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大嘴的後背捱了兩棍一刀，腳上一滑，對手又加上一記重腳。大嘴臉上中招，直接飛撞向旁邊的雞籠。 阿冠在空地混戰時，他看到大嘴奔跑，所以追了過來，剛好看到這一幕：“嘴哥！”大叫着，直接撲上去抱住阿樂就撞到牆上：“王八蛋，去死吧！” “礙手礙腳！”阿樂大罵，手肘就猛打在阿冠的後背上。阿樂一甩，將阿冠甩到大嘴身邊去了。阿樂手一揮：“不管三七二十一，給我砍死他們！砍到開花爲止！” 衆人一聽，舉起手中的傢伙就撲向大嘴和阿冠。 ‘轟隆’狂雷急閃，三條黑影拖着深深的刀芒，如狼撲至。 “阿冠，你閃開！”大嘴將阿冠護在身下，碎骨刀無情地狂砍，如驟雨般。雞籠裡的雞驚惶奔走，羽毛飄滿了天際，慘叫、雷吼、鮮血……擠滿了侷促空間，成爲煉獄。 “砍死你！砍死你！”阿樂一邊叫罵着，手中的刀猛砍不停。 阿冠翻身將大嘴壓到身下，大聲叫着：“大哥，我幫你頂着！” “不要啊！” 阿樂捨命維護，熱暖的鮮血濺到大嘴臉上，是無盡的難過呀！阿冠的犧牲有用嗎？不，狂徒的刀只是砍得更加地兇狠。剮出無數皮肉，不斷濺射向四周，如萬馬奔騰。一刀，十刀……數不盡的血花四處飄散……刀還在砍。 “給我住手！”一個聲音傳來。 “泰民？”阿樂看到泰民帶着密密麻麻的一幫人跑了過來，趕緊帶上衆人轉身逃跑。 “王八蛋，跑到天涯海角也會追到你！”牛皮呼嘯着衝了過去。 泰民突然看到倒在地上的兩人，這是十分恐怖的畫面，兩人倒在頹垣敗瓦中，傷口仍如泉般涌出血來，流得遍地通紅。泰民的心被嚇得停頓了……噗通……噗通…… 過了很久，泰民才反應過來：“大嘴！阿冠！你們沒事吧！”大叫着，趕緊搬開壓在二人身上的斷木和瓦礫。 泰民扶起大嘴：“大嘴，振作點呀！”可是大嘴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如爛泥一樣地軟癱着，臉如白紙的膚色告訴大家——他傷得極重！ 另一方面，阿冠也好不到哪去，金雞將他扶起來，手就怪異地伸長，垂了下來……是僅剩下的皮肉相連着。剛纔不是還好好的嗎？泰民心亂如麻…… 這時，牛皮跑了回來：“那幫王八蛋坐上貨車跑了，追不上呀！大嘴他們怎麼樣了？” 泰民大聲道：“很嚴重，要送他們去醫院！” 不凡馬上走過來：“讓我們幫忙搬他們上車吧！” “你？”泰民猛地站起來，一拳打在不凡的臉上，大聲罵道：“王八蛋，你還在裝！” 不凡冷不防中了一拳，身體直接飛撞到後面去。不敗和不悔趕緊上前接住：“三弟！” 泰民將大嘴抱了起來，兩眼通紅，死死的盯着不凡，說：“今天這整件事都是你們這些人惹出來的，砍完了大嘴，還裝好人——我呸！不凡、不敗，你們可真行
呀！我記住了你們在場每一個人的長相！你們最好能吃能睡，保住你們的狗命！大嘴和阿冠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就要你們全部——死！” 泰民一說完，抱着大嘴走出了人羣。金雞抱着阿冠，緊跟其後。接着是牛皮一夥人，消失在雨中。只留下不凡一夥，狂雷咆哮，彷彿要劈開天地，一切如世界末日！ 二十分鐘後，斷斷續續的車海趕到南海市醫院門口。尾隨着數百人走進醫院，走廊上擠滿了人，一干低級的大哥正在打電話。 “特麼的敢不到，以後叫他不準再亮我的名字！” “大哥，阿立正在召集兄弟，馬上就到了！” “大哥進醫院了，你快點召集兄弟啦！” “對呀，大哥被砍了，快點趕來啦！” 還有幾個低級大哥坐在那裡，跟吃了火藥一樣，大聲道：“如果嘴哥有什麼事，我一定要那幫橫枝崗的人收屍！” “不用說那麼多啦，掃光不凡的場啦！” 這時候還有人斷斷續續趕來：“老大，大哥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總之不妙！” 泰民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他的心情很糟，非常糟。小妖精坐在他身邊，用手拍了拍泰民的肩膀：“民哥不用擔心啦！” 這時，一個叫光仔的大哥衝着身邊的一個小弟咆哮道：“五十人？