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國會大樓——除了國家委員召開高峰會議外,這裡鮮有人至,而且長期守備森嚴,今天卻一反常態,溫和午後陽光中,一輛名貴的房車卻能驅直入。 下車的是陳學勇,只見他一反常態的衣冠整齊,看來他要見的人,來頭不小。 陳學勇推開大門,這肅穆而莊嚴的地方,叫人望而生畏,但同時也令人失笑。因爲這裡有無數次發生議員們爭辯、進而演變成互毆事件,竟是在暴力中運作的。有些重要的人物,更是在暴力之中成長。 偌大的大廳裡只坐着一個人,他的頭髮花白,牙齒也掉得差不多了,很明顯坐在那裡睡着了。蔣先生,臺灣政治界的風雲人物,也是另類區域中,暗地的領導人。 陳學勇走了過去,小聲叫了幾聲:“蔣先生,蔣先生……” 蔣先生睜開眼睛,看見是陳學勇,微微一笑:“啊……小陳你來了。” 陳學勇在蔣先生旁邊坐下,忙道:“打攪你午睡,真不好意思。” “怎麼會呢?是我約你來的嘛!只是我年紀大了,隨時都很容易打瞌睡。哪像你們年輕人,還有魄力搞國際化事情!小陳,有煙嗎?” “有!”陳學勇趕緊拿出煙,恭敬地給蔣先生點上。陳學勇靜靜的等待着,他知道蔣先生有話要說。對於他的每一句話,陳學勇都十分留意去聽。 等了很久,蔣先生才慢條斯理的說出一句話:“呵…別再鬥了,那對你是沒有幫助的!” 陳學勇這才放鬆了自己,說:“果然是你,難怪所有幫會都不願意站在精武堂的戰線上。現在輪到遊說我了!蔣先生,我們認識已經四十多年了,我們都是一起從基層爬上來的,你應該明白我的個性,我不能罷手不管阿文的事!” 蔣先生咳嗽幾聲,看着陳學勇說:“咳咳!就是因爲一起走過許多的風浪,我才明白你的今天得來不易!山口組向國會中人開出的條件十分優厚,他們都已經偏外了,如果沒有政界的幫忙,你無法獨力撐過的。單憑你的力量,只怕會跟山口組拼個兩敗俱傷啊!” 陳學勇聽了,笑道:“哈哈……就憑這句話,證明了蔣先生也認爲我的實力可以一拼啊!那我又何必怕?” 蔣先生:“怕是不怕,只是值得爲了阿文而鬥嗎?” 聽到這裡,陳學勇開始想了:“是的。阿文的所作所爲都令我陳學勇失望!尤其是他私自擺設外圍投注,以及給了天收後遺症的神仙水……” 拿出一頂帽子戴上,說:“咳咳……當全世界的人都將道義放在兩旁的時候,你又何必如此執着呢?在事情尚可挽回的時候,再想清楚點吧!”說完,起身準備離開:“甚至試試別人的真誠也無妨。記住,你要爲這個人付出的,可能是自己的一生啊!好好考慮一下吧!”說完,轉身離去了。 “咳咳咳咳……”咳嗽聲漸漸遠去,國會又恢復了一片沉寂。陳學勇想了快三個小時,才慢慢地走出國會。 走
到門口,陳學勇鑽進那輛名貴房車內。 “陳先生,要去哪裡?”司機小文必恭必敬的看着陳學勇。 “醫院。”陳學勇依在靠背椅上,閉目養神。 話說阿文被刺後就住在醫院,當他看到陳學勇來了,異常興奮:“陳大哥,看到你來探望我,真的太開心了!” 陳學勇走了過去,炸雞趕緊讓出位置,陳學勇慢慢地坐了下去:“最近實在是太忙了,所以現在纔來看你!身體好些了嗎?” 阿文舉起雙手揮舞了兩拳,笑道:“嗯!一個晚上應付三個女人也足足有餘啦!” 陳學勇大笑:“那就好好保重身體,過幾天的談判,全國幫會就看你一顯威風了!” “哇!全國的幫會都在看,那又不同了!這麼多人,每人一泡尿,就可以淹死那幫日本鬼子了!”阿文開玩笑道。 陳學勇笑着站起身,說:“好了,你沒事就好!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離開了阿文的病房。 只見陳學勇轉過走廊,進到另一間病房。牀上躺着奄奄一息的天收,只見病牀旁放着幫助呼吸和心跳的儀器,這一切都拜阿文的神仙水所賜。 昨天,他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年輕人,如今卻軟弱至生命垂危,陳學勇好不傷感:“天收,我錯信了別人,拖累你了!” 時光穿梭,一轉眼就是一個星期,阿文的傷口也都痊癒了,也到了談判的日子了。電視上天氣預報:“天氣報告,一股熱帶風暴突然進入本國境內,將爲臺灣帶來狂風驟雨。