬站起來,朝足球場的更衣室走去,周凱正想着自己的事情出神,見一詞突然的起身,也慌忙的跟了過來,而這個時候很多趙雲的粉絲竟然也站了起來朝更衣室走去,大有探病的架勢,幸好一詞行動比較快,在沒有看到趙雲的時候便起身了,加上她坐的座位離更衣室又近,所以很快便下去,後面跟了一堆瘋狂的粉絲,周凱趕緊的撥開了前面的幾個人跟上了一詞,走到更衣室的時候,一詞掃視了一眼,見有幾個替補還有幾個教練在,不禁問道,“趙雲呢?”
“趙雲……”其中一箇中年男人猶豫了下,這裡的人基本都是認識一詞的,而這個時候,嗅覺敏銳的媒體也立馬湊了進來,見一詞發問,鏡頭立馬對準了一詞,一詞見對方吞吐,這15分鐘,趙雲怎麼就不見了呢?一詞心中有些擔心,忍不住又嚴厲了語氣問道,“他人呢?”邊問邊拿起手機撥打趙雲的手機號,卻不想撥過去,房間桌子上的手機立馬響了起來,看來是趙雲走的匆忙,連手機都沒有帶,一詞走過去把趙雲的手機拿了,又走到那個男人面前,人羣越來越多不禁讓一詞更加煩躁,那教練猶豫許久,才囁嚅着說道,“趙雲被足球協會的人帶走了。”
“帶到哪去了?”
“青島的應榮俱樂部的足球協會。”
一詞聞言,不再多說話,不理會媒體的詢問,徑自從更衣室出來,出來操場,周凱在後面跟着,一詞走到停車場,開了那輛奧迪A8,周凱也上去,便一溜煙去往半島商務區的應榮俱樂部了,一路上一詞總是有種莫名的擔心,加上對方又沒帶手機,這焦急的神情看在周凱的眼裡,副駕駛上的周凱不禁有些酸溜溜的道,“他這麼大的一個人了,你也太過於擔心了吧。”
一詞不說話,一種難以言明的不安支配着,她緊抿着脣,不理會周凱,只顧加了速度開車,甚至焦急到紅燈也不等闖了過去,**看到是廖天元的座駕的車牌的時候,自然也沒有追究,廖一詞就這麼一路綠燈的飛馳到了應榮俱樂部,將車隨便的朝停車場一停,保安這個時候過來想糾正了一詞的車位,見一詞面色不善,又瞥眼車牌,立馬當沒看到似地又去別處巡邏了,一詞簡直是小跑着推開了旋轉門,走到了前臺便問道,“剛纔來了幾個足協的人,還有趙雲,現在在哪?”語氣冷冷的,前臺的小姐亦是在媒體上見過一詞的,加上這個俱樂部又對足球界的新聞倍加關注,見一詞面色不善,小姐立馬回答了在四樓的會議大廳,一詞再不說話,走到電梯門口,便直奔四樓,這一路,一詞除了問前臺小姐,沒有和周凱多說一句話,周凱不由得心中有些難言的惱怒,又想起他父親周宇凡的事情,心中更是百般的不舒服,這一刻忽然後悔喜歡上這個女孩了,以他的性格,他該找一個,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溫順女孩纔是,可偏偏的廖一詞的各方面似乎又優秀於自己,這讓他過於要強的自尊心倍受打擊,更難說讓周凱旁敲側擊的問一詞有關周宇凡的事情了,而讓周凱想不通的是,廖天元怎麼沒有出面阻止他和一詞的交往……
兩人各懷了心事奔向四樓的會議廳的時候,推開厚重的木門,映入眼簾的便是幾個穿着白大褂的人圍着趙雲,似乎還有一個護士在抽血化驗,橢圓形的會議桌的座位上,坐着幾個大約50歲上下有些禿頂的男人,一詞見此,想也沒想,立馬喊道,“住手!”
一時間,房內的人都看向門口,而趙雲這個時候卻是有些不知所措,正有個護士在給趙雲抽血,抽到一半,被一詞這麼一喝,手抖了下,趙雲情不禁的皺了皺眉,一詞見此,一股難言的憤怒讓她厲聲對護士道,“混賬,還不拔下來!”
周凱這是第一次見一詞如此盛氣凌人,平日冷淡的模樣他只認爲一詞只是冷淡些了,可今日這氣勢,卻是讓周凱莫名的心驚了下,護士可能也被嚇到了,不敢動彈,一詞徑自繞過去,撥開了那幾個白大褂,然後冷冷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在座的幾個男人,道,“誰允許你們將他帶到這裡來的?誰又允許你們對他進行檢查的?”邊說着,邊替趙雲拔掉了針管,一手拉了趙雲,趙雲此刻有些茫然的看了看一詞,不知該說什麼,而在座的一個50歲上下的禿頂男人已經起身,皺眉,“趙雲的行爲已經打亂了足球界的平衡,我們足協的人有必要維持足球界的平衡和諧,你是哪裡來的。敢在這裡大呼小叫的,保安呢!”
“去你媽的足協,去你媽的和諧。”一向淡定的一詞竟然出口成髒,“正因爲中國足球界有了你們這樣的敗類,才只能當個縮頭烏龜的,講什麼和諧,出來一個足球人才你們便想抹殺了對吧!”一詞拉住了趙雲,便要出去,而這個時候那幾個白大褂已然攔在了一詞的面前,50歲的男人被一個小姑娘如此謾罵,立馬漲紅了臉,“你算個什麼東西,趙雲能不能踢球還不是老子一句話的事情,你還敢罵老子,有沒有家教你!”
一詞這個時候卻不理會那個氣急敗壞的老頭,而是拉住了趙雲的手,有些嗔怪的語氣帶着擔憂,“你怎麼不和我說一聲就隨便的跟他們來到了這裡?”
趙雲此時心中也有些驚訝,還沒搞明白一詞的擔憂,只好老實的說道,“他們是中國足協的,說是來做幾項檢查才能重新上場。”
“你就那麼愛上場出風頭?”一詞冷冷的問道。
趙雲一窒,一詞生氣的時候他總是不知該說什麼,但心裡也明白一詞是爲了他好,只好不做聲了,一詞冷眼看了看會議廳內臉色變綠的幾個老頭子道,“趙雲以後不踢球了,不勞各位費心了。”
說罷,便要出去,而這個時候,跟在一詞的車輛後面的媒體也聞風跟來,一時間,這場由足協高層人士引起的尷尬很快的使趙雲的粉絲髮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