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碰雲佳,我就讓你好看!”
“腿長,胸大,該凸的該凹的,我一樣不差,要多妖嬈有多妖嬈。所以,相公就別在肖想其他了。不然,我就咔嚓……”
這些,是她說過的話。明目張膽的要獨佔他,毫不掩飾她的善妒!可現在……
要不你去別的院兒睡?
去別的院睡!
“容九,你變得大度了。該如何做一個賢妻,你總算是知道了。”湛王看着容傾,眸色淡淡,聲音輕輕緩緩,喜怒不明。只是,身上那股厚重的壓迫感,卻讓人感覺滲的慌。
暴風雨前的寧靜,風雨欲來之感,陡然而生。
看着男人不斷鬆緊的大手,容傾不覺咽口水。要掐死她嗎?
“你懂事兒了,這很好,該得到獎勵。所以……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把剛纔的話,再重新說一遍。”湛王聲音越發輕柔。
容傾擡手拍拍牀鋪,“夫君,睡這兒,我都暖熱乎了。”
看着瞬時變得乖巧的容傾,湛王臉色驟然沉了下來,臉上風輕雲淡不再,聲音亦沒了剛纔的輕柔,冰渣子氣瞬時外溢,“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容九,你現在真是長本事了。”
“沒有,沒有!我那個……主要是擔心相公睡在這裡,會休息不好。畢竟,你這些日子也是累壞了,所以……”容傾話未說完,男人忽而轉身,摔門而出。
聽着那被摔的梆梆直響的門,容傾暗腹:這門怕是要報廢了。
想着,搖頭,現在好像不是關心門的時候。
湛王火氣騰騰的離開,小麻雀心裡不安疾步走進來,看容傾安好,仍不放心問一句,“小姐,你沒事兒吧!”
“呃,我沒事兒……”說完,容傾望着牀幔,眉頭不由皺起。
曾經,她說過,想讓他這輩子只守着自己過日子。他聽了,臉上表情是不以爲然,是她在說笑。
而現在,她覺得其實遵循這個世界的規則,看他同別的男人一樣,三妻四妾一樣,好像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剛纔話出口,她真的覺得還好。心裡並無太大的感覺。向這個世道的規矩妥協,不爲難自己。
雖然公用一根黃光挺那個的。但,想開了也就那麼回事兒。世上男子,真有純淨如一的嗎?好在,湛大王爺並不是**重的。所以,應該沒染病的可能吧!
另外一邊……
雲陌剛躺下,看着如鬼魅一般,乍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高大黑影,睡意瞬時全無。
“這時辰,你來這裡做甚?”看着湛王,陌自然問一句。
湛王不說話,只是盯着他。
那眼神,讓雲陌不覺皺了皺,“你想盯着我睡覺?”若是,他可是睡不着。
“如此折騰人,這是你最新琢磨出來的?”
看男人睡覺,這作……雲珟的修爲,已跟他娘不相上下了。
“想不想喝一杯?”湛王開口,聲音沉的讓人皮發緊。
雲陌斷然搖頭,“不想!”
“走吧!”湛王似沒聽到,丟下兩個字,擡腳走出。
雲陌看此,起身,“好吧!那就喝一杯。”
雲珟心情看起來很是糟糕。如此,他還是順着他吧!
碩大的夜明珠,照亮整個院落,兩個男人相對而坐,湛王舉杯前送,雲陌拿起酒壺爲他斟滿。
舉杯,一言不發,一飲而盡。喝的爽利,難掩的失意。
“容傾又怎麼着你了?”雲陌問的直接,犀利。
這個世上,除了容傾,也沒有第二人,能讓雲珟情緒波動如此之大了。
湛王沒說話,酒杯送上前。雲陌二話不說,再次爲他斟滿。
舉杯,同樣是一口悶。
如此,幾杯酒下肚。在雲陌主動爲他斟酒時……
“倒那麼利索,這麼殷勤作甚?是想把我灌死了,然後帶她走是不是?”