那麼少，再給我多找一些人！還要帶齊傢伙，這次他們這麼過分，我們一定要打死他們！總之有多少人就Call多少，越多越好！” 泰民聽了，冷冷地說了一句：“你老大死了嗎？” 小妖精瞪了光仔一眼：“光仔，你少說兩句好不好！人人自作主張，亂七八糟的，民哥心中自有打算啦！” 光仔不覺低下頭：“是的，大嫂。” ‘蓬’急救室的門一打開，衆人一窩蜂地圍了過去：“大哥，你沒事吧？回答我們呀！” “大哥，我是阿祥呀！” 護士們趕緊攔住衆人：“喂，你們讓開一點啊！” 泰民向醫生跑了過去：“醫生，病人怎麼樣了？” 醫生搖了搖頭：“兩個人都中了二十多刀……很危險！我已經不斷爲他們輸血……我想，你們嗨是快點通知他們的家人來吧！現在我送他們去三樓深層治療病房，你們去上面等吧！” 衆人依言，在三樓靜候。 天有不測風雲，而且愈行惡劣。狂風暴雨肆意催迫大地畜生，人、事、物盡在驚愕中。 餘氏家祠——‘啪’不凡一巴掌打在不敗的臉上：“王八蛋，你看你把事情鬧得多大呀！大嘴如果死了，我看你會怎麼死呀？” 不敗擦了擦嘴角的血，大聲道：“那些人我又不認識，關我屁事呀？” “不認識？你說的話連我都不相信，你想騙誰呀？”不凡鐵着臉喝道。 “我真的沒有騙你呀，村裡有多少兄弟我都很清楚，我騙你幹什麼？爲什麼你不相信我？” “我親眼看見你動手打泰民的，你叫我怎麼相信你？好，就算
我相信你，但是整個暴力團的人會相信你嗎？” 不敗聽了，低下頭無言以對。一旁的不悔走了過來，說：“三弟，我們就這麼兄弟三人相依爲命，要保住大哥呀！” 不凡叼着煙，鐵青着臉，大聲道：“保了那麼多次了，上次勾結阿文時，還不是我保的？否則他怎麼可能只是丟掉掌舵人的位置，連命都沒了呀！這些都是他自找的！” 不悔看着不凡，說：“我們只有一個親大哥呀，你這麼說，不是要看着他死嗎？你只要說一句你想怎麼做就好了！” 不凡沒有說話，找了個位置坐了下去，默默地抽着煙。不凡是義氣爲先的，但如今胞兄罪犯天條，實在情義兩難呀！幫會和兄弟，只可選擇其一。 不凡看着外面的雨，猛吸了口煙：“看來大嘴八成拖不過今晚了。趁他還沒死，你去澳門避難吧！” 不敗聽了，猛地咆哮道：“一逃到澳門，我這輩子就不用再出來混了？不行！” 不凡淡淡地說：“就算留在這裡，也只有西門海能讓你混——而且還是條死屍！” ————“動作快點把東西搬上車！”不悔招呼着。 不敗打開車門，正準備上車。不凡撐着傘，站在那裡：“大哥，一路順風……還有沒有東西忘了帶呀？” 不敗強忍住眼淚，搖搖頭：“我哪有什麼東西留下呀……只是留下了你們兩個好弟弟啦！” 不凡聽了，心中一顫，丟掉手中的傘跑了過去，撲到不敗的懷裡，大聲叫道：“大哥！做弟弟的沒用，連大哥也幫不了……” 不敗的眼淚還是忍不住地流了出來：“怪不得你呀，是我自己不爭氣……”說着，突然仰天大笑：“我不敗什麼風浪沒見過，風風雨雨之後還不是一條好漢？人生有浮有沉才過癮呀！何況我這輩子有你們這兩個好兄弟，什麼都不缺了！哈哈哈……”說着，三人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有時，上天是公平的，無論你是梟雄也好！是英雄也好！又或者平平庸庸！內心裡，或多或少存在着情義……人間有情！如今不敗孤身上路，去面對自己的‘人生’。今後的風吹雨打，只有自己承受。 第二天黃昏——“哈哈哈……這次大嘴可死定了呀！”黑貓城大聲笑道，然後拍着阿樂的肩膀笑道：“還是阿樂聰明，這麼輕易就搞定了！” 此時黑貓城、比利和阿樂正坐在一間桑拿房裡洗桑拿。阿樂聽了黑貓城的話，搖搖頭：“是大哥領導有方啦！不過砍得可真過癮呀，一刀一刀地砍下去，砍到我們手都軟了才停下來。大嘴和另外那個送去醫院也只是白花錢了！” 黑貓城豎起大拇指：“做得好，這麼賣力！待會兒我轉五萬到你賬上，你拿去分給那些兄弟們。最近風聲比較緊，叫他們先避開一陣子。我想呀，不如乘勝追擊，找人去醫院幹掉大嘴！” 比利乾笑一聲，說：“哈，你以爲大嘴捱得了那麼久嗎？等他自己斷氣就行了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