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國首都,帕黎,黑鬱金香酒店。
黑鬱金香酒店,在帕黎的酒店業中,並不出名。
論地理位置,它既不在交通樞紐,也不再鬧市區,更不在旅遊區,而是接近郊區了。
在歐羅亞洲,甚至弗朗西斯國的旅遊地圖、旅遊手冊上,也見不到它的名字。更別說它是那些著名的連鎖酒店中的一員了。
但是,黑鬱金香酒店的生意,卻一直很好。入住率常年保持在95%以上,全年幾乎就沒有什麼淡季旺季之分。這讓它的同行們即羨慕無限,又迷惑不解。
當然,秘密只有酒店老闆席爾瓦自己清楚。這個秘密,就是他的顧客們與衆不同。確切地說,是顧客的身份與衆不同。
他的顧客,都是一些邊緣人物。
軍火商、洗錢者、毒販、走私大亨、探險家、流亡者、股票和期貨經紀人、私募基金者、黑手黨……。
他們的共同特點,用顧客們自己的話來說,就是都敢於挑戰主流價值觀和世俗秩序。
不過,席爾瓦不喜歡這種說法,他給他的顧客貼的標籤是:冒險家。
這個標籤,是他祖父時代就貼上的,經過他的父親,一直流傳到席爾瓦這一代。
除了冒險家這個標籤外,這些人其實還有一個共同標籤“有錢人”。
不過,無論是席爾瓦還是他的祖先們,都故意對外迴避了這個標籤。
當然,迴避不是忘記,更不是忽略,在心裡,這個標籤纔是第一位的。甚至比“冒險家”這個標籤的排序,還要靠前。
一句話,不過你是什麼人,首先,必須是個有錢人。在這個標準之下,其他的標準,都是可以從寬的。
顧客們之所以願意選擇黑鬱金香,除了這裡是冒險家的樂園之外,還因爲,在這裡,可以結識更多的冒險家。
有了更廣的人脈,就意味着更大的生意網絡和更多的商業機會。
錢多多和塔瑪拉就住在黑鬱金香酒店。之所以選擇這裡,是因爲羅亞爾就住在這裡。
一個軍火商人,當然是冒險家和有錢人。
想住進黑鬱金香酒店,並不容易。
在網絡已經無比發達的今天,黑鬱金香卻沒有網上預訂業務。如果是自行前來投宿的顧客,在前臺得到的回答也永遠是:對不起,已經客滿了。
即使有空房時,也是如此。
世界上的冒險家足夠多,他們永遠也不怕沒有客人。
事實上,黑鬱金香酒店,也真的常常處於客滿狀態。
塔瑪拉之所以能夠住進來,還是他的一位羅斯黑手黨朋友介紹進來的。
從這個朋友的嘴裡,塔瑪拉才知道,要想住進黑鬱金香,是要靠熟客介紹纔可以的。否則,就算是有空房,也不輕易接待來賓。
入住後,錢多多發現,酒店有許多客房都是空的。這讓他懷疑,老闆是不是神經有病,放着錢都不掙。寧願客房空着,也不接待來賓。
時間長了,他才知道,那些空房,都是有人常年租住的。人雖然不在,房費卻是早就已經交好了的。
既然是有錢人,當然不會在乎那幾個房錢了。
錢多多和塔瑪拉住的地方,就是那位黑手黨朋友的房間。房費一下子就交了10年。
看來,除了不差錢兒,這位黑手黨老大對自己的黑手黨事業充滿了自信,很看好自己的未來。
冒險家們都是自信的人,羅亞爾也不例外。
不過,儘管他在國際軍火市場上大名鼎鼎,但他行事卻很低調。他一行只有三個人,一個女秘書,一個保鏢。
儘管羅亞爾的談判是秘密進行的,不過,通過竊聽和跟蹤,錢多多還是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羅亞爾的生意已經談成了。
其實,合同是早就談成的,這次,羅亞爾只是和對方商定提貨的細節問題而已。半個月之後,**就要啓運了。
弗朗西斯國南部,託盧茲市。
錢多多和塔瑪拉在這裡和凡奇會和,三天後,聖林也趕到了,還帶來了兩個人:楊木林和崔大力。明天,戰飛虎也將趕來會和。現在,他們一共有七個人可用了。