看看這嘴臉,真是說翻臉就翻臉,說發難就發難。不過,都習慣了。
雲陌微微一笑,“連這你都看出來了?看來,還沒喝醉。”
湛王聽言,冷哼。
“我娘好像真的挺喜歡容傾的。她走後的日子,我娘在我耳邊編排了她不知道多少次。嘴上對她嫌棄的不行。可那樣唸叨一個人,卻還是第一次。”雲陌清清淡淡道,“我娘常說,女人都是口不對心的。所以,她嘴上說着容傾不好,心裡怕是有些想她了。”所以,這次聽到出事兒,二話不說就打發他回京了。
“女人都是心口不一嗎?”
“我的孃親,你的皇祖母經常這樣說。”
“但有的女人,卻是心口如一。”比如容傾,她說讓他去別的院兒,話是這樣說的,心裡也是那樣想的。
過去,她的心口如一,他很中意。可是現在……
“雲陌,女人……真的特別讓人煩心。你千萬別成親。”就是成了親,也千萬別動心。不然,自己就會變得不像自己。
“讓我千萬別不要成親?你這話說的,可千萬別讓你皇祖母聽到了。不然,她一定把你小時候就慣喜摸宮女胸口的事兒告訴她。”
呵呵……湛王嗤笑。說了她也不在意。連讓他去別院的話都說了,她是真的無所謂。
啪……
無所謂三個字,映現腦海,。湛王手中酒杯驟然砸落在地。
“混賬東西,該死的……”
,該死的……”
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酒杯,聽着那一句怒罵,還有難掩的挫敗。雲陌不覺搖頭,如雲珟這樣強硬,強勢的男人,遇到情字,也算是栽了。
“看來,容傾這次真把你氣的不輕。所以,我很好奇,她做什麼了?把你氣的只能借酒消愁了。”這是關心嗎?完全看不出。明顯是看樂子。
湛王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起身離開。
直到湛王身影消失,雲陌擡眸,望着天上明月,輕喃,“看來,今天晚上我要小心着些。”
雲珟離開前,那一個眼神,讓他有些不安呀!
雲珟的樂子,可不是那麼好看的。
陪他喝酒的功勞,他一定不記得。可是,看笑話的事兒,他一定會記得。
如此男人……
幸好世上還有一個容傾,能折騰,折騰他。不然,光看他唯我獨尊了。
滿心鬱氣的男人,站在正院前,眸色沉沉。
“主子,王妃給您留着燈呢!”凜五上前一步,輕聲道。
凜五話出,湛王擡腳走進去。
對着一個要把他趕去別院睡的女人,他爲何還要再回來?
熱臉貼冷屁股的事兒,湛王沒做過。可是……
順着凜五遞過來的臺階,男人拉下顏面,心裡憋着火的又走進去了。
看到湛王回來,小麻雀微微一俯身,隨着,輕步走了出去。
湛王走到牀前,看到已墜入夢鄉的女人,牙根兒緊了緊。
她就不會裝一下嗎?裝作睡不着一下。
看着容傾安穩的睡顏,湛王心裡分外憋悶。無情的女人!
過去,她言語間流露出的,想讓他後院只有她一個的言詞,讓他感到有些不可理喻。可是……
再看她現在的無所謂,湛王倒是情願她繼續不可理喻着。
擡手按按眉心,湛王忽而有些無力,他自己都說不清,他到底要容傾怎麼樣了?
看她,向他索要獨寵,他不能完全欣賞。現在,看她大肚能容,雨露均佔。他又分外惱火!
也許,容傾該在意着他,卻又大度着。
吐出一口氣濁氣,換上裡衣,在容傾身邊躺下。
被攆出去,又巴巴回來……呵……他對自己也是刮目相看了。
該死的,這算什麼事兒……
低咒落,一隻小手隨着落在他胸口。湛王麪皮一緊,怎麼?又想逗弄他?若是……一定饒不了她。火氣翻涌,磨刀霍霍,然……
垂眸,看閉着眼睛,仍在沉睡的女人,完全下意識的往他懷裡縮的動作。湛王心口微窒!
而後,在看她無意識皺起的小臉兒後,不覺扯了扯嘴角。一動,傷口扯疼了吧!