天文臺已發佈颱風警報,預料在未來幾天,仍然會有持續性的狂風暴雨。” 阿文今天穿的西裝筆挺,帶着泰民、炸雞等一票小弟前往談判地點——榮吉花園別墅。 炸雞撐着一把傘,跟在阿文的身邊。剛走出醫院門口,一幫精武堂的小弟已經恭敬地向阿文敬禮了:“文哥!” 阿文看着這天氣,笑道:“貴人出門招風雨,這次我阿文大哥要去談判,連上天都震驚了,真不是蓋的!” 炸雞跟在阿文的身後,拍馬屁道:“是啊!是啊!文哥你看,有這麼多精武堂的兄弟保護,真夠威風的呀!” 阿文指着那些精武堂的小弟,看向泰民,笑着說:“小弟,見識見識吧!能跟我這位老大,你真幸運啊!” 泰民看了他一眼,說:“是不是幸運,一會兒就知道了!”泰民先前答應了陳學勇,於是便單槍匹馬陪阿文來赴會了。 用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時間,車終於來到了榮吉花園別墅門口,在距離一百多米的時候,門位處便衝出六、七名穿着西裝打着領帶的‘保安’。 “王先生,裡邊請!”其中一名‘保安’帶着阿文等人走進了別墅,寬闊的道路兩旁時不時會有豪華轎車駛過。 走進大廳,阿文看着面前富麗堂皇的豪華別墅,不禁感嘆:“哇!好氣派,像皇宮一樣,是什麼人住在這裡啊?” 這時,陳學勇的秘書傑克走了過來:“文哥,你來了!”
阿文:“陳大哥呢?” 傑克指着樓上,說:“陳先生還沒來!不過山口組的人已經在裡面等着了,文哥先入座好嗎?” 阿文點了點頭,走上樓去。放眼看去,裝璜得富麗堂皇的大廳裡,精武堂和山口組的人員分站兩旁,場面宏偉莊嚴。一打開門,裡面冒出一股濃厚的煙霧,阿文等人忙捂住鼻子:“怎麼這麼薰啊,失火了嗎?” 只見山口組的大哥們都已到齊,而旁邊一些祭拜用的冥紙正在燒着。竹中武坐在正中間,背後牆上掛着一個大大的‘霸’字。左右兩邊分別是渡邊一男、千代塚和中西方則。桌上同時也安放了兩位已故的重要人物——鬼軍和織田中秀的靈位。 “怎麼會這樣嘛!連死人的靈位都擺上櫃,我們到底是跟鬼還是跟人說話啊?”阿文揮手脫掉西裝,炸雞立刻接過去,掛在胳膊上。 竹中武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他微微一笑:“廢話少說,陳學勇呢?” 阿文點了根菸,聳了聳肩:“還沒到,大家再等他一會吧!” ‘BBB……’傑克的大哥大響了:“是……我是傑克!” 阿文笑着看向傑克:“是陳大哥打來的嗎?給我聽!” 但是傑克已經掛了電話:“不好意思,陳大哥想跟竹中武先生講兩句!”說着,把電話給了竹中武。 竹中武接過電話:“阿里啊多!是……這樣……沒有問題,就這樣吧!”說完,掛了電話,臉上露出一絲喜色。然後把電話還給傑克,看向阿文,笑着說:“陳先生跟我說,他的舊病復發住院了!他說這次開會就由阿文做精武堂的發言人,和我們山口組正式談判!” 阿文臉色一變,大聲喝道:“陳大哥說的嗎?不可能吧!” 坐在阿文旁邊的泰民也大感不妙:“陳學勇承諾過擔保我的安全,他不來,阿文如果出賣我,那就糟了!” 傑克收好電話,回到阿文身邊,在阿文的耳邊小聲道:“文哥,陳先生真的住院了!他老人家相信你的口才,反正不管說什麼,都當是他說的,沒問題的!” 阿文聽了,這次拍着胸口說:“OK,我頂就我頂。”然後指着竹中武:“總之,你們山口組對我阿文有什麼不滿的,都說出來吧!” 竹中武嘴角一挑,看向中西方則:“方則兄,你把他的罪狀都數出來!” 中西方則拿出一本小本子,翻了翻,說:“我們山口組在南海搞東亞共榮的時候,阿文先生的暴力團反抗最爲激烈!後來在花炮會那天,我們山口組織田中秀組長被人暗殺,有人說是阿文先生指使的。” 阿文翹起二郎腿,打斷了中西方則的話:“喂,人家說你就信啦!當時我根本不在南海!” 中西方則扶了下眼鏡,看向阿文,說:“但根據資料顯示,花炮會過後半年,你就無緣無故升爲龍頭。”說着,站了起來:“如果不是你做了一些‘大事’,門徒怎麼會服你呢?你解釋一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