聖林原本是想等凡奇制定完此次行動的計劃後再來,不過,訓練營的事已經走上正軌,他在大兵們心中的地位和權威已經樹立起來,又考慮到此次行動事關重大,所以,就提前趕來了。
儘管他提前來了,凡奇還是拿出了一個方案。於是,就由凡奇開始介紹情況。
“根據多多和塔瑪拉的情報,羅亞爾的這批**將在10天以後,從弗朗西斯國啓運。
在介紹行動方案之前,我想先介紹一下紫金**的情況。
儘管你們可能對它有一些瞭解,但是,多瞭解一下紫金的背景,對於理解這個方案,會有很多啓發。
紫金**,是當今世界**家族中的佼佼者。一彈多用是它的最大特點。
它可以在10—25公里範圍內,防禦超音速反艦**,在15—45公里內,防禦高速攻擊的飛機,還可以在30—80公里內,攔截預警機。
它既可以承擔艦艇自身的防空反導任務,還可以在加裝了遠程警戒雷達之後,執行戰區**防禦任務。”
“你說的這些,似乎和我們的任務沒有多大關係。”
楊木林雖然是第一次參與這樣的行動,但自恃和凡奇的關係,說話也不忌諱。
“我下面說的,就和行動有關係。首先是型號問題,目前,已經應用的紫金有兩種型號。一是紫金15,二是紫金30。
弗朗西斯國、沙馬特國和新獅城國,已經裝備了紫金**。
不過,據可靠消息,在三年前,某個中東國家也從弗朗西斯國秘密購進了一批紫金15**,價值大約爲10億米國金幣。他們的用途,不是海軍防空,而是作爲陸地戰區**防禦。
但是,這個國家購進這批**後,卻一直沒有裝備部隊,而是在庫房裡閒置着。
之所以閒置,是由於中東局勢變化,歐羅亞聯盟對該國實行武器禁運。弗朗西斯國應該提供的人員培訓和**維護服務,也就停止執行了。
這個購買紫金的國家,我們在這裡把它稱之爲A國。
下面,就是紫金的系統問題了。大家知道,**不僅僅是一個彈體或者彈頭那麼簡單。它是一個武器系統。就紫金而言,它的系統包括以下幾個主要部分:
1、火控系統。一部多功能電子掃描雷達是它的基礎。
2、垂直髮射系統。就紫金而言,是一座或者多座八聯裝的SteoylverA44垂直髮射系統。
3、相應數量的**。
4、作戰指揮與武器控制系統。就紫金而言,就是多個實時處理器的Marala計算機和圖形界面的數字化處理系統。”
衆人聽得有些雲裡霧裡,覺得凡奇講的似乎漫無邊際,於是紛紛看向聖林。
聖林知道,凡奇做事,素來謹慎,此時看似囉嗦,實際上必有原因。也就不理他人神色,專心聽凡奇講下去。
“一部艦載雷達,體積就不小了,若是陸地用的遠程預警雷達,體積更大。
垂直髮射系統,也是個大傢伙,再加上發射車,就更大了。
一枚紫金15,長4.3米,重300多公斤。不用多,光是20枚,就達6噸多。
整個系統加起來,沒有大型運輸工具,是不可能把它送到地方的。
在以往的**交易中,大多采取陸路或者水路運輸方式。空運,也需要大型的運輸機。
所以,即使我們成功地截獲了紫金,運輸也是一個難以解決的問題。”
衆人一聽,立刻面面相覷。
聖林也是心中一驚,意識到,自己以前想的確實有些簡單了。
就算找到了買主,又成功地截獲了**,怎麼運走,最後交給買家,也是個大問題。
這麼重要的武器,無論對於賣家,羅亞爾,還是買家,都不是個小事,必定嚴加戒備。
搶下來,或許相對容易。但要是運走,可就難上加難了。
不過,聖林相信,凡奇既然提出了這個問題,他就有解決的預案。
“那麼,是不是這單生意我們就不做了呢?當然不是。
別忘了,在整個**系統中,還有個作戰指揮和武器控制系統。這個系統,雖然精密複雜,科技含量也高,但是,也就是一些類似於電腦系統的軟件和硬件。
說穿了,也就是幾個類似於大箱子似的東西。用一臺轎車,就可以輕鬆拉走了。
所以,我們這次行動的目標,就是這批紫金30的作戰指揮和武器控制系統。雷達、垂直髮射系統和**這些笨重的大傢伙,我們都不要!