“活該!”輕喃一聲,口氣不善。說着,卻隨着伸出胳膊,小心把人圈在懷裡,爲她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看她眉頭鬆開,怡然躺在他懷裡睡去。
滿身的藥味兒,本王沒嫌棄你就罷了。你還敢事兒多。
這被趕,都趕不走的賤態,讓湛王感覺分外丟臉。可是,抱着她,心最踏實能怎麼辦呢?
丟臉就丟臉吧!反正……誰敢亂說,他就剁了他。
還是那樣蠻橫無理着,可這蠻橫,傲嬌,卻這樣惹人愛。
“主子呢?”
凜五聞聲,轉頭,看到凜一,淡淡一笑,“去歇息了。”
凜一聞言,挑眉,而後意味深長道,“縱容已經習慣了,讓步也會慢慢習慣的。”
“這是好事兒呢?還是壞事兒呢?”
“不好說。不過對王妃肯定是好事兒。”
“可是,以王妃現在的狀態,主子不知道會隱忍多久?”
已經讓步了,已經低下頭了,可王妃心裡還是沒他。那,是人都受不了吧!
“只要主子對王妃有心。失去的,早晚都會回來的!”
聞言,凜五不由側目,看着凜一,眉頭微皺,“你這話說的,怎麼……”
“這是盛和說的,我偷聽來的。”凜一木着一張臉。堂而皇之承認偷聽。
凜五聽言,瞭然,“怪不得一股子腐酸兒,聽着讓人不舒服。”
知曉盛和明知容傾有難,卻沉默以對,開口閉口一句天意如此的搪塞。
不止是湛王,包括凜一,凜五看盛和都開始不順眼。
不過就是頭上點了幾個點兒,手上多了一串珠兒,口裡多唸了幾句阿彌陀佛,他就當自己是高僧了?
老天,天意……動不動就把抖這兩個詞。聽的人膩煩!搞得老天爺跟他家親戚似的。
嗤……
既然跟老天那麼親近,他咋不上天呢?
翌日*三皇子府
天矇矇亮,莊詩雨剛起身。
“小姐,海夫人來了,在外求見。”
莊詩雨聽了,頭也不擡,直接拒絕,“不見!”
“奴婢跟她說了,小姐身體不適需要靜養,暫不見客。可是……”秋紅凝眉,面色不是太好,“海夫人卻執意要進來,在門口又是跪又是哭的,怎麼都不走,說:小姐若是不方便,請准許她見見海側妃也行。”
莊詩雨聽言,勾了勾嘴角,擡頭,眸色涼涼,隨意道,“海家跟杜家那事兒現在到什麼程度了?”
“把杜柔推出爲自己當劍的事兒,海映雪最初連承認都不願。只是最後御林軍開了口,她的作爲被證實了,這才痛
了,這才痛哭着說:她當時也是嚇壞了,是無心的……”
莊詩雨呵呵一笑,臉皮倒是夠厚的。
秋紅眼底亦是不屑,“之後,海夫人對着杜大人和杜夫人各種賠不是,好話也是說盡了。連把海映雪送去廟堂的話都說了。但杜傢什麼都不聽,態度很堅決,就認準了一個理兒,要海映雪爲杜柔償命。否者絕不罷休。海夫人今天過來,十有**還是爲了這事兒!”
來這兒,求見莊詩雨是假,想見海側妃纔是真。
想借由海側妃之力,爲海映雪出個頭,保她一命吧!
狗急跳牆,都開始耍無賴了。
要說,海夫人還真是一位好孃親。至於其他,不予置評!
莊詩雨聽了,靜默。杜家的毫不妥協在意料之中。女兒被人害死了,這個時候就是要硬氣,而非包容。
硬氣纔是骨氣,包容不會被當成善意,而是會被外人認作慫。
一個毫無血性的慫人,必定成爲他人口中茶餘飯後的笑柄。
“海家是什麼態度?”