可能有人要問了:大傢伙都不要了,只要作戰指揮和武器控制系統,我們還搶它幹嘛?誰要?就算有人要,又能賣幾個錢?”
凡奇掃了衆人一眼,其他人仍是面有疑色,只有聖林微笑不語,向凡奇豎了一下大拇指,顯然已經明白了他的思路。
“這個問題,就由聖老大來給你們解答吧。”
凡奇向聖林做了個“請”的手勢,聖林搖搖頭。
“我可不想掠人之美,還是你說吧。”
凡奇也不客氣,繼續往下講。
“現在,我們就要回到剛纔講過的A國。
前面說過,由於歐羅亞聯盟的武器禁運,賣給A國的那批紫金15,沒有全部交貨。沒交貨的那部分,恰恰就是作戰指揮和武器控制系統。
因而,那批花了天價買來的**系統,就成了一堆價錢高昂的廢鐵。
幾年來,爲了激活這個**系統,A國一直想方設法獲得紫金15的作戰指揮和武器控制系統。但是,一直未能如願。
現在,我們給它提供了一次機會,所以,它還是非常願意購買的。
至於這個A國到底是哪個國家,中間商不願意透露。雖然我們花一些時間可以查出這個國家,但是,這對於我們並沒有太大意義。
錢,固然越多越好,但是,錢也不是一個人都能掙完的。中間上給了我們一個合理的價格,我們接受就可以了。
如果拋開中間商,直接跟最終買家交易,他們是否信任我們且不說,在成本和效率上,也不合算。所以, 我們沒有必要爲了奪得一點兒錢,繞過中間商。
之所以選擇這個方案,基於兩個依據。一,它可以給出一個令我們滿意的價錢。二,基於地理位置和國際關係的考慮,A國這批**激活後,不會對楚國產生什麼不利影響。
我們的直接交易對象,是中間商。他的佣金是總價的15%。不過,只要我們自己覺得值,佣金多少並不是什麼問題。況且,這個比例,也是軍火市場的慣例,我們認爲,價錢還是合理的。”
這套系統的交易價爲3億米金幣,扣除中間商的佣金4500萬,英雄陣線可以獲得約2。5億。
若是隻有聖林、錢多多戰飛虎在場,凡奇對此會和盤托出。因爲多了楊木林和崔大力兩人,所以凡奇沒有直接說出來。
除了兩人還需要接受考驗外,兩人的身份也不宜知道太多。他們目前還只是僱傭關係,與英雄陣線的股東相比,他們的層級還不夠。沒有必要把所以秘密都向他們公開。
之所以這樣做,還是因爲,現在的英雄陣線,其實還是個商業公司。
公司的成本、利潤這些指標,可以算作是商業秘密。對於僱員來講,他們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打好仗就行了。至於公司是否賺錢,賺了多少錢,怎麼賺的錢?雖然人們不免要進行猜測,但是,也沒有必要把所有的細節都向他們公開。
向他們此前的搶賭場,抓瓦力猜並且黑了他的錢這些事兒,就只限於他們和塔瑪拉這5個人知道。
畢竟,這些錢都屬於黑錢,這些事兒,也都不是可以理直氣壯地拿到檯面上來顯擺的。
如果讓外人知道了,雖然不一定會說什麼,但是,對於他們的形象,總也是個損害。
人類有一個通病,對於自己,要求總是從寬的。但是,對於別人,要求總還是從嚴的。
即使是象楊木林和崔大力這樣的僱傭兵,也是如此。