“海映雪的父親在外還未歸,海映雪的祖父表態說:把人送去官府,一切均有官府定奪。”
莊詩雨聽言,微微一笑。也是夠滑頭的。
身爲海家當家人,若是都順着杜家的意思,就那麼取了海映雪的性命,不止會顯得他無能,也會讓人感覺太過無情。可是交給官府就不同了。
海映雪的事兒,根據大元律法走。那麼,結果如何,他這個祖父也無能爲力,只能尊從。他就算再想護着,也不能跟律法對抗不是。呵呵……
“只是,海夫人護女心切,在海老大人開口之前。既偷偷把海映雪給藏了起來!”
莊詩雨聞言,挑眉,膽子不小,可這腦子,實在是太蠢!
“派人去海家一趟,讓海家來人把她帶走。”
“是!”
秋紅領命走出,莊詩雨放下口脂,沒了上妝的心情。
那個男人回來了,不知道這一把火,會不會波及到莊家。還有太后……
想着,莊詩雨眉頭皺起。感覺不是太好呀!
湛王府
“主子,董清漣醒了!”
“嗯!”
“只是受傷太重,加上受到驚嚇,現人已經神志不清,有些癔症了。”齊瑄稟報道,“御醫已去探過脈,說脈象確實有異。”
湛王聽了,神色淡淡,“癔症的夠是時候的。”
“雖可疑,不過也有可能是真。”
受重傷,眼可見的真。而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受到驚嚇也正常。
“主子可曾問過王妃了嗎?當時她可曾見過董清漣?”
齊瑄問,湛王未答,眸色沉遠,莫測。
齊瑄看此,靜默,沒再多問。
少頃,湛王開口,“把人都撤回來吧!”
齊瑄聞言,眼簾微動,拱手,“是!”
齊瑄轉身離開,湛王看着他的背影,神色意味不明。
看着湛王神色,凜五不由一個激靈,一個感覺:齊瑄要倒黴!
緣由:是因爲他剛纔說,董清漣癔症雖可疑,可也正常嗎?當然了,齊瑄這猜測,這尋求真相的態度對的。只是,他忽略了一點兒。那就是這次受到傷害的人是王妃。
所以,董清漣縱然只是嫌疑人,卻完全不妨礙主子給她定罪呀!
“凜五!”
“屬下在!”
“齊瑄見過小麻雀了嗎?”
湛王問話出,凜五心頭一跳,精神一震,“回主子,見到了。”
“什麼表情?”
“有一些吃驚,有一絲僵硬。”
“是嗎?”
“是!”凜五應的肯定。
湛王扯了扯嘴角,淡淡開口……
湛王說着,凜五聽着,不由的心潮澎湃,有些沸騰。
看來,主子是真的心情不佳呀!所以,也看不得齊瑄過的太有格調,太順心如意了。
“陌皇爺現在怎麼樣了?”湛王悠悠關心一句。
凜五控制着臉上表情,肅穆道,“回主子,陌皇爺皮已經很皺了。”
湛王輕哼一聲。
這一哼,凜五感,他家主子心裡鬱氣消散了不少。
快樂果然是建立在別上痛苦之上的,這真是恆古不變的真理呀!
想着,凜五不由一個激靈。不由想起昨天問凜一的那個問題。
“主子對王妃讓步,低頭,這是好事兒呢?還是壞事兒呢?”
對王妃自然是好事兒。可對他們……好像正好相反。因爲一個弄不好,主子極有可能會把在王妃哪裡受到的鬱氣,都發泄到他們身上來。
如此……阿彌陀佛,在王妃恢復之前,可是要把皮給繃緊點兒了。
陌皇爺現正在承受的,他可不想隨着受一次。太折磨了!
此時……
雲陌只穿一個褻褲,幾乎渾身**的泡在冷水裡。看看自己完全發皺的皮膚,再看站在他對面不遠處的男人……
從來風光月霽的表情,點點龜裂。
雲珟那作死人的東西,竟然給他下春藥。
下也就下了。下過之後,算着時辰,在他發作時,給他丟了一個男人進來。
有些無力的靠在浴池邊,但凡自控力稍微差一點兒,昨天晚上……
差點兒有一